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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微笑道:
“是么?”
洪霆自然听出了他言语中那不以为然之意。他乃是何等身份,难得当一回好人,此时却被误解,心中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冷冷道:
“公子若是不信,那就照本练习,定能修行成天下无敌的绝技!”
宝玉嘴角旁勾勒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既然如此,你可知道,明明只是一本秘籍心法,为什么修习的人照本宣科会练出来不同效果的武艺?”
洪霆未料到他有这一问,一楞道:
“圣本乃是我教武学的始源,神奇玄奥,难测究竟,我等资质平庸,自是不知。”
宝玉淡淡一笑,却不说话,陪侍在旁的典韦冷冷地道:
“好一个圣本,你可知道你们这圣本的来历?”
洪霆一抬眼,见了这同自己身型、气势都相差仿佛的魁梧男子,被问得一窒道:
“正要请教?”
“你们所谓的圣本,乃是在几十年前,大罗教深觉自身武功不足,于是以巧取毫夺的方法,在三十年里,连续谋夺十一家门派的奇功秘技,先后聚合九十三名绝顶高手之力,再以你们本身代代相传的薪火神功将之强行融会贯通成眼下你们所研习的七大圣本!从此奉若神明,代代相传!”
洪霆听得这等旁人难以知晓的秘辛,饶是以他之能也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道:
“你是谁,这些东西哪怕我在教中尊为法王,也只是从上一代的口中听得一些旁枝末节,你是怎知道这些秘密的?”
典韦嘴角抽动了一下,看上去分外有一种残酷快意:
“你们刚刚开始的圣本修习应当是凶险非常吧,尤其是开始修炼的头一年中,死伤者只怕十之八九。”
洪霆深吸一口气:
“不错,当然老夫与三十七名教中的青年俊彦同时阅读第二圣典的上卷,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三人!其余三十五人纷纷都在半年内浑身血管爆裂而死!”
典韦闻言,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之色,口中却淡淡地说:
“报应!”
洪霆面肌抽搐了一下,立即须发猬张,身躯似乎都庞大了一号,怒道:
“你说什么!”
典韦冷冷一笑,更不说话,霍然闪身欺上,旁人顿觉空间都似乎震撼、扭曲了一下,很难形容得出那一瞬间两股强大力量的交击,就一如铁锤在烧红的铁钳上敲击出灿烂的星花!这两大以力见长的高手,顿时又力拼上了一记!只是这一次显然是典韦吃了不小的亏,他踉跄而退了数十步方才站住脚跟!
宝玉见势不妙,忙站到两人中间沉声道:
“法王暂且息怒,不过他的确有痛恨你们的资格!因为他就是昔日被你们大罗教劫夺秘籍的一大世家的典家的残存子弟!想当年典家上下两百余口,就只剩下了他一个!”
洪霆同典韦交击一记,神威凛凛的矗立当场,早间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看上去更是豪迈难敌。他恍然一晒道:
“原来是典家的嫡系子弟,怪不得老夫方才于竭力之际会为人所趁,原来是栽在典家正宗的叠力神术上,也算是不冤了。”
宝玉出来打圆场的目的正要将话题岔开,当下微笑补充道:
“是那头死老虎栽在了叠力神术与我近侍的合击下,法王可没吃什么亏。”
其实宝玉表面上说得轻巧,心中也暗处庆幸那次暗算的得手……只见这方才在车上还是伤疲之身的熊王转瞬间便已恢复了大半元气,以至于典韦以逸待劳与之相斗还是处在了下风……大罗教法王的强悍可见一斑,那头虎王压制这熊王几十年,显然实力与之相较只高不低,焦大与典韦的联手能将之一举击杀,实在是当时冒了极大的风险!
只听熊王也无意在此问题上纠缠,毕竟两方此时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却又道:
“照公子这般说来,我教的圣典,竟然是昔年的典家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宝玉缓缓点了点头:
“典家是十一家中最后遭难的,在此之间,典家的庄主……即我这兄弟的曾祖父便已察觉了些许风声,他便未雨绸缪,经过一番仔细推敲之后将祖上传下来的修炼的秘诀于极细微处进行了些微改动,残存下了几个重大的隐患……倘若你们不来攻他,自然他死前会将改动之处对子孙后代说明……可惜偏偏大罗教次年就找上了典家庄。”
“而最为凑巧的是,当年大罗教拿到手研习之人又认为典家的行气秘诀的确神奥,将之去芜存箐,写入了你们圣典的炼气总纲之中!因此,这几大隐患便成功的残留了下来,你们才会出现有了那么高的走火入魔的几率与纷繁复杂的流派。”
典韦此时已从那一击中恢复了过来,恨声道:
“只恨你们大罗教的那薪火神功也确有独到之处,一些极其幸运的天资卓绝之士便能通过这神功,从先祖设置的那个致命陷阱中独辟蕲径,反而修成比原来设想中威力更是强劲的武功!”
洪霆顿时恍然,心中不禁浮出一阵被威胁着的寒意,他望向面无表情的典韦,两人对峙的时候,好象有什么无形的事物在空中重击一下:
“那么,我想三个月之后,正宗的虎王三杀势就将会重现人间了?”
洪霆冷冷地说。
典韦拍了拍背在身后的双铁戟,没有出声。他立在那里也是渊停岳峙,那种强烈的气势实在能够挑起人的高山仰止的感觉。看着典韦的身影,一时间连洪霆也生出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慨。
宝玉微笑着将怀中依然昏睡不醒的柳梦珍惜的放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对着游长老与洪霆彬彬有礼的作了个请上车的手势。洪霆先深深望向典韦,沉声道:
“你的劲力虽然刚猛绝伦,可是终究缺乏后续之力,若能留上两分余地,那么想来也不至于伤在我的手下。”
然而他转身,
上车。
一步一步的上车。
一步步的离去。
一步也不虚浮。
绝尘而去。
待他远去之后,典韦才苦笑着说:
“大罗教法王,果然名不虚传!”
