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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目光一转,若有所思地问道:“帖老兄,你们这里的马赛,可不可以临时报名参加?”
帖纳罕搓着脸颊道:“当然可以,怎么着,你有兴趣?”
小混神秘笑道:“我何止有兴趣而已!”
他忽地仰起头发出一连串打着旋的呼啸,啸声悠扬地响彻云际,传出老远。
应着他的呼啸,一声穿云的热切的马嘶,唏呖响起,同时阵阵蹄音得得!由远而近传来,赤焰已扬着烈火般的鬃毛,飞奔而至!
小混放开小妮子,大笑地抱住向他钻揉而来的赤焰,口中爱怜道:“赤焰小子,你刚刚到哪里溜跶去了?等一下你老爹可得靠你赚路费喽!可别让老爹失望,知不知道?”
小妮子看着他们爷俩那种又搂又抱,又吻又亲的亲热模样,心里可真有些酸不溜丢的醋味。
小刀挨近她,捉狎道:“别嫉妒,以后你有的是机会。”
小妮子蓦地臊透耳根,飞脚踹了小刀一腿,羞涩地啐道:“为老不尊,难怪小混是那种德性,我看都是你教坏他的!”
小刀嗔目大叫:“冤枉啊!我才是小混教坏的!”
小混茫然回头问:“什么?我教什么?”
不等小刀开口,小妮子已经暗里一把拧向小刀,小刀疏神之下,被捏个正着,他叫痛地逃开,苦笑道:“问你家母老虎去!”
小妮子又白了他一眼,小刀故作惊惶地摇手叫道:“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小混呵呵谑道:“我说老婆,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随便和人打情骂俏?”
小妮子嗔怒道:“你胡说!”
“啪!”的一声,小混一时猝不及防,脸上立刻多了一条五爪金龙。
小妮子没料到自己一击中的,登时掩着小口怔在当场,众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巴掌,打得猛然噤声。
小混揉揉面颊,无奈地苦笑道:“我说妞呀!我才说打是情,你就真打?”
小妮子难为情地吶吶道:“小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混瞪眼叫道:“不是故意的?那你是有意的喽?不行,罚你亲个嘴儿!”他做势欲扑。
小妮子惊叫一声,急急躲向小刀背后,嗫嚅道:“你坏死啦!每次都在大庭广众亲人家……”
小混一副色迷迷的德性,嘿嘿贼笑道:“喔!我知道了,等大庭无众时亲你,就是好死啦!对不对?没问题,下次改进,下次改进!”
小妮子羞煞爱煞,甜乎嗔乎,不知如何表达,只得无耐地猛跺小蛮靴。帖纳罕直到此时,才有机会打岔道:“小子,你想骑赤焰参加比赛?不成的,大伙儿都知道赤焰是神驹,没人愿意参加只输不赢的比赛,何况,只输不赢,有什么好赌?”
小混笃定地呵笑道:“如果骑赤焰出赛的人,是个女孩子呢?你想有没有人敢赌?”
“女孩?”帖纳罕好奇地瞥向小妮子。
小妮子和小刀也被这个主意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小混加强语气道:“对,女孩!而且是无鞍马的比赛。”他接着调侃道:“你们蒙古牧人最是夸耀自己的骑术,总不会害怕和一个小女生比赛吧?”
帖纳罕脸红脖子粗地抗辩道:“我们当然不怕和小女生比赛。”
小混击掌笑道:“那么,帖老兄,你能不能为我们安排一下?”
帖纳罕拍着胸脯道:“没问题,看我的!”
他大步地行向跑马场起点处,去接洽有关事宜。
帖纳罕前脚刚走,小刀和小妮子已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小刀谑道:“曾能混呀曾能混,你真他奶奶的能混,你这叫骗死人不偿命。”
小混无辜地摊手道:“我可没有欺骗别人哦!我只是没告诉他,小妮子骑术很高明罢了,至于,小妮子是不是能赢,可也很难说,别忘了,蒙古人的骑术都是第一流的吶!”
