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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笑道:“那好。我今日有兴致,就传授你一题七擒孟获。老四,进房掌灯,此珍珑题繁复异常…………”
没想到四痴说道:“主人,明日再传授我这个珍珑局吧,今夜…………今夜,我有点头痛。”
周宣奇道:“不会吧,你武功那么高也会头痛?”
四痴道:“武功再高,也有生老病死,头痛不稀奇。”
周宣点头道:“也对,那你跟我去芙蓉园,让新任地秦太医给你诊治诊治。”
四痴却又不去,说:“不用诊治,明天自然会好。”
周宣仔细看四痴,但夜色浓重,这边又不举***,四痴面目模糊,感觉似乎与平时有点不同,有点朦胧美似的…………
“公子。”汤小三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离着四痴还有一丈远,灯笼突然就灭了。
四痴说了声:“主人,我回房休息了。”转身进房。
胡统拿着火摺子过来,把灯笼点上,送周宣出“初月园”,还没走多远,四痴又快步追了出来,叫道:“主人,我头不痛了,你传我七擒孟获吧?”
周宣站住脚,举灯笼照照四痴,四痴澹然不动,没有了刚才暗夜荷塘边让周宣感到有点不一样的那种感觉,和平时的四痴一模一样了。
“老四,你搞什么名堂?一下子头痛一下子不痛,要痛就好好痛一阵子,还是明天才传授你七擒孟获吧,这题很难的,不要又想得头痛。”
“不会不会,主人快传授给我吧,不然我今夜睡不着…………我煮容成茶与主人饮,如何?”
周宣一笑,他送了两罐黄山容成茶给四痴,四痴听了周宣与静宜仙子在歙州斗茶之事,很是羡慕,说如果他也去参加,也能名列十大品茗师,周宣笑着说那天下十大品茗师我周府岂不是占其三了?四痴问主人把静宜仙子也算到周府的人了吗?把周宣问得老脸红了红。
就又随四痴走回去,在棋室坐定,三寸厚的榧木棋盘、玉石棋子,四痴去煮茶,周宣坐着任记忆摆出那个大型死活题…………七擒孟获。
周宣问:“要不要叫老三过来一起参详?”
四痴一边煮茶一边应道:“不要,待我先领悟了再告诉三哥。”
周宣笑道:“哈哈,老四你狡猾啊,对自己堂兄也要藏一手。”
四痴小有得意道:“我日间与三哥分先下了一局,依先行贴两子半地规则。我赢了三哥一个子,说好明天再弈,我执黑后行。”
周宣问:“老四。我离京这三个月你和黄山人、古先生他们学了两招是吧?”
四痴道:“古先生已经快不是我地对手了,我与他分先下,我胜六负四。”
周宣来了兴致:“老四,我考量考量你,先不做珍珑,我们下一局棋。”
四痴自觉这半年来棋力长进不少,也许和周宣相比还是稍弱,但应该有实力拼一拼了。欣然应战,捧出两盏容成茶,与周宣一人一盏,然后纹对坐,自然是四痴执白先行,受先不贴子。
这局棋用的是周氏规则,废除座子。周宣以双小目开局。当四痴高目来挂时,周宣二间高夹,很快形成“村正妖刀”的基本型。
“村正妖刀”源于日本德川时期地一个传说,村正是一个铸刀匠,他铸造的刀锋利异常,而且还有一种邪异处,手握村正刀,人会失去常性,当时的多起人命案与村正刀有关。所以说村正刀是嗜血之刀、妖异之刀,以“村正妖刀”来形容这个小目二间高夹定式的凶险很是恰当,这个定式陷阱重重,某些方面不输于“大斜千变”,四痴先前听周宣讲过这个“村正妖刀”的几种变化。但狡滑的周宣哪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会就以一个新变化给了四痴狠狠一刀。
四痴地白棋角部是劫活,而被分断的另一块棋无根飘向中腹。一副受攻地惨状,又要打劫做活角部、又要照顾中腹孤棋,白棋等于是崩溃了,而此时盘上不过四十余手棋。
四痴感觉这棋没法下了,脸胀得通红。
周宣笑道:“老四,你输了,你不该在这未知变化与我强争,本来你有机会选择简化局面的,那样战线还很长,而现在,没法收拾了。”
四痴死死盯着棋盘,半晌方道:“主人,教我这个变化吧,我学会了对付黄山人和三哥去。”
周宣笑道:“黄山人老奸巨滑,不会这样轻易被你杀崩的,可以试试对付老三。”
这么一说,四痴又来劲了,虚心向周宣讨教“村正妖刀”地诸多变化,这定式有不少变化周宣也没掌握,在教四痴地同时也有新的领悟。
此时已经是亥末时分,周宣回“芙蓉园”,四痴提着灯笼一直送到“芙蓉园”穿廊口。
周宣说:“老四,握个手吧?”伸出右手。
“为什么?”四痴迟疑着。
周宣微笑道:“不为什么,在我澳国,朋友分别总要握手。”
四痴见周宣那样执著地伸着手,只好伸手去握了握,却又游鱼一般脱开。
周宣大笑:“老四,你地手掌比我小很多啊,练武地人怎么手这么小!”
