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周宣道:“有唐皇的诏书,但丢到海里了。”
女族长睫毛闪动,眼神复杂,说道:“那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你总得想个法子证明自己是周宣?”
一边的四痴靠在竹椅上听得不耐烦,说道:“周宣不是有个绰号叫周七叉吗,盘族长让他吟一首诗、填一阙词不就明白了。”
美女族长眼睛一亮,却道:“我们山哈人不会那些诗呀词呀的,就是胡乱来一首我也辨不出好坏。”
四痴道:“他还有别的本事,音乐、围棋、斗虫、绘画,无一不精,盘族长任选一样考考他不就行了。”
美女族长摇头道:“音乐,我们山哈人个个会唱歌、围棋我们不会、斗虫没那闲心、绘画任谁都可以画两笔,这些都不好证明他就是周宣。”
周宣无奈道:“真是奇事,我还得为证明自己是不是周宣伤脑筋,我为什么要证明?我又不来贪图你们什么,我就是我,我是来到你们霞浦山哈竹寨的客人,难道好客的山哈是这么盘问一位友善客人的吗?”
美女族长很想确认眼前这浓眉细眼地男子到底是不是周宣,这非常重要,听周宣这么说,不禁嫣然一笑:“是我失礼了,那么请问周客人,县里地汉兵为什么要捉拿你?”
周宣双手一摊:“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吴越兵要抓我不就是因为我是周宣吗!”
这美女族长沉思了一会,忽然问:“周客人认得一个名叫陈济的人吗?”
“陈济?”周宣一愣,陈济去仙霞岭见过盘氏大族长盘玉姣和雷氏大族长雷猛,难道眼前这个美女族长当时也在场?不会吧,此地距仙霞岭可有好几百里山路,盘玉姣不可能把所有族长都召集起来,说道:“当然认识,陈济是我挚友,乃四品明威将军,数月前曾赴仙霞岭与盘氏大族长会晤,莫非盘族长见过他?嗯,陈济与其伯父陈锴现在应该就在漳州一带吧。”
美女族长深深看了周宣一眼,心里已有七分相信此人就是周宣了,道:“我曾在大族长那里见过陈济大人,周宣之名就是从陈济大人那里得知的。”
周宣笑道:“惭愧。我还以为自己名传遐迩、家喻户晓了呢!盘族长还有什么要问的?进山哈竹寨怎么象挑女婿一般问个不休啊。”
这美女族长俏脸微红,说道:“那就不问了,周客人说说蛇王托给你的梦吧。”
周宣心道:“开始吧,开始忽悠吧。”说道:“我与几名属下因被吴越兵追杀,在山口蛇王庙避雨,我很是疲倦,就是神像前昏昏睡去,梦见一个身高数丈、额头有寿星瘤、拄着龙头拐杖地威武老者。老者身边还有一位披着白云一般衣裙的美丽女子…………”
女族长奇道:“这白衣女子是谁?”
周宣道:“在梦里我也这么问了,那老者说我乃山哈先祖,蛇王真身,这位乃是我的爱妃白蛇娘娘…………”
女族长大为诧异:“白蛇娘娘,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周宣道:“神明之事,我们凡夫俗子哪能样样知道!”
