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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傲还来不及说什么,凯瑟琳又道:“如你所愿,杰森因我而死。”她说完立即起身,飞一般朝外走,似乎这座房子里埋了一颗定时炸弹,下一秒就会爆炸。
礼傲急忙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放手!”凯瑟琳声嘶力竭地叫。
“不放!”礼傲并没有意识到,他突然变得像个任性的小孩,“不放不放不放!”
“放开我,我不想害到你!”凯瑟琳转身,双手抵着礼傲的胸口,“我并没有把所有的实情都告诉你,我……”
“我不想听,我发誓不想听,刚刚真的很对不……”凯瑟琳刚才说,不许再和她讲对不起,好吧,不说就不说,他用行动来表示。
那一晚礼傲并没有找到机会告诉凯瑟琳关于他被误诊的事。凯瑟琳对他竟然肯和她发生最亲密的关系感到十分意外,“礼傲,你是真的爱我,犊”她一遍遍地在他的耳边问他。
礼傲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个“是的”。后来,他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提议道:“你不认为我们需要更加专心一点?”
嗯,他实在找不到空闲说上一句,“嘿,我被误诊了”,因为他必须要停下来花费好大一番唇舌解释,为何误诊率仅有百分之一的测试,他竟然连做两次都是错的。
老天爷真的和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但礼傲一点都不抱怨,因为若非这个玩笑,他不会来到凤凰城,不会遇上凯瑟琳。
凯瑟琳睡得很香,漂亮精致的脸蛋上显露出很安宁又很自在的神情,完全像个小孩子一样,他挑剔她是假装天真,他实在太过分了。
但是凯瑟琳的那句,“如你所愿,杰森因我而死”,礼傲无法将之从脑海中抹除,礼傲不知道凯瑟琳说的是句气话还是……
礼傲又找出了那柄枪,他记起凯瑟琳骤然得知她梦游之时竟然随身携带枪支的时候,她脱口问道,少了几颗子弹?
对,少了几颗子弹。
礼傲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取出弹匣。
礼傲那天早晨离开了凤凰城,一个礼拜后返回。他临走前留了一张字条给凯瑟琳,说他要去见他的父母,解释他生病的事。
一整个星期,礼傲没有打电话给凯瑟琳,也没有接听任何电话。
对凯瑟琳而言,这个礼拜,礼傲就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
礼傲回到家中的时候已近午夜,他不确定凯瑟琳是否还呆在这里,或者她去了同事家?或者她搬去酒店?他猜塑生他的气,不告而别就够过分了,尤其在他们一起共度了那样的夜晚之后,他竟还故意不和她联系。
其实,礼傲并不想惹凯瑟琳气恼,但是,他实在需冶间好好平静心绪。
礼傲路过泳池的时候,看到一道飞旋的身影。
那圣拉明戈舞,每一个姿态每一步移动每一个眼神都含蓄着饱满,当一串动作行云流水般从你的眼前滑过之后,你不禁心生困惑,这么这样堆叠在一起,会不会变出一个忧伤来?
礼傲欣赏过西班牙国宝级舞蹈家跳的弗拉明戈舞,比技巧,凯瑟琳远远不如,但比激情,似乎无人能出其左右。她真可算是天生的弗拉明歌舞者,因为她的天性深处并列着热烈激昂和悲情这三种特质。
礼傲拜访在伦敦参加研讨会的父亲,他用最和婉的方法把内心的困惑讲了出来:“如果我爱上一个只有容貌称得上美,心灵却不能的女孩子,是否代表我肤浅?”
老美第奇沉思了一会儿,呵呵笑道:“你能否告诉我真正美丽的心长什么模样?”
礼傲若有所悟。
第76节:礼傲的重重疑虑(5)
“不美的心又长什么模样?”
