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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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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形,商仪哪受得了这门子气,她打着官腔说:“蒋主任啊,上次我来的时候可是你们一把手徐厅亲自来陪的啊。”

我明白商仪所说的“大陪小”的玄机,这种待遇是经常出现在商仪这种有着高层背景的官员身上。但今天对方只派了一个正处级的办公室主任陪同,明显是有些异常。

蒋主任一楞,只好赔笑道:“商厅,徐厅忙着招呼省里面来的领导,实在抽不开身,只好派我这位副巡视员来接待了,我们徐厅说了,今晚的饭局他一定赶过来陪您,还请商厅您多多包涵”

对方口气软中带硬,强调自己是副巡视员(副厅级待遇)也是有一种暗中叫板的味道。

这时商仪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一听蒋主任的口音便知道他是何副厅的老乡。难道这次风雨之行,何副厅不仅安排好了考察的人员还安排好了接待的人员?真是周道啊!

蒋主任似乎并没有受到商仪脸色的影响,一直口若悬河的自夸他们厅的工作是如何的全国河山一片红的。好像我们来他们这儿参观学习就表示我们的工作一定没有他们干得好。但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一些夸夸其谈,同行之间还是谦虚为好。

晚上的饭局的档次也不是很高,设在该市的一所四星级酒店。不知这是不是鸿门宴。

徐厅并没有像蒋主任说的那样,晚上赶过来陪饭。蒋主任也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我心里纳闷,凭商厅与徐厅的交情,徐厅不至于连个脸都不露啊,再说了,陪美女吃饭谁不愿意啊!我把这层意思悄悄告诉了宛儿,宛儿点头,示意明白。



变局中的试探1

晚上的饭局的档次也不是很高,设在该市的一所四星级酒店。不知这是不是鸿门宴。

徐厅并没有像蒋主任说的那样,晚上赶过来陪饭。蒋主任也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我心里纳闷,凭商厅与徐厅的交情,徐厅不至于连个脸都不露啊,再说了,陪美女吃饭谁不愿意啊!我把这层意思悄悄告诉了宛儿,宛儿点头,示意明白。

饭局上,蒋主任听了”传声筒”们的主动介绍之后,似乎对商仪、我、宛儿、梅兰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他借着酒意说:“你们真是有缘啊,除了工作关系,还是师生关系、邻居关系、夫妻关系,真是巧妙的很啊。”

商仪心想:“这姓蒋的确实是条老狐狸,故意把关系前面的具体称谓省去,借着酒意制造语言上的混乱。”

蒋主任这话在一般人听来倒没什么,但是说给我们这些彼此关系复杂的人来听就有一种明显挑衅的味道,大家心里有一种被人揭开伤疤的痛,如果再加上两个“传声筒”的大肆渲染,传到厅里的版本一定很精彩。

商仪的脸已经很黑了,但蒋主任仍然在自我陶醉的表演着。出于客套大家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节。我站起来敬了他一杯酒,借此打断他的挑衅之言,然后转移话题的说:“蒋主任老当益壮啊,您的夜生活一定很丰富吧!”

蒋主任自诩道:“人老了,也就把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耕好了,纳了公粮也就算对的起党和国家的栽培了。”

我心里暗骂道:“老东西,口风这么紧,装醉,前面摆明了是在戏虐我们。”

我故意装着舌头打卷,发音不准的说道:“酱猪肉(蒋主任),这蒋主任(酱猪肉)的制造工序我可是知道的啊,经过刀杀、扒皮、抽筋、烟熏、火烤、油煎、酱腌等等惨不忍睹的工序才精制而成,味道一定不错,酱猪肉(蒋主任,一语双关),你试试啊!”说着,我便从桌上的盘里夹起一块猪肉递给他。

蒋主任脸刷得一下红了,在坐的的人都在掩面偷笑。

商仪与宛儿去洗手间这空档,我从桌布底下悄悄的递给了梅兰一张便筏,她偷看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发现她在整个行程中都显得低调和沉默,她是那种不太善于掩饰的女人,很容易让人看穿她的心思,她甚至在故意疏远我,这让我觉得她是为了自保而做着身不由己的强颜欢笑。也许我早就应该从与她在床上的交欢中发现这些细节。

在洗手间里,宛儿问商仪:“商厅,这次的考察学习是谁牵头安排的啊?”

商仪说:“是办公室的石主任啊。”

宛儿说:“他不是何的人吗?咱们会不会给人‘卖猪仔’了啊。”

商仪说:“怎么可能,他们敢拿政治工作开玩笑?”



变局中的试探2

 宛儿说:“也不是完全开玩笑,只是姓蒋的与姓石的可能串谋好了,姓蒋的这边接到我们厅的公函,擅自把来访领导的级别降为正处级,徐厅不一定知道,最多也就是对口的副手知道,他按照规定动作签了同意。又或者是我们厅那个姓石的故意造成的低级错误,公函上直接写的是正处级领导来访,这只是需要改动一两个字而已,为的是让我们出丑。就算我们回去追查,姓石的也可以万般抵赖。”

且不论宛儿这一番怂恿之言是否有真凭实据,但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的商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商仪用酒店的电话拨通了徐厅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徐厅果然不知道商仪过来考察了,只好赔罪的说马上赶过来。徐厅的紧张在于他收到了商议的公公(罗书记)有可能轮岗到他们这个省主政的风声。

于是商仪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便向大家宣布:她已经和徐厅打过电话了,徐厅说他正在往这里赶。

这会儿姓蒋的正在不停的用纸巾擦着汗,满脸油腻腻灰溜溜的活像一块酱猪肉。

徐厅来了以后劈头便对蒋主任一顿臭骂,说他无组织(主子)无原则,这么重要的领导来访也不向他汇报,蒋主任也不敢大声的应答,只能在嘴里叽哩咕噜的说是公函出了问题,不知道是商厅过来,回去一定对机要员进行深刻的批评教育。

姓蒋的并不知道商仪的高层背景,像他这种在厅里随波逐流的副厅级待遇的老主任也是有一种倚老卖老的心态,论资历他比姓徐的老,他自以为够面子接待商仪一班人的考察学习,谁不知商仪是一泼辣主儿,一般的伎俩还不好应付。现在姓徐的在大家面前恨批他,一是让他丢了面子,二是落下了对徐的怨恨。

徐厅在陪饭的时候很自然的对商仪旁敲侧击,他很隐晦的问商仪:“我说小妹啊,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啊,是不是先过来探探路啊,搞了一个突然袭击啊!”

