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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得意地低声嘀咕道:“作怪又如何?你还不是得乖乖的消受!”
丁莫空本已领先走向通往后厅的门帘,他听见小混嘴里模糊的叽咕声,蓦地回首,瞪眼皱眉问:“小子,你自个儿在那咕咕哝哝些什么?是不是想偷偷骂我老头?”
小混嘿嘿笑道:“老偷儿,你是做贼做的久了,凡事都要连想到偷偷摸摸才高兴呀!谁有那种闲工夫偷偷骂你。”
他在心里加上一句:“少爷骂人,向来摆明着骂,只是你有听没有见。”
丁莫空满脸狐疑地盯着他,上下瞧了一阵子,低哼道:“没有就好,别忘了我家宝贝阿辛还没回来,咱们之间的事,只是暂时不提,可不是已经了结,你最好放明白一点。”
小混不受威胁,右眉扬挑,斜睨谑笑道:“老偷儿,你还想不想让我治伤,怎么尽在这里放些废屁!万一病人断了气,嘿嘿!就是我文爷爷亲自出马,也是无三小路用啦!”
丁莫空噎地被水烟呛到,猛咳一阵之后,只能无奈地瞪眼小混,他加快脚步,憋声道:“小混球,这里走!”
小混对留在厅上的小刀和小妮子两人,得意地眨眨眼睛,口中拉长声音,唱喏道:“来——了!”
他紧随丁莫空身后,消失于厅侧。
小妮子掩嘴咯咯笑道:“小刀哥哥,我看这位无影神偷前辈,虽然故意摆足架式,可惜还是被小混吃得死死的吶!”
小刀放松身体,轻松道:“你以为小混是假混的呀!”
他叹口气,又接道:“我也奇怪,这混混到底哪里与众不同,为什么每个见到他的人,不是被他同化,就是被他的气势所慑服?”
小妮子以手托腮,认真思考道:“对呀!好奇怪喔!”
小刀视而不见地仰头盯着屋顶,呢喃道:“是气质不同吗?但是这混混有何气质可言,或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媚力……”
小妮子呵笑着打岔道:“小混又不是人妖,怎么会有媚力?”
小刀轻笑道:“此媚力非彼媚力,我所说的媚力,也就是指一种能在不知不觉吸引别人的吸引力。”
小妮子打趣道:“对呀!就好比飞蛾扑火,被他的媚力勾引的人就是飞蛾。”
小刀取笑道:“比喻得妙,而这一群大大小小的扑火飞蛾也不算什么,全都比不上你这只花不溜丢的漂亮蝴蝶。”
小妮子轻哼道:“我才不是蝴蝶,最起码也要做只蜜蜂,好让小混知道本姑娘不好惹!”
她拋个刁钻的眼神给小刀,得意地起身,一甩长长的发辫,轻快地掠进小混方才消失的门帘里。
小刀微笑着啧啧有声,喃喃自语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这妮子都如此泼辣,除了在小混面前犹有三分娇态,简直就是小辣椒一个!”
是夜,月黑风高。
原本温暖怡人的阳春三月,却因为一道突如其来的过境冷风,使得天气陡然转为料峭,彷佛又回到微雪之后的酷严寒冬一般。
小混在城中东大街的俞府里,安安分分地休养三天,终于偷得无影神偷丁莫空的心。
丁莫空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种种顽皮、胡闹,甚至异想天开的狂妄个性。
小混刚开始还颇为得意自己偷心的本领,岂料,丁莫空的父性一经引发,即成不可理喻的顽固。
小混气闷地坐在后院小厅里,抱怨道:“辣块妈妈的!天下哪有这种老顽固,连我吃饭睡觉都想管,我真怀疑丁仔在这种环境里是怎么活得这么大,他没憋死真是有本事,难怪他逃到苗疆,就不想回来。”
小刀呷口茶,轻笑道:“你说话越来越像老偷儿,谁叫你要自找麻烦,偷得别人的心,却付出自己的自由……”
他顿了顿,故意长长叹口气,调侃道:“唉!真是赔本的生意!”