“白蛇娘娘”是周宣故意加进去地新人物,如果他说的梦话都是山哈人耳熟能详的,那就难以让山哈人置信,所以必须要进行艺术加工。于是。大蛇王就有了一位美貌无比地爱妃…………白蛇娘娘。
女族长神态恭敬:“周大人说得是,请再说蛇王之梦。”
周宣道:“那蛇王对我言道周郡公梦里我对蛇王称呼我为周郡公丝毫不觉得奇怪,醒来后才暗暗稀奇,神灵就是神灵,不用问就知道),蛇王说道周郡公因海难来到八闽之地,可谓有缘,本王有一事要恳请郡公相助…………我对蛇王及其王妃甚是敬爱。说有事尽管吩咐,只要我周宣做得到的就一定帮忙…………蛇王便说我之子孙,遍及八闽之地。可惜分属三国,不能统一,颇受欺凌,我闻唐皇陛下仁慈爱民、周郡公智慧贤能,若是八闽山哈能归唐国治下,那我七十万子孙就可丰衣足食了,这些都要有劳郡公了说着。龙头拐一顿。火光顿生,为我驱寒…………”
女族长上身前倾。右肘支在大腿上,手托粉腮,凝神听周宣说梦话,一边听一边点头,周宣地梦话太深入她的心了。
周宣看着女族长那盘坐着的娇姿,继续说:“梦里我颇为难,我来长溪非我本意,是因为送清乐公主赴南汉完婚,遇到大风暴,这才仓促登岸,清乐公主又不慎被中天八国的人掳去,吴越兵又要抓我,自顾不暇,如何能帮助山哈人,而且,这些事必须要和盘、雷、钟、蓝四大族长商量才行…………蛇王便说只要周郡公答应助我山哈人,我自会让盘玉姣来见你,唐国公主之事也请郡公不必忧心,八闽之地如何由得中天八国的妖僧横行!那妖僧曾对我山哈子民口出不逊,说什么山哈蛮僚不服教化、不受佛法,乃是下等野人,只可驱使作苦役,不能居于平原富饶之地,穷山恶水可以居之…………”
坐在豹皮竹椅上地美女族长柳眉竖起,星眸迸射出凛然杀气,恨声道:“这妖僧,在潮州就曾驱赶我山哈人为张圣建王宫,逼我山哈人信佛…………周大人,请继续说。”
周宣道:“没了,我正要和蛇王长谈一番,就被这位盘山长惊醒了。”
美女族长责备地看了盘山长一眼,盘山长惶愧不已,赶紧请罪。
周宣笑道:“盘山长有何罪,若不是盘山长,我如何能到见到盘族长?这应该就是大蛇王地指引吧。”
这美女族长点头道:“没错,就是大蛇王的指引,把周郡公送到我们竹寨。”
周宣微笑问:“这么说盘族长相信我是货真价实地周宣了?”
美女族长嫣然道:“是。”
周宣道:“既然信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等六人昨夜至今未进食,烦美女族长为我等准备一些食物,还有,我四人身上衣物都被刀枪划破,没有换洗衣物,请族长为我六人各备一袭山哈服装,先谢了。”
那美女族长赶紧起身,连称:“怠慢怠慢。”请周宣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美女族长腰肢款款地下了竹楼。留下盘山长和两名山哈少女侍候。
不一会,八名山哈少女托着长条形地木盘来了,每个木盘里有两道菜,什么淡糟炒螺片、醉糟鹧鸪、蘑菇梭子蟹、土笋冻、煎鲜蚝肉……都是山珍海鲜,酒是果子酒,别有风味。
那美女族长亲自作陪,殷勤待客,席间。美女族长详细问了僧景全地去向,周宣一一说了,饱餐之后,稍事休息,盘山长便领着众人去竹楼浴室沐浴,其他人什么待遇不知道,但周宣却有两名山哈少女服侍他沐浴,山哈女子地位比男子高,族长、寨长基本都是女子。男子反而充当下役。因为周宣是贵客,所以才有山哈少女侍候,周宣现在养尊处优,被人服侍惯了,坦然受之,洗净后,先让房太医为他肩伤换药,然后穿上山哈男子的服装。镶着白边地蓝色短褂、青色长裤、蓝青两色相间的布鞋,两个山哈少女眼睛都是一亮,看周宣的眼神就分外多情。
一个少女说道:“周客人。今日是八月十三,夜里要举行篝火对歌,周客人一定要参加哦。”
周宣心里牵挂着清乐公主和蔺戟等人,实在无心寻欢作乐,说道:“待我见了你们族长后再说吧。”
周宣出了竹楼浴室,便去见那个美女族长,盘山长却说族长不在。夜里再与周郡公相见。请周郡公好生休息,营救清乐公主之事不用急。族长已有安排。
周宣见现在已经是申时初刻,很快天都要黑了,还是明日再赶路吧,也让老四好好休养一夜。
盘山长已经给周宣六人安排好了住宿之处,是一栋有围墙的独立院落,围墙自然是竹编的,三扇门,一大两小,里面两进,两排房子十个房间,周宣在后排正中那个房间。
周宣在房间竹榻上闭目养了一会神,思绪奔腾,无法入静,便起身到隔壁四痴那个房间,关心一下四痴。
门虚掩着,周宣轻轻推门进去,暮色已经降临,房里颇为昏暗,见四痴躺在榻上,向上盖着一条线毯,四痴本来就偏瘦,这会更显憔悴了,呼吸比较急促,呼气时胸腔带着“丝丝”声,肺叶受伤了啊。
周宣蹑手蹑脚走过去,想摸摸四痴额头,心道:“老四,可千万不要发烧啊,那可就难办了!”手离四痴额头还有三寸远,四痴原本一动不动的左手一翻,就抓住了周宣地手掌。
四痴睁眼道:“干什么?”
