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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上面写着:“复元活血用柴胡花粉归桃山甲俱更益红花大黄草损伤瘀血酒煎祛紫胡三钱花粉三钱当归尾三钱穿山甲二钱红花一钱炙甘草二钱桃仁三钱酒浸大黄三钱水三碗,煎存一碗,或加陈酒半杯冲服”
周卜解释道:“归尾、桃仁可以活血散瘀,山甲、红花和甘草祛瘀止痛,更合柴胡、大黄之一疏一泄,行气通络,对于内伤血瘀最具效用。”
小混评论道:“这种方子……还算可以啦!不过,我只要加上一味,绝对可以比你的功效强上百、八十倍,你信不信?”
周卜惊疑不定道:“加上一味?你想加什么,人参?你知道人参虽然强心提神,可是滞邪,对你此时的伤势,并不适宜。”
小混嘿嘿笑道:“你既知此理,我焉有不明,告诉你,我加的这一味碧玉回生丹,此丹乃是以翠玉灵芝、天山雪莲、千年白玉何首乌为主药,和以多种名贵中药,经过九煎九晒炼制而成。
拿这味灵药做为你开出这方复元活血汤的药引,再加我的蜇眠催元术运功一催,嘿嘿,包管三天之日,我又是生龙活虎,活蹦乱跳,哈哈……到底,你还是输我一着,老怪物!“
周卜瞪眼怪叫道:“这……不公平,咱们比的是开药方,可不是凭借灵药……”
小混截口叫道:“嗳,我就开一张和你相同的药方,再加上一味碧玉回生丹为引,那不就得了,有什么不对?”
周卜不甘示弱道:“那么,我也可以加上一味,以万年冰晶玉莲做药引,功效便可大过于你的碧玉回生丹了。”
小混老神稳稳道:“可以呀!问题是,现下我就有药引,马上可以起火煎药,而你的药引,那个传说中的万年冰晶玉莲又在哪儿?”
周卜猛地一窒,小混嘲谑道:“得了,老怪物,你若想比比看谁知道那些举世难寻的灵丹妙药多,我倒也可以奉陪,不过,这一回合,你还是认输来的实际一点。”
周卜心不甘情不愿道:“他妈的,我上了你这混混的当,早知道就让你先开药方。”
小混得意道:“你现在才这么想,就表示你比我还笨,输给我乃天经地义之事。”
周卜恨恨道:“放屁!”
小混挥手扇道:“好臭!周老怪,有风度点,输了就输了,煎药吧,我得上床去歇歇,等人家来侍候啦!”
周卜一阵咕哝,而后无奈地大声道:“走吧,大个子,你那个不要脸的少爷等着吃药啦。”
哈赤以目光向小混请示,小混懒懒道:“去吧,输的人脾气总是比较大些,你若不去,万一他气昏,气死了,咱们可就少了个现成的大夫。”
周卜啐道:“呸呸呸!乌鸦嘴,老夫岂会如你所言,恁般不懂事,大个子,咱们走,别理他。”
哈赤提起药箱,唯唯喏喏地跟在周卜之后出去,但他心裹在想:“奇怪,你怎么可以叫我不理少爷,真是没知识。”
小刀看着周卜他们离开,淡笑道:“这老怪物可真是被你制得死死的。”
小混自顾自地回床躺下,讪谑道:“所为神怪,神怪,神总是压在怪上头,怪医碰上神医,他岂能不甘败下风。”
小刀无声一笑,他以为小混累了,需要休息,便不再说话。
半晌——小混忽然睁眼问道:“老哥,你说这老怪物光是靠鼻子闻,就能分辨出药材,这事不是开玩笑,说神话吧。”
小刀诧然道:“是我亲眼所见的,怎么啦?”
