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追上陆天,等到了联络点,也就是田边盖的一处茅屋,天也快亮了。余鸿春假意派李劲和陆天去侦察,待他们回来,随口说了一句:“这里只有一个老人家,我们就现在这里先住下。明晚再走。”
进了屋,里面的一个老头正极为“紧张”地为他们服务,虽然余鸿春他们和颜悦色,但是老头还是“害怕”地连声说:“不敢,不敢。”在给他们端上水、吃的以后,就倦缩在一边不说话了。
这是共产党的联络点吗?这老头看起来那么胆小,这是共产党的交通员吗?武田俊男看着这一切,心里很是诧异。
等他们走了两天以后,老头跑到据点,把手里的处方便签交给日军。小队长不敢怠慢,立刻上报。就这样,一直等到横边浅赶了过来。
这个便签,的的确确是武田君留下来的。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到目前为止,也只找到了这么一张便签。通过向小队长询问,前面不远,就是山区了,也就是经常有抗日分子出没的地方了。皇军和皇协军曾经扫荡了几次都没有收获,反而损失些人。就连皇协军教官小野不二也是在这里战死的。
看来武田君已经顺利打入了敌人内部。
横边浅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丝平日里很难见到的微笑。他走到那个老头面前,反复打量,除了一身农民打扮以外,看不出什么不妥。
“长官,就是这个支那老头给我们送的情报。”看见横边浅注视着老头,据点小队长赶紧上前向他报告。
“哟西。”横边浅点点头,说出了一口流利的汉语:“老人家,你的做得非常非常好,我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表现。我准备奖励你,你有什么要求吗?”
老头疑惑地看着横边浅,大约没有想到一个日本军官会说出这么流利的汉语。一边的日军同样也是惊讶万分。
场面有些冷,还好一个伪军军官反应快,上前就是巴掌打在老头身上:“老不死的,傻了吧?太君问你话呢。”
“放肆!你太无礼了!有这么敬老爱幼的吗?”老头吓得一哆嗦,横边浅呵斥着那个伪军军官。他居然还能说出“敬老爱幼”这样的成语!
伪军军官涨红着脸退了回去。
“说吧,不要紧张,你是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朋友。”横边浅看着老头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忽然冒出一丝征服者的满足感:“这就是所谓的强者的感觉吧。”
老头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太君放了我儿子吧,他才18岁呢。没有他,这地根本没人种。”
“你儿子?”横边浅心里“咯噔”一下,他自然是清楚,一旦支那青年被抓走,要么早已被处死,要么是运到劳工营,这个要求还真不好答应。
“是的,可怜我那孩子在据点修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老头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们修路的人还在不在?”横边浅转头问小队长。
“长官,我们没有修路,是在修碉堡。”看见横边浅的脸色有些变,小队长才发现自己的回答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立刻纠正道:“修完碉堡,所有的劳工被中队长阁下派到下一个据点去了。”
“哟西。你马上就带着这个支那老头去找他的儿子。”横边浅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如果是这样,看来还有挽救的可能。正要对老头说,忽然看见小队长一脸的不理解,只好又对他讲:“笨蛋!这是一个极好的宣传利用机会,做得好,这些支那人就是你的前哨,敌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向你报告,你懂不懂?办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个老头。顺便给老头家里留一张纸条,告诉路过这里的其他部队不准为难他们。”
“哈议!我全部明白了。长官的智慧真的是很厉害。”小队长终于明白这个宪兵队少佐的“良苦用心”。
武田俊男“顺利”地进入了敌人的地盘,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以后的事情就不再受自己控制了。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在心里祝愿他武运长久,一切顺利,为了大日本的圣战,做出自己的贡献吧。
横边浅小心地把那一张便签折好收起来。他有一张武田俊男的照片,那还是为了行动方便,故意加印的几张。出于同事的关系他留下来了一张。这份便签上的字迹,也是可以收集到的武田君的唯一笔迹了。
“呸!怎么会想到‘收集’这么不吉利的词语?”忽然醒悟过来,横边浅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谈判代表
且说横边浅回到城里,把自己所见到的,听到的以及自己的判断向上级做了详细的汇报。或许对方也明显感觉到了横边浅那有些担忧的语气,听完后回答了一句:“希望武田君逢凶化吉,为圣战建立不朽的功勋。”
放下电话,横边浅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报告!”门口传来程翻译官的声音。
“进来。”横边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坐直了身子喊道。
随着房门被打开,程翻译官带着侦缉队的秦宝田走了进来。
“太君,今天中午的时候,侦缉队抓获了一名嫌犯,现在已经送到了这里。”程翻译官见横边浅脸色有点苍白,收拾起兴奋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喔?嫌犯?那个方面的?是不是共产党?”横边浅忽然之间有了精神,连续追问道,情急之下,他直接用了中文。
“太君,小的也不清楚他是哪个方面的。”被连珠炮似的问话吓了一跳的秦宝田愣了一会,才犹豫地说出来。
“不清楚?”横边浅皱着眉毛。霎时间恢复了冷静,用起了日语:“那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个嫌犯?总不会是你随便抓了一个人来冒充的吧?”