周宣道:“能干什么,看你有没有发烧?”
四痴道:“没有发烧,我可没那么娇贵,休息一夜,明日就能乘马,不会拖累主人的。”
周宣道:“怎么是拖累!救公主不用急,治你地伤更要紧,你要做我一辈子茶奴地。”
四痴瞟了一眼周宣那笑笑的神情,不知怎么突然心头一热,侧过身去,背对着周宣,却听竹榻“咯吱”一声,周宣竟坐在竹榻边上了。
四痴赶紧坐起身,皱眉道:“你怎么坐到我床上了?”
周宣道:“这房里没有椅子,我当然坐床上了。”
四痴道:“我我我,你你你…………”四痴变结巴了。
周宣道:“什么我我我,你你你的,你是想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对吧?老四,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还当你是男的,可你怎么老把自己当作女的,处处与我隔阂,这是不对地。”
四痴无法辩驳,轻轻“哼”了一声,她先前问过那个梅枝了,梅枝说她地伤是周侯爷帮她裹地,这让四痴很难堪。
周宣又道:“不知老三和三嫂现在到了何处,估计也就在吴越到清源这一带,要是能与他二人会合就好了。”
正这时,忽听后院传来两声蟋蟀地鸣叫,坐在床上的两个人都是精神一振。
周宣道:“老四你歇着,我去捉那蟋蟀给你玩,看看什么级别的。”
四痴坐在床上等着,心里怀着迷蒙的喜悦,凝聚耳力,倾听周宣的脚步声,想象他捕虫的动作……
四十三、假面舞会
四痴想起去年重阳节前,周宣带着三哥和来福去洪州以虫会友,她那时不忿三哥沦为周宣的剑奴,便追了上去,却被周宣以一个小赌逼得她不许说话,说一句话要付周宣一两银子,现在想起来,真是笑得伤口痛。
周宣回来了,手里握着一个竹筒,笑嘻嘻道:“老四,猜猜,这是一只什么颜色的虫?”
四痴正想着去年的事呢,被周宣这么一问,脱口道:“你还想逼我不说话啊!”
周宣一愣,一下子没醒悟四痴是说去年的事,还以为四痴在生气,怪他坐在她床上了,便笑道:“怎么了,生气了?我们是哥们、是朋友,抵足而眠也不稀奇…………”
四痴难堪道:“主人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生气了!我是说去年你骗我猜摸不得颜色的事,却原来虫罐不止摸不得一个,还有三尾雌虫,你…………主人真是诡计多端。”
“哈哈!”周宣放声大笑,将竹筒放在床前小桌上,点亮油灯,笑道:“老四,我们好久没打赌了,再来赌一把,你来猜这竹筒里蟋蟀的颜色?放心,这回没有诡计,竹筒里只有一只蟋蟀。”
四痴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竖在桌上的那节竹筒,说道:“我出不起赌注,我整个人都输给你了,还能拿什么和你赌!”
周宣的心“卟嗵卟嗵”大跳了两下,暗道:“老四这话暧昧,老四在暗示我?挑逗我?不会吧,老四如此闷骚乎?”正眼看着盘腿而坐的四痴,头戴顺风头,两鬓微乱。右胸衣襟那个破洞露出出里面裹胸布条的白色,四痴眼睛不大,是那种眯眯眼。笑起来应该有点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