四痴退后两步,说:“我三哥手大,主人去和他握握看。”说罢,提着灯笼回去了。
周宣摇着头,笑着走到“芙蓉园”大门前,应门地仆妇已经听到周宣的声音,没等周宣叩门,门就开了。
如今的“芙蓉园”热闹了许多,三栋楼房***通明,婢仆往来,一派兴旺景象,周宣喜热闹,看到人多就高兴。
周宣到纫针房里一看,秦雀带着几个小丫环都在这边,还有新来的白头宫女应采女,这白头宫女勤劳惯了的,一到府中就开始为小芷若缝制冬装,手艺实在是好,秦雀、纫针都啧啧称赞。
说起景旭宫中之事,应采女道:“郡公、夫人,景旭宫中有不少宫女裁缝手艺都不错,今年又有一批宫女要回乡,纫针夫人既要开办女裳女装,是不是在那批宫女中召一些合适的来裁制衣裳?”
周宣道:“好,我让府中管事去寻找合适的店铺,另外还要多招揽裁缝女工,我这次来京,在船上十多日也画了十几幅夏装、秋装款式,先让应师傅缝制一套样品出来,然后分批缝制,争取下月底云裳女装就开张。”纫针笑眯眯道:“夫君,其中几款夏装,针儿和应师傅已经缝制好了,夫君要不要看看?”
应采女一听这话,赶紧告辞了。
秦雀把几个小丫环也遣散,让她们各自去歇息,只留小茴香和小梅。
周宣笑道:“有这么神秘吗?又不是小内裤。”
秦雀瞟了周宣一眼:“夫君画的其中一款夏装谁敢穿啊,比内衣还内衣。”
周宣道:“我忘了哪一款了,在船上无聊画着玩的,我看看。”
周宣和两位小娇妻进了内室,纫针从衣柜里取出几款女式夏装,其他几款都是膝盖以下地裙子、衣衫最多是短袖,独有一款惊世骇俗,周宣一见,眉花眼笑,定要让秦雀穿上试试看,因为纫针大肚子,穿不得。
秦雀俏脸通红,硬是不肯试穿,说太羞人了。
周宣奇道:“你小内裤都肯穿,这个怎么不穿!这是内室,又不是抛头露面,穿上让夫君一人欣赏欣赏嘛。”
秦雀道:“夫君让我们穿内裤,我觉得很有道理,干净卫生,但这套夏装,完全没有道理,简直就是为了…………为了勾引人才这么穿的!”
周宣笑了起来:“雀儿说得好,我就是要让你穿上好勾引我嘛,这叫闺房之乐,你以为就只有画眉呀,那也太单调了。”秦雀大羞:“我不穿我不穿,除非纫针姐姐和我一道穿。”
纫针捂着嘴笑:“我是想穿给夫君看呀,可我肚子这么大,怎么穿呢,雀儿妹妹不是为难我吗!”
