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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斋”离信州侯府没多少路,周宣让来福去取一千两银子来,作为大罗、小罗的转会费付给汪士璋。
汪士璋也没推辞,心想:“既然和信州侯结识了,那以后往来这点银子算得了什么,我随便送些值钱地珍玩都是价值万金。”
三月十二日上午辰时,清明蹴鞠夺魁赛十二强战开始,十二支球队两两对冲,“皇家信州圆社”与“汪氏圆社”要赛两场,两场总比分胜出的一方晋级六强,这第一场在汪氏蹴鞠场进行,汪氏在金陵也拥有庞大地产业。
汪士璋事先已经告诉手下的蹴鞠球员,罗氏兄弟已经投奔信州侯了,今日要上场,严令众人不许取笑、讥讽。
那边周宣也把汪士璋亲笔写的转会字据给大罗、小罗看,又说在“皇家信州圆社”他二人可以作为主力上场,在汪氏圆社还是少年队,要参加清明蹴鞠夺魁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大罗、小罗兄弟都是没什么心机的少年,对周宣的话深以为然,这两日在信州侯府他们过得也很快活自在,渐渐地安下心来。
双方第一场较量开始,“皇家信州圆社”上场地分别是球头周宣、骁色四痴、正挟大罗、挟副小罗、正场户三痴、副场户蔺宁和孙胜,看网人林涵蕴,替补有三个…………孙战和孙氏的两个家丁。
汪氏圆社全以替补上场,但球员不认为主人汪士璋是想输球,而是认为这是对大罗、小罗加盟“皇家信州圆社”地蔑视。意思是用替补也能赢他们。
事实果真如此。汪氏圆社财力雄厚,拉出来的替补也远比一般圆社地主力强,而且其中有几人也是身有武艺地,这一场“皇家信州圆社”以四比六惜败。
次日,紧接着进行第二场比赛,双方都以原班人马上场。比赛场地换到了信州侯府蹴鞠场。
上半场,双方旗鼓相当,战成二比二平,“皇家信州圆社”明显越打越好,大罗、小罗与圆社其他球员已经磨合到位,配合日渐默契。
=奇=下半场,汪氏圆社有几个球员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向场边的汪士璋示意换人,汪士璋别过脸去装作没看到。
=书=场边的汪氏圆社主力跃跃欲试要上场,汪士璋低声说:“杀鸡焉用牛刀,就让替补赢。这样才痛快,现在还领先两个球。不用急。”
=网=没一会,四痴一个凌空抽射,总比分变成七比八了,“皇家信州圆社”总比分只落后一球。
汪氏圆社的替补们更跑不动了,场边的主力们急了。向汪士璋请战。汪士璋对他义子们说:“孩儿们,冷静。要冷静,仅以一个球赢他们最解恨,这叫吊脖子。”
没过一会,小罗以一个精彩的头球顶进“风流眼”,平局了,时间已经不多,只剩最后半刻钟。
汪士璋被他地义子们逼得无奈,只好换上三名主力,但此时的“皇家信州圆社”已经打疯了,三痴、四痴、周宣、蔺宁、大罗、小罗,一个个如有神助,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们有历代蹴鞠大师灵魂附体。
反观汪氏圆社,虽然换上了主力,但这些主力一时还不适应场上节奏,还没缓过神来,又被周宣带球突破,射入关键一球。
这时,场边的计时香熄灭,比赛结束,“皇家信州圆社”以总比分九比八爆冷击败去年蹴鞠战的第二名汪氏圆社,昂首进入六强。
以新组建的圆社第一次参加清明蹴鞠大赛,就一举杀进六强,“皇家信州圆社”引起了轰动,周宣的球名也如他的棋名一样被唐国广大蹴鞠爱好者所熟知。
汪士璋装着非常懊恼地样子,连说非战之罪,是他运筹失误。