礼傲缓缓笑了。
与人交往,说到最后都是一场猜心游戏,既然心灵不像容貌那样长在最显眼醒目的地方,可见它注定就是要被隐藏的。不关善恶美丑,而是关乎它的脆弱。
“那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老美第奇好奇地问,他想象不出什么样的女孩子可令他冷静睿智从不含糊的儿子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哦,”礼傲想了想,带着笑,说,“我不东西她统统我东西她统统不她不槟,她不淡优美的食物,她酒,鸡腿和汉堡包,她人关注,有时会用不太正确的方法去获取,她傻骗过每一个人,低别人对她的戒心,她没有安全感……”礼傲意识到自己越说越跑题,急忙打住,“但是我想娶她。”
“哦,那枚祖母留给你的戒指,你妈妈一直收着呢。”
礼傲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不想开口向母亲要那枚戒指,因为母亲必然会盘问凯瑟琳的出身背景,因为对美第奇夫人而言,她最值得夸耀的就是她的贵族出身,所以她在乎每一个人的出身。
老美第奇立即明白儿子的难处,“一个雏菊一样的小女孩,并不珍稀,却天真烂漫惹人怜爱?”老美第奇并没有任何门户之见。
礼傲笑了。
“我当然可以帮你要来那枚戒指,但是我和你妈妈总还是要见一见那个小女孩的,你以为呢?”
“当然。”礼傲无可推诿。
“和我多说一点她的事情。”老美第奇殷切地要求。
“如果我一直对她赞不绝口,你会不会觉得很厌烦?”礼傲开了一个玩笑。
“不会。”老美第奇笑得因为礼傲从来不和他开玩笑,他不禁也开始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因为她令礼傲的心中多了很多很多的爱。
“她很漂亮但不仅仅是漂亮而已……”礼傲用这句话开场,侃侃谈了十多分钟,她私生女的身份,艰难的童年,少年时代的荒唐,礼傲略去了她曾嫁给爱德文的经历,还有他们相遇后发生的那两桩无头公案,“她叫人又不仅仅是”礼傲说到这里口气颇有点悲凉,凯瑟琳不仅令他爱她,也令他怜她,也令他怨她,也令他恨她。但这些话礼傲不能告诉父亲,只能留在肚中慢慢发酵。
“礼傲,孩子,”老美第奇听完之后说,“以后若你还想挑剔她的那些缺点,那些和你不同的地方,也许你应该先停下来想一想,她是如何被养大的,你又是如何被养大的。”
礼傲抬眼看了看父亲,这么些年他一直在心里抱怨父母待他冷淡,但和凯瑟琳一比,礼傲不得不承认他有一个十分丰足和安全的童年,他一直都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孩。成年后,除了不久前被误诊为感染HIV,礼傲过的始终都是最上等优质的生活,“丑恶的人世”这种说法对礼傲而言只是一个形式上的概念,对他这种会挑剔面膜香型的都市雅痞而言,日常最可怕的经历不过就是公寓里突然冒出一只蟑螂。但凯瑟琳不同,“世界对他们而言是个异常艰难的地方”,这句常被用作电影旁白的话,就是凯瑟琳的人生简历。
“是的,父亲。”礼傲满怀感激地接受了父亲的这个教导。
“我知道这是老生常谈,什么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在于忍和恕,但是我的体验告诉我,这句老生常谈是正确的,我准备迎娶你母亲的时候,所有的亲朋都规劝我说,她是个华而不实虚有其表的女人,她只是看上我的名头,她根本不爱我,她根本不爱任何人。说实在的,你母亲的口碑不算很好,到了今日仍然如此,”老美第奇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膀,挑挑眉毛,甚至还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我还是娶了她,因为不管如何她是很美的。”
礼傲“扑哧”笑出来。
