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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柏言沉思了一会儿,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出一个好字,把众人的心也跟着他的动作猛的跳了一下。“老刘的建议我觉得相当不错,你们觉得呢?”
众人交头接耳讨论起来,康胜杰憋了一肚子气,***这个刘金贵真不是个玩意,搞了半天他这是踩我抬他啊!哼!就算今天你踩了我,你莫非能从董柏言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不对,康胜杰忽然觉得刘金贵的举动不是那么简单,他是在常委会里树立自己的威信,扩大他的影响力,难道这个混蛋另有什么企图?他要自立门户?可是他要自立门户,也不可能脱离我对他的支持,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康胜杰心里产生了团团疑问,这些疑问在他内心里纠缠相互交战,使他坐在椅子上就像坐了一块长满钢针的钉板,即使再怎么变换屁股的位置,还是那么的令他不舒服。他想出言反驳刘金贵所提出的建议,可是脑袋就是不给力,感觉昏昏沉沉,无法集中精神。
其余的人都看出康胜杰今天不对劲,刘金贵可是骑在他头上了,可是被骑得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孤独的气质,就好像绝世高手苦于没有对手的落寞。这两个人今天唱的是什么戏?其实他们都看错了,那是康胜杰睡意袭来昏昏欲睡眼神涣散的结果。
既然董书记定了调子,前面有康胜杰的前车之鉴,后面又有刘金贵的铺垫,其余人的思路努力正在向正确的方面靠拢,接下来每个人都发了言,不断地完善和补充刘金贵的方案,力求做到尽善尽美。终于董柏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破土奠基仪式的草案已经有了相当完备的预案,只要稍加整理完全可以实施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做一个总结性的发言,赞扬一下大家的智慧和群策群力的重要。这时身边响起一阵阵的鼾声和周围的窃窃私语。他扭转头一看,只见康胜杰靠在椅子上脑袋仰着天,正在梦里与李聃进行着亲切的交流。嘴角边上还有一丝银色的丝线慢慢拉长拉长,随着呼噜声左右做着等幅震荡,那根银丝的韧性可真的不是一般好,在这样的摧残下,依旧坚贞不屈的证明自己的主人甜美入梦的程度。
董柏言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猛然一声将康胜杰从睡梦中惊醒,他慌乱的坐直身体,那根银丝就这样被它的主人无情的抛弃在地上。
“老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董柏言柔声问道。
“没,没有,最近可能事情比较多,感冒了,刚才开会前刚吃了药,可能是药效到了容易犯困,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康胜杰脸上羞得足以和某种动物的屁股相媲美,一个劲的道歉,为了证明自己谎言的有效性,憋着气干咳了几声。
“呵呵,老康工作也要干,身体更要注意啊!要不你休息上几天?”董柏言看着他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
“不用了,我回去吃点药就好,吃点药就好。”康胜杰胡乱找着借口搪塞着。
“呵呵没事就好,老康你对奠基仪式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和看法吗?”董柏言继续问道。
“没有,挺好挺全面的,我就看这样吧!就是…”康胜杰沉吟了一下,搜肠刮肚想找出个好点子,挽回自己的面子,但是董柏言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既然康县长没有意见,刚才大家讨论了这份预案,我想更没问题。那我们就散会,会后金三环大酒店118房间聚餐,大家有事的赶快请假,二十分钟后出发,散会。”随着董柏言一声令下,大家集体起身说笑着跟在董柏言的背后就往外走。刘金贵毫无表情的看了康胜杰一眼,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端起茶杯施施然走了出去,贾权重想了一下也跟在他的后面出去了。
刚才热闹的会议室里面,只留下康胜杰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坐在那里发呆。过了好一会儿,他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看见张炳昌站在门口等他,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两个人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康胜杰竟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心里一时间感慨万分,竟然有些痴了。
“胜杰你没事吧!”张炳昌关切地看着对方。
“呵呵,柄昌我没有事情。”他抽了抽鼻子勉强的笑了。
“我可是发现你这段时间可是有点不对头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可要及时去医院检查,千万不要讳病忌医耽误了。”张炳昌接过康胜杰手里的东西。
“呵呵,你放心我没事,这段时间感冒过两天就没事了。”康胜杰抽了抽脸部的肌肉想笑一下,但是他的神情在张炳昌的眼里比哭还难看。
“胜杰你的气色可不对,你就听我的话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张炳昌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康胜杰认真看了看自己的老同学,感觉他不似在做伪,心里感觉一热,眼圈有点湿润,“呵呵,柄昌,我的身体我知道,你就别为我瞎操心了,休息休息就好。”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很有效果,他使劲做了几个扩胸运动,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放心吧!就算我明天嗝了,也不会给你一分家产的。”他开了个玩笑。
“你呀,你真是,我是劝不动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千万不要学蔡桓公,小病拖成大病,到那个时候你可后悔也来不及。”张炳昌无奈的摇了摇了头。
“如果真的要那么一天,你可要帮我照顾好我的老婆和孩子啊!”康胜杰半真半假说道。
“你可别玩笑,你他娘的真是乌鸦嘴,哪有这么咒自己的,快朝天吐口吐沫。”张炳昌有些急。