当晚,周宣果然请汪氏圆社十余人赴宴,汪士璋与周侯爷地友谊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相约要进行蹴鞠友谊赛,切磋球艺,为明年清明备战。
进入六强的六支圆社全部产生了,分别是景王府圆社、魏王府圆社、卫将军府圆社、广陵瘦西湖圆社、金陵大联盟圆社,以及皇家信州圆社。
十二强战后休息两日,将于三月十六日开始六强战,又是循环赛,每个球队要打五场比赛,隔一天打一场,相对来说,比前面那种魔鬼赛程轻松多了。
周宣派顾长史去与太医署接洽,把房博士暂时请来当队医,为球员手引,周宣他们能在第二场战胜汪氏圆社,房博士功不可没,周宣也不会亏待他,佣金以日计,每日二十两银子,房博士一年的俸禄不过一百二十两,所以他衷心企盼清明蹴鞠赛能一直打下去。
三月十四日,蹴鞠休战日,一大早,景旭宫又派凤阿监来请信州侯为公主作画,周宣虽然有点累,但想想清乐公主修长浑圆地大腿、雪白尖翘的双乳,累点也值啊。
照例,周宣先去上林苑蹴鞠场陪小周后踢了一会球,坐在场边讲了一则《夜雨秋灯录》,然后去景旭宫,清乐公主很是热情,“宣表兄,宣表兄”叫得亲密。
上午,周宣依旧画那幅清乐公主身着宫装地画像,再有一日就可以完工了,已不需要清乐公主侧卧在那里,清乐公主就站在周宣身边看周宣画她,宫裙的每个皱褶、手指的细小罗纹都细心画到。
看着看着,清乐公主就觉得身子酥软,似乎周宣用那细软的笔尖画在她身上一般,盯着周宣侧影的眼神,就有点花痴起来。
八十六、画具三美
午时御膳监内侍来请公主殿下和信州侯用膳时,周宣这幅画已经画得差不多了,堆鸦云鬓凤钗绾、鹅黄宫裙裹妖娆,双眉斜飞,眼睛狐媚,颊白唇嫩,风情妖冶…………
周宣当日为周后画像时,就觉得这唐国皇后端庄中含着妖冶,妖冶不是放浪、不是淫荡,而是骨子里的一种让男人着迷的性感,清乐公主也极妖冶,但不象她母后那样经过时光的修饰和雕琢,妖冶流于表面化,容易让男人生出亵玩轻薄之念。
周宣搁下笔,轻轻揉着指节,审视着画面问:“公主殿下,看看怎么样,哪里还需要修饰?我下午一鼓作气,把这幅画完成。”
清乐公主瞪大眼睛:“不是好了下午画另一幅吗?”
这公主绝对有暴露癖的倾向,但如果善加引导的话不失为一个一流的内衣模特。''
周宣有了一个主意,:“这幅画最多一个时辰就能画好,然后画另一幅,我还要为公主画几种我们澳国的裙衫款式,这种裙衫一般的唐国女子不敢穿,公主敢为天下先,一定喜欢。”
清乐公主喜道:“那好,宣表兄画出来就是了,景旭宫有最好的裁缝,连夜赶制,哼,没有我清乐公主不敢穿的奇装异服。”
周宣心道:“你都敢脱光光,还有什么不敢穿的!”
两个人去御膳监用膳,清乐公主特意与周宣坐在一起,她口口的吃,看着周宣鼓着腮帮子大口大口地咀嚼。
周宣瞪了她一眼,:“盯着别人用餐是很不礼貌的,害我吃不下东西。”
清乐公主很不以为然,心想:“你狼吞虎咽的还吃不下东西,那要怎么样才算会吃呀!”不过现在有事相求,没敢反驳。'
惯例,周宣自己煮一壶茶带到玉屏阁书房。也为清乐公主斟一盏,对饮,一边品茗一边把清乐公主从头看到脚,看着清乐公主裙下露出的绣履,忽然想起一事,问:“公主殿下,听陛下有个善歌舞的脚妃子,年龄很大了吧?”
清乐公主:“哦。是娘吧,死了很多年了。”
周宣连连点头:“对,就是娘,她兴起的缠足之风没有流传开来吧?”
野史载李煜嫔妃娘,原是西域采莲女,天生美足。纤瘦窄,入宫后以白布裹足,屈作新月形状,跳金莲舞,身轻如燕,李煜大为着迷,为她建七宝莲台,甚是宠幸,宫人之中多有效仿娘裹足者。传至民间,名媛闺秀也争相效仿,以裹足为美。'脚越缠越,越缠越病态。后世甚至有人汉民族自宋后一亡于蒙古、二亡于女真,都是缠足的遗祸,你想想,一个娇弱伶仃、走路要扶墙的母亲哪里养育得出剽悍英武的儿女?
