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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微笑在她脸上一闪倏逝,秋梅音淡然开口道:“小娃娃,你说话再这么没大没小的,可别怪老身要让你吃苦头了。”
秋梅音右手轻扬,手中竹椅平平稳稳的飞回原本的位置,好象有人拿着椅子小心翼翼地将它摆回去一般。
小混看得暗自咋舌,径自在桌后拉开一张竹椅坐下,识趣地道:“是,老宫主,今天我来这里,是有正事要和你谈,不是来陪你运动的,你就暂时休息一下,咱们聊聊天如何?”
秋梅音以一贯的冷淡态度道:“小娃娃,老身并不认识你,你会有何正事要和老身谈的?”
小混抗议道:“老宫主,我都改口了,你干嘛还娃娃叫个不停,又不是……”
他本来想说,又不是生小孩,但想起眼前之人曾是感情受创,有些话最好不要乱说,谁知道她听了会不会发狂,因此他硬是将下面的话,吞回肚子里去。
小混转口道:“我叫曾能混,外号天才混混,狂人帮历代以来最伟大的帮主是也!”
“曾能混?狂人帮?”
秋梅音忍不住笑意的勾了勾嘴角,皱眉道:“老身闭关不过二年有余,怎地江湖之中就变得如此乱七八糟,竟让一名小混混当道,还敢创帮立派,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小混不以为意道:“哎呀,反正江湖就是这么一回事,能混则混,不能混就翘,翘头或翘辫子任君选择,老宫主,你又何必太苛求。”
微顿之后,小混继续道:“再说,这也不是我们今天聊天的重点,我是想请问老宫主,冷艳宫是不是有一条规定,说入宫的人必须发誓终生不涉及男女感情,或论及婚嫁的宫规?”
“是又如何?”
“你不觉得这规定简直就是……放屁!”
秋梅音怒斥道:“大胆!”
她蓦地扣指急弹,一股锐利的指劲,如怒箭般飞射小混。
小混早有先见之明,屁字一出口,人已躲向桌下。
但是,那股指劲却似有灵性般,在小混所坐的竹椅之后三尺处,诡异的反折而回,钻向桌底,一指射中小混高翘的屁股。
“哇!”
小混惨叫一声,掀翻桌子,反手抱着屁股像只活跳虾般蹦个不停,这次,他这只鳖(瘪)可吃大了!
小混拚命揉着屁股,埋怨道:“老宫主,你好阴险,出手都不打招呼,简直就是暗算嘛!”
秋梅音不为所动道:“这次警告你,在老身面前说话,容不得你放肆!”
小混大叫道:“谁说是放肆,我是实话实说,你也不想想,一个女孩子感情被骗之后,心情本就够灰暗,你不但不鼓励她们积极地寻找幸福,以期过着快乐的日子,反而限制她们追求光明,害得她们每个人都顶着一张死气沉沉的晚娘面孔度日,这简直是不健康,不仁道的行为。”
秋梅音冷笑道:“你一个小小子懂得多少情爱?竟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小混不服气道:“孔夫子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谁规定年纪轻就不能了解爱情的道理,而实际上,爱情根本没有道理可言。你自己失去一次爱情后,怎么能够限制别人不能追求她们的第二春,甚至第三春,第四春!“
秋梅音淡淡地问道:“你是来为董惠芳那个叛徒做说客?”
小混撇撇嘴道:“那只是远因,还有其它的近果,和尚未开花结果的嫩芽!”
秋梅音冷哼道:“你倒是有所为而来。你可知道,董惠芳那丫头原是我刑堂堂主,她明知宫内规矩,非但没有极力遵循,反而在出任务时和我指定击杀的对象私奔,难道我不该惩罚她的怠忽职守和破坏门规?”
小混辩驳道:“她或许是不该利用职权私奔,可是如果你没有定下那种狗……那种不正常的规矩,她也犯不着违规私奔。
何况,她现在小孩也有了,丈夫又在江苏做生意,过的日子很美满,你去惩罚她反而变成破坏人家的家庭,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秋梅音轻蔑地笑道:“是她告诉你,她丈夫是生意人吗?”
