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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一两约值白银十两,黄金五百两就是五千两银子,也就是人民币二百五十万元,诱人啊,可是这金子能赢吗?
周宣心想:“这家伙把我的家当了解得一清二楚,‘超级秋战堂’一千两银子是值的,还有我那口琴,林涵蕴出价四千两,加起来不就是五千两吗,这家伙是想让我一下子破产呀,绝对是吴胖子父子请来专门来对付我的,够狠!”
济济一堂的宾客都看着周宣,有的眼含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事不关己等着看热闹、有的……
“怎么样,敢不敢赌?不敢赌的话,现在就把这匾给我下了,我也不砸你的招牌,就改两个字就行,‘超级’改为‘低级’。”清瘦文士的嗓音有点尖,很刺人。
“超级秋战堂”要改为“低级秋战堂”,这店还怎么开,开了也是江州虫界的一大笑柄。
林涵蕴怒了:“你欺人太甚,你可知我是谁?”
清瘦文士眼里闪过一丝蔑视,淡淡道:“我认得你,鼎鼎大名的林二小姐,很嚣张很跋扈,但是,斗虫的规矩是皇帝陛下立的,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要守这规矩,你,林二小姐,想以都护府的威势来压我吗?”
这清瘦文士言词锋利,林涵蕴哪是对手,气得跳脚。
周宣深吸一口气,吐出一个字:“赌。”
清瘦文士看了周宣一眼,点点头,说:“请让你的虫亮相。”
周宣进后院去取虫,林涵蕴跟进来问:“我们拿什么和他斗呀,只有一个张郃,还不见得能赢,三场下来不是输定了吗?”
周宣说:“输就输,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能失,拼了。”
林涵蕴在周宣背上拍了一下,赞道:“好样的,象个男子汉,你别怕,你就是输成穷光蛋不是还有我吗,我出钱让你另外开店。”
周宣笑道:“不要认为我就输定了,机会还是有的,当然,这也需要一点运气。”
林涵蕴见周宣这么镇定,以为他还有别的秘藏好虫,满怀期待,等周宣把两只虫罐抱出来一看,啊,一只是“小将张苞”,这也就罢了,另一只竟然是那只陪练勾头!
林涵蕴傻了眼:“你,你,就拿这个和人家斗?”
周宣说:“还有你的张郃,三对三,我们赢的机会大概有百分之一稍强。”
林涵蕴垂头丧气,抱着“张郃”回到外间过厅,六个虫罐摆在一起。
周宣也介绍说:“我这三只虫的名字分别是‘名将张郃’、‘小将张苞’和‘蜀将廖化’。”
周宣临时给勾头取了“蜀将廖化”的名字,也是抒发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的深沉感慨呀!
清瘦文士看了看,微微一笑,说:“那就开始吧。”
周宣说:“等一下,我有话说——斗虫既然是三场,那就每天一场,这样才更有悬念,更刺激,一下子斗完了太没意思。”
清瘦文士想了想,答应了:“行,就让你拖两天。”向众人一拱手:“诸位都是证人,约斗的是这六只虫,不许更换的。”
周宣微笑道:“老兄不用担心,我不会换将的,想换也换不到,你以为这青背猛虫是那么好找的吗?”
清瘦文士问:“今天先斗第一场,请问你由哪只虫出战?”
周宣微笑道:“这个暂时保密,出场时自然就知道了。”
清瘦文士嘲讽地一笑,心想:“你就这三只虫子,还能玩得出什么花招!”
众人都拥到后面那排房子的小型斗虫场,堂里的小伙计来问周宣要不要让各位虫友下注开赌?
周宣摇头说:“不必了,这种实力相差悬殊的决斗下注都是一边倒,坐这样的庄我们要亏本。”
林涵蕴把周宣拉到一边,低声问:“你准备让谁先出场?”
周宣笑嘻嘻说:“保密。”
林涵蕴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跟我还保密,快说。”
周宣反问:“依林副董高见,应该由谁先出场?”
