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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彦梁带的一队去的是集市那边。等他赶到的时候,集市已经沾满了人。城里的居民被大批的日军士兵赶到了这里。集市的中央搭好了一个简易的台子。昨晚五个被杀死的巡逻兵尸体就摆放在上面,排得整整齐齐。
九点整,横边浅出现在集市的台子上。
他情绪激动地大声说着什么,肖彦梁一个字也没有听懂,耳边只是响着程翻译的声音:
“昨天,五个大日本帝国的士兵被杀死了。他们不是死在前线,而是死于卑鄙的谋杀!你们听懂了吗?谋杀!他们为了帮助中国人建立东亚新秩序而来,却被你们中的人卑鄙地谋杀!杀人者没有胆量,是胆小鬼,是懦夫!他们的行为,必须受到惩罚。
我宣布,从今天起,没牺牲一名皇军的士兵,必须要有十个中国人的命进行赔偿!”
等程翻译说完,横边浅也不管下面老百姓目瞪口呆的表情,手一挥,一群空着手的日军突然扑入人群,在老百姓惊恐的喊声中,已经拽了十个人出来押到台上。
这一切来得太快,除了因为挣扎而被毒打的那十个人,现场没有一点声音。蓦地,一声尖锐地叫声响砌天空:
“孩子他爹~”
一个妇女拼命扒拉着人群,想要冲出去,几声幼儿的哭声也同时响起。那妇女被四周的人群死死拉住,谁不知道她一旦出去,不仅救不了她男人,救连她,也会被日军杀死。
人群其他地方也发生着类似的骚乱。
眼看着人群有些乱,警戒的日军“哗啦”拉动了枪栓,
肖彦梁见识不妙,立刻带着人围了过去,一边挥舞着警棍,一边大声喊着:“安静,安静!”可是人群那里肯听他们的?更有的人已经开始偷偷咒骂身边的警察了。
“想要不多死人,就他妈的给我老实一点。”尽管被骂成“汉奸”、“狗腿子”,尽管心里的愤怒一点不必老百姓差,肖彦梁还是默默地忍受了。从昨晚横边浅打自己的那一记耳光开始,他就知道今天的事,谁也挽救不了了。
鬼子是他们杀的,横边浅没有能力面对躲在暗处的抵抗分子,只能把怒气发泄在老百姓身上!无辜的百姓,可怜的民众,弱小的生命!一个侵略者的命,竟然要十倍的中国人的命去抵偿!这是个什么样的世道!
可是他能挺身而出,大声说:“这是老子干的,和老百姓无关”这样的话吗?
他不能,所以只能忍受“汉奸”的骂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台子上十个跪着的同胞无能为力,只能接受他们即将被杀死事实,只能昧着良心去弹压台子下面的老百姓。
横边浅坐在椅子上,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下面的老百姓。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的抵抗分子,你们的行为,除了伤害大日本皇军,也必将连累到广大民众!同时也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的老百姓,包庇掩护甚至于同情抵抗分子,都将给自己带来无比沉重的代价。
他这是在明明白白地挑起老百姓和抵抗运动之间的矛盾!
看着台子前面跪着的支那人,他的心里充满了鄙视。如同看着一群蝼蚁,等着自己把他们统统捏死。一边的十个挑选出来行刑的军官军曹,站在那里,根本不理会台下的喧闹,专心致志地擦拭着手里锋利的军刀。
“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真不愧是曾经占领过支那首都的劲旅。”横边浅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最后一个中尉把擦拭军刀的手绢小心地叠好放进口袋,横边浅站起来,对台下的老百姓大声说道:
“你们听好了,这些人,”他指着即将被处死的十个人说道:“我也知道他们可能是无辜的,大日本皇军是仁慈的,只要你们说出昨天晚上,是谁杀了皇军士兵,我立刻放了他们。”
台下出奇地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八嘎!”等了几分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横边浅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扫视了一眼人群,他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你们听着,着十个人,那一个不是上有小下有老的人?可是那些该死的抵抗分子,现在都当起了缩头乌龟,把所有的风险推给你们担当,这是不公平的!你们,不是我们皇军杀的,是那些抵抗分子杀的。要怨,就去怨他们吧!行刑!”
说完,他站在一边,十个凶神恶煞的日本鬼子高举着军刀,一挥而蹴,十颗头颅被砍下,脖腔激射的鲜血喷出数米远,溅满了尸身前的台子。
在行刑的一瞬间,人群明显的一阵骚动。肖彦梁隐约看到几个人软软地倒在地上,应该是悲伤过度,晕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线生机
杀人完毕,日军撤走了,人群也散了。拖着疲惫的身躯,肖彦梁带着人回到了警察局。他们是第二批回来的。德贵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看见肖彦梁进来,站起来跟着他走进办公室,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第三批,第四批人员也向后回来了,整个警察局院子,竟然长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叶克明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肖彦梁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出去的五只队伍,最远去东门的雷浩都回来了,可是叶克明他们却还没踪影。
“大哥,不行,我要去看看处什么事了。”肖彦梁站起来对张旭说道。
话音未落,门口已经涌入大批的日军,警察局院子的墙上、屋顶上也出现了拿枪的日军身影。
“肖彦梁,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出来投降。”秦宝田鸭公似的嗓子在外面响起。
警察局被日军包围了!
