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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高地方向才打了不到二个小时就出现这么恶劣的场面,让我始料未及,敌人的动作也太快了,而且孟来福他们也太弱了,按照上级要求我们至少得坚持个十天半个月,而且上级也没有规定防御的时限,可两个小时不到,大部分阵地就被敌人占领,实在无法交差,这仗到底是怎么打的?纵深内的敌特工危胁最大,营长他们人数还少,居然能把劣势转为胜势,孟来福、李凤志他们参加防御的人数最多,我把主要兵力兵器大部集中到他们那个方向,可不到二个小时就给打出这么个局面,让我实在无法理解,不禁驳然大怒。
“孟来福,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才顶了二个小时就把大部分阵地丢了?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我大声训斥着,刚才一直在参加激烈的战斗,一直没功夫询问他们的战况。现在知道了战况又觉得太憋气,就放了狠话,可随后就是不停的后悔。参加防御战斗,已经打到了决战时刻,谁还想活着?孟来福肯定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我的问话基本没什么大用,还是把敌情摸清吧。
“连长,是这样的,左翼的步兵五连已经顶不住了,结合部归他们保障,敌人占领了五连的大部分阵地,目前对我们实施的是围攻,打下去一批上来一批,死战不退,每次冲击已经不是连规模了,甚至整营的兵力往上冲,每次冲击都有数量坦克和装甲车的配合保障。”
听完孟来福的话,我呆呆的愣了一分钟,实在是没想到敌人会这么疯狂,小小的三号高地正面根本摆不开一个营的敌人,可敌人就上这么些人,打破了战术常规,还每次都用坦克和装甲车开道冲击,简直就是一群疯子。
孟来福在电台里大声喊话,有线已经中断,周围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战况激烈,我听得出来,将身子探出坑道口,三号高地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小小的高地象一艘火海中的小船上下摇晃左右颠簸,很快就要被淹没在敌人的人海攻击之下。
这么打下去的结果就是敌人围歼了三号高地,而后直接向纵深直插,配合敌渗透进来的特工,一举拿下我一号高地和营指挥所,使我们的防御陷入全线被动。
我简单跟孟来福交待了几句,让他先维持住现存的阵地,不要轻易退守坑道,不到万得已不要使出那招坑道战,我马上过去,亲临三号高地指挥。
我把二号高地的防御全部交给一排长曹红军,这个方向显然不是敌人主要攻击和突破方向,但作用也极其重要,一旦被敌夺战,那敌人就将彻底对三号高地实施合围,甭说坚持二个小时,就是二十分钟那边也挺不住。而二号高地的重要性还在于能积极的配合三号高地的行动,让敌人进攻三号高地的同时,始终要顾及我二号高地的侧击,始终是敌人的心腹之患。
此时一号高地纵深内的张宝海排必须要有所行动了,本来我是留着他支援营指挥所战斗,现在看来营长他们对付那伙敌特工还比较轻松,我的三号高地已陷入重围,再不派兵解救,上级的防御任务肯定完不成,该是动用这支最后预备队的时刻了。
纵深一号高地上还部署着二炮连的迫击炮排还有反坦克导弹排,这两个火器分队,一直被我当做最重要的火器预备队,关键时刻才能使用,现在显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好钢该用在刀刃上了。
我命令二炮连连长刘宝光迅速令迫击炮排占领阵地,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刘宝光尽量带着指挥班到我二号高地前沿开侧指挥所,马上对围攻三号高地之敌实施压制射击,并对敌人后续梯队行拦阻射击。
反坦克导弹排的三个班迅速在一号高地顶部占领阵地,迅速以导弹对围攻三号高地的敌坦克和装甲车实施打击,而转移阵地,再次对后续的敌装甲目标实施打击。
给两个火器分队下了死命令后,我带着通信员出了坑道迅速向三号高地奔去。
我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虽然我到了三号高地也不会增加什么防御力量,我的指挥也跟孟来福的指挥没什么两样,但我是连长,是连队主官,是阵地最高指挥员,我的出现一定会带给坚守三号高地的弟兄们以极大的鼓舞,同时我也会掌握第一手战场情况,把握战场最危险地域的情况,从而掌握整个战局。
刚从坑道口出来就遭到敌人迫击炮的拦阻射击,敌人已经切断了我二号和三号高地联系,不只是电话线不通,来往的道路也遭到敌人炮火和重机枪的猛烈射击。
我赶紧带着通信员卧倒在地观察敌情,准备利用敌炮火间隙迅速跃进,争取快些赶到三号高地,如果再慢一会作,估计三号高地该成为敌人的掌中之物,那时我到了等于去送死。
曹红军也很机灵,他看我出了坑道,知道敌人已经封锁了二号和三号高地之间的联系,马上派两个战士携带一挺轻机枪出来掩护,想吸引敌人的重机枪火力。
“妈的,谁让你们出来的?给我滚回去?”我大声骂着那两个正卧倒出枪的轻机枪射手,他们的意思我懂,可敌人的炮火拦阻是能吸引过去的?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七十九章 决战(六)
两个机枪射手听到我的骂声抱着机枪连滚带爬的跑回了坑道,还好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我眼看着他们消失在坑道口,略放了下心,随后就紧张起来。
