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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他妈的看你就是抗日……”吴阿七一句话没有说完,猛然间发觉一根绳子正死死套住自己的脖子,背后的凶手用膝盖抵住自己的脊梁,握住绳子的手死命往后拉着。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下的手。
“想不到这肖局长竟是……”吴阿七最后的想法还没有想完,已经想不下去了。
也不用说什么客套话,肖彦梁示意那个女人跟着德贵走,戴上手套,自己抗起吴阿七的尸体来到枯井旁边,把他扔了下去。
“他妈的,不是我无情,是你狗日的这双眼睛太准了。”听到尸体落在井底的声音,肖彦梁满含“歉意”地说了一句。
当他回到局里的时候,几个人都回来了。事情办得很简单。那个去喊援兵的家伙,半道上被雷浩等三个人截了下来,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孙毅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那人头上,随后几个人一起动手,把他掐死了。
看到德贵冲他点点头,肖彦梁心里也知道那个女人现在正在同济药房的地下室里。今天的事情有些巧合,他有些担心,离开现场的时候再一次仔细看过,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晚上,戴安平小心地把地下室的们打开,把那个女人请出来。
想必来了以后已经用水清洗过了,此时肖彦梁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就是横边浅发给他们的照片上的女人――林曼。
“你的胆子真大,鬼子都把你的照片发到了各处,你还敢大摇大摆地进城。”肖彦梁微微一笑:“正式介绍一下,肖彦梁。”
“戴安平。”
“林曼。”
“终于等到你了。请坐,先吃饭。”肖彦梁指了指椅子。
“谢谢。”林曼笑了笑,很大方地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大口吃起来。看样子,在逃亡的路上,她是饿坏了。
这样的场面,让肖彦梁感慨不已。比较起来,人家那叫一个苦,而自己这样的潜伏生活,那是一种“舒适”!
吃过饭,肖彦梁笑着点上一支香烟:“想不到林小姐这么年轻,就领导了一个行动组织,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实在是很惭愧。”
林曼也是一笑:“我只是一个报务员,可不是什么领导。抗日本来就是有什么能力就出什么能力的事情。肖大哥可是过于谦虚了。别的不说,单是上一次的军火库,至少让武汉军民多了一个星期的撤离时间,这一个功劳可是大得很。”
林曼笑的时候,比照片上的人多了一份成熟的风韵。这应该是几年前的照片吧?心里这样想,手里就把照片交给了她:“看看,这是你的照片,不知道鬼子怎么得到的。你们内部出了叛徒吗?”
接过自己的照片,看了许久,林曼长叹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还给肖彦梁:“这是我三年前,28岁的时候我先生给我照的。鬼子肯定是在我的家里找到的。肖大哥说得不错,我们内部的确出了叛徒。”林曼此时眼里忽然充满了杀气,尤其是提到“叛徒”两个字的时候。
抗战爆发以后,林曼夫妇奉命潜伏下来,分别利用报社记者和商人作为掩护。两个人分工很明确,丈夫带领这一支城市游击队,不断地袭击着日军的人员、设施,尽管自己的损失也不小,但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成果;妻子作为一个报务员,尽忠职守,为了工作,他们结婚几年都没有要小孩。
危险归危险,但是本来一切都还顺利,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因为汪精卫的叛变,在组织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军统的人在越南河内刺杀汪精卫失败以后,一路跟踪到了上海,在林曼先生的配合下,也曾组织人马对汪精卫采取过行动,结果依然失败。直到汪精卫去了日本,整个行动才不得已停止了下来。
快两年的时间,多次的行动,一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十来个人了。随着武汉的陷落,他们的工作也由暴力刺杀,转向了情报收集。利用林曼记者的身份,他们也有很多的情报来源。这个时候,林曼先生的任务,就是养精蓄锐,发展组织,同时保护组织。
可是谁也想不到,就在军统暗杀组的人撤离后,组织出事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准备就绪
几年的努力,国军一败再败;城市里的行动,也是损失惨重,出了极少数的人,又有几个真正认识到国民政府“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方针?而且现在党国第二号人物都投靠了日本人,这让人怎么想?
失败的气息,一直就在组织里存在,这次刺杀汪精卫的行动没有成功,成为了一些人叛变的导火索。
军统、中统都有人叛变,尤其是中统的高级干部李士群、丁默村的叛变和招降,林曼的组织终于土崩瓦解。
出事的那一天晚上,林曼正在整理一份情报,准备待一会发出去。
打开电台,刚发了几个字,就听到下面有人在敲门,虽然是约定好的暗号,但林曼还是本能地收拾起东西,正准备下楼的时候,就听见下去开门的丈夫在大声地喊自己快逃,随即就是一阵激烈的枪声。
林曼并不是一个没有轻重缓急的人。她知道手里的情报比什么都重要。已经没有时间再儿女情长了,也没有时间看个究竟了,她打开窗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绑在窗框上,划到了地上。整整三层楼高的距离,绳子把双手磨得鲜血淋淋。
跑出去没多远,就听到家里一声接一声的爆炸。这个时候,她的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她知道这是肯定是丈夫拉响了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丈夫比她大两岁,是复旦大学毕业的学生。原本憧憬的花前月下,随着日军的炮火烟消云散,虽然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可一旦面临的时候,整个人显得那么的难以接受。
她抹了一把眼泪,加入到了慌乱的人群中。丈夫是深爱着自己的,自己也是深爱着丈夫的。既然爱人已经死了,那自己就要顽强地活下去,要想办法把情报送出去。让包括自己的爱人在内的所有人的牺牲,有价值!
