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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老人森冷的狂笑声震得小混心神为之一惊,他没想到这老鬼的功力恢复得如此迅速!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道:“完了!看来,这老鬼的确不是简单人物,不论他所习是何种魔功,能使他在如此短暂时间内复功,都不是易于应对!惨!这步棋走得有够不是路子。只怕下去除了豁开来干,恐怕没有其它方法可以挽回这一颓局!”
小混忽而想起这个自称创建血影教的老鬼,就是以前小刀曾经提过,昔日江湖之中,人人谈之色变的“陇山血魔”阴无悔!
但他并不知道阴无悔一身歹毒诡谲的魔功之中,除了骇人听闻的“血阴爪”专碎人脑,狠酷异常外,就属他的内功“阴阳化生大法”最为诡奇超绝,可以使他在与人动手过招之际,吸收对方功力转化为自己的内劲,如此生生不息越战越勇。
昔年,“剑圣”宫梦弼因为“血影教”不分黑白两道淫杀掳掠无所不为,造成黑白两道无数帮会门派的灭绝。因此联合两道之力,牺牲无数高手之命,方始消灭血影教,重创阴无悔。
岂料,“陇山血魔”竟早就打算夺取正义盟,事先安排自己的儿子投入宫梦弼门下。就在“血影教”覆灭后不久,人人以为江湖平时,宫家随即遭到老魔头恶毒的报复!
小刀和丁仔对于这段过往历史自是清楚明白的很,就因为他们二人太了解宫家与血魔之间的种种。所以,他们二人的惊骇远超过小混十倍。
他们甚至不敢想象,如今老魔头功力恢复后,重新复出江湖时,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杜云亭直到老魔笑罢,方始佩地赞叹道:“高明!爷爷您的计谋的确高明。如此一来,我看九大门派那些把权的首脑或掌门,十之八九要含羞隐退。届时,我们事先布置在各大门派的力量加以整顿。然后,我们再以这股力量,去收拾那些顽抗不从的异己!如此之下,武林尽入吾手之日,是指日可待了!哈哈……”
小刀和丁仔两人简直越听越惊心!
“所以,当初我要你爹牺牲老婆和女儿,若不是这遭苦肉计,咱们今天也不会如此顺利!”
“还有!爷爷,你可别忘了曾能混那个蠢蛋,拚死为你找来九死还魂草治病的功劳!错非如此,您老的计划可还得拖上几年吶!”
“哈哈……!没错,所以我倒是可以大方的留那蠢蛋一个全尸!算是答谢他为我辛苦一场的代价!”
小混被人左一句“蠢蛋”,右一句“蠢蛋”得实在有够瘪,他不管小刀他们神色晦黯,至少他现在无暇探究他们二人神色何以如此沉晦。
因为,小混已经站出身子,仰面朝上狂妄叫骂道:“我操你姓杜的祖宗十七八九二十代,少爷故意治好你这个病老鬼,准备用来宰着玩,你还当做福气!他奶奶的,有种给少爷滚下来,看到底谁留谁的全尸!”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甚至楼上换个人说话,小混或者不会如此冲动,竟在敌窝里又吼又叫的嚷嚷开来。
只因为,一来他并不清楚“陇山血魔”的厉害;二来他想到杜云亭横刀夺爱,使小刀深受伤害就火冒三丈;三来他为逍遥楼主的牺牲感冤枉和愤怒;四来,他既已决定豁开来干,就憋不住挨骂的气!诸多因素凑合之下,小混他可根本不在乎身陷敌窝,索性当场叫阵开骂!
小刀和丁仔相视苦笑一番,他们知道今天的乐子可大啦!但是,他们俩毕竟是狂人帮的将材兼栋梁,只要帮主敢“抓狂”发疯,他们没有什么不敢跟着送死!
于是,他们两人亦一左一右,大剌剌地在小混身后站定!
第七章 血染寿宴还公道楼上,昔日的“陇山血魔”,如今的“栖凤宫主”在他孙子杜云亭的陪侍之下,面色红润的出现楼梯口,在他们身后,四名目光如电白衣书生正怒瞪着小混他们。
陇山血魔笑吟吟道:“真是说人人到!我正在想,你们在太湖明月湾出足风头之后,究竟龟缩到那里去了。本以为还得费点功夫找人,如今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可是再省事不过!”