小混呵呵低笑道:“奶奶的,其实这老怪对药材的经验,可比我丰富多了,像我,大都是知道理论,实际经验欠缺得很,可惜这老怪物偏要以己之短,攻我之长,他是注定要吃瘪了。”
小刀毫不奇怪道:“这就是所谓先声夺人,攻心为上,他打从一开始被你激得跳脚之后,我看就变得脑筋有些浑沌,总是顺着你所说的话做而已,大概没时间停下来想想自己的作战方略。”
小混嘿嘿笑道:“这也得靠本事,才能使人入彀而不自知。”
小刀讪笑道:“有时我会想,你的脑子里是不是画满方格,等着下棋,为什么你总能如此料敌机先?”
小混打趣道:“如果,你从懂事起,下棋就是你唯一的游戏,你大概就会像我一样,脑子里长棋盘,被迫料敌机先。”
小妮子掀帘而进,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谁的脑子里长棋盘?”
小混捉狎道:“我在说现在身体虚弱,不能玩家法侍候,是不是该找个棋盘下棋。”
小妮子低啐一声,兴冲冲道:“我去找木材刻棋子,我就不相信下棋下不赢你。”
小混意气风发道:“好,我接受挑战,虽然你的棋下的并不高明,不过,我勉强还可以忍受。”
小妮子哼声道:“你少说大话,我叫小刀哥哥做我的军师,两人夹杀你一个,看你还能不能嚣张。”
小混狂放道:“没问题,一对二,我照样可以杀得你们丢盔弃甲,抱头鼠蹿。”
小妮子跑向灶房,突然又跑回来问:“下象棋还是围棋?”
小混叫道:“围棋好了,只要找些树枝剁一剁就可以,不用写字,快得多了。”
敢情,他们用的棋具,向来是随下随刻的新鲜货。
小妮子应声之后,掀开布帘,匆匆消失于院内。
第五章 化敌为友九宫行一个天气阴沉的早晨。
一大早,小混等人已经整顿好行囊,准备离开这间曾经让小混安度余年的小屋。
小混站在门前,最后一次问:“老怪,你真的不和我们去冷艳宫?”
他故意暧昧地眨眼接道:“冷艳宫里可都是些花不溜丢的俏娘们耶!”
周卜故做惊恐地摇手道:“不不,那些娘们是专门要男人性命的冰美人,老夫耄矣,还想多活些日子。”
梅芳寒嗔笑道:“老怪,你在冷艳宫刑堂堂主面前说这话,难道不怕我现在就动手?”
周卜诙谐道:“光凭你这个小妞,老夫倒还不挺害怕的,我就含糊你们那个号称冷面罗剎的宫主施亚慧,她可真是名符其实的冰山美人,我离她最少三丈,都还能感到那种冷进骨子里的森冷。”
梅芳寒讶然道:“哦?难道你见过敝宫主?”
周卜叫道:“当然见过,那时她正动手宰人,到现在偶而想起来,我都曾打心里发毛,哪有那么残酷的杀人手法,简直……像宰猪、宰牛。”
梅芳寒分辩道:“敝宫主并不像你想象那么无情酷杀,通常本宫处置人的手段,都是依犯罪之人所犯罪行,加以惩治,如果像你所形容那般的手法,定是被杀之人犯下无数淫行,才会遭此残酷的报复。”
周卜摇摇头道:“那我就不清楚,反正,我是打算不和冷艳宫对上。”
小混嗤笑道:“得了,老怪,你干脆坦白点说,你留下来是另有所图,是不是有什么灵药要出土?”
周卜皱皱眉道:“他妈的,你又是怎么猜到的?”
小混得意道:“简单,你老怪会出现在这种乌不拉叽的鸟山,除了采药还能干什么,而能够让你看上眼的药材,自然不会太平常。”
周卜呵笑道:“的确有你的,小鬼,不,我是说小混混,老实告诉你,在这座山靠北边的一处山坳里,有一颗龙涎朱果大约再过半年就能成熟,我想去守着它,免得失之交臂。”
小混撇撇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咱们只好在这里分手。”
他自赤焰背上的鞍褥口袋里,取出一支小瓷瓶交给周卜,轻笑道:“这是独门秘制的蛇魂香,擦在皮肤或衣物上可以避毒蛇,也可以直接撒向蛇类驱蛇,效果比一般雄黄精好得多,你要采龙涎朱果,一定会遇上成精的长虫,这东西大概有点用处。”
周卜接过瓷瓶,习惯性地打开嗅闻道:“唔!是蛇胆、菊精和雄黄调配而成的。”
小混笑谑道:“奶奶的,周老怪,你真是有职业病,遇到什么药物,都要先分析它的成份。”
周卜收妥瓷瓶,呵笑道:“没办法,习惯成自然了嘛!”
