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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工作计划很好。”高桥直一点头同意到,“我们目前的重点是支那政府,只要消灭了他们,其他的都好办。”
“联队长大人说的是。自从我上次在许子乡对那些贱民进行了惩罚以后,这么久没有什么大的敌对活动了。”
说到这里,江边忽然传来一阵叫声,几个人转过头去,原来是看鱼线的士兵的叫喊声。
“哈哈,鱼儿咬构了,快走。”高桥直一兴奋地喊了一声,率先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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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一会要我们协助,一会要我们撤离,把我们当喉耍?”黄长羽从宪兵队一出来,忍不住开口骂道。
“算了,局座,日本人这是摆明了不信任我们,不参加也好,兄弟们也落得个轻松。”张旭在一边也不知该如何劝说黄长羽。
黄长羽长叹一声,神情顿时萎靡了许多。背着手走了两步,转身问道:“对了,肖彦梁的伤怎么样了?”
“还行,大夫说子弹打穿了小腿,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估摸着再有几天,他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跟在后面的张旭回答道。
“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天我没去看他,他没有生气吧?”犹豫了一下,黄长羽有些担心地问道。
“得,局座,瞧您说的,不是我夸我兄弟,他还真是个明白人。”张旭笑了笑,安慰黄长羽,“彦梁兄弟说了,他负了伤,您的事就更忙了,没时间来是很正常的。他还嘱咐我,尽量不要因为他的伤而影响您。”
“呵呵,”黄长羽笑了笑,不过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笑。
“走,我们去看看他。”黄长羽点点头,又说道。从肖彦梁负伤那天起,黄长羽就一直没有去看望过。并不是说黄长羽忘了,而是他确实在那天被田万章的话深深震动了。
想想人家那个死法,有多壮烈就有多壮烈,他黄长羽从小也是对岳飞、文天祥、史可法等等民族英雄的事迹耳熟能详的,也曾以他们为榜样。可是现在……
这些天他也没怎么出门,很多时候就是一个人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偶尔,他还有些恨肖彦梁干什么偏偏来救他。
“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做什么不好,老天非要安排今生让自己做一个汉奸!”这句话常常出现在黄长羽的心里。而这沉重的压力,也使得黄长羽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苍老了许多,以至于很多手下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很快张旭的家就到了。
躺在床上的肖彦梁远远听见高翠儿的招呼声,知道黄长羽来了。他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合理,怀着疑惑的心情,他掀开被子,扶着床头站了起来。他腿上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走快了不行,站着还并不算很困难。
当黄长羽走进屋子,一眼看到肖彦梁拄着拐杖站在那里时,不待肖彦梁说话,先一把把他扶住,一边说道:“彦梁啊,你这伤还没有好,应该躺在床上,起来干什么?”
在黄长羽的搀扶下,肖彦梁坐到了床上。“局座您在百忙之中亲自来看我,彦梁岂有不起来迎接的道理?”
“你呀……”黄长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顺势坐在肖彦梁边上,指了指他的腿问道:“这伤养得如何?”
“谢谢局座关心,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说了,子弹没伤着骨头,不会瘸的。”肖彦梁稍稍抬了抬伤腿,回答道。
“彦梁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说话用不着这么客气。”肖彦梁越是恭维,黄长羽越是有些不自在。
“局座,”肖彦梁认认真真地看着黄长羽。“我这条烂命是您救的,我到书房换您出来是我自己愿意的。彦梁虽然书读得不多,这‘知恩图报’四个字还是知道的。局座,事已经过去了,您也别放在心上了。”
“这……”黄长羽再次陷入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境地。幸好此时高翠儿端茶进来,无意中替他解了围。
“张旭,我说你们俩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呐?”
话刚说完,高翠儿登时羞红了双脸,匆匆放下茶杯转身跑了出去。
“哈哈,局座,你看看。得,最近您也知道事儿特别多,我这门子婚事看来还得过阵子。再说,”说着说着,张旭的脸沉了下去。“国破家亡,满大街都是横行霸道的日本人,我这喜事办给谁看呐?”
“国破家亡!”四个字如响雷一般在黄长羽耳边炸起,惊得他手一颤,茶水险些泼了出来。连忙放在嘴边掩饰了一下。
肖彦梁有些惊讶地看着张旭。“大哥,你说什么‘家破人亡’?”
“我说什么?哼!”张旭似乎真的生气了。“翠儿,你到门口看着去,我们在这里说说事。”他向外面大声喊了一句。这才对两人说道:
“彦梁兄弟,你知不知道,方才大介洋三把我和局长叫去,说不用咱们守军火库了。妈的,咱们忍着被人骂成汉奸,尽心尽力替他日本人办事,狗日的还是信不过咱们。这两头不是人的日子没法过了。人家田万章死了,日本人还给他鞠躬行礼,咱们死了,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局长,您说,我有必要办喜事吗?那纯粹是替日本人粉饰太平!”