“要心怀感激,孩子,你的这张脸不是凭空长出来。”老美第奇板着脸说了一个笑话,“我不敢说你母亲和嫁我前有什么不同,但至少有一点,我是可以拍着胸口说的,就算她嫁我时不爱我,到了如今,她是爱我的。为什么?因为我一直忍她让她爱护她。”老美第奇对于自己婚姻圆满的得意之情更甚于他在学术上的成就,“所以,要我说,我才不娶那种别人都夸好的姑娘,我只娶我,因为那是我的妻子,要和我共度一生,不是别人。”
“如果她有别的更严重的缺点或者过失呢?”礼傲忍不住问。
老美第奇呆了呆,他不明白儿子为何这么问。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礼傲回避父亲探究的目光。
礼傲主动探望父亲第一为了拿回祖传的婚戒,第二为了制止乔煦的骚扰。
不得已要向父亲求助令礼傲觉得十分羞耻,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他自己并不介意和乔煦僵持下去争斗下去,乔煦确实是十分可怕的角色,但礼傲不会被他吓跑,但如今的问题是礼傲不能分神和乔煦对抗,因为他要照顾凯瑟琳。
其三他要处理那柄枪。当礼傲在深夜无人的时候把那柄枪抛入泰晤士河的时候,他的心中没有解脱的感觉,仍是一如既往地沉重。
弗拉明戈舞是从开始到结束都十的舞蹈,舞者的裙摆像被裁剪得很美的浪花那样一波波地飞扬,吉他伴奏急管繁弦,如临别前情人间的告别之语,数不清的情话要在限定的时间说完,于是促急于是轻颤。
凯瑟琳双手提起玄粉色的裙摆飞转了几下,显得骄傲凶悍又性感,礼傲看得目不转睛,同时也想到为何他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原来缺少了伴奏,礼傲想到杰森,那次他撞见杰森拨吉他而凯瑟琳跳弗拉明戈,两个人配合无间,都是那么快乐的模样,可是第二天杰森就死了。
礼傲想到,凯瑟琳此刻跳这支舞是否因为怀念杰森?
凯瑟琳陡然收住了全身的动作,令人羽一种沉重的压抑之感,似乎看着一道大幕缓缓落下,将你与所有的快乐隔绝开来。那条裙摆阔大的长裙像柄突然被收起的伞那样顺着凯瑟琳的双腿合拢起来,也溪到疲倦的花,花瓣失去了韧性。
礼傲刚准备跳下泳池,走到凯瑟琳跟前,凯瑟琳突然身子一弯双手抱膝痛哭起来。
“凯茜!”礼傲大惊。
凯瑟琳听到他的呼唤,她抬头,先是满脸的喜出望外,然后她猛地站起来,飞一般奔到礼傲站立的地方,礼傲蹲下来看她,凯瑟琳倔强地扬起头,“不许再一言不发地丢下我不管!你听见没有?不许!”她的眼里浮起深刻的怨毒,“不然我杀了你!”
礼傲突然一阵头晕目眩,然后侧身摔倒在泳池底。
第77节:我们结婚吧(1)
第十五章 我们结婚吧
礼傲昏过去一会儿,待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凯瑟琳的怀里,头枕着她的大腿,而她的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肩膀,“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礼傲。”她低低地嚷,声音平板,意识不清。
礼傲的伤势不算严重,左肩膀锁骨错位和左边脚踝扭伤,休养了几天就大致无恙,礼傲始终搞不清自己那天为何突然昏倒,他不久前才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报告显示他的各个器官都十分正常。
他入院期间,凯瑟琳忙出忙进,礼傲感激又心疼,尤其凯瑟琳脸上总是挂着那副愧疚到极点的表情,似乎他跌进泳池底完全都是她的错。
“凯茜!”
凯瑟琳坚持要礼傲坐上轮椅,礼傲拒绝,他的脚踝完全可以应付走路,只是步态有点难看,礼傲讨厌在人前显得软弱,“如果你笑一下,而且笑得很美,我就坐下去。”他用那种很优雅的语调说着颇为无赖的话。
凯瑟琳只好挑起嘴角。
“不够美。”
继续挑。
“不够美。”那边继续托着下巴严肃地挑剔。
继续挑,不,挑嘴变成了撇嘴。
“不够美,真的。”还加上一句“真的”表示评价之诚恳。
加上笑声,嘿嘿,呵呵,哈哈,怎么一声比一声傻?
礼傲笑起来,主动坐到轮椅上,坐定了之后慢条斯理地说:“我很肯定我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