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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轻笑道:“这很难说。你不知道武林贩子的习性,他向来神出鬼没、行踪不定,想找他可也不容易。”
小混不悦嗔道:“这家伙生意不好好做,干嘛没事故做神秘?”小刀道:“因为他从事的是特殊行业,若不小心一点,随时有丢掉性命的危险。你想,他能不神秘?”
小混搔搔头,啐道:“算他有理!”
小刀呵笑不语。突然,小混双眼一亮,兴奋叫道:“到啦!河沟到了!”
小刀并未听见水声,于是茫然问道:“河沟在哪里?”
他顺着小混所指看去,待他看清楚之后,不由得瞠目道:“老天,是一条干河沟?小混,你在寻我开心是不?”
小混白他一眼,道:“我吃撑了?没事找人开心?”
他可不理会小刀的质疑,三步并两步跳下那道干河沟。小刀满脸狐疑的尾随其后慢慢走向河沟。
他见小混跪在河床上扒着泥沙,干沙在小混脚边堆成一座小丘,不禁好奇问道:“你干嘛?是不是热昏头了,想挖个坑把自己埋掉?”
小混翻着白眼,笑骂道:“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我还没活够,干嘛挖坑埋自己?老哥,亏你江湖混老,在沙漠里你可真是个道地的门外汉吶!”
小刀无奈道:“是啊,我随师父走遍大江南北,就是没到过沙漠这里。在这种环境之下,只能说英雄无用武之地!”
小混低着头,双手不停:“老哥,教你一点常识吧!平常在沙漠里难得下雨,但每逢雨季,沙漠好象想一次下光全年的雨水似的暴雨如洪,因此经常造成水灾。”
他停下来,抹把汗冲着面怀疑的小刀,继续道:“这河沟就是洪水过后留下的河道,如果幸运的,就还有些水保存在河床的地层下。所以,咱们想喝水就得动手挖,拼命挖、死命挖,说不定能挖出水来。”
“幸运的话?”小刀怀疑的呢喃道:“说不定?怎么听来全都像是没有保证的废话……”
他的语声未歇,河床里已然“咕噜!咕噜!”冒出浑浊的液体。
他不禁瞪大眼珠子,瞠目望着沙坑源源渗出泥水,不敢置信的激动大叫:“水?真的是水?你真的找到水源?”
小混看着尺余沙坑逐渐溢出水来,毫不惊奇:“这下子你可相信了吧!”
小刀迫不及待地将头埋入那滩浑浊的泥水中,咕噜咕噜猛喝个够。
半晌,他畅然地“啊!”了一声,满足的仰躺在河床上,任水珠自脸上、发上滑落。
小混嘿笑学着小刀像鸵鸟般将头埋进水中狂饮,然后猛然抬起头来像只落水狗抖水般甩去满头泥水,那模样可真好不凉快、舒畅!
休息一阵,小混推推小刀:“喂~!老哥,上路啦。”
小刀这才不甘愿的爬起身来,两人顺着河沟往前淌进,小刀忍不住问:“咱们就一直跟着这条干沟走?”
小混点点头道:“没错!顺着这条沟可以走到狼山,过了狼山,就是有人烟的地方。到那里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我开个要方子替你抓两副补药补补身子,等你养好身子咱们再练刀。然后,这才上路去找那个武林贩子。”
小刀干笑道:“我觉得很好嘛!不用在补啦。”
小混白他一眼,正经道:“你经过血魂阁两个多月的折腾,血气、精力亏损甚钜,若是不善加调养会留下后遗症。如果不能将你根治,本神医就太没面子了,这种事本神医可不允许它发生!”
小刀无奈地苦笑一声,他天不怕、地不怕,生平最怕吃苦药,尤其是那种像墨汁般的苦药,看着小混正经的脸色,他不禁在心里暗叫:“苦啊!苦啊!”
是药苦,也是命苦!
顺着干涸的沙沟,小混他们继续横越沙漠。
沿途之中,他们便靠着挖掘河床下的水源解渴。
只是,他们并非每一次都有足够的好运,能够顺利掘得水洼。
二人渴得嘴唇干裂,连滋润的口水也没有丁点,是常有的事。
这种日子,使得小刀更进一步体会到,在沙漠中生活,的确少不了运气做伴,当然,还要有比老牛皮更坚韧耐磨的坚忍个性,才能在如此寸草不生的炼狱里生存下去!