“当然是张郃了,只要不碰上虎痴许褚,我们的张郃是完成能够一战的。”
“有道理,那就让张郃上,好歹是第一场,就算是输也要输出点气势。”
林涵蕴见周宣采纳了她的建议,满意地点点头,说:“听我老人家言,总不会错的。”
事关周宣全部家当的虫战第一场开始。
长方型的矮桌上摆着圆形斗盆,六个陶罐两列对峙,由“沐风楼”的冯老板充当裁判。
冯老板扬声道:“请双方亮虫。”
周宣和那清瘦文士同时将各自的一只陶罐向前推出行列,表示将由这只罐里的蟋蟀出战。
冯老板拉长声音:“放虫入盒。”
两只蟋蟀几乎同时进入斗盒,清瘦文士派出的赫然是威风八面的中将级猛虫“虎痴许褚”。
被拦在栅栏外当看客的林涵蕴惊呼一声,她倒不是被“虎痴许褚”吓的,是看到周宣放出的竟是那只缺须歪牙的勾头,也就是“蜀将廖化”,气得林涵蕴冲周宣挥舞拳头。
清瘦文士愣了一下,冷笑道:“田忌赛马之计,有用吗?”他不是没想过周宣可能会用最弱的“蜀将廖化”出场,但考虑再三还是派出了最强的“虎痴许褚”,因为他担心周宣一方如果派出的是“名将张郃”,己方的“河东徐晃”和“义阳魏延”都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是第一场,一定得胜,这是气势,在真正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计策都是没有用的。
清瘦文士心想:“许褚战廖化,虽然胜之不武,但后两场我也不怕,我的徐晃和魏延比他的张郃还是略胜一筹,那个张苞就更不用说了,也就是一合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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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化”以哀兵姿态出战,书友们投票鼓励吧!
这三场实力悬殊之战,周宣又该如何争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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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嫩滑樱唇
围观者原本期待一场青背蟋蟀之间的鏖战,没想到“超级秋战堂”派出的却是这么一只须牙不整的蟋蟀,再看“虎痴许褚”,头方体阔,一身青气笼罩,深碧色的大钳比对手足足大出一轮,这两只虫子有法斗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当然也不乏有识之士,暗暗点头周宣计策得逞,用最弱的输给对方最强的,不管怎么说,战略上是对的。
随着冯老板的一声“开闸”,两只蟋蟀开始向中线靠拢。
“虎痴许褚”翅膀一振,发出铁石相击一般的鸣叫,对面的“蜀将廖化”一听这叫声,身子就矮了半截,吓倒了,它是一只勾头,武艺不高,但见多识广,模糊地意识到面前的对手比它以前遇到过的所有猛虫都厉害。
勾头的绝活是打不过就逃,“蜀将廖化”没等对手过来转身就跑,没想到“虎痴许褚”速度更快,“蜀将廖化”刚一转身,“虎痴许褚”就猛地扑上来,拦腰就是一钳,然后一甩头,“蜀将廖化”摔在盆沿,翻滚了两下,六条腿蹬了蹬,再也不动了。
细看,“蜀将廖化”肚子裂开一道大口子,内脏溢出,死了!
围观者一时沉静,只有压抑的喘气声,“虎痴许褚”太凶狠了,一钳毙命。
汤小三和胡统难过得流下眼泪,这勾头几天来都是他们饲养,没想到死得这么惨!
清瘦文士收虫入罐,装进木盒,让那跟班提着,朝周宣一拱手:“明日辰时三刻再战。”飘然而去。
“超级秋战堂”上下都感脸面无光,刚一开张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这第一场惨败,后面两场估计也没戏,兆头不好哇。
只有周宣依然面带笑容,对众宾客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明天还请各位再来捧场,中午我请客,不醉不散。”
周宣先让廖银招呼众宾客去附近酒楼,又让翠花领着纫针、小茴香、秦晓笛去开单间雅座。
林涵蕴没走,气呼呼过来扭他手臂:“输成这样了你还要不醉不散,是不是做好了把店输给别人的打算了?”
周宣被她扭得好痛,伸手“啪”地揍了一下林涵蕴屁股,说:“你就知道叫,你懂什么!”