小妮子咭笑道:“难怪你说要靠赤焰赚路费,原来喔……”
他们三人心有灵犀地相视眨着眼偷笑。
小刀忍不住打趣道:“小妮子,这可是你缔造历史性记录的大好机会,我敢打赌,全蒙古的那达慕盛会,绝对没有出过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冠军骑士。”
小混得意道:“所以我说要让小妮子在那达慕上大出风头,好好风光一下嘛!”
他接着正经道:“不过,小妮子,你可得记住,凡事还是要有九分信心,一分谨慎才行,千万可别自信过度,否则很容易就马失前蹄的喔!”
小妮子噘着嘴,故意嗔道:“人家都说要有十分自信,怎么你比别人少一点,只有九分?你是不是故意不给我信心?”
小混白她一眼,挑衅道:“因为你老公我,不是人家,是独一无二的曾能混!”
小妮子闻言,双颊倏地飞红,她娇啐道:“你干嘛老是老公、老婆的乱叫嘛!人家又还没有嫁……”
下面的话被小混古怪的目光噎回肚子里。
小混吃吃笑道:“我说咱的亲亲小妮子,未来的准老婆啊!你难道连‘有豆腐不吃,非小混也’的道理都不懂?唉!你实在不够了解我!”
小妮子辩不过他,连忙转目向小刀求救,小刀摊手笑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小混他家的事,更是无人能够了断。”
小混瞪眼叫道:“什么了断……”
小刀故意从中截口,转变话题,提醒道:“你还没把剩下的那一分信心交代清楚,我看帖纳罕好象交涉得差不多了。”
小混轻哼一声:“就饶你一回!”
他颇似打着禅机,耐心地对小妮子解说道:“所谓十分满不圆满;因为十分满,往往一不小心就容易盈溢出来,反而破坏完美。”
小妮子皱起眉,似是思索,又似要反驳。
小混咂着嘴,接着道:“举个例来说,就像一只茶杯,如果你把水倒得满满的,没有一丝空余,那你要端这杯茶时,是不是很不容易,随时都有可能将茶水泼出杯外。
如果你倒水时,只在杯内倒满九分,是不是就好端得多了,所以,你老公我的哲学是九分比十分更完美,懂了没?小妮子!“
小妮子似懂非懂的皱眉点头。
这时,帖纳罕搓着他那双宽厚长茧的大手,笑呵呵迎面走回,劈口就叫道:“快快快!
小家伙们,比赛讲定了,咱们快过去准备!“
小混对着数步之外的赤焰,愉快的吆喝一声,赤焰小子立即奔来,他们四人一马,神采飞扬地大步走向赛马场的起点。帖纳罕一边兴奋道:“刚巧的很有,一位中原来的公子哥有一匹乌龙驹,叫做白星,他听说大漠神驹要出赛,有心让他的白星和赤焰一较高下。哈哈!
这场比赛大伙儿估计是五五波,可有着热闹好瞧啦!“
小妮子讶道:“白星?是不是二年前野马马群中,那匹全身乌溜溜,只有额前一绺白毛的马队首领?”
帖纳罕拍着手笑道:“就是它!大概就是在赤焰出现的前后,它才被捕驯服的,本来,还有好多人在猜测,如果白星没有被捕,它和赤焰不知是谁能抢得马队首领的位置,现在可好了,只要赛上一赛,不就知道两匹马哪匹马较好!”
小混轻嗤一声,小刀轻笑道:“那也很难说,据我了解,一队野马之中的首领,除了要跑得快之外还需要有机警的反应和聪慧的头脑,才能带领马群避开人为的危险和陷阱,这可不是比赛能赛得出来的。”
帖纳罕笑着摆手道:“这个我知道,只是能看两匹神驹比赛,总是令人兴奋的事,对了,你们要押点彩头吗?”
小混极端有信心地大吼道:“押,不但押,而且要大大的押!奶奶的,我就不相信有人赢得了赤焰小子,儿子,你说是不是?”