小妮子故做无辜地眨着眼,明知故问道:“小混,你今晚是不是该去应劫?”
“废话!”小混没好气道:“好不容易知道那钱重的下落,你以为我会随便就放弃这个历尽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
小妮子消遣道:“历尽千辛万苦?你说得太夸张啦!再说,丁老每个晚上都会到你房里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或是睡得安不安稳什么的……”
她似笑非笑地瞅着小混,狭笑问道:“你瞒得过丁老,溜出去应劫?”
小混怪叫道:“好呀!小妮子,你居然敢消遣我,你是不是太久没有家法侍候……”
他邪邪笑着接口道:“嘴干想吃口水是不是?”他突然腾身扑向小妮子。
小妮子吓得尖叫一声,身形一晃,已闪往门边。
忽然——厅门砰的被人撞开。
丁莫空紧张地冲入厅里,急急问道:“什么事?出了什么事?”
小混懒懒地往太师椅上一瘫,打着哈欠道:“我在做睡前运动,小妮子受不了刺激,想发泄一下,如此而已,没事!”
丁莫空眉头微皱道:“都快起更了,还做什么运动,小孩子应该上床才对!”
小混无精打采道:“知道啦!”
丁莫空又道:“今晚有点凉,被子得盖暖些,不要着凉了。”
小混睁只眼,闭只眼,睨道:“知道啦!”
丁莫空想了想又道:“要不要我叫人起盆火放在你房里?”
小混叹口气道:“已经有啦!”
丁莫空还想开口,却瞥见其它人正故做镇定地强忍笑意,他有些了然,只好道:“好了,快去睡,三更半夜别再聊天,没事我回去休息。”
小混懒洋洋地挥手道:“保重,不送!”
丁莫空甫出小厅,小刀等人已爆出哄然的讪笑。
小混重重一哼,大笑中的三人倏地收回笑声,他们可不愿在此时小混心情不佳时,再惹恼他,否则,今晚的戏可就没得参加。
小混环顾在场之人,满意道:“这还差不多,帮主偶尔吃瘪,岂是你们所能嘲笑,真是他奶奶的,不懂规矩!”
小混对随侍身后,未曾开口的哈赤勾勾指头。
哈赤连忙弯腰低头,仔细凝听小混的吩咐。
“你到相国寺去,把赤焰小子带来俞府后门等着,今晚我们去会那钱重,你就留在这里。”
哈赤苦着脸道:“少爷,今晚哈赤陪你们去不好吗?”
小混摆摆手道:“不行,送一神算特别指出前三三与后三三,前三三即表示三天之后,子时三刻,南方三里;那么后三三应该是只有三人前往,大概能问三个问题的意思,你若去了,恐怕误了大事。”
哈赤只得无奈道:“少爷说哈赤不能去,哈赤就不去,不过,少爷,你自己要小心,哈赤不在一旁侍候着会不放心吶!”
小混拍拍他,轻笑道:“错不了的,哈赤,你不是一向对我最有信心吗?现在你赶快到相国寺去,我看赤焰小子被咱们冷落那么多天,火气一定不小,你小心一点别被那小子当做出气包。”
“哦!”哈赤憨然应声,立刻灵巧地走向门口,瞧他俐落的动作,比起以前刚进关时的笨重迟缓,可真有天壤之别,可见,他这几个月可也没白混。
“等等!”小混突然叫道:“记得从后院出去,若撞见俞府的人,就说你去找消遣,还有多给相国寺添点香油钱,赤焰小子一定没让那些和尚有好日子过。”
他顺手递给哈赤一锭五十两重的银子。
哈赤接过银子,吶吶问道:“少爷,我要去找什么消遣?我不知道呀!”
小混黠谑道:“男人会有什么好消遣,你不知道没关系,你照我教你的话说,别人自然知道你要去找什么消遣。”
哈赤仍是一脸茫然,心想:“我不知道自己找什么消遣,为什么别人会知道?少爷为什么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耸耸肩拉开冰花格子门,机伶地闪身隐入黑暗,未曾惊动附近巡更的家丁。
小刀含笑道:“哈赤的功夫进步得挺快!”
