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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里并不需要营养,实际上已经在体重、大小方面达到了一头杀人鲸的份量。
发了许多脾气,通过争论,简直让哈利卧室地板也颤抖,姨妈流了许多眼泪,新的摄食法清单开始了。食物清单是学校护士送的,贴在冰箱上,除去所有达德里最喜欢吃的东西:起泡的饮料,蛋糕,巧克力糖,汉堡包,而塞进去的是水果,蔬菜,以及姨丈称之为“兔食”的食品,为了让达德里感觉好一点,姨妈坚持全家都跟新的食品清单进食。她现在把一份西柚给哈利,哈利注意到他的那份比达德里的那份要小许多。姨妈好像感觉到保持达德里斗志的最好方法就是让达德里确信,他确实吃的比哈利多。
但是姨妈还不知道楼上地板下所藏的东西。她不知道哈利根本就没有跟食谱吃。他一得到可能要一个暑假都吃胡萝卜过活的风声后,他马上放出海维向朋友恳求帮助,他们均慷慨相助。海维从荷米恩的家里带回一个大盒子无糖点心(荷米恩的父母都是牙医)。
哈利的学校管理员给了一袋石饼,自己家做的(哈利还没有动,他对管理员的烹调手艺大清楚了)。威斯里夫人派她家的猫头鹰(厄罗)送来了大袋水果饼,及各种各样的肉馅饼,可怜的厄罗,上了年纪及身体虚弱,需要五天才能恢复体力。后来哈利的生日那天(杜斯理完全忽略了)他收到四个大蛋糕,罗恩,荷米恩,查理,西里斯一人送了一个。哈利还留了两个,做真正的早餐。他开始吃袖子,没有丝毫抱怨。
姨丈放开他的报纸,对此嗤之以鼻,很不赞成,然后他看看自己的那份水果。
“就这些吗?”他咕哝地对姨妈说。
姨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看着达德里点了点头,达德里早已吃完他的那份,他那贪婪的小眼睛还酸酸地看着哈利的那份。
姨丈长叹一气,弄乱了他那一大把浓密的胡子,他拿起汤匙。
门铃响了,姨丈从椅子里起来,到大厅里去,达德里趁他妈妈忙于给水壶加水霹雳般地把他爸爸的那份剩下的全吃了。
哈利听到门口讲话,有人笑,姨丈粗鲁地应答。接着前门关闭,从厅里传来撕纸的声音。
姨妈把茶壶放在桌上,好奇地环顾四周,想知道姨丈去哪了。
她不必等很久就知道答案了:过了约一分钟,他就回来了。他看起来很生气。
他对哈利吼道,“你,到起居室里去,就现在!”
哈利迷惑不解,不知道这次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哈利站起来,跟着姨丈出了厨房,进了另一个房间,姨丈“砰”地一声关了门。
“因此,”他边说边走到壁炉进,转过身对着哈利,仿佛要逮捕哈利似的怒吼道,“因此。”
哈利本来要反问:“因此,什么?”但他觉得不要一大清早惹姨丈,尤其是在早餐食物不足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因此他站在那里,彬彬有礼但看起来大惑不解。
“这刚刚收到,”姨丈说,他对哈利挥舞着一张紫色信纸,“一封信。你的。”
哈利更加迷惑了。谁在给姨丈写信讲关于他的事呢?谁又知道通过邮政人员传寄信件呢?
