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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完课，我便立刻回了工作室，吃完饭上线。仍旧在暗红的一片天地里，四周张望去，一片一片的荒漠，只有一个被融合在雾色里的影子，牵着一个黑色小不点，在很远的地方眺望着什么。
我快步跑去，快接近他们的时候，放慢脚步，顺了顺气，静静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望无际的荒漠，满是暗红，倒是隐约能看见一点点建筑物的尖尖。
“那里是……”我惑地问道。
他摇摇头，幽深的眸子瞥来，带上了弯弯的笑意。“今天被训了没有？”
“才没呢！找班长补个假就行了。”我吐了吐舌头，对班长那黑黑的脸色心有余悸。好在我们班长大人为人还是非常好的，也没怎么为难我，便说会上报系里。反正她在系里除了一些导师外还是很有实权，所以基本上跟她说通了，便就算完事。“过去看看吧！”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小琛，也没多说什么，便带头往那个方向行去。我揪着他的衣角，四处望。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慢慢地看清那半空中的建筑物屋顶的原貌，居然是很大一片城堡。只是，荒凉的很，看样子是很久没有经历人气。
不过，鉴光大师不是说过，无边大界只有冤魂，没有活人的吗？怎么会有冤魂来建一片城堡？还是，这城堡是无边大界原本就该有的建筑？
走进城堡群，四通八达的道路，贴着反射暗红色光芒的瓷砖，在本来就压抑的暗红色雾气中，更加的诡异。城堡的外在样式都差不多，带有一点点欧式圆顶色彩，但又不全是那样的风格，看起来不中不洋。可是很奇怪的，没有让人感觉这样的城堡设计很失败，反而让人充满了好奇。
原本，这样的城堡如果有一座，便足够显示它的庄严和肃穆，但是在这一片原本无比荒凉的沙漠中，这突兀的耸入天际的建筑竟然被复制了十一栋，每一栋都一模一样，被瓷砖通道连接起来。
通道上，荒无人烟。
“进去看看？”云朗歪了歪头，冲我道。
我被这些建筑散发出来的诡异气息弄得心神不宁，缩了缩脖子。“随便你，这地方很可怕。”
“就是安静点。”他再瞥了我一眼，折往旁边一座城堡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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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如果轮回
是当我们走到离城堡门不到一米的时候，却像被无形隔一般，无法再进一步。我和他大眼瞪小眼，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什么人？”突然，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轻柔的声线，带着清朗的温婉，这样的女声，让人有些期待她的真面目。但，似乎又觉得她不该沾染这尘埃。
我和他四周张望了一会，没有找到发声之人。又开始发呆起来。倒是身旁的小琛指着两栋城堡中间的某个角落道：“爸爸，在那。”
“咿……”女声很惊讶地抽了声。“小弟弟，你能看见我？”
琛半歪着脑袋：“姐姐，漂亮。”
我瞪着一团空气发呆。
女声似乎很高兴：“小弟弟，你也很可爱。”顿了顿，然后又道：“你们，不是无边大界的魂魄。”
我冲小琛指的方向点点头。
“完整魂魄的人，是不应该进入这里的……”她似乎在沉吟什么。“但是，我在你身上感应到白奕的气息。”
“我吗？”我楞楞地用食指指着自己。谁是白奕？白奕是谁？
“对……我已经。等了他三千年……你能否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女声悠悠地问道。
我眨眼。为情所困地女子？“可我不知道白奕是谁。”
“没可能。我明明感应到你身上有他地气息……”
我挠了挠脖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地声音让我很有好感。“我真不知道白奕是谁。要不。我把身上所有地东西都掏出来。你看看是哪个上面有他地气息。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对方沉默了一会。才道：“也好。”
于是。我便对着一团空气。打算掏身上地东西。但随即一想。会不会正好就是妖王？于是召唤了小狐狸出来。对方没有反应。我只得将小狐狸扔给小琛。然后认命地从包裹里往外掏物品。其实我身上地东西并不多。除了到这个岛后杀死巨人和伪妖王拿了一些装备。其他都只是任务用品。
装备连同任务用品一起掏了出来，有之前换过的天旋给的低级装备，有无极尊扔给我的一个巨大夜明珠，有佩娘给的荷包，有打怪掉地一些未鉴定装备……
就在我考虑还要将小毛叫出来试试的时候，面前的一个物体，悠悠地飘在了半空中。这，不是佩娘的荷包吗？
“就是这个。”女声很肯定地道。
我扫了地上的东西回到包裹，站起身，对着那荷包转了转脑子。“这个荷包，是一个大婶给我的……是她让我过来救妖王。”
“大婶？不是白奕？”她疑惑地道。
我看见那荷包被翻来覆去地转动，使劲想，使劲想。突然，脑子灵光一闪。鉴光曾经说了什么？妖王是为了佩娘地孩子才进的无边大界，而佩娘的孩子在进无边大界后，在这边生了根发了芽。“难道，你说的是佩娘的儿子？”
“你知道白奕？”清冷的嗓音里含着淡淡的激动。
“我只知道，他才刚出生没多久就被神界和鬼界的人伤害，妖王救他时将他不小心打到这无边大界，但据说他在无边大界过得很好……”
“对，就是白奕！！”她继续激动。“白奕来这里的时候，还只是个婴儿……但是，他身上有股很奇怪的巨大能量被界主看中，所以才得已存活……”
原来是这样，佩娘地功力成了她儿子的保命符。
“这里，是他的家。”她似乎喃喃地道。那荷包悠悠地飘向我，我赶忙接住。
“他后来不是回去了吗？”看来，这个女子跟佩娘的儿子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我硬着头皮，不得不提醒她这个事实。
“他说过会很快回来的，但是我已经……等了他几千年……”女子迷茫地应道。