小混重重点头道:“对呀,她是这么说的。”
“哈哈哈……”
秋梅音嘲弄地放声大笑,而后,冷然道:“她的丈夫是做生意,可惜做的是杀人生意,你可知道她和何人私奔?”
小混微感不妙问道:“谁?”
秋梅音重重哼道:“血魂阁阁主!”
“什么?”小混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难怪!”
秋梅音眼光凌厉道:“惠芳是我亲传的第四弟子,错非是那等子恶人,否则,我岂会禁止她与所爱之人结合,可是,这丫头根本就不顾一切,为了防止她帮忙为恶,我只有忍痛除去她。”
小混有些窒言地坐回椅上,良久,他忽然问道:“当初,她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血魂阁主吗?”
秋梅音摇头道:“我并未对她言明。”
小混拍手道:“这就对啦!她既然不知道,所以无法预防,等她爱上之后,你要她放弃,她当然割舍不下,加上宫规严厉,她只好被迫私奔,这也怪不得她嘛!”
秋梅音冷冷反问:“那么你的意思是说,都是老身的错,错在老身没有告诉她对方是谁,错在老身定下恁般严厉的宫规喽?”
小混轻笑道:“老宫主,你别发火,我并不是说你有错,我刚才不是说了嘛,爱情本来就没道理,所以自然没有所谓的对和错。最主要的,你若取消不合理的宫规,有些问题,自然也就不成问题。”
秋梅音质问道:“然后,老身就放任董丫头不管,好让她助纣为虐,也让她破了宫里的规矩?”
小混摆摆手道:“不是这样子,第一,我曾和董大嫂子一起生活过个把月的时间,我保证她绝不可能助纣为虐。
因为她根本就已经脱离江湖,隐居在小村里,绝口不过问丈夫的事情,一心一意的教导小孩,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第二,如果老宫主你取消令人逃宫的原因,让她敢再回宫,自然她会愿意接受适度的惩罚,例如关关她什么的!“
秋梅音生硬道:“你怎么知道她会回宫?”
小混黠笑道:“因为她也心里仍一直自认为是冷艳宫的人,这一点,你只要去问问追杀她的刑堂堂主,她一定可以向你证明,老实说,若不是董大嫂子的阻止,我给贵宫娘们吃的苦头,还会更多。”
秋梅音微怔道:“难道梅丫头还败在你的手下?她可是峨嵋俗家弟子之中,功力颇为不俗的年轻高手。”
小混得意道:“事实证明,她还比不上本帮第一副帮主!”
秋梅音问道:“第一副帮主?他又是谁?竟有如许功力。”
小混宣布道:“他乃是武林第一把刀,刀尊邓清逸的义子兼徒弟,邓小刀!”
秋梅音冷哼道:“是这小子,他也在宫内吗?”
小混斜睨道:“先告诉我,你问这事干嘛?”
秋梅音神情冷厉道:“邓清逸那杀胚伤害慧丫头,我要拿这小子开刀,好让邓清逸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小混摇头叹道:“难了,难了,你想找小刀开刀,还得问问你徒弟舍不舍得吶!”
“为什么?”
“因为小刀是你宝贝徒弟的宝贝儿子,也是你的徒孙,冷艳宫的少宫主!”
秋梅音终于脸色大变,她双手撑在床上,彷佛想站起来,却又颓然放弃,只是语声微现激动道:“你说的可是事实?”
小混点头如捣蒜道:“保证是事实!”
他三言两语,将小刀的身世,和刀尊与施亚慧两人之间二十年来的爱恨情仇解释一遍。
秋梅音听得脸色一变再变,良久,她嘘叹道:“唉……难道真是命运弄人?”