原来是因为大介洋三撤消了协助看守军火库的事。肖彦梁心里有些想笑。张旭在这里借题发挥,表现出来的不满,恐怕更多是因为不能仔细观察军火库吧。当然,这也是向黄长羽施加压力的好机会。
“什么?大介洋三不用咱们协助他守军火库?局座,大介洋三什么意思?”想通了的肖彦梁马上进入了状态,他“大吃一惊”地问道。
“唉,他说我们其他的事多,又是中国人,欲语言不沟通,怕出误会,所以取消了我们得任务。”黄长羽有气没力地说道。
“妈的,日本人不信任我们,姓赵的又嚣张得很,局座,您可要替兄弟们作主啊。”肖彦梁在一边很郑重地提醒着黄长羽。
黄长羽没有说话,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行了,这事过几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彦梁,你安心养伤,这些事别担心。嗯?”过了一会,黄长羽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令肖彦梁意外的就是黄长羽一开口就要告辞。
张旭陪着黄长羽回去了,走的时候,肖彦梁明显感觉到黄长羽的憔悴、矛盾与不安。“田万章在书房里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会给他如此的压力?”肖彦梁心里想到。
拄着拐杖,肖彦梁慢慢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样的那些花草树木已经发芽,每一片新叶都显示出了一股浓浓的春意。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肖彦梁脑海里忽然涌起唐代大诗人杜甫的千古名句,望着眼前的春色,想到抗战第二年的春天已经到了,忽然间心里竟是思绪万千。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民族大义
五天后,当德贵来看望肖彦梁的时候,大介洋三居然也在黄长羽和张旭的陪同下来看望肖彦梁了。
黄长羽还是那种无精打采的模样,甚至比上一次还要苍老;而大介洋三也是一副很憔悴的样子。肖彦梁对黄长羽的变化通过张旭,早已是明了于胸的,但是大介洋三的样子,却让肖彦梁不明白了,难道又出什么事了?
看见大介洋三等人进来,德贵连忙站起来,敬礼后就拿椅子、端茶倒水地忙开了。
“太君,您百忙之中还来看我,彦梁可有些受不起。”刚要起身的肖彦梁在被大介洋三热情地阻止后,说道。
“哈哈,肖君,你的仗义和忠心是我见过最棒的。”大介洋三俯身拍了拍肖彦梁的肩,坐在德贵送过来的椅子上,继续说道:“我们大和民族也是非常钦佩那些讲义气的人。知不知道,我们日本人就是最讲义气的,而在我们日本,流传最广的故事,就是那些武士视死如归,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主人的内容。”
大介洋三在一边说得口沫飞溅,肖彦梁等人听得是面面相觑,大介洋三竟然不要脸到这等地步!可是肖彦梁又怎么能反驳呢?
“哪里,哪里,太君过奖了。彦梁以后还指望着太君多多指点才是。”既然不能反驳,肖彦梁只好顺着大介洋三的语气谦虚一下。
“哈哈,肖君,你太谦虚了。”大介洋三再次大笑起来,“按你们中国话讲,‘过分谦虚就是虚伪’,你不是这种人吧?”
这话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太合适,肖彦梁只能坐在床上尴尬的咧嘴笑笑。不过很快大介洋三就主动替他解了围。他站起来,走到肖彦梁露在被子外面的伤腿处,问道:
“肖君,你的伤怎么样了?”
“有劳太君关怀,我的伤大概再过几天就可以不用拐杖了。”肖彦梁摸着伤腿上缠着的绷带回答道。
“不用急,伤要慢慢养,可千万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大介洋三坐回椅子上,端起德贵递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可是太君,您看我在这里养伤,黄局长、张队长他们忙得,我是实在心里着急呀。而且我看您也是忙得够戗,神色也不好。”既然要表忠心,那就表彻底一点。
“你的忠心真是这个。”大介洋三伸出大拇指夸奖道。“我现在的确很忙,皇军在前线不断胜利,对于我们这些留在后方的人,压力也非常大。不过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放下手,大介洋三脸色忽然一变,严肃地说道。他没有叫还在屋里的德贵出去,是因为他已经认识德贵,知道德贵心里一定对他非常感激,同样,他也认为,他的问题,肖彦梁一定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这样,德贵在张旭的示意下,还是告辞退了出去。
“哦?太君,在下何德何能,您竟要征求我德意见?”肖彦梁心里一沉,这个日本人怎么会忽然问起自己的什么意见来?抬眼看了看黄长羽何张旭,见他俩也是一脸茫然,显然也没料到大介洋三的这句话的含义。
大介洋三坐在椅子上,转头扫了一旁的黄长羽和张旭一眼,对着肖彦梁说道:
“前些天我命令便衣队协助皇军守军火库,后来我想到双方的语言沟通有很大问题,怕出误会,又撤消了这个命令。可是,”说到这里,大介洋三的语气有些阴冷了,“我听到说,黄局长给你们解释后,还是有些人因此而对我不满,说什么‘皇军不信任便衣队了’等等这些挑拨离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太君,谁说的这些混帐话?我马上毙了他。竟然怀疑太君对我们的体恤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大介洋三话音刚落,黄长羽立刻涨红了双脸,大声骂道。
撤消协防命令,便衣队里有一些“日本人不信任我们”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尤其是黄长羽。但是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在私下里说说,决不可能公开。现在大介洋三一说,黄长羽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识地用看了张旭一眼。
黄长羽充满怀疑的眼光没有逃过肖彦梁的观察。“妈的,原来鬼子是为这事来的。”肖彦梁心里已经明白了大介洋三的意思。
大介洋三是不会怀疑便衣队会哗变的,不然他不会在这里谈这个事;但是要说他完全对便衣队放心,那也不现实。所以他今天是借着看望肖彦梁的机会,把便衣队的三个主要领导招在一起,了解了解便衣队的近况。
既然知道了大介洋三的意图,剩下的话就好说了。肖彦梁移动了一下身子,对大介洋三开口说道:
“太君,其实这不能怪兄弟们。相反,我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一说出,大介洋三严肃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哦?难道我错了?”
“太君怎么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