商仪没听明白,反而抱怨道:“什么突然袭击啊,还不是有人想在背后搞搞小动作,嫌我在厅里碍手碍脚,把我撵出来了啊!”

徐厅见商仪没照着口风回答,只好暂且转移话题说了一些风花雪月的琐事。

徐厅的试探之言,能听明白的恐怕只有宛儿了。本省还是风平浪静,邻省已经有些人感到风声鹤唳了。

饭后在徐厅的精心安排之下,我们下榻的酒店由四星转为五星,接待用车也由中档的面包车转为高档的商务车。

 晚饭后大家各自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这样,一行人便有了相对独立的个人空间和比较隐私的谈话条件。我和宛儿自然是同一间房间,但虽是夫妻,也有同床异梦的时候。大家各怀心机自然是分头行动。宛儿很自然的提出要去商仪那儿坐坐,谈一下工作。宛儿一走我便溜进了梅兰的房间。

暗情浮动

梅兰戏虐道:在老婆眼皮底下,你还敢来我这儿偷情?

我苦笑着说:“她去商仪那儿汇报工作了,其实是放了我一会儿的假,故意让我来见你。”

梅兰双手环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瞧你那德性,我也不知道是造了哪辈子的孽,与你纠缠不清,我说张大主任,你还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啊?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啊!你以后最好别再找我,免得别人说我的闲话。”

我无奈的说:“兰,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硬撑着,商仪早把你免了,虽说你们现在的关系没以前那么紧张,但毕竟是互相咬过的人,她就算不踩你,也还得防着你吧,你知道当时在你和商仪之间制造矛盾的人是谁吗?是现在的陈副厅,不过这样的小人,官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公道自在人心嘛。我认为你和商仪之间的矛盾应该转嫁到姓陈的那里去,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缓和你和商仪之间的矛盾,大家都是女官员,有很多共同的特性,在这个男性为主的单位,你们的女性身份是很孤立的,充其量只是一种点缀,男人们总会有种男权思想,认为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凡事斤斤计较,成不了大气,所以你应该与商仪甚至是宛儿结成政治盟友。”

梅兰冷笑道:“我们之间的共同特性是不是还包括都与你上过床?”

我说:“在大的利益面前,小的利益总得让让步吧,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现在是被老婆牵着鼻子走,我暂时还无法摆脱这个女人对我的制约,我既可怜她又恨她,她利用了我,但她并没有存心害我,我相信这一切总会有云开雾散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在你们之间来个了断。”

梅兰问道:“你给我的那张字条上写着的那首诗:

颓垣断壁心未荒,

金廊玉柱却黄粱。

恍然不堪春梦短,

泪湿枕巾忆暗香。

并没有告诉我你最后会选择谁?四句诗里的四个女人你都怜悯,难道你天生就是个多情种,苦的是我们这些自作多情的女人们,你我都抛不开利益的引诱,又怎能忍受得了那颓垣断壁般的荒凉?”

我感叹道:“生活总是充满诱惑,政治总是充满利益,所以在政治里生活就很难抛开利益的诱惑,在官场不是奋勇前进就是急流勇退,根本不容你有片刻的停留,但我相信不管是奋勇前进还是急流勇退,总有豁然开朗的那一天,当你回首前程往事不禁感慨万千,原来一切皆是修行,而悟出来的道理乃是修身治家平天下的真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悟出这样的道理,有些人往往摆脱不了利益的诱惑,深陷腐败的泥沼,灵魂的空虚意味着堕落的蔓延,兰,你我正在这腐败的泥沼里挣扎,但却不知何时是尽头?”



谁是第三者

梅兰淡淡的笑道:“经历过磨难的人大致有两种心态,一种是愤世嫉俗,意志消沉,一种是讨巧圆滑,明哲保身,你说会有第三种心态吗?就算你悟出了真谛又怎样,生活会不断的引诱你,正如你的到来又让我心猿意马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多生枝节。”

一直还在与梅兰纠缠的理由是为自己的情感留条后路。我做官的欲望并不十分强烈,我的官职的升迁是如此的荒诞可笑,我只不过是个让别人达到生理和心理目的的工具罢了。我不想让官场这个声色犬马,勾心斗角的大染缸污染了我对生活的美好激情,我固执的认为官场是掩埋激情和个性的坟墓。一次又一次的卑躬屈膝,一次又一次的颐指气使都让我感到压抑和做作,我会在寂寥的夜空里仰望着点点的星光,那微弱般的真谛光芒却无法驱赶夜的黑暗,当作秀成为习惯,当形式成为真理,当掩饰成为光彩,当粉饰成为太平,当面具成为真面目的时候,伪善成为了真诚,潜规则成为了真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切都是那么天经地义般的厚脸无耻。

当我的灵魂再次回到沮丧的身体里,梅兰正默默的望着我,多么渴望的眼神,多么期待的目光。她只需要一个可以让她心灵蜷缩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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