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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认,士气乃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必要因素,但绝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决定胜败的根本在于
——实力。
更可怕的是,对面的那个白衣飘飘的人——不,那个脸上随时挂着可恶微笑的魔鬼!忽然命人拿出了一颗头颅将之高高挑在了枪头上!
那首级须发若针,怒目环眼,哪怕只留下了一颗头颅,竟然还是有一股狰狞凶恶之意呼之欲出!
——这首级竟然然是赤老温将军的面容!
本来还士气昂扬,预备决死一战的军心——
顿时似是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巨掌用力压下一般分析崩溃!
那名万夫长忽然觉得眼前的跳动的熊熊火焰都是血红的,仿佛鲜血在燃烧!
然而忽有一股洪荒猛兽般的强烈恐惧,似乎迎面一拳将数十平方米内的元人悉数击中,遂又扣住他们的喉咙,几令它们一口气都喘不过来!
顿时一名天神也似的大汉蓬的一声策了一匹瘦骨嶙峋的黄马生生自燃烧着的大门中撞了进来,以志在必得的方式展开了第四次突击!
四散的火苗飞激!他轰然一拳打在了这万夫长的胸口!那万夫长大叫一声,整个人都被击飞了起来,直撞倒了身后的十余名神色惊慌的兵丁,背重重的撞到了墙上,眼睛凸出缓缓的滑了下来,眼见得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随着一名骑手带着狂喜俯身一刀砍去了这名镇守山海关的守将的头颅!正式宣告了沦陷了十余日的山海关再一次被收复!
——虽然是短暂的收复。不过在元军得知讯息赶回之前,宝玉还来得及做很多事情。
很多必须做的事情。
首先便是破坏。
此处乃是元军辎重的集散地,整个南线元人的近四成辎重尽积于此!
——破坏远远比建设来得更快捷,更方便!大量的兵器,盔甲,箭支被堆积在一起,熊熊烈焰将之渐渐吞噬,而粮草成为了这燃烧的动力!
然后就是屠杀!屠杀所有能看见的牲口!
最后在留给了城中居民必要的饮水后,每口水井里都被投入了剧毒!
……
熊熊火光似一头凶浑的巨兽,张牙舞爪的吞没着一切够得着的东西!发出的炽烈光亮在黑夜里哪怕在数百里外也清晰可见!
“灰飞烟灭!”
这是两个时辰之后,一望见起火便竭力赶来的元军万夫长目睹这一切残存的景象后,脑海里下意识闪现过的第一个绝望念头!
整个山海关似火炬一般被完全燃着了。在前线与清军对峙的元人见后院起火,人心浮动,清军自然不会放过这等绝佳时机,试探性的进攻了数次,判定了真伪以后,主动的发动了首次猛烈的猛攻!
而宝玉之前已联络上了大罗教中人,很不甘愿的将昏迷不醒的怡亲王交给了他们以秘密方式运送回京——大罗教在北方势力盘根错节,虽然数日前教中元气大伤,但若要偷运一个人回去倒还是举手之劳。
安排好此事之后,宝玉又与率领那支后来加入的俘虏兵的将领商议,决定让他们向东面沈阳一线突围,而自己率领手下留下来断后以牵制敌军——那将领怎会想到有这种好事——感激得几乎流下泪来,却也急匆匆的挥军离去!
待他率人远去后,宝玉的面上又才浮出那种温和的微笑,淡淡下令道:
“出关,沿来时的原路返回!我们的目标是——尊化!”
此令一下,连吴用也大吃一惊,他虽然隐隐猜到了宝玉利用那支俘虏兵将元人视线引开的用意,却也没想到宝玉竟然要主动出击,直奔敌人实力最盛的尊化一线!
一干人等虽然迷惑,但念起一路上来九死一生,率领自己的这名白衣青年每一步都走得出人意表,偏偏每一步却也履险如夷!个别胆大的早将心一横:
“管他娘的,反正老子那日在尊化战场上就该死了,如今活到现在也是利息,前些日子还在元狗那里烧杀掠抢着实快活了几日,早就捞了个够本。便是听这公子的去送死又何妨?”
一路急进,加上又获得了充足的马匹补给,当那往援的元军头领到来之时,宝玉手下这三千精锐早已在那些被逼上了贼船的牧民指引下,沿小路行到了六十里之外。那赶来的元人万夫长得知“马匪”分成两股,有一股偃息旗鼓的急急出了城向东北面奔去,另外一股却是大声喧闹着向西南而逃,顿时毫不犹豫的下令全军出动,追击东北那支马匪主力!只派出了少数部队向宝玉这支“疑兵”逸去的方向寻去。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十六章
一轮新月高悬中天。
天地之间,壅塞着若有实质的杀伐之气!
连月色都是清寒而决裂的!
在这月下广漠的天地里,正有几十万人作着舍生忘死的亡命搏杀!
在他人的意志下作着身不由己的厮杀!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来搏取着他人的性命!
生或者死,就在这一瞬的交集里森寒的对立着!
元军与清军已经整整胶着,激战了两日夜。
元军胜在人多兵精,却因为后勤供应上的滞涩而牵绊!
而清军因为未曾料到素来固若金汤的长城防线竟会被这样急剧突破!措手不及下,临时从各处抽调的兵力便有捉襟见肘之感!
谁都在咬在牙死死顶住,谁都知道,对方已是强弩之末,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力和韧性!
元人终究胜在人多,战争的天平缓缓向元军方面倾斜。清军的阵线开始渐渐后退,崩溃。在山冈上焦急的踱着步的木华黎再一次仔细的观望了当前的战局形式后,剽悍的脸上一缕戾气闪过,一字一句的下令道:
“举氅!”