听着横边浅的日语,程翻译很是无可奈何。明明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却一会日语,一会汉语,搞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能不能换个地方,找个完全不同中文的地方,那时自己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呢?现在这样,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
就这么一走神,竟然忘了翻译。
“程桑,你在想什么呢?”横边浅喊了一句。
程翻译官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小的在想,太君本身并没有给秦宝田什么任务,他完全没有必要来胡弄太君表功。这么一走神,就忘了翻译,请太君原谅。”
“八嘎!我问的到底是你,还是他?”横边浅一拍桌子。
“请太君息怒,是我刚才太无礼了。”程翻译有些慌乱,赶紧认错。
秦宝田奇怪地看着两个人,虽然听不懂,但是那句骂人的日本话还是明白的,不知道那个程翻译官怎么就忽然得罪了太君。听到程翻译转述的横边浅的问话,他连忙回答道:
“太君,这事巧了。今天小的带着几个人在城里巡视,为了躲避一辆皇军的摩托,撞在那个嫌犯的身上,小的和他一起倒地。这个时候小的一眼就看见他腰上别了一支手枪。
估计那个嫌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抢先起来,还想把小的扶起来。小的便趁机把他抓住了。这就是那把手枪。”说完,秦宝田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递给横边浅。
自己当真是武运兴隆?这么好的事都会发生?横边浅难以置信地接过枪。从秦宝田取出手枪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支日军军官配备的南部造手枪!
这种枪落在一个支那人手里,显然是不正常的。
“哟西!你做得非常好。”横边浅一边说,一边打开抽屉拿出几块大洋扔在桌子上:“这是奖赏你的,以后还要继续努力。”
“谢谢太君,这是小的应该尽的本分。”秦宝田接过大洋脸都笑栏了。
打发走秦宝田,横边浅并不急着去审讯犯人。他看了程翻译官一眼:“程桑,我最近发现你老是有些走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太君。我没有……”程翻译官吃惊之下刚想分辩却被横边浅打断。
“程桑,你不仅是我们的朋友,用不着掩饰什么。听说你已经加入了我们的国籍,那么我们也算是同胞了,难道同胞之间还有什么要隐瞒的吗?”
“太君!”程翻译官有些感动:“在下是上海人,家父一直是和日本人做生意。大正12年(指公元1923年――作者),家父把在下通过送到了日本,并委托在日本的朋友给予照顾。
多年来在日本的学习,在下是深切地感受到了大日本的经济、文化的繁荣。所以,在昭和7年(指公元1931年――作者)家父去世后,毅然放弃了家业,加入了日本国籍。”
“哪你的家业怎么办?”对于程翻译官的经历和追求,横边浅深感自豪,大日本的成就,从明治时期开始,放弃了闭关锁国的政策,全面接受西方列强的思想。对于大清国的几次作战胜利,也切实地让日本国民收到了好处。
尤其难能可敬的是,明治天皇陛下还把大清国的战争赔款大部分用于国民教育,自己也是其中受益的人啊。
想想吧,现在在世界各地,我大日本的国民都是抬起头走路的,在哪里都受到了无比的尊敬,这是何等的幸事!
听横边浅问起自己的家业,程翻译官苦笑了一下:“自小的加入日本国籍后,家业由弟弟继承,而在家母的提议下,更是登报声明,断绝了与在下的所有关系,从族谱中把在下的名字划出去。”说到这里,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你也不用伤心了。对了,上海不是已经被大日本皇军占领了吗?你没有回家看看?”横边浅安慰了一句,好心地问道。
“唉,我在上海并没有去找他们。早在昭和8年,在家母的坚持下,我们全家以及所有的资产都已经转移到了成都。”程翻译官长长地叹了口气。
横边浅心里一抽!这是个什么样的支那家庭,那个母亲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支那人!全家一直和日本人做生意,却在儿子加入日本国籍这件事上如此决绝!更让人意外的是,竟然预料到皇军对上海的行动,提前撤离了!
虽然他也知道,在满洲事变(9。18事变)以及“1。28淞沪之战”后,支那的很多企业断绝了和日本企业的关系,可是象这样的家庭和企业,还是不多见的。
“既然太君问我为什么老是走神,在下其实实在想,太君的汉语说得那么好,在下好象有些多余,想到更需要自己的地方去。”程翻译官继续说道。
“不,程桑。”横边浅一听原来是这样的原因,不由得笑了:“你还不明白,对于其他的支那人来讲,说日语是一种从心理上压制对方,让对方看不清意图从而露出马脚的行为。所以,我真心诚意地请您留下。”
竟然用到了“您”这样的称呼,程翻译官连忙谦虚地说道:“太君的意思我明白了,为大日本服务是我应尽的责任,请不要用那种口气,在下有些承受不起。”
“哈哈,什么话。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同胞,同胞之间,没有贵贱之分的。用不着客气。”横边浅放声大笑。笑声中也在感叹,虽然加入了日本国籍,但是支那人的成分还是没有在国内被否认,不然也不会屈就一个翻译了。
他有些无奈。和台湾人、朝鲜人一样,虽然已经被占领了四十余年,在皇军教育体制下的第三代人已经成长起来,可是他们最多只能是参加皇军,尽管作战勇猛,却永远也无法被提成军官。这也是被统治者的悲哀。
结束了谈话,横边浅来到了审讯室。
一个典型的中国江南农民装束的汉子被绑在柱子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