小混抿抿嘴,得意道:“你不看看是谁在指导,还错得了吗?”
小妮子似乎方从沉思中醒来,她柳眉微颦道:“小混,我想不通呀!”
小混奇怪道:“想不通什么?”
小妮子天真道:“为什么哈赤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消遣,可是别人会知道他要找什么消遣?”
小刀声调奇怪地不住呛咳。
小混心知肚明地斜瞟他一眼,只见他因为强忍笑意,早就憋红了一张俊脸。
小混涎脸笑道:“其实,这个问题老哥最了解不过了,如果你有兴趣知道,可以陪我进房里,我亲自消遣让你明白!”
小妮子蓦地明白小混所指为何,她登时涨红整张脸盘儿,忽地,“啪!”的脆响,这妮子皓腕急扬,赏了小混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娇啐道:“死混混,你……不要脸!”
一跺脚,小妮子飞也似地躲入自己的闺房。
小混大意失荆州,吃了一记结实的锅贴,他揉着火辣微肿的右颊,苦笑道:“他奶奶的,女人真是翻脸无情,这妮子居然如此痛下毒手!”
小刀跷起二郎腿,嘿嘿笑道:“人家说啦!她不要做蝴蝶,宁可做蜜蜂,偶尔螫你一下好让你知道,她也不好惹!”
小混干笑道:“奶奶的,这妮子真这么说?她想造少爷的反不成,我非得要用家规好好教训她,让她明白,谁才是一家之主!”
“家规?”小刀刚刚反应过来,小混已经龙行虎步地走进侧室,那里,正巧是通往小妮子闺房的方向。
二更刚过。
三条人影闪出俞府后门,冷飕飕的风“呼呼!”的卷进暗巷之中。
迎向小混他们三人的,除了扑面的冷风,还有一团硕大温暖的黑影。
“唏呖!”一声低沉却兴奋的马嘶传出,赤焰已忙不迭将一颗大红脑袋挤入小混怀中,大肆撒娇。
小混拍拍赤焰颈脖,同时在他额头印下一记响吻,这才推开赤焰,正色道:“好了,宝贝,别再撒娇,咱们还有事要办!”
赤焰委屈地自鼻孔轻轻喷气,扭头径自寻找小妮子怀里,令它熟悉的淡淡幽香。
小混笑骂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居然也懂得拿跷!想找小妮子告状不成?”
一阵低笑后,小混对站在赤焰旁边的哈赤,交代道:“哈赤,我们这回是到城南三里的药王庙,如果天亮后还没有回来,你就去告诉老偷儿。”
小刀低声道:“怎么回事?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小混轻笑道:“没有,只是以防万一,免得像咱们上次找到加料的刺激。”
小刀啐笑着走近赤焰和他打招呼。
小混再次叮咛道:“哈赤,万一老偷儿提前发现我们不在的事,无论如何你也要等到天亮才能说出我们的去处,懂不懂!”
哈赤点头道:“少爷,你放心,除非天亮,否则哈赤什么都不会说。”
“很好!”小混拍拍哈赤,轻声道:“你可以先进俞府去,我们等离远才上马。”
哈赤隐入后门之后,小混招呼一声,三人牵着赤焰悄悄地离开俞府后门。
呼啸的冷风在大街上回荡,以致赤焰敲在路面清脆的蹄声,几乎刚刚响起就被吹散。
小混等三人一如往昔在关外漠地时般,同骑在赤焰的背上,朝城南的南熏门急疾而去。
第六章 隐秘辛狡兔三窟开封,原本就是著名的风沙之城。
入秋之后由北方吹来的烈烈狂风,同时带来黄河岸边的黄土,经年累月的堆积下,不但北城墙下的沙堆已和城牒齐高,犹有过之的黄沙!——script就是由旧范式向新范式的过渡,科学发展过程就是范式不断script——,随着今晚的狂风卷进城中,由北向南,直扑着小混他们身上而来。
那种因沙子挟着狂风威力,击中人身所引起的些微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