我登时头皮发麻，我是知道，佩娘的儿子已经转世为人，恐怕早已忘了这无边大界发生的事情。我该告诉她吗？“那个……等不到，就不要等了吧？”我惴惴地道。
身旁的大手伸来，直直地握上我的手，力道大地惊人。我皱着眉头挣扎了一下，他才放松了一些。
“他说过，让我等的……”
我咬了咬牙，硬生生将白奕的消息吞进肚子。“那……你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如果，他不回来了呢？”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沉默一会，她突然道。
我低头摸了摸鼻子，违心地道：“我只是猜测，都这么久了，我怕他回不来。”
“这么说，你也是不知道他的消息？”
“恩，我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佩娘，还有有关妖王地事。”这样欺骗她，会不会不好？我心虚地咬着下
“喔？你是来找那个什么妖王的？”
“对，我受了佩娘之托，过来救妖王地。”不知道她有没有妖王的消息。
“那你一直往西走吧！那个妖王地魂魄，被钉在耻辱柱上，日日夜夜被鞭笞受尽地狱之苦。我有好几次看不下去，想给他输点能量，但被界主拦住了……你们悄悄过去，将看守耻辱柱的大巨人杀死，就可以救他。”
听到妖王地消息，我喜出望外。“多谢姑娘。”
“不用……是他的娘希望的，就当是我替他尽点孝道。”她清清的嗓音漂浮在一片暗红的压抑中，突然让我有落泪的冲动。上前两步，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便只得退回，手回捏了一下身旁那个男人的手，内心挣扎不已。
告诉她，白奕已经转世轮回不再记得她？
告诉她，白奕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与她相厮相守？
告诉她，白奕已经弄丢了她让她不要再等？
我不敢。换作是我，我宁愿等下去，也不敢听到这样的消息。
有什么，比爱人转换心意还来得残忍？明明对方活着，却忘记了自己，岂不是要将自己的心生生的挖去一块？
如何填补？三千多年的等待都已过去，又何必让她伤心绝望？
呆了一会，默默转身。“那么，我们就走了……”
“好……”她轻轻地应着。
我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拉着火红色袍子的主人，飞快地向城堡群外奔去。直到我快要踏出最后一块瓷砖的时候，清冷的声线悠悠地飘来。
“他……是不是，轮回了？”
我顿下脚步，撞在宽阔的胸膛上，不敢回头。
沉默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应该离开了，可是那好听的声音很平淡地又出了声。“是吗？”
我再楞，使劲握紧拳头，将手里的物体抓得死紧。原来，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
良久，我长长吐一口气，回道：“是。”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女声仍然是淡淡的，没有悲哀，没有愤怒，没有绝望。
淡到我几乎认为，她原来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局。咬咬牙，将身后的人带出最后一块瓷砖，身后轰然一响。
回头，原本庄严肃穆的城堡群，在一瞬间化为废墟，渐渐地，沉入地底，恢复成一片荒漠。仿佛，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痴情的女子，等待一个早已忘了自己的男子。
“漂亮姐姐，没了。”小琛皱着脸，小嘴嘴角撇得很低。
鼻子酸酸的，我不该承认的，不该承认的……
宽厚的胸膛靠过来，将我拥进怀里，拍拍我的肩膀。我使劲揪住他的前襟，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为什么我总会遇到这样的故事？赤练、白霓，现在又是白奕与这个陌生女子……
“安，记得，就算我轮回，也会拖着你。”低沉的声音宣告着孩子气一般的话。
我揪着他的袍子，擦干眼角的泪。双手后环上他的腰，抬头看他的脸，扯出一个笑脸：“你说得那么可怕……”
“不要笑。”大手滑过我的眼角，幽深的眸子里，闪耀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不要把伤痛埋在心里，我喜欢看你哭。”
这回，我倒是真的哭笑不得了。“哪有你这样的，喜欢看我哭！！”
幽深的眸子继续盯着我，不作声。我慌乱地瞟开目光，不敢看他那双眼睛。
良久，他才呼了一口气，双臂收紧，将我箍进他的怀里。“走吧！”
“恩。”我低低地应声，他这才放开我，顺势牵了我的右手。小琛颠颠地跑来，小手挂上我的左手，冲我笑：“妈妈，哭，丑。”
我继续哭笑不得，狠狠瞪他。“不准说妈妈丑。”
“妈妈比我娘丑……”小琛吐舌头，作鬼脸。
我呆滞一下，在云朗的带领下往前行去。“你娘？”
琛重重地点头，仿佛生怕我不信他似的。
“你怎么会知道她？”莫非，白霓没死？不可能啊！我明明看见她死的，她怎么可能没死？
家伙挠了挠脑袋，小脸皱成一团。“长大……娘，出来……”我皱着眉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回头向旁边的人寻求解释，他也是眨巴眨巴了好看的眼，然后摇头。
我只好再看向小琛。“那，你有没有见过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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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三足鼎立
东西摇摇头：“没有……”
我只得无语，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便只能等他大一些再探究竟。云朗的方向感一向很好，但我们走了很久很久后，仍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耻辱柱和看守耻辱柱的大巨人。
“会不会是你走错了啊？”眼看着大半个晚上就消磨在一直走一直走偶尔会遇到一群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