清乐公主好看地眉毛竖起来,问:“宣表兄难道喜欢脚?”
“不不不。”周宣连连摇头:“我最恨裹足。裹足让女子不能跑、不能跳。戴了镣铐似的,象姑母娘娘和公主表这样的天足最好。还能玩蹴鞠,身体健康。”
清乐公主笑将起来,夸奖道:“宣表兄这话得好,与我母后当年的一样,当年就是我母后严禁宫人缠足,不许我父皇亲近娘,娘失宠后郁郁寡欢,没几年就死了,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周宣赞道:“姑母娘娘真是太伟大了,这才是真正的远见卓识,拯救了后世无数代妇女。
清乐公主笑道:“宣表兄这么夸我母后,那父皇可要不高兴的,父皇最爱脚,娘死后,父皇还常常拿出娘的三寸金莲履长吁短叹呢。”
周宣心道:“你父皇那是亡国之君,如果不是历史改变了轨道,早不知埋骨何处了!”:“好了,不了,开工。”调色润笔,对清乐公主这幅宫装画像作最后地修饰。
一个时辰后,周宣直起腰微笑道:“大功告成…………”受韦爵爷影响,看了一眼清乐公主的薄润双唇。
这时,守在外面的宫女芳茶急切地报信:“公主,公主,皇后娘娘来了,已经到玉牒殿外了。”
清乐公主和周宣对望一眼,都是暗自庆幸,还好没开始画春宫,不然的话都来不及穿衣服,芳茶敢拦房博士,皇后娘娘她可不敢拦。'
周后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来到玉屏阁书房,周宣和清乐公主恭迎。
周后问:“宣侄画得如何了?”
周宣:“第一幅已经画好了,姑母娘娘请看。”
周后移步书案,见一幅五尺长卷,画上的清乐公主悬空侧卧,色彩艳丽,笔触细腻,神情更是毕肖,点头嘉许道:“宣技地画技愈发纯熟精致了,吸纳了顾闳中的长处…………这画我带回去,请装裱技工精心装裱。”
周宣:“姑母娘娘,侄书法拙劣,此画尚未题字,就请姑母娘娘代侄题字吧。”
周后欣然应允,悬腕挽袖,用中锋羊毫在画作右上角写下…………“清乐公主春睡图”,在左下角题写…………“开宝二十九年暮春寅日周宣画于景旭宫玉屏阁。
周宣:“这字是姑母题的,侄不敢掠美,姑母也要明一下,这样,千百年后之人鉴赏此画时,会此画具三美………
清乐公主问:“哪三美?”
周宣答道:“清乐公主人美、周宣画美、唐国皇后字美。”周后不禁莞尔:“宣侄话有趣,那好…………”提起笔来,又添了一行字…………“周宣姑母周薇代题。”写好之后摇头笑道:“这样不合画作题鉴的规矩啊。”
周宣心道:“原来周后闺名是一个薇字,很女性化的名字。”笑道:“侄这画本来就不合规矩,画中人哪有这样悬空没着落的!”
周后道:“这是宣侄奇思妙想,不落窠臼,诗作绝佳者可破格绝韵,宣侄这画也可以是破格之作。
周宣赶紧躬身道:“多谢姑母夸奖,侄一定继续努力。”
周后看到书案上还有一幅裁好的高丽纸,也是五尺横轴。上面画着一道弧,便问:“宣侄这幅画准备为斛珠画什么姿势?”
周宣面不改色地:“侄准备给公主画几样新式衣裙,等衣裙制好后穿上再画,定要在历代仕女图中独树一帜。”
周后也好奇服异服,道:“很好,先缝制几套,姑母也要试穿。”
周宣唯唯。
清乐公主又把刚才周宣贬娘、赞美皇后的话与周后听,周后甚是欢悦道:“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娘是天生脚,也就罢了,其他女子硬要缠成那样,损伤身体,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