突如其来局面让所有的人不知所措。院子里的警察们茫然站起来,屋子里的德贵等人更是扑向了上午收缴起来放在办公司里的那一堆武器。
“等等!把枪放回去。”肖彦梁大声喊道。
所有的人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这件事和叶克明他们那一支小队没有回来有关系。”看了众人一眼,肖彦梁缓缓地说处自己的推测。。
“局长,既然他们已经暴露了,我们也暴露了,不如和鬼子拚个你死我活。”德贵激动地说道。
“德贵,听肖局长说。”张旭打断了德贵,他对肖彦梁极有信心,他既然那么说,必然还有后话。
肖彦梁感激地向张旭点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他们暴露,你们说,明子会是连累我们的人吗?”
“可是你不是说过,一人出事,说不定我们大家都要被日本人杀掉。”德贵犹自不服气。
“对,我说过这句话。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肖彦梁侃侃而谈:“当初除了我们,日本人手里还有皇协军,可是现在,除了我们,日本人没有其他的辅助力量。秦宝田的侦缉队完全不成气候,鬼子的兵力又完全不足。和鬼子拼命,我们都得死,赌明子他们没有出卖我们,我们大部分人还有活的可能性。我想问大家的是,我们赌,还是不赌?”
屋子的气氛陡然压抑了很多,没有人说话,只有外面秦宝田的声音还在响:“给你们最后一分钟,最后一分钟……”
看着院子外面的警察都望向这里,张旭一咬牙:“赌!我愿意赌。”
雷浩看了德贵一眼,犹豫了一阵,也说道:“我也愿意赌。”
德贵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堵上一把。”肖彦梁双手握拳,坚定地说道:“即使为了表明我们的忠心,只要需要,我会亲自打死明子的。”
“局长,你……”德贵双眼含泪,话说了一半,却说不下去,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既然是赌,那大家都要有所准备。你们出去以后,分别找到其他人,告诉他们什么也别做,面对日本人,一定要把自己当作一无所知的人,只要大家都是这个态度,我们的胜算就会提高很多。”肖彦梁最后交待几个人,
在最后通谍还剩下二十秒钟的时候,肖彦梁率部投降了。他们随即被捆绑起来,全部集中在宪兵队的操场上。而两人则被关进了监狱。
接下来横边浅并没有马上提审肖彦梁、张旭等警察局的领导,而是先提审的德贵等几个小队长级别的人物。
“大哥,看起来明子他们并没有出卖我们,不然就不会提审另外的人。”从监狱的窗户,可以看到操场的情景,一进来,两个人就一直轮换着踩在对方的肩膀上观察。他们一直在注意被提审的警察,虽然送回来的德贵等人都被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让肖彦梁欣慰的是,现在终于可以暗地里松一口气了。
“你的意思,是说,鬼子这是在挨个试探?他们并没有抓到什么真凭实据?”张旭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小声问道。
肖彦梁点点头:“到底为什么抓我们,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说明子暴露,那也仅仅是一种推测。”
“大哥。”苏醒过来的德贵猛然间看见监狱窗户上的肖彦梁,挣扎着起来,向着他们一步步爬了过来,所有还没有被提审的警察都被反绑着双手,根本无法帮助德贵,只能一边含着泪水,一边往外面挪,让开一条路。可能牵扯到了伤口,他忍不住大口吸气。
“兄弟,怎么样?你不要紧吧?”隔着铁栏杆,肖彦梁心疼地喊道。
“八嘎。”一个士兵见状,冲过来一枪托打在德贵肩上,把刺刀端在他眼前。
德贵疼得呲牙咧嘴,往后缩了缩,忽然大声说道:“他妈的,刘文武这王八蛋,在南门忍受不了现场的气氛,居然说自己是杀死五位皇军的凶手,有什么用?他以为他可以救人,结果连累了大家。我们真是冤死了。他妈的,我问他,他狗日一句话也不说。”
德贵的话引起了警察们的一阵小声议论。
肖彦梁眼睛一亮,低过头,看见张旭也是面露微笑。德贵这番大声“满腹冤屈”的牢骚,传递的信息是非常多的。
原来是刘文武!也许他受到的刺激太多,不忍心看着无辜老百姓为他们背黑锅,于是挺身而出,承认自己就是抗日分子,要求放了老百姓。可是他的想法太天真了,鬼子不仅抓住了现场的所有警察,还当着他们的面,仍旧把十个老百姓砍了头。
接下来,横边浅接到报告,就立刻调兵遣将,包围并全部抓获了警察。当然,德贵等人都受了这么重的酷刑,刘文武一定也受了很多酷刑,但是从现在的情形看,他依然没有招出其他兄弟,是个好样的汉子。
几乎已经掌握了横边浅的底牌,肖彦梁心里也知道该怎么说了。
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因为没有什么证据,这样的审讯,估计不会在晚上继续进行了。结果和他猜想的一样,晚上鬼子并没有再提审他们,而是放出几条狼狗围着他们转,吓得不少人根本不敢睡觉,即使瞌睡了,也被狼狗“呼呼”的呼吸声吓没了。
肖彦梁和张旭却睡得很好。横边浅这样做,本来就是一种疲劳审讯的方法。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担心的,放心睡觉。
当第二天早上的阳光把肖彦梁刺醒的时候,他猛然间发现横边浅站在牢门前,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太君,冤枉啊;太君,冤枉啊。”肖彦梁见状,立刻大声叫起冤屈来,外面本来还在沉睡的警察们被这声音吵醒,也立刻明白过来,跟着一起大声喊起来。
突如其来的喊冤声吓了陷入沉思的横边浅一跳!他之所以陷入沉思,是因为他发现肖彦梁、张旭睡得很踏实,一点也不象心里有鬼的样子。相反,似乎他们很有信心让自己相信他们的话并再次信任他们一样。这让他很疑惑。
走到肖彦梁面前,喊冤声慢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