后面一句,他是问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赤焰小子。
第八章 赤焰追风傲视群雄赤焰豁然昂首高嘶,还真有不将任何同类放在眼中的味道。
像是响应赤焰的挑战般,赛场起点处,随即传来一声沉浑的马嘶,嘶啸声与赤焰同样的高亢入云。
不光是赤焰以挑战的眼神瞪视嘶声起处,就是小混他们也同时搜视着那匹有着如此优越鸣嘶的马匹。
只见,赛马场起点前,一匹体健腿长的黑色大马,鹤立鸡群地傲然卓立着。
它身旁一名年约二十有余,唇红齿白,貌赛潘安的英俊华服青年,正指挥人手,将全套的包金鞍具取下马背。
一见众人出现,那名华服公子立即迎上前来,温文有礼地拱手笑问:“不知哪位是赤焰的主人?”
小妮子瞟了小混一眼,见他没有表示意见,于是踏前一步,轻笑道:“是我,有什么事?”
那名华服青年似乎颇为讶异,但他仍是一脸文雅,朗笑道:“在下姓杜双名云亭,忝为白星之主,久闻关外大漠神驹赤焰之名,私心倾慕已久。今日有幸得之与赛,实在倍感兴奋,只是没想到赤焰的主人,竟是如此一位北国佳丽,倒是出乎在下意料之外!”
说完,他又颇为高兴地哈哈大笑数声。
小刀听及这位华服青年名叫杜云亭,似乎颇感惊讶,而小混却是对他这一大篇咬文嚼字的心得报告,有着说不出的别扭。
小妮子天真笑道:“喂!你这个人说话干嘛这么文绉绉?真好玩。”
杜云亭豁然笑道:“自幼禀承庭训,习惯已成自然,倒是叫姑娘见笑了。”
小刀拱手淡笑问道:“杜兄可是人称金剑神龙的武林少盟主?”
杜云亭目光微闪,拱手客谦道:“不敢,金剑神龙之号,乃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抬爱所赠,想必兄台也是道上同源,才知道兄弟的贱号,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小刀故意在言词里挑明杜云亭的身分来历,就是要不露痕迹地对小混说明,此人来头不小。
“在下小刀。”他指着小混介绍道:“这位是我兄弟,曾能混;至于杜兄口中的北国佳丽,正是我兄弟的未婚妻,望若妮。”
小刀正纳闷着小混怎么一直闷不吭声,这一瞥,他差点脱口笑骂出来。
原来小混正好整以暇地抱臂斜倚在赤焰身上,宛如看猴戏般,斜瞅着他和杜云亭二人,有板有眼地相互客套来又客气过去。
小混懒洋洋地扬起一边眉毛,算是打过招呼,那德性,在闲懒中有股子说不出来的狂妄与自大。
好象在他眼前所站之人,充其量是个比较英俊潇洒的人,而对方显赫的家世和称号,他根本没有听到,完全不知道一般。
然而,尽管小混的态度轻狂,杜云亭依旧好脾气地对小混含笑拱手道:“曾兄弟,方才不知望姑娘为阁下的内眷,言语多有唐突,尚请见谅。”
小混打个哈欠,挥挥手道:“老兄,漂亮的妞儿理所当然要接爱别人的赞美,我不是小气的人,不打算介意这种事,只是咱们可是来赛马,不是来拜年的,可不可以少作几个揖,省下时间开始比赛?”
杜云亭蓦地朗笑道:“兄弟快人快语,倒是在下疏忽,吾等这就准备开始吧!”
小混一扫撒野的态度,立即弹身而起,摩拳擦掌,搓着手道:“呵呵!来吧!奶奶的,可憋得少爷我一肚子大便!”
小妮子在小混身旁,闻言啐声踢了他一脚,嗤笑道:“没水准!有……那个,不会找个茅坑蹲去,要你在这里满口乌拉屁!”
小混咦的怪叫道:“我说小妮子,你进步的很快嘛!连老哥的乌拉屁都吃了满口,嗯!
不简单,不简单!“
小妮子嗔叫道:“臭小混,你才吃了满口的乌拉屁!谁……”她突地感到眼前一花,怔在住口……冷不防,原来是小混猛然旋身探头,结结实实赏了小妮子一吻,堵住小妮子其它没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