接下来的两天,她不敢回报社,天知道鬼子汉奸会不会设下埋伏。她曾经远远地看见以前的联络点里面,不断地有人被抓起来。联想到敲门的暗号,她心里知道组织内出了叛徒。只是不知道谁是叛徒,有没有和爱人一起死。
好在对这样的处境早有准备,她还不至于一点钱都没有。在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以后,看到距离9月份越来越近了,下定决心去找肖彦梁,这是丈夫生前秘密交待的一条道路。只是在来的路上,她心里一直没底,这个肖彦梁会不会也因为汪精卫而叛变呢?
直到肖彦梁亲手除掉吴阿七,她的心才放下来。
听完这个惊心动魄的经历,屋里的人沉默了许久。
“唉……”
肖彦梁扼腕长叹!除了林曼政府的牺牲过程和她的逃命过程,让肖彦梁最为痛惜的,就是行动组一连串的刺杀汪逆精卫的行动都失败了,尤其是在越南河内,行动组长陈恭澍在汪的住宅对面租赁了一幢房子窥察了一个多月,3月21日命人潜入了汪逆精卫的住处,那么好的机会,却误中副车!击毙了汪逆精卫的下属曾仲鸣。
“这个大汉奸去年年底就叛变了,为什么委员长也不向外界公布?”肖彦梁越想越恨,不满地问道。
林曼有些诧异肖彦梁的政治水平,但还是回答道:“还不是因为影响太大。毕竟汪逆精卫是本党和政府的第二号人物,委员长也是怕影响整个抗战的形势。
二月份的时候,得知汪逆精卫还在河内没走,委员长还曾经派和汪有渊源的国民党中央委员谷正鼎,两次赴河内劝汪逆精卫回重庆供职,但是遭到了汪逆精卫的拒绝。所以才有了刺杀的行动。这也说明委员长心里对汪逆精卫的痛恨。
想不到这个行动失败,倒加强了汪逆精卫的叛变决心。他先是在27日借悼念曾仲鸣的机会,大肆丑化国民政府,说什么早在南京沦陷之前,就已经有赞成接受日本条件的舆论了。(这当然是真事,但作为当时的一个小人物,也只能认为这是在胡说了――作者)
四月底汪逆精卫先是做法国小火轮,又改乘日本人的北兴丸号于五月份抵达上海。唉……早知道汪逆精卫要当汉奸,当年不如不救他,世事难料啊。”
“怎么,听你的意思,当年这个汉奸还被刺杀过?”肖彦梁对林曼最后的话语所吸引,大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林曼苦笑了一声:“民国25年年11月1日,我党六中全会开幕,各中央委员在第一会议厅的门前集中摄影。委员长见会场秩序很乱,就没有参加,全权委托汪逆精卫组织。他于是站在了正中的位置摄影。谁知道镁光灯刚刚闪动,记者群中猛然冲出一个青年,一边高呼‘打倒卖国贼’一边拔出手枪,向汪逆精卫连连射击,他中三弹应声倒地。
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总算把他抢救过来了。但是他身上的三颗子弹,位于背肋间的那颗因为太靠近脊柱。取的话很危险而没有取出来。
刺客开枪以后,被张学良张少帅一脚踢飞手枪,又马上被卫兵连开两枪击倒,送到医院后己濒临死亡。上级急于要从他口中追出幕后主使者,立刻在医院对他询问。
这个刺客名叫孙凤鸣,原系十九路军的一个排长,伪装成晨光通讯社记者混入会场。刺杀的原因是不满政府在1。28上海之战中对日妥协。本要刺杀委员长,因委员长无意中没来,转刺汪逆精卫。”
说到这里,看见两个人惊讶的样子,知道他们被自己能这么详细地知道这次事情感到奇怪,解释道:“那一年我就在现场,我丈夫就是询问人之一。我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这件事我当年也只是听说了个大概,想不到还这么曲折。当年十九路军在上海孤军抗战,政府不仅不派一兵一卒的援军,还严令各地不准他们自动增援他们。
后来政府和日本人签订的《淞沪停战协定》,规定了中国军队不准在上海驻军的要求,这也是8。13淞沪抗战我军被动失利的一个原因。在后来19路军被调去福建打共产党,损失极其惨重。
我要是孙凤鸣,只怕也会同意刺杀委员长的。”戴安平总算是解开了心里的一个疑惑。说完这次刺杀的背景,想起林曼说到自己的丈夫时。神色一黯,也明白她想到了以及果农牺牲的亲人,虽有千言万语可以安慰,但他却只说了一句:
“你们辛苦了。烈士的鲜血是不会白流的。”
“为了胜利,什么样的牺牲都是可以接受的。”林曼从悲伤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忽然笑了笑:“我真的是很幸运。我根本没有想到鬼子已经拿到了我的照片,还在暗地里通缉我。虽然化了装,可还是在这里被认出来了。要不是肖局长,可就糟糕了。”
“这是无数的抗日英灵在保佑我们。”肖彦梁站起来走了两步:“你的化装还可以,差一点我也没认出来。等到吴阿七死掉了,我才反应过来你的破绽在哪里。”说到这里,肖彦梁指了指脸和身子:“你虽然把脸涂黑了,可是那汗水一出,就把你的本来的面貌冲洗出来的,当然,这也是现在女人们常用的法子;你被认出来的关键,在于你的手背。哪有一个卖草药的农村女人的手背,长得那么细嫩?吴阿七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了,观察得比我还仔细,只可惜这些小本事害了他的命。”
肖彦梁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说错了。原本吴阿七在大和赌场输了钱,曹然便告诉他,只要他为皇军找二十个女人,这五百大洋的欠债,就一笔勾销。他原本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