“呵呵,谁又能知道明天发生什么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走柄昌,今天我可得和你好好的喝两杯,毕竟你要帮我照顾我的老婆和孩子。”康胜杰搂着张炳昌的肩膀,亲热的向前走去。一阵清风拂过,没有关紧的会议室发出“砰”的一声,在他们身后合上了…。
(时间晚了实在不好意思,苹果没有存稿,希望没有到更新的书友大大原谅。)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铁窗泪
郭敬晨从火车上下来,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午后的艳阳,身边的几个刑警没有催促他,站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等待着他。郭敬晨笑了笑摇了摇头,低下脑袋看着腕上的手铐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刑警的陪同下向出站口走去。他自己很清楚等待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他忽然有种很痛恨景华的感觉,如果不是对方拿给自己看那张光碟也许什么事情也没有,自己那天本来打算是要和她分手的;又忽然又有种很痛恨康胜杰的感觉,如果不是自己轻易能从康胜杰得到七十万,自己也许不会对景华痛下杀手;再忽然有种很痛恨自己的感觉,如果不是心中的贪欲占据上风,自己也许还会很快乐的在着慵懒午后阳光的照射下,躺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美美的午睡;最后忽然有种很痛恨身边刑警的感觉,如果不是你们押我回来,自己也会在另外一个城市,开始新的快乐生活。命这就是命,他的心里哀叹着。午后的阳光跟随着他踽踽前行的背影,忠实的在他身后留下一抹浓浓的阴影。
程泳得到了郭敬晨回来的消息,心脏在猛烈地跳动,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拿出自己前两天刚买的手机拨动着电话号码,对方接通了。
“货已到站注意查收。”
对方没有说话直接将电话挂了。这是他放在桌头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按动接听键。
“杰哥。唔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吧!”说完他将电话挂断放到了桌子上,静默房间里一片静默,这时一阵狂风毫无征兆的袭来,将开着的窗户,猛的狠狠的一把甩了回来,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接着窗户的玻璃掉在地上,随着“哗啦”的声音碎成片片小块,程泳的身体一颤心房在剧烈的跳动着,这难道是什么暗示吗?他愣在地上,眼睛凝视着一地碎片,他忽然有种冲动想给对方打电话,取消一切的安排,手里拿出电话将拇指摁在通话键上,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自嘲的笑了一下,那拇指又慢慢地缩了回去。现在想要退出真的迟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更何况那一百万正在向他招手。(另外五十万,已经给了具体的操作人。)
关长青听到郭敬晨回来的消息,心中大为高兴,连忙要安排人进行突审,可这个时候接到县政府通知,要求所有在单位的行局头头到县政府会议室开会,安排布置盘山那风景区破土奠基仪式工作协调会。***,这年头是开不完的会,屁大点事情就要把人召集在一起传达会议精神,算了先将郭敬晨送到看守所呆一夜,明天再说吧!关长青不论出于公私都不愿意旁人接手这件事情,于公来讲他的多年办案直觉告诉他这件案子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会牵扯出什么东西,提前走漏了风声会对案情顺利侦破产生影响;于私他想自己第一手掌握这个案前的详细资料,好当面向董柏言表功,让对方更加信任自己,毕竟自己有过不是那么太光彩的经历。所以他做出了令他追悔莫及的决定。
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警服,戴好帽子又正了正,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没有什么不妥,这才神采熠熠的拿上手包夹在胳膊底下,昂首挺胸的走出门去。
“金贵你什么意思啊?在常委会上那么不给老康的面子。我看见老康的样子活像就要把你不蘸酱生吞了。”贾权重不解地问道。
刘金贵淡淡一笑,依旧在侍弄他那几盆花,“权重你心中肯定奇怪我为什么那么做是吧!”
贾权重点了点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刘金贵,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老康时日不多了。”刘金贵轻轻地说了一句话,手依旧在用那个小花锄松着土。
“什么,老刘你说什么?”贾权重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个消息实在太突兀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你不相信的话咱们可以走着瞧啊!”刘金贵转过头,气定神闲的看着状若木鸡的贾权重。
“老贾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信,快说说,快说说。”贾权重着急的催促着。
“呵呵,这件事情本来和你说一说也没关系,但是”刘金贵沉吟了一下,“算了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他笑着摆了摆手。
“老刘你他娘的是不是信不过我,咱们可是三十几年的老交情了,要不是我在上学的时候,每天把我的午餐分你一半,你他娘的能发育的这么好,我长成这样就是拜你所赐。”贾权重着急了。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悬殊比较大,刘金贵体格魁梧一副上好的身板,而贾权重身材消瘦个头矮小,怎么看就像落秧的茄子没张开。
“呵呵,你这家伙急什么,不过说实在的一想起你的午餐那时候感觉还真***香。”说完刘金贵故意咂吧两下嘴,两个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贾权重继续问道,“老刘你他娘的说不说,你要不说,我告诉你,你得赔我**伤害费和精神损失费,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这番话说得很有具有普遍性,尤其是这话“小三”可是常挂在嘴边。幸亏没人听见,如果有人听见两个大老爷们这么说,肯定会有“断背”的联想。
“你急什么,这话我可是头一次对你说。据可靠消息上面的人对康胜杰很不满意,认为他不太适合再干县长,而且老康自己也打算离开沧源。”
“啊!真的,我可是听说老康他们家可跟马市长关系不错啊!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