姨文对哈利怒目而视,然后向下看信,大声读道:亲爱的杜斯利先生及夫人,我们素未谋面,但我确信你们知道许多关于我儿子罗恩的事情。
哈利也许告诉你们了,快迪斯决赛将于下周一晚上举行,我丈夫亚瑟通过关系在魔法运动部里弄到了票。
我希望你们允许我们接哈利去看比赛,因为这可是终生中唯一的机会。
美国已经三十年没有做东道主了,票特别难买,我们当然很高兴让哈利在我们这里度过剩余的假日,直至送他平安登上火车返回学校。
最好让哈利尽快回信给我们,以正常方式,因为非魔界邮递员从来不给我们家送信,我不确信他是否知道地址。
希望不久就见哈利,你真诚的摩莉。威斯里附言;我确实希望我们已贴够邮票。
姨丈读完信,手又放回胸间口袋,又拉出一样东西。
“看看这个吧!”他咆哮道。
他举起威斯里夫人的信纸,哈利不得不压住想笑的冲动。信封上满是邮票,除了一小条用小写字体写的杜斯利家的地址。
哈利说,“她可贴足了邮票,”尽量说得听起来好像威斯里夫人犯了一个任何人都可能犯的错误一样。姨丈的眼睛闪了闪。
姨丈牙齿咬得响响的,他说,“邮递员注意到了,而且很有趣地想知道这信从哪里来,他按门铃就是这个道理。他好像认为这样很滑稽。”
哈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别人不懂姨丈为什么会对邮票过多吹毛求疵,但哈利和达德里住在一起太久了,不会不知道他们会对任何超出寻常的事情过敏。他们最担心的是别人把他们和威斯里夫人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维能姨丈还是瞪着哈利,哈利尽力地去强作自然,不说蠢话,不做蠢事。他等维能姨丈说话。但他只是瞪眼。哈利决定打破寂寞。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他问道。
姨丈紫色大脸上一阵抽搐,胡子也竖起来了。哈利知道那胡子后面,姨丈最根本的两种本性在激烈交锋。允许哈利走会让哈利快乐,这就与十三年来,姨丈一直为之奋斗的目标相反,另一方面,让哈利到威斯里去度余假,提前两周走,这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事。姨丈真是恨哈利在他家里。好像要给他自己考虑的时间,他又看看威斯里夫人的信封。
“这女人是谁?”他说,嫌恶地盯住签名。
“您已经见过的,”哈利说,“她是我朋友罗恩的母亲,她接他下霍格——,下学校的火车,那是上学期未。”
他几乎说出“霍格瓦彻快车”,那准会让姨丈怒发冲冠。没有人斗胆敢在杜斯利家里提哈利学校的名字。
姨丈脸上皱起一道道皱纹好像在努力记起某些极不愉快的事。
“矮胖类型的女人?”他最后咆哮说,“一大堆红头发的孩子?”
哈利皱眉了,姨丈可以叫任何人“矮胖型”,但对他自己的儿子却绝对不行,自从三岁起就不准这样叫。
姨丈又再次看了看信件。
“快迪斯,”他屏住呼吸喃喃说道,“这是什么垃圾?”
哈利又一次被愤怒刺了一下。
“这是一种运动,”他说得很短,“在扫帚上进行比赛。”
“对,对!”姨大大声说。哈利有几分满意,他看见姨丈有些恐惧。很明显,他的神经忍受不了“扫帚”这个词在他的起居室里被说出。他通过看信转移注意力。哈利看见他的嘴唇似乎在说:“以正常方式给我们答复。”他怒目而视。
“正常方式?她是什么意思?”他质问道。
“对我们来说正常,”哈利说,姨丈还没有制止他,他又补充说,“您知道,用猫头鹰寄信。那对于巫师来说是正常。”
维能姨丈看起来勃然大怒,仿佛哈利刚刚说了句令人恶心的誓言。气得浑身发抖,他不安地朝窗外看去,好像要看见有几个邻居用耳朵贴在玻璃上偷听。
“多少次我告诉你不要在家里提那些不自然的东西?”他说,脸完全变成了猪肝色。“你站在那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穿我和你姨妈给你的衣服——”
“只是达德里穿了不要了的!”哈利冷冷地说,的确,他穿的汗衫太大,衣袖要卷五卷才伸提出手,汗衫长过膝头,他的牛仔裤也特别肥大。
“不允许跟我这样讲话!”维能姨丈说,气得发抖。
但是哈利不准备再忍受这些。那些被迫去服从杜斯利家的条条规则的日子过去了,他不会按达德里的食谱进食。他不会让维能姨丈阻止他去看快迪斯世界杯赛。
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OK,我不能看世界杯。我可以走了吗?现在?我要给西里斯写封信,信未写完。您知道,西里斯,我教父!”
