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一名大胡子船员像是见鬼似地跳了起来,口中,叽哩呱啦地嚷嚷着,其他人转向船舷,顺着这名大胡子所指看向绳梯。
只是,小混他们早已纷纷翻身上船,此刻,那道无人的软梯,毫无异样地在风中“●●!”摇晃有声。
没有见着异状的水手们,一个个龇牙张嘴,对那名大胡子发出不屑的嘲笑。
那名大胡子脸红脖子粗地辩白着,他彷佛是寻求支持般,转身询问方才和他一同看到奇怪现象的伙伴。
而那些人也不敢肯定自己刚刚是否真的看见了什麽,只得讪讪地朝甲板上吐口唾沫,无趣地挥挥手一哄而散,独自留下犹在搔头抓耳,惊疑不定的大胡子。
小混和小刀两人将这一幕情形尽纳眼底,他们两人不禁有趣的对望一眼,发出一抹略带好玩的会心微笑。
此时,一名年约四旬,皮肤黝黑,满脸横肉,长着乌黑的乱发,浑身杂毛,身高超过八尺有馀的老毛子,正自船舱中钻出身来。
亨瑞欢叫一声,狂奔着扑向对他张臂以待的这名老毛子,登时,他忘记小混他们,忘记周遭一切,以家乡的语言,激动的和这名老毛子攀谈开来。
小混与小刀等人好奇地溜眼四望,只见原本鼓张的巨帆,此时已经落下。
三支耸立的桅杆不论主副都有一人环抱粗,宽敞的甲板在烈日和风雨的蚀磨下,变得褪色但是光滑无比。
这艘船远望已属庞然,近看更见壮观,即使是它身上所容纳的船员,也是恁般高壮魁梧,使得就像是一座小山似的哈赤,在他们之间却变得那麽协调,彷佛哈赤在这里才找到他真正的归属。
相形之下,小混、小刀和小妮子三人,在众猩猩充满好奇的围观下,反倒成了误闯大人国的小不点。
尤其是小妮子不但身材娇小逗人,更是万绿丛中唯一一朵艳丽的玫瑰花,不知不觉地散发着诱人犯罪的柔弱和甜美。
出於一种女性直觉,小妮子比小混他们更早发现到自己等人,反而变成动物园中被猩猩看的一群。
尤其是她自己,更是数道色迷迷的探照灯下,不断寻逡的重要目标。
小妮子本能地往小混怀里缩了缩,不知哪一头粗鲁的猩猩,咕哝一句小混他们听不懂的话,引起一阵暧昧的爆笑。
小混和小刀同时有所警觉,不约而同地瞪起不悦的眼神,恶狠狠地抛给围观的水手一次无言的警告。
小混斜溜了船首附近一眼,只见李老板和小红毛仍和那名看似凶狠的船长专注地交谈着,对此时自己等人的处境毫无所觉。
小混伸出手,占有性地揽着小妮子织腰,轻咳道:“老哥,我看咱们过去找小红毛他们,好认识一下这群野毛子的头头如何?”
不待小刀回答,他已经拥着小妮子朝船首移动。
忽然,围住小混等人的水手发出抗议般的吼笑,小刀警戒地注视着这群野蛮人,但是,他们带着好奇微笑的脸上似乎没有什麽恶意。
小混索性对他们回以大方的一笑,嘴巴叽哩咕噜不知说些什麽。
只见他神色认真地指着自己,又指向船首小红毛立身之处,比手划脚地与船员们沟通。
小妮子愕然道:“小混,你什麽时候也学会说毛子话?”
小混对着一群又是茫然,又是皱眉的外国毛子露齿微笑,头也不回道:“瞎掰!”
“什麽?”
小刀等人同声怔然地反问。
小混呵呵一笑,拉起小妮子柔荑,回身就走,他对小刀他们眨眨眼睛,承认道:“我说我在瞎掰毛子话,懂不懂?”
小妮子不由自主地咯咯娇笑道:“小混,你又来了,你干嘛老说这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怪话?”
小混有趣道:“好玩嘛!反正我们听不懂他们说什麽,他们也听不懂我们说什麽,依此类推,我们听不听得懂自己说什麽,意义都差不多啦!”