足足又走了二天二夜。
终于——“狼山到了!”
在小混戏剧性的唱喏比划中,小刀总算瞥见巴望了已久,那一脉静伏于黄沙尽处的山岭了。
灰蒙蒙的狼山,恰似一匹蜷卧于大地尽头的大巨狼,正沉稳地伏睨着辽阔的沙地,在午后的烈日下,慵懒地打着瞌睡。
乍见山影,宛如隔世,成熟稳重的小刀忍不住地脱口欢呼,欣然地朝着狼山飞奔而去。
小混亦是兴奋地大叫大笑,不用小刀多加催促,他已和小刀并肩冲向狼山。
看他们两人那种双臂大张,急急冲刺的模样,好象只有将狼山拥抱入怀,才能证明它的存在!
就在他们甫踏入狼山的凉荫中,一阵狼群攻击猎物的低嗥咆哮中,随风隐隐传入了二人的耳里。
然而,真正令小混他们怔愕的,却是和狼号同时回响的长鞭破空声,和间续传出清脆的娇叱。
小混和小刀两人,毫不犹豫地脚下加劲,朝着声音起处电射而去。
绕过一个山坳,越上一块挡路的大石头,小混他们不禁对自己眼睛所见,低呼一声!
在他们两人所站的大石之后,是一道干涸的山沟。
只是,原本应该是乱石满布的沟底,此时挤满密密麻麻的灰毛野狼,狼群的数目,恐怕不下三、四百头。
就离着二人约有十丈远处,一个年仅十四、五岁,身着翠绿劲装的俏丫头,正贴壁而立,奋力挥动着手中丈长响鞭,抵抗着狼群的攻击。
她身后拖着两条及腰的麻花辫子,也因为她的动作,在半空中一甩一弹地舞动着。
大石上,小混忍不住赞道:“哇塞!瓜子脸,柳月眉,柔波眼,樱桃唇,端的是个标致的妞儿!”
小刀好玩地踹他一脚,笑骂道:“小色狼,救人要紧……”
就在这时候,俏丫头“啊!”地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是一匹大灰狼,伺机蹿起咬住小姑娘尚未来得及收回的长鞭,小姑娘一急,便叫了起来。
小混叫声:“不妙!”人已如天马行空,自大石顶上扑下,他口中同时高声谑叫道:“姑娘莫怕,护花使者来也!”
狼群因为小混的吼叫而有所惊觉,纷纷调头朝小混扑去。
小混人在空中有若飞鹏,他对准两头蹿起的灰狼,双腿连蹬,两头大灰狼就被他踢碎下颚,摔坠于地。
小混的人,借着这一踢之力,再往空中拔高丈寻,只听他一声厉啸,两手蓦然抡飞翻拋,血刃掌带着蒙蒙血影,呼啸着飘向狼群。
一阵凄惨的哀鸣吠号,立刻又有七、八头野狼,被小混毙于掌下,光看他这份俐落的身子,就知道早些日所受之伤,对他已无影响。
小混身如陨星坠落小姑娘身旁,顺手揪住一头灰狼的颈项,将它猛然摔向另一头野狼。
只听“噗!”的一响,两头野狼俱是头颅粉碎,脑浆迸射,死于非命。
小混落地,身子半旋,一手护着小姑娘斜退半步,避开其它灰狼的攻击,一手接过对方手中的长鞭,“劈啪!”一响,立即挥扬而起,抽向狼群。
长鞭一到小混手中,彷佛有了灵性,长了意志般,豁然自在地翱翔翻腾于空,像煞一条飞腾的黑龙。
忽而,小混手腕猛振倏压,登时,黑色长鞭化作笔直长枪,有如灵蛇出洞,挺刺向正面扑来的四头野狼。
不待这些野狼抢上位置,四头狼,去的比来的更快,被如枪的长鞭刺穿喉咙,撞向丈外。
突然有一头伏于涧石之上的野狼,蓦地蹿起,冒死咬向长鞭鞭梢,企图缠住长鞭。
小混大笑一声,内力直灌鞭尾,于是,他手中长鞭近梢不足一尺之处,怪异地向左折射,令灰狼一咬落空。
而折射的鞭梢,立即又反弹而回,一举捅翻这头尚不明所以的笨狼。
就在此时,又有三头野狼悍不畏死地猛扑向山壁前,小混立脚之处。
小混哈哈长笑,右手长鞭不收反扬,向左右横向挥扫,而他的左手却猝然拋斩,破空的掌风,带起“嘶嘶!”的低啸,将潜进的三头灰狼,砰然击起,复又仰翻落地,一命呜呼!