小混洪声嘲谑道:“咱们会躲,也没有你这个老鬼高明。你以为抽走吊桥别??就摸不进来,无法刨你的根了吗?你想得实在是单蠢啧啧!”他故意加强语气强调那个“蠢”字!
杜云亭阴冷笑道:“看来,刚才我们所说的话,你们都听到。”
小混笑道:“你们都已经不怕人听的说得那么大声,就算少爷非常厌恶你声音,也只好勉强听听!”
陇山老魔依然和煦笑道:“听到与否也无其重要,反正你们都将长留栖凤宫做客!”
老魔微微颔首,他身后那四名白衣书生躬身为礼后,越过老魔和杜云亭,慢慢走下了楼梯。
随着这四人下楼,一股凝结的杀气,宛若有形的通向小混等人。这酷厉的杀气,小混只曾在日寇新太郎那批不要命的浪人身上感受过。
而小混非常清楚,一个人要俱备如此杀气,那个人必定是个无血无泪,纯以杀人为嗜好的杀手!
挨打向来不是小混的习惯,他不待四人完全下楼,已然脚下猛蹬,直射楼梯中间的四名杀手,抖手便是威力凌厉的血刃掌呼啸上卷!
四名白衣书生同时沉喝一声,四柄长剑突然有虚无中出现,蓬散着森森冷焰,像是透亮的芒雨,洒向血刃掌的红影之中。
登时,一阵劈波密响,劲流四溢,震垮楼梯两侧的扶杆!
小混凌空倒翻,借着冲荡的劲风,顺势朝杜云亭再扑而去!
四名白衣书生因站在阶梯上,复又勿促出手,无可闪挪的被劲风逼得身形微微踉跄,他们发现小混已越过自己头顶,扑向楼梯口,四人不由得想回身阻拦。
但是,小刀和丁仔在双双抢进,一刀一剑,同时流射出锐啸如泣的刀光虹彩,直取白衣书生。
这四人被迫放弃小混,回剑迎战小刀他们!
小混人在空中,竖掌如刀,剎时劈落如刃般的凌厉掌劲,劲风迸发中,无数金芒闪动着射向杜云亭和陇西血魔!
小混狂笑道:“姓杜的,原来那个在关外用蓝寒星针招待少爷的贼人,就是阁下你!以前我留给你的纪念品,印像深刻吧!”
杜云亭被提起昔日在树林中偷袭不成,反遭小混金针所伤之事,便怒起心头!当他挥掌劈落迎面而来的金针时,忽然——另一波更急更密的金芒倏然突破杜云亭的掌风,直朝他迎面射至!
陇山血魔左手猛然拖着杜云亭朝后退走,右手却划个半弧挥扬而出,空中金针忽然像遇上一股无形的墙,纷纷折坠。
就连小混,亦遭老魔掌劲冲及,忙不迭移形换位,落回楼梯的转角处。
小混暗惊于老魔头功力之高!表面上,他却呵呵笑道:“奶奶的,有种就别躲!少爷准叫你再尝一次挨针的滋味!”
杜云亭怒瞪着小混,戳指骂道:“你这个混球!本公子定会叫你知道厉害!”
小混挤眉弄眼道:“有本事你就来呀!光躲在你爷爷的裤裆下发抖是吓不死我的!”
陇山老魔阻止欲冲出的杜云亭,平板冷漠道:“曾能混,没想到你的功力倒是较我原先所知的为高!”
小混讪谑狎笑道:“那要谢谢你啦!若非你叫庞大海将我逼下海,我还得不到那奇遇!”
“你有何奇遇?哼!”
老魔头早已闻知小混骑着大海龟溯江入湖之事,而今逍遥楼主既死,他自然不再否认庞大海是奉他的令杀害小混。反倒相信小混果真有某种奇遇,心中不免有些懊恼庞大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小混嘻嘻谑笑道:“老鬼,何必心口不一,你现在可后悔加害本少爷吧!我告诉你,本少爷乃是天下紫微星下凡,岂是你随随便便就害得到。有奇运那是非常平常的事!”
“放屁!”