小刀不禁叹笑道:“天底下竟有你这种推理法,我实在很怀疑,双狂两位老前辈到底是怎麽教你的?”
小混顺口道:“反正不会是用水浇就是了!”
小刀茫然一怔,接着颖悟到,小混是在说他由沙漠里来,自然是无水可浇。
小刀好气又好笑地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搞不清楚小混在什麽时候,才会勉强正经一点。
小妮子却是直到此刻方才想通小混的这股水的奥妙,不由得咭咭咯咯地笑成了掩口葫芦。
唯有哈赤仍是满头雾水,不知这个教与水又扯上什麽关系,他只好搔搔头,对走在身旁的同类张嘴傻笑。
而他这一笑,立即为他蠃得这些外国毛子的友谊。
只见一只只肌肉纠结成块的胳臂,劈劈啪啪的落下,或是大力拍着他的背,或是有劲地重搂他的肩,以传达一些亲切的欢迎之意。
哈赤秉承蒙古好客的热情,几乎立刻和这群与自己有着同等身材的毛子交上朋友,虽然,他们除了相互傻笑,什麽也无法沟通。
亨瑞双目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对迎面而来的小混叫道:“小混混,格瑞很近,在高丽做生意,会到天津,威金说的。”
小混讶异道:“高丽?他怎麽这麽快就到了,你不是说从你的老家到这里要三、四个月?”
李老板在一旁补充说明道:“格瑞是在知道家变之前,就已经离开荷兰到南洋一带做生意,据威金说,他和格瑞在日本见过面。
格瑞因为有客人托购高丽人叁,所以才转往高丽,随後就会到达咱们这里,他想顺道来看看父母和校韩子,只是……唉!“
小刀沉吟道:“他如果要到北京,自然是从大沽口进巷比较方便,可是,很难担保他会在天津停留,万一错过他可怎麽办?”
李老板笃定道:“这个你放心,格瑞来此,主要目的仍是通商,二是探望父母,而我的店和他有买卖约定,他只要是进港,一定会先到我店里完成买卖交易,才上北京城。”
“既然如此……”小刀瞥着小混,考虑道:“我们最好还是在天津陪着小红毛,等他哥哥到达之後,送他们上了船,再前往开封,如何?”
看来,小刀也顾虑到猛龙会可能对李记洋货庄有所不利,是以,他以询问的口气暗示小混留在天津一段时日。
毕竟,老巢位於西淀的猛龙会若在得知亨瑞或是小混他们的下落时,可以很快到达李记,快得足以令人措手不及。
因为,由西淀到天津的距离,大约是北京到天津的路程,然而,若是走水路,那又可以节省一半的时间耽搁。
小混呵呵轻笑道:“咱们当然要留下,老实说,我实在很想多看一点老毛子,你老哥和你长得像不像?”
他後面那句话,是针对小红毛亨瑞而问。
亨瑞愉快地点头道:“像,妈咪说很像!”
提到母亲,小红毛眼中的光彩为之一黯。
小混有意改变他的心情,故意谑笑道:“这麽说,你老哥就理所当然的叫做大红毛喽!”
“大红毛?”亨瑞侧头寻思,咯咯笑道:“对,大红毛!”
他不忘伸手揪揪自己的红发,满意地直点头。
小混见他笑得开心,不禁暗自佩服这个小红毛情绪转变之快,比中国女人犹有过之。
而他却忘记,其实小红毛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娃儿,又不曾如他一般在要命地大漠之中修过身,养过性,这种变化才是正常小孩应该具有的表现。
小混想归想,口里却无半点犹豫的大剌剌道:“小红毛,现在你是不是该介绍这位毛子头头,船老板,让我们认识认识?”
李老板轻笑打岔道:“小兄弟,他们外国毛子对船老板都称为船长,这是威金船长。”
经过一阵介绍,威金船长大步上前,伸手重重拍着小混肩头,如雷笑道:“谢谢你,为了救亨瑞的事!”