众人又是一阵告别,小混他们沿着小溪下行,顿饭光景的时刻后,他们终于回到昔日遇袭的峡谷前。
小混看着依然被颓石阻断的峡谷,喃喃道:“奶奶的皮球,这到底是谁搞的?”
小刀揣度道:“或许是血魂阁,毕竟,目前欲置我们于死地的,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别人。”
小妮子异想天开道:“会不会是炸错人,所以一直没人来追杀。”
小混沉思不语,不知想些什么。
小刀断然否定道:“不可能,以那天的情形看来,对方分明是想将咱们逼进谷中,企图一网打尽,才会先引爆后面的小堆炸药。”
小混豁然叫道:“不管啦,反正桥到船头绝对是直的,等再碰上时,这笔帐再一起结。”
梅芳寒奇怪道:“桥到船头……小混,你是不是说反了,桥怎么会到船头?”
小混咂咂嘴道:“桥站在岸边等船过来,难道会变弯不成,又不是九曲桥或拱桥,当然一定是直的。”
梅芳寒叹笑道:“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
小混得意地抿嘴道:“歪理也占了个理字,有理就可以走遍天下,管他正理、歪理、真理、假理。”
他大手一挥,喝笑道:“走,离开这个令我看不顺眼的地方。”
赤焰首先应和,欢嘶一声,昂头向小路来处小跑步而去,它和小混一样,永远不喜欢落于人后!
接近中午时刻,梅芳寒带领小混他们离开崎岖的小路,折向穿越淮阳山的官道,由于进入迎风面的山区,此时,天便又下起细如牛毛的蒙蒙小雨。
梅芳寒道:“咱们快赶一程,前面不远就有一处可供休息的野店。”
于是,众人便在宽敞无人的山道上,施开身形,宛如浮光掠影般,向前曳进。
果然,在转过一个急弯之后,一间全以原木搭就的朴实小店,出现在他们眼前,小混等人迫不及待地奔入店中,躲避渐大的雨势。
店主是一对年约五旬左右的中年夫妇,他们含笑招呼道:“快里面请,这么大的雨,怎么没有带雨具就出门啦!”
小混呵呵笑道:“我们出门时还没下雨,谁知道入了山就走样,准是老天爷存心和我们作对。”
店老板笑道:“小哥,听你口音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天气,平常时只要山下阴天,山上一定是下雨的天气,加上现在正是梅雨季节,那山上更几乎没有一天放晴。”
小混瞟了梅芳寒一眼,捉弄道:“我是外地人还没话说,偏偏带路的那位内地人,是个姑娘,最喜欢在蒙蒙细雨中忆当年,享受一番浪漫的风情,没办法,我只好陪着她淋雨。”
小混唱作俱佳的表情,使得店老板信以为真,忍不住直朝梅芳寒和小妮子两人身上打量着。
小混索性道:“就是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啦!年轻的和我一样,都是外地来的人。”
店老板呵笑道:“哦,难怪呀!”
谁知他难怪什么,大概是说梅芳寒比较像那种喜欢浪漫的年龄吧!
这一来,倒将梅芳寒窘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她那模样越发使人觉得,小混所言非假。
老板娘适时送上刚沏好的热茶,笑道:“这是我们家里自个儿种的绿茶,趁热喝喝好去去寒。”
总算,这一打岔及时解除梅芳寒的窘境。
店老板殷勤地为他们斟好热茶,问道:“要不要顺便在这里吃个午饭?”
小混无所谓道:“也好,反正这场雨大概一时也不会停。”
小妮子娇声道:“老板,我那马儿可不可以让它进屋里避雨?”
老板有些微愕,却也没有推辞,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