小混打铁趁热道:“这就是我提过的近果。老宫主,你的宫规若不取消,你那宝贝徒弟可就真的成了苦命鸳鸯,搞不好哪天她一时想不开,也和小刀他师父私奔去了,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秋梅音久久不语。
小混看不出这个老宫主太婆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最后,只得使出杀手★,故作满不在乎道:“老宫主,你大概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秋梅音奇怪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吗?”
小混神秘笑道:“当然有关,如果你答应去掉那些不合理的规定,我可以为你治好脸上的旧疤,还有不能行走的腿疾。”
秋梅音震惊道:“你……你是如何看出老身有腿疾?”
小混轻松笑道:“因为我是神医,只要捏指一算,就可以知道谁是我的病人。”
秋梅音灵光一闪,怔愕道:“你是齐百川的弟子?他不是已经死了九十余年?”
小混不屑地挥挥手道:“差多,差多,齐百川已经是二传之后的神医,我可是亲传!”
“亲传?”秋梅音沉吟半晌,猛地醒悟:“狂人帮,你难道是武林双狂的传人。”
小混鼓掌笑道:“答对了。可见老宫主年龄虽大,可是脑筋依然清楚无比。”
秋梅音终于明白道:“所以你能轻易通过竹林,武狂任浩飞老前辈的机关阵图之学,比之百晓仙姑,那是高明许多。”
小混眨眨眼道:“老宫主,你若是答应和我条件交换,我保证你是只赚不赔。”
秋梅音淡笑道:“如此一来,我反倒不能答应。”
小混错愕道:“为什么?”
秋梅音忍着笑意道:“我总不能让慧丫头以为我不关心她的幸福,反而为了自己才答应废除宫规。”
小混苦笑道:“奶奶的,这岂不是弄巧成拙。老宫主,你就把我提过的条件当放屁,我刚刚什么也没说,这可行了吧!”
秋梅音不同意道:“可是,我的确希望能医好宿疾。”
小混瞪眼叫道:“不然你想怎么样?反正你那宫规一定要废,你的宿疾我也一定要医,就是这么回事,没啥好商量。”
秋梅音含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小混一怔之后,哈哈笑道:“我懂了,反正这是两码子事,八竿子也打不着,那就没有问题。”
他欢呼一声,跳起来道:“我去告诉他们,你被我摆平啦!”
秋梅音闻言一怔,小混却已冲出门外,失去踪影。
秋梅音不禁失笑地喃喃说道:“真是个活泼的小孩,麟儿是不是也同他一样?”
忽然——原本宁静清幽的竹林内,响起杂沓的人语和笑声,其中,小混的声音最突出,也最得意漾然。
秋梅音心里不禁暗想:“这孩子说得对,冷艳宫不该再充满灰涩的气氛,小孩子们都还年轻,她们有权再为自己的幸福努力。”
第八章 风云再起憾武林洞庭湖畔,岳阳城西,有一座轰动武林,惊动万教,江湖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辉煌高楼。
此楼虽然仅只三层,但每层楼皆逾十丈之高,八角形的格局俱为回纹矮栏环绕而成的开放式楼宇。
所以登楼之人,可由楼中任何角度下瞰碧波万顷,沙鸥翔集,锦鲤悠游,渔歌互答的洞庭风光。
这座著名高楼不是别座,正是终年高朋满座,生意兴隆的岳阳酒楼。
岳阳酒楼既有一字之差,自然不是那座历史上有名,由腾子京重修,范仲淹作记,苏子美书丹,邵竦篆额的伟大岳阳楼。
因此,会到岳阳酒楼赏湖的人,亦不止骚人墨客或文雅人士,而是三教九流之辈通通都有。
其中到此一会者,十有八、九都是来此准备听故事、看戏的武林爷们。
纯粹为祭拜五脏庙而上岳阳酒楼的人,可实在是少之又少。
然而,此时在这座被江湖中人公认为最佳转播台的酒楼里,虽然已经坐满好事的人潮,却没有人注意到东北角落那张桌子,正坐着失踪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