然后他一捂胸,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光亮灿烂的鲜血。
宝玉一挥手,阻止了抢上去想帮他的人。他知道典韦先施展叠力神术在前,后又为了伸量着熊王的潜力与之力拼一记,所受的伤虽然不轻,却也只是冲击之伤,未及经脉。此时正是要典韦自身体会感知这高手气劲运行方式的最好时机。
…… …… …… ……
在回营的路上,宝玉便已沉睡过去……整整一夜殚精聚虑,机巧谋划,真气耗费也极巨,身心俱疲的他其实才真正是最累的人……别人只是劳力,而他只是劳心。
辛劳。
再醒之时,已是夕阳西沉。
惊醒他的,是人声。
女人的声音。
他所处之处乃是在军营之中,军营中哪来的女人,宝玉摇了摇还隐隐作痛的脑袋,掀开帐篷的门帘让眼睛告诉了自己答案。
苏小小。
落寞如一朵苍白的小花的苏小小。
同焦大对峙着的苏小小。
她偏过头,以一种轻微的声音道:
“帮我个忙。”
宝玉也来不及问她在那鬼城一般的镇上别后的情由,心中却已浮起一种很奇特的感受,他以一种连他自己也难以说明的爽快方式道:
“好,你说。”
“皇上对纳兰擅自调动大内侍卫的行为大发雷霆,我怕……,你能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苏小小用一种低速的语音颞颥道。
第二部 征战边塞 第一百零五章 诱惑
大内侍卫!
宝玉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自惭之心。
纳兰自然知道私自调动大内侍卫是个什么样的罪名,可是他为了苏小小的安危,还是义无反顾的运用手中大内侍卫副总管的权利去做了,并且成功的达到了他的目的。
……同他的这种完全不顾及自身的牺牲比起来,自己对柳梦等人的感情就为之过分苍白无力!
苏小小见他垂头不语,只道他还在自高身价,待价而沽,将牙一咬道:
“好,你若肯答应救纳兰,我什么条件都肯答应你!”
宝玉此时才回过神来,抚摩着手边的青花官窑瓷碗苦笑道:
“苏圣女,贾某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明白为人当雪中送炭不要落井下石的道理。不过此事来得太过突兀,你又实在有些关心则乱了,纳兰兄是在何时调动大内侍卫的,具体调动了多少,皇上又是怎么得知此事的,皇上的态度怎么样,你千万别慌,一句句的详细对我说来,此时你还和我说什么条件?大家同生共死一夜,能帮得上的忙我尽量帮。”
苏小小忽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之处,冷静下来掠了掠鬓旁的散发……她的眼中满是憔悴的红丝,显然到现在还未休憩过。宝玉从容不迫的唤来下人梳洗更衣,也为她奉上一盏新茶……苏小小也是不顾淑女风度,端起来一饮而尽……由此可见她方才的六神无主,茶饭不思。
原来昨夜在宝玉离去后不到片刻,四下里的敌人遽然发起猛攻,几乎二十倍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将过来,摆明是要以人海战术取胜……残留下来的大罗教中人虽竭力抗争,也绝大部分尽丧于此时。
纳兰见势不妙,便派遣那两名擅使毒物,惯于藏踪匿迹的心腹持他的信物去调集大内侍卫……雍正临幸承德,大内侍卫自然倾巢出动,偏偏纳兰的那两名心腹见敌势浩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乎将纳兰的权力发挥到了极限,一举调集了近三成的大内侍卫杀了进去将苦苦支撑的两人轻易解救。
只是这样一来,纳兰的本意只是想调集二三十名心腹来,不意竟一举来了三四百人,他见影响如此之大,情知无法隐瞒得过雍正,一出重围后便神情哀切地吻了吻苏小小的额头,径直去了雍正驾前领罪,到现在已整整过了四个时辰也无回音!
说到这里,苏小小的眼里已有泪光。宝玉沉吟道:
“纳兰的父亲明珠呢?他是否知道此事?若有这位大学士出马,又怎会轮到你我操心?”
苏小小终于忍耐不住,珠泪盈盈而下:
“我第一个去求见的就是明珠大人。岂知他连面也不见我,派个管家来说我是妖女,还说纳兰迷恋声色,自寻死路,要将他赶逐出门,不再认他这个儿子以免累及家门!”
这女子素来都是坚强深沉,哪怕是受了再大的挫折也是言笑妍妍,丝毫看不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眼下却在宝玉面前痛哭失声,显然神经已到了终端的极限。
宝玉权衡利弊,他心中情知纳兰深得允祥的欢心,哪怕雍正对其也是赞他文武全才,赏识非常,因此才将年纪轻轻的纳兰放到了拱卫自身安全的大内侍卫副总管位置上……这种情势下,明珠的无情未必就真是无情。他沉吟了良久毅然道:
“你先乔装打扮一下,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咱们顺带打探一下宫中形势,摸清楚皇上的心意再说。”
苏小小悲声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皇上此时已下了严令,不许外人进去,若是能探听到的话,我们的内线早已传出消息来给我了。”
宝玉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昨晚他虽然也趟上这趟混水,可是一来他蒙着脸不曾露出真实身份,不像纳兰那样被真凭实据的拿到了众人面前,二来他还有虎王的尸体在手上。
……他此时虽然还是一个不入品级的区区团练使,等闲大臣要想来加罪于他那却是千难万难,退一万步来说,即使雍正动怒严查抵赖不过,宝玉只要拿出这具大罗教法王的尸体来以此为借口,也必能让雍正龙颜大悦,成功脱罪。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