他这样做了,像说了些有魔力的话,现在他看到姨丈脸上紫色褪去,布满汗滴,看起来像混有黑醋粒的冰淇淋。
“你会给他写信,是吗?”姨丈说,想镇定下来,但哈利看见他因害怕而瞳孔收缩。
“噢,”哈利随便地说,“自从他收到我的信已有一阵子了,您知道,假如他没有收到我的信,他可能开始考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他站在那里,得意地体会这些话的效果。他几乎能看到姨丈在想什么。假使他阻止哈利给西里斯写信,西里斯将认为哈利在受虐待。假如他不允许哈利去看世界杯,哈利会写信告诉西里斯,他也会认为哈利在受虐待。那么姨丈只能做一件事情。哈利仿佛能看见结论正在姨丈大脑中形成,仿佛他的大脑是透明的。哈利尽量装得没有表情,接着——“那好,你可以去看这愚蠢的——世界杯赛。你写信告诉这些,这些威斯里家的人,要他们来接你,我没有时间去送你。你可以在那里度余假。你可以告诉你的——你的教父。告诉他……告诉他……你要去。”
“OK。”哈利高兴地说。
他转过身来,朝卧室门口走去,压住想跳跃想欢呼的冲动。他要去,要去威斯里家,他要去看世界杯!
大厅外面他差点与达德里撞了个满怀,达德里一直在门后偷听,明显想听到他父亲叫哈利走。但当他看到哈利露齿而笑时却大吃一惊。
“那可真是精美早餐,不是吗?”哈利说,“我真觉得饱了,你不是吗?”
达德里脸上大惊失色,哈利大声地笑着,一次三阶地上楼梯,匆匆回到卧室。
他看见的第一个东西是海维回来了。她正坐在笼子里,大大的琥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哈利,鸟嘴咯当响,意思是为某原因生气。
的确,那正让她生气的事马上就明了了。
“哎哟。”哈利说。
好像有一个小小的有羽毛的灰色的网球撞了一下哈利的头顶,哈利恼火地摸了摸头,仰起头来看究竟是什么撞了他。他看见了一个很小的猫头鹰,小得可以放在手掌心,在屋子里飞驰,就像烟火爆炸时那样,哈利意识到猫头鹰丢了封信到他脚边,他弯下腰,认出是罗恩的手迹,接着哈利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草写的便条:哈利,父亲弄了票,爱尔兰对保加尼亚,星期一晚上。妈妈写信给你要你来住。他们可能已经寄了信。我不知道邮递员快不快。
因此我叫猪把这信送给你。
哈利盯着“猪”这词看,哈利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小猫头鹰身上有像猪的地方。然后抬起头看着小猫头鹰,它正在天花板上的灯影里飞来飞去,哈利从来也没有看见像它身上有任何像猪的地方。
也许是他看错了罗恩写的信,因此他又继续看了下去: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我们来接你,你不能错过这次世界杯赛,只是爸妈认为先征求他们意见好些。如果他们说“好”,让猪及时回来回答我,我们星期天五点来接你。如果他们说“不行”,也让猪回来,我们也是在周日五点来接你。
荷米恩今天下午到达。伯希已经开始工作——国际魔法合作分部的工作,你在这里时不要提及国外的任何事情。'手 机 电 子 书 w w w 。 5 1 7 z 。 c o m'
不久见——罗恩“静一静吧。”小猫头鹰低飞时哈利说,它不断鸣叫,仿佛让哈利知道他很自豪地将信件投送给了该收的人。“来这里吧,我需要你把答案带回去。”
小猫头鹰一下子飞落到笼子上面,海维冷冷地向上看,仿佛在激它再近些。
哈利又一次抓住羽毛笔,拿出一张羊皮纸,写道:罗恩,这件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