秦雀道:“那就等纫针姐姐生了小芷若后,我们一起穿给夫君看,要我一个人穿,我不干。”
又嬉闹了一会,秦雀就是不肯穿,周宣只好作罢,夜深了,不要影响纫针休息,周宣便与纫针道了晚安、亲了她一下,便带着那款性感夏装回他的卧房,秦雀因为身体不适,不能陪夫君,留下来与纫针一块睡。
周宣今夜孤眠,心道:“把这款夏装送给清乐公主吧,公主胆大,敢穿,穿上这个再画像,免得全脱光太暧昧。”心里大赞自己有得看都能忍住不看,真乃谦谦君子也!
八、有画为证
六月二十六日一早,周宣先去后园蹴鞠场与三痴、蔺宁、四痴、孙氏兄弟、大罗、小罗踢了一会球,说了月底有一场与魏王府圆社的对抗赛,众人都练得很起劲,练了小半个时辰,一身的汗,在场边更衣棚休息了一会,就跳到碧溪中游泳,三痴和蔺宁当然不会在这里戏水,回其住处“藕园”洗鸳鸯澡去了。
周宣左右一看,四痴也不见了踪影,嘴角一扯,笑了笑,想到应该在“芙蓉园”里修建一个游泳池,让秦雀、纫针她们也可以游泳戏耍,不过“芙蓉园”离碧溪较远,上次为清乐公主作画的那个“幽梦小筑”离碧溪最近,游泳池就建在那里吧,挖一条管道接通碧溪,让水流循环就可以了。
有钱就是好,说干就干,周宣当即命管事去找工匠建游泳池,规则是长十五丈、宽八丈、深六尺,四壁和池底铺以曲阳石,入水和出水管道要建闸门,争取一个月之内建好,到时可以举办家庭游泳比赛了,嗯,还得设计泳装,还得游说雀儿、针儿、小颦她们穿泳装,本大学士真是能者多劳哇!
早餐后,周宣带着那款超级性感夏装去景旭宫,一见面,清乐公主就很不高兴地说:“宣表兄,我时日无多,你却今日有事、明日有事,这要画到什么时候啊!”
周宣笑嘻嘻道:“公主此言差矣,怎么能说时日无多,来日方长才对,就算时间紧没画好,去南汉的路上也可以画嘛。”
清乐公主狐媚大眼斜睨,问:“去南汉的路上宣表兄也敢这么画我?”
周宣淡淡道:“只要公主敢,我有什么不敢。一清二白,俯仰无愧。”
不用“清清白白”而用“一清二白”,可见大才子周七叉用词之考究和富有深意!
清乐公主扭过头去,抿唇一笑。回过头来说道:“宣表兄是正人君子,这我知道,父皇和母后常夸奖宣表兄人品高洁呢。”
周宣心道:“惭愧啊,哥们啥时成正人君子了,要练《葵花宝典》?”说道:“正人君子不好玩,假正经的,我比较明智开通,知道事急从权。比如公主逼我画那种画,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有字据为证。”
清乐公主“哼”了一声,心道:“还说不是假正经,你就是假正经,那次在幽梦小筑,看我胸部两眼发直。后来量尺寸捧着我的双足又是爱不释手的样子。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呀!”看到周宣拎着一个手提袋,上面绘有一个穿牛仔裤的女子,高跟鞋,臀部向外撅着,修长地双腿摆出小幅度的弓箭步,回眸凝视,勾魂摄魄。
“咦,宣表兄这画的是谁?”
清乐公主近前细看手提袋,柳眉微蹙。看了看周宣,又看看手提袋:“有点象那个女冠静宜,宣表兄连女冠也不放过?”
“胡说些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女冠静宜露出这样的媚态让你画,难道还是一清二白?”
周宣瞪了清乐公主一眼:“看仔细点。这是不是静宜仙子?我看倒有点象你。”
清乐公主又细看手提袋上地人像。略看有点象静宜仙子,细看又不象。问:“那她是谁?画得如此逼真?”
周宣道:“这不是我画的,这袋子是我从澳国带来的,别管这些了,我今天给你带了一套清凉夏装,在闺阁没人看到时可以穿穿,凉快。”
清乐公主“哦”了一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