杜云亭不再冲动,他由楼梯口飘身落在空广的大厅,回身道:“曾能混,你有种下来让本公子瞧瞧你的奇遇!”
小混瞄眼小刀他们,见他和丁仔对付四名白衣杀手,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式,方才放心的缓步走向大厅。
他口中啧啧有声嘲笑道:“你以前那一套酸溜溜的之乎者也到那里去了?居然满口屁话,也不怕臭死老百姓!”
杜云亭冷哼一声,金剑暴挥,倏起发难,口中怒喝道:“你不配本公子以斯文相向!”
道道如旭阳般,金灿灿的剑花,猛地散发翩舞,剑尖“嗡!”然轻颤,居中飞刺小混!
杜云亭不愧是“圣剑”的徒孙,出手之间颇有大将之风。较之与他齐名的银枪公子,杜云亭的修为显然高出许多!
小混身形蓦闪,闪开飞刺的剑尖,双手回拋猝弹,满天掌指幻影,有如星月齐现反卷杜云亭。
杜云亭形态优雅的横移二步,金剑眩起耀目金光,有如千百栅栏涌合飞现,围向小混。
小混轻笑一声,脚下倏滑,身形暴退三尺,却又稍退即进,登时轰隆呼啸的血刃掌,再度幻出骇人血红,突然卷涌向杜云亭,而在这层层迷蒙的血红掌影之间,隐约可见金星猝闪!
陇山血魔依然卓立于楼梯口上观战,此时出声警告道:“小心暗器!”
小混真是恨透了杜云亭,所以平时不常施展的“无影神针”暗器手法,一再抽冷子猝袭。
杜云亭身形猛然拔空,金剑同时绕体旋飞,滚出一团如旭日一般的光球,而杜云亭的身影,便隐在这金光闪灿的光球之中。
剎时间,小混的掌掌劲与金针撞上冉升的金色光球,一阵澎闷击,光球猝剑,杜云亭倒翻而出,落地后下犹自踉跄几步。
小混却是打着旋兜一路转向一根巨柱旁,碰地撞上柱子后,身形方始停住。
依他们两人交手的情形看来,小混和杜云亭两人的功力大约是半斤八两,谁也难强得过谁去!
小混靠着柱子微喘笑道:“你奶奶的,够劲!但是若不能压过你,我曾能混岂非在江湖中混假的!”
就在小混说话时,杜云亭眼中闪过一抹狰狞欣喜的神色!
蓦地——小混依靠的柱子忽然裂开,柱中一名白衣人手持短刃,猝然间插向小混后腰!
小混骤感背后有异,连忙横身闪躲,但仍是晚了一步,一柄喂毒短刃已没入他的腰侧!
小混反应迅速而直接,他左手顺势后掏,一把抓中柱中藏人的阴囊,他毫不考虑用力猛捏!
“哇——噢!”
一声不似人叫的凄厉惨号,突兀响起,那名柱中人已双手捂着下档,缓缓伏倒于地。
激战中的小刀回首瞥视,却见小混腰际仍插着只剩握柄的短刃,而他原本白晰的脸庞,登时变蓝青色!
小刀惊吼一声,凝魂宝刀蓦然如迸溅炸碎的琉璃球,闪耀出冷冽透明又璀灿的青莹刀芒,星星点点,条条绒绒的飞激卷扬!
与他过招的两名白衣书生,连忙吸气缩腹,骤然晃身闪躲。
小刀要的就是这瞬间,他拋下两名对手,人如飞鸟腾空,猝然向小混。
那边,杜云亭正得意狂笑着挥剑追杀行动呆滞迟缓的小混。
眼看小刀身形扑落,忽地——半空中有条人影迅捷而至,正好挡在小刀之前,小刀猛然吸气,扬刀狂扫,匹练般的光华似雪铺地,想要扫除一切阻碍!
但是——那条人影竟诡异的停浮于半空,好整以暇的振袖猛挥,登时一片浩然澎湃的劲流化消小刀的刀芒凌空震飞,碰地撞上墙壁,喷出一口鲜血!
那人影正是“陇山老魔”阴无悔!
他震飞小刀之,停浮于空中的身子,彷佛有物相托一般,慢慢降落地面。
小混在杜震亭追杀下,身上已经多出三道尺余长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