木华黎的大氅与赤老温的却是不同,他的这杆大氅色泽通红,仿佛被鲜血浸染透了一般,在
“呜呜呜”的浑厚号角声中。数千骑通体纯黑,盔上嵌有金丝的精锐骑兵自他身后激突而出!
——这便是他的预备队,金帐精骑!
随着这骑兵冲击而出的,还有两千余名手持利刃,神情勇悍的士兵!这些人均是木华黎的亲卫队!这名以智谋著称,深得铁木真信重的大将,此次已是孤注一掷,下定了一举破敌的决心!
事实上,他的心中也深深的知道,若不能尽快的将面前的这支庞大部队击溃,脱离面前这不利于骑兵发挥的丘陵地带兵临京师之下,那么一旦来自全国各地的勤王之师到达,这场整整蓄谋了三年的大计便会夭折于此!
但是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急也急不来的!
只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才能够成功的得到!
现在,木华黎便在全力以赴
——孤注一掷!
黑色的洪流席卷而下,滚滚的冲刺入了下方那片征战的海洋!顿时分涛逐浪的撕裂出一条血肉的长河!
木华黎的这一击,显然正中了清军的致命之处!
大旗断折卷涌之下,清军的颓势越发明显!
然而,
木华黎中军大营远处的山坡上,忽然有光芒一现!
——那是一种清寒绝伦甚至完全压制了月光的锋芒!
——一如跳动刀锋上闪动的凄厉光芒,甚至令人错觉它在冷冷的觊觎着自己咽喉!
良久,才能依稀分辨出来,那其实是一个人的身影。
一名一袭白衣的人的身影。
这身影孤高而峭拔!
木华黎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去与之对视,却恰好看到自那白衣如雪身影的背后,有无数熊熊燃烧着的狂怒身影以雷霆万均之势奔袭而下!
那是一匹匹燃烧着的马!
火马!
而在火马群奔袭而至的身后,更有一名名手持火把的矫健骑士在那白衣身影身后勒马待发!
木华黎忽然觉得嘴里有些发苦,这一幕同数十日前他击破徐达军的情景何其相似!如果一定说要找出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此时自己的主军帐中的防卫环节还要薄弱得多!几乎就是完全不设防的真空状态!
并且,从勒马山头的那支军队身上,木华黎更能感受到一股类于金帐精骑的气势——那种杀人无算的气势!并且前者的气势更仿佛未被萃炼过一般,充满了新锐峭拔之意!
最可怕的却是,月下那白衣青年忽然长啸了一声。他身后军队竟然齐声呼喝:
“赤老温已死!首级在此!”
这几千人一齐呐喊出来,声音当真是惊天动地,更是若一个重锤一般击在了所有元军那昂扬的斗志之上!清军方面虽然不明所以,可是眼见得战场中杀出的这支不速之客显然是友非敌,更在山冈上占据了有利位置一举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士气顿时大振!
当宝玉白衣飘飘,一马当先率着手下的那支队伍一举突入已被火马群冲突得一塌糊涂的元军腹心大营之时——徐达干枯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自马上跌下,昏迷不醒!
因为此时的他就好似一张绷紧了多日却突然被松弛下来的弦一般,再也抵受不住那种心力交粹的疲惫。因为在昏迷过去之前他脑海里闪现过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
“大局已定,我军必胜!”
……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无论是对元军还是对清军来说。
虽然遭逢如此巨变,但是元军毅然采取了弃车保帅之法,留下了三万人拼死殿后,主力则借此机会向北死命突围!清军忙于聚歼留下了的三万人,又要打扫战场,因此也注定今夜无眠!
是役,清朝取得了罕有的对元军的大胜,不仅成功收复了失地,更斩敌五万余人,举国上下,尽皆欢腾。一干有功将领,均领圣旨返京述职。
这是返回京师路上的第四天。
火光染红了这一个个剽悍士兵的脸。
迷惘的脸。
他们都不知道在这能自由劫掠的大好时机,那位完全掌控了自己命运,一次又一次创造奇迹的青年将他们召集起来究竟有什么事。
但是就算不知道,也一定要来。
一定得来!
因为胆敢不听公子号令的人,都付出了毕生最惨重的代价!
残留下来的这两千余人肃立在战场边缘的一个山坳中。外间还不时有欢笑声和饮宴声传来,却分外的刻化出此处的肃穆安静。
宝玉行上临时搭建的木台,望着台下这些将士一张张疲惫而坚韧的面孔——正是他们陪伴着自己闯过了这段最艰难困苦的日子——以他们的性命!他的心中忽然一阵激动,一言不发的向着面前队伍深深拜了下去!
“兄弟们,这些日子你们受累了!”
台下顿时大哗,但是宝玉这一拜中蕴藏的的真挚与热诚,哪怕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能分辨得出来!将士们忙也跪拜下去,一个个热泪盈眶,他们觉得自己得到了难得的尊重,也罕有的动了感情。
良久,宝玉这才平复下自己动荡的心情,轻击掌,顿时有人鱼贯而出,为首的是一个胖胖的商贾带了七八名管账先生。宝玉在台下将士惊异的眼光下淡淡道:
“你们追随我一道,出生入死,有好些兄弟都是死在我的军法下,但是那其实也是不得已的从权之举。”
说到此处,他的声音转得高亢伤悲起来。
“其实,从你们跟随我开始,我的心中便下了一个决心!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家的话,那么你们这些信任,支持我的兄弟,我就要让你们衣锦还乡!”
宝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指着旁边那名胖商人道:
“大战结束后,我已连夜派人请来京师最有名的典质行的东家赵老板,他将我们这一路劫掠来的战利辎重均估了估价!一共市值一百三十六万两白银!加上我们率先击破元人中军,截获的官饷四十万两,每位兄弟——包括已经登记在册的阵亡的——至少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