他那带有浓重外国口音的汉语,可叫小混瞪着眼瞎猜半天,才恍然明白他在说些什麽。
小混夸张地垮下肩膀,龇牙张嘴地揉搓道:“威金船长,你是在谢谢我救人,还是不高兴我救小红毛?”
威金船长不解地望着小混。
小混继续道:“你下手那麽重地拍打我,我还以为你是不高兴我救了小红毛,想给我一点教训呐!”
威金船长恍然大悟,忍不住双手插腰,仰天哈哈大笑,他伸手用力搂住小混,大声宣布道:“小孩,我喜欢你!”
小混嘿嘿贼笑道:“让你喜欢可不见得是好事,我可没有断袖子的习惯!”
不待威金明白这句话的涵意,小混横肘顶顶威金腋下,满怀好奇道:“喂!威金船长,你的船好大,可不可以带我们到处叁观一下?”
“叁观?”
威金询问似地望向李老板,李老板为他解释道:“走来走去,看你的船。”
“哦!”威金船长高兴地点点头:“看我的船?可以,可以,来!我带你们去。”
於是,小混等人满心兴奋地随着威金船长往船首走去。
在小混他们心满意足地听着威金船长以难懂的汉语简单解释各种船上设备时,他们赞叹之馀绝没想到,威金船长所称用来保护自己的十数门大炮,在必要时,也会用来攻击无辜的商船。
那就是说,偶尔地,威金船长在浩瀚的汪洋上,会挂起飘扬的骷髅旗,客串一下海盗,打劫一些倒楣的大肥羊。
是夜,在威金船长的力邀之下,小混等人和李老板一同留在船上接受晚宴招待。
一桶一桶由遥远家乡带来的葡萄美酒被取出来招待贵客,一杯又一杯冒着白色泡沫的小麦酒穿梭流动在数百名船员之间。
威金船长为了答谢小混搭救亨瑞之恩,特定破例在出航之前纵容手下大醉一场。
以小混为首的狂人帮众帮兵在这群热情西班牙毛子的敬酒下,潇洒地酒到杯乾,瞧的这群以喝酒论敌友的野毛子兴奋欢呼轰喏,自觉面子十足。
其中,小混和小妮子二人受到的礼遇特别多,因为他们俩看起来就不像是会喝酒的人,这些老毛子打算想要将他们二人摆平。
威金船长在一旁张嘴呵呵直笑,他明知手下们的企图,却睁只眼闭只眼,故作不知。
李老板有些提担心的附耳低道:“威金船长,他们还是小孩,这样子……不太好吧!”
威金船长哈哈大笑地摆着手,表示没有关系。
小刀虽然手不离杯和众毛子闹成一团,却在一旁将李老板的轻声低语听个明白。
他不禁暗笑忖道:“他奶奶的,你这贼毛子真是不安好心,想用这种冒泡的饮料灌醉小混,真是痴人说梦话,外带美地冒泡!
不过,小妮子这个妞儿的酒量,也真不是盖的,居然从头到尾都是一口气一大杯十足的饮料,喝得面不改色,嗯!的确是不简单……“
小刀想着想着,含笑朝小混和小妮子看去,这一看,他差点被饮料呛死!
原来,他这不经心的一瞄,正巧不小心看到醉颜酡红的小妮子,将手中一大杯麦酒很有技巧地喝到船外去。
当然,在酒酣耳热的盛宴下,自然无人注意到那种滴滴答答的倾酒声,就自然有人听到吧,那人也会以为是那一个喝得太多的人,在船舷边拉起裤头撒尿呐!
小刀激烈的咳笑声,引起亨瑞的注意,小红毛此时已是脸色和发色斗艳,他醉态可掬道:“呃!小刀……醉了!”
“咚!”一声,亨瑞四仰八叉地摆平在甲板上,他手中犹自紧紧地扭着还有剩酒的酒杯,黄褐色带着泡沫的酒液,自酒杯咕噜噜流将出来,随着轻轻摇晃的船身,滑入黑暗的阴影中。
小刀举杯轻碰亨瑞手中的酒杯,呵呵轻笑道:“是小红毛醉了,乾!”
他仰首饮尽杯中的酒,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