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忙不迭地跟着长鞭左溜右转,几乎是目不暇接。
忽地,小混大喝一声,右手急挥,丈长的黑色响鞭,突然变成一支三节棍,折成三段,走着之字形路线,再度撞开数头灰狼。
然后,小混长鞭倏而回收翻搅,鞭子立刻如黑云滚滚,打着旋儿罩向四方,逼退群狼。
小混的鞭法,直令身后的翠衣姑娘叹为观止。
小姑娘本以为自己的长鞭,耍得已见火候,但是,她见了小混此刻的表演,才知道自己实在太过于高估自家的鞭法。
长鞭所幻起的黑云仍在滚动,小混轻轻地一翻手腕,长鞭突然倒飞向后,缠住一头伺机潜行的灰狼。
“●喳!”一声闷响,这头灰狼的脖子,已被绞断,软软地垂落一旁。
从小混落地接过长鞭,直到此时,小姑娘感到自己不过喘了几口气,眨了几下眼睛,数十头野狼已经被这位自称护花使者的人所了结。
小混犹自舞着长鞭,却突然扭头,对身后带着满脸错愕和不可思议的俏姑娘,扮个皮相十足的鬼脸。
看得俏姑娘剎时忘了眼前的紧张,“噗哧!”变成掩口葫芦,咯咯笑个不停。
另一边,小刀紧随着小混之后腾身飞扑,只是,他却落向山涧里的狼群之中,狂悍地大笑道:“好畜牲,少爷今天就拿尔等祭刀!”
蓦地,一抹冷电青芒起自虚无,划着半弧罩落狼群,随着这抹电芒的闪现,空气中,顿时充满森然的肃杀。
好似凝魂宝刀之上的魂魄,全都豁然睁开双眼,冷冷地瞅视着无知的灰狼。
“噢……呜!”
凄绝的狼号,应和着那片如梦似幻般的青冷光网,同时响现。
瞬间,光网被血幕所取代,一颗颗毛茸茸的灰色狼头,带着龇牙咧嘴的凶相,齐齐飞入半空。
血在洒,青芒又现!
小刀手腕轻翻,宝刀斜挑,一束束如箭的光影迸射,登时,狼群大乱,前扑和后退的野狼挤成一堆,同样无可避免地丧命在小刀的刀下。
似要发泄积压已久的怨气,小刀狂笑着挥刀杀入狼群。
只见冷电飞溅,寒芒蹿闪,阳光之下,小刀手中的凝魂宝刀,泼洒着浩荡的光芒,时而如雨暴风狂,时而似涛掀浪涌,层层叠叠排空漫向四方。
此刻,小刀恰似一尊神威凛凛的伏魔天神,在扑腾跃蹿的狼群之中,无所阻碍地来回纵横奔掠于天地间。
山壁前,小混哈哈扬声赞道:“老哥,有你的,至尊刀法的确不是盖的吶!”
小刀一记回身,手中宝刀猝挥急斩,将三头贴近蹿起的野狼横腰斩成数截,血溅肠洒中,他豁然笑道:“当然!至尊刀法是用来杀的吶!”
他口中“杀!”字暴喝出口,人已腾空而起,凝魂宝刀再度如霜似雪,披洒而下。
在一股凛冽的气势烘托之下,小刀宝刀在手,将那群原本气焰高张的灰狼,追杀得逃蹿无路,气丧头垂!
忽然,狼群里一头体形特别壮硕庞然的独眼巨狼,蓦地昂首吠天。
在这头独眼狼王凄厉尖锐的咆吠中,那些原来围困小混和翠衣小姑娘的野狼,纷纷退走,转而攻扑大发神威的小刀。
小混呵呵一笑,“劈啪!”脆响,亦即收鞭而立,护着小姑娘站在山壁前,作为壁上观,看着小刀在“霍霍!”刀光中,独力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