敌人的炮火拦阻区很宽大,落弹点却很密集,持续时间还很长,我趴了十分钟,居然一直没有停下的迹象,基本不给通过的间隙。总算等到炮火开始稀疏,我喊着距离我十几米的通信员让他跃进先通过,这小子背着电台,动作不灵便,所以让他先走,我随后间隔五秒钟开始向前跃进。
刚跑出去不到一百米,可能是被围攻三号高地的一辆敌装甲车发现了,高射机枪子弹割麦子似的扫了过来,我赶紧接着通信员再次匍匐在地,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打在后面的土里。真悬啊,距离那么远的敌人居然能发现我们只有两个人的行动,说明敌人一直保持对我二号高地的监视,生怕有人过去增援,我也暗自庆幸在敌人未开始攻击前就派了大部分兵力兵器赶往三号高地,否则现在这种情况,那么些人肯定过不去,而且三号高地早就该全部失守了。
没有办法与任何人联系,我们两个人现在的首要问题是防护躲避,能活着到达三号高地算是幸运。
这么趴在这里不是办法,一个连长弄得无依无靠,真的成了光杆司令,想前进不能,就是想退回二号高地也是难上加难。正愁得没法,一直在想着对策,如何能顺利通过,突然一声巨响传来,敌人的高射机枪停止了射击,我心中一阵狂喜,真是太巧了,肯定是敌装甲车被我们的反坦克火力击中了。
是谁干的呢?听爆炸声判断不出来,而且三号高地方向一直爆炸不断,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我判断肯定是纵深一号高地的反坦克导弹排发射导弹了,现在孟来福和李凤志他们恐怕已经被压迫至坑道口,恐怕早失去打击远距离装甲目标的能力。
我也不想猜测了,赶紧往前跑吧,可没跑出五十米,麻烦又来了,敌人的炮火拦阻又开始了。
从二号高地通往三号高地只有一条路线,刚开始组织防御的时候,我曾试图用一条交通壕将两个高地联结成一体,可时间紧迫构工的工作量太大来不及完成,只留下两小段壕沟,刚才我和通信员出坑道口就是利用的这段壕沟做为掩蔽手段,可现在已经进入较开阔地形了,再向前一百五十米才有一段山体的小突出部能遮蔽敌人的炮火和步机枪打击,那应该是一段敌人射击的死角,过了死角又是一段约五十米长的较开阔地形,那段距离恐怕就是“死亡地带”了,过了“死亡地带”就是连接三号高地的另一小段壕沟,进了壕沟应该能再次得到防护,也就可以顺利的进入三号高地坑道附近。
我仔细的观察着敌人的炮火动向,查看着眼前的地形地物,看看哪块可有有效的得用,计算着通过的时间,盘算着跃进的动作。
敌人的炮火拦阻是预先标定了射向,并不知道此刻有人要通过这段拦阻区,打的比较盲目,但没有什么空隙,想通过真不容易。看来我只能等了,等敌人炮火的间隔。好在我已经有了丰富的实战经验,不象第一次参战时那么怕炮,炮弹一响当时浑身乱抖,有一种憋尿的感觉,而且情绪也极易激动,在炮火下运动很不耐心,很容易就受不了震荡,顶着炮火冲出去。现在不用说我,就连十七岁的通信员也极有经验,趴在一处弹坑里不声不响,还敢把脑袋探出坑口向外观察,也不象刚参战时,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土里,恨不得把屁股拱到天上。
我利用防炮的时间,再次向三号高地方向观察。发现那边的枪声密集不断,还是激战,说明三号高地还有小部分在我们手里,否则枪声早就该稀疏甚至停止了。
小通信员背着电台,他不断向我喊话,打着手势,可我一点也听不见,周围都是爆炸声,能听到那十七岁的童音实属不易,估计肯定是有谁在电台里呼叫了。我什么也不想管了,就想等敌人炮火过后,马上赶到三号,当时就恨自己没长膀,否则我都想飞过去。
小通信员看喊话,打手势没有用,这小子年轻也沉不住气了,肯定是有重要情况,他也什么都不顾了,居然把电台从后背取下,抱在胸前,从弹坑里一跃而出,冒着炮火,低头弯腰向我这个方向曲身跑了过来,开始几步是跑,而后就是就地十八滚,一直滚到我的弹坑里。
“连长,快,快,是副连长,他们顶不住了,请求撤到坑道内。”小通信员边喊边把话筒送到了我嘴边。
“妈的,顶不住了?这么快就顶不住了?”我小声骂着接过话筒,马上就意识到肯定是不行了,孟来福不是杨翦,他说顶不住就一定是顶不住了,从来不会夸大其辞,更不会消极避战贪生怕死。
“孟来福,什么情况?怎么顶不住了?”我抓过话筒上来就开喊。
炮声隆隆中传来孟来福哑得不能再哑的声音,听起来根本不是他的声音,更象是一头受伤的狼。
“连长,我们已经进入了坑道,三号高地只剩下不到二个班的兵力,其他全部牺牲了,敌人的炮火太猛,根本不怕伤了他们自己,坦克和装甲车引领轮番冲击,打死一层上一层,实在顶不住,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人都打光也守不住阵地,不如先进坑道,待夜间再把阵地收复回来。”
我听完孟来福的话觉得说得很有道理,对他边行动边报告的处置也觉得满意,如果再硬挺下去,可能对战局更不利,我已经没有多少家底了,全打光就什么都完了,也是毫无意义,退守坑道也不是临阵脱逃,还可以保持对敌人的骚扰,晚上还可以利用夜暗恢复表面阵地,坑道战也是我军防御战斗独创的有效战法之一。
第二卷 褐色土 第一百八十章 决战(七)
放下电台话筒,敌人的炮火又出现了短暂的间歇,我赶紧拉着通信员跃出弹坑,向三号高地方向猛跑。这回也顾不上什么曲身了,不怕被敌人半路击中,就怕到不了三号高地,那边的形势实在太紧张了。
接近三号高地的时候,我拉着通信员先卧倒在地,现在这里已经成了敌人的天下。我们隐蔽在一处山体突出部后面,竖着耳朵听前面的声音。
枪炮声已经很稀疏,敌人哇哩哇啦的怪叫已经能听得见,估计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