林涵蕴一蹦老高,手捂屁股,眼睛瞪得老大:“你敢打我!黑山,给我教训他。”
林黑山装聋作哑,脑袋转来转去,说:“哦,冯老板叫我有事,我先去看看。”大步流星走了。
林涵蕴见黑山侄孙不帮她,气坏了,扑过来双手来抓拧周宣,一边直着嗓子喊:“老董——”
周宣吓了一跳,车夫老董一出手就让人断筋折骨,周宣那两下散手哪够老董打呀,赶紧一手抵挡林涵蕴的抓拧,一手去捂她嘴巴,说:“别嚷,我对你说,我们的勾头虽死犹荣,这第一场我们虽然输了,但我们最终获胜的机会上升到了百分之十。”
林涵蕴一听这话,不再抓挠,把周宣捂在她嘴巴上的手打开,问:“为什么?”
周宣看看掌心那一点濡湿,那是林涵蕴的口水,林涵蕴的脸还真是粉嫩粉嫩的,嘴唇更柔软,捂上去手感真好。
周宣这才意识到林涵蕴是少女,不是野小子,干咳一声掩饰尴尬,说:“我原担心对方保留许褚不出场,那样我们赢的机会就几乎为零,现在,机会来了,你把张郃留下,我来喂养,调教一夜,明天就让张郃出场,胜负关键就看张郃了——小三、胡统——”。
汤小三和胡统走了进来,问:“周公子,什么事?”
周宣说:“你们两个随便吃点东西,然后马上出发,去抓三尾蟋蟀,就是雌蟋蟀,抓得越多越好,可以发动乡村小孩一起抓,给他们点钱,雌蟋蟀平时没人抓的,应该好抓,快去,限你们下午申时前赶回,事办好了,就是立功。”
汤小三和胡统见周宣说得这么紧迫,知道事关重大,两个人饭也不吃,带了些糕饼点心就出发了。
林涵蕴上次听周宣说过给蟋蟀配偶的事,问:“是给张郃配偶是吗,配了偶真的会厉害起来?”
周宣“嘿嘿”一笑:“这和男人一样,有了老婆后责任心就加强了,就会更努力去打拼。”
林涵蕴白了他一眼:“怪不得你又是赌虫、又是开店这么起劲,原来是家有娇妻呀。”
周宣心想:“我这娇妻还想着和她表哥去寿州呢,郁闷!”
午饭后,周宣没有回秦府,就在“超级秋战堂”里呆着,让来福送纫针、小茴香、晓笛三人回去,周宣说他今晚不回秦府住了,因为明天有重大决斗,得全力备战。
纫针安慰周宣说:“妹夫,你一定能赢的,我们明天一早再过来给你助威。”
小茴香也说:“是呀,姑爷不会输的,小茴香坚决支持姑爷。”
晓笛说:“姐夫,明天是让张苞上吗,张苞很厉害,张苞无敌,晓笛最喜欢张苞了。”
周宣心里暖洋洋的,握拳说:“我们一定赢。”
纫针她们走后,周宣和林涵蕴在二楼坐着喝茶,林黑山怕都护大人有什么事情要他办,先回城了,说傍晚来接林涵蕴。
林涵蕴见周宣端着茶盏望着虚空出神,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他有没有反应,是不是吓傻了?周宣突然呲开一口整齐的白牙,作势要咬她的手,吓得她尖叫一声,缩手不迭。
还没等林涵蕴发嗔,周宣转头对旺财说:“旺财,你去给我抓几味药来,鹿茸、紫河车、牛膝、甘草、制首乌、旱莲草,炒五加皮、猴姜、川续断各一两,速去速回。”
林涵蕴奇怪了:“你买药干什么,说得头头是道,好象你是医署的学生似的,莫非你想和你那个名医妻子学医术?”
周宣说:“你可真啰嗦,这点倒很象老姑婆。”
林涵蕴伸手又要过来拧他,这小妞有动手动脚的习惯,现在和周宣熟了,本性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