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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在空中绕着,他已闪身远去。
小混看着走远的三人,对身后的哈赤道:“他奶奶的,这些人都吃错药,他们以为这么一个小小的问题就能难倒我,果真如此,我曾能混还混什么?你说对不对,哈赤?”
哈赤应声道:“对,他们都小看少爷了!”
小混满意道:“还是你对我有信心。”
哈赤抓着如鬃怒发,迷惑道:“可是,少爷你真要一间一间庙去找那什么死草?那真的很浪费时间也!”
小混翻个白眼,咕哝道:“奶奶的,原来大伙儿真的都反对满山乱逛,那我有啥法子?”
他挥挥手,嗔道:“不管了,先上山再说,反正法子是人想出来的,倒是这些家伙久未训练,皮都痒了!”
小混迈开大步朝山上行去,心里一直反复想的不是如何寻找九死还魂草,而是如何刺激一下众将官,好让他们得知帮主的威风,是不可轻易冒犯!
是夜,小混等人投宿在山上三大寺之一的普济寺内。
由于寺内规定男女香客之食宿一律分开,故而,小混和小妮子说定在用过晚斋后,于大雄宝殿前会合,再一起出去欣赏夜景。
小妮子匆匆地赶到殿前,却只见小刀和丁仔两人正随意地闲逛,有意无心地研究诸佛塑像。
小妮子攒眉问道:“小混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小刀讶然反问:“他说要到女客厢房外面等你,难道你没看到他?”
“没有呀!”小妮子眨动着翦水秋眸,娇嗔道:“这混混一定又在搞什么鬼……”
“堂堂佛殿之前,谁敢大谈鬼乎?真是童言无忌,大风吹吹去!”
小妮子蓦然回首,浅嗔薄怒地发嗲道:“死混混,你才童言无忌呢,说好在这里等我,你一个人跑哪里去打混?”小妮子话落拳扬,正待来场女武松打虎,转眼瞥及小混身边尚有一位年届六旬,长相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笑容可掬地打量着自己。
小妮子微见尴尬地收回手,吐吐舌扮个鬼脸道:“大师父你好,这个小混混故意找碴,实在可恶,你说对不对?”
老和尚呵呵笑道:“女檀樾真是慧质兰心,不过,出家人不敢妄言,想这恶人先告状大约是指女檀樾如此机伶的反应吧!”
小妮子非但不恼,反倒落落大方笑道:“本来就是,如果大师父你不这么说,那我可就不服出家人!”
老和尚淡笑道:“女檀樾言重,老衲身为出家人,却不敢妄称足堪代表所有出家之人!”
小刀见这老和尚言谈颇有修养,不由得心生尊重,拱手为礼道:“大师,不知法号如何称呼?您与小混共同前来,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老和尚双掌合十,回礼道:“老衲了一,听曾小檀樾所言,诸位来此是为某项因缘,而想于敝寺举行禅七之礼。老衲已答应曾小檀樾,为诸位施礼,以结善缘,但不知小檀樾欲于何时开始打禅七?”
“禅七?”丁仔搔耳抓腮问道:“什么是禅七?我们为什么要打禅七?”
了一和尚道:“禅七又名佛七。其典故乃源于:昔日释迦牟尼佛祖有一弟子,名唤须跋陀罗,家贫无所倚靠,心怀愁闷,欲随佛出家。
“一日至世尊居处,正巧世尊外出,诸大弟子为之观察往昔因缘,因其于八万劫中未种善根,乃不收留,叫他回去。
此时须跋苦闷至极,心想孽障如此之深,不如撞死为好,正待寻死,不料世尊到来,问其所以,遂收为徒。徒回世尊居所,竟于七日之中证得阿罗汉果位。
诸大弟子不解其故,请问世尊,世尊曰:“尔等只知八万劫中事,未知八万劫外他亦曾种下正因佛种,今日成熟,故证果位。‘此乃禅七之源由。”
小刀没想到如此有素养的大师,一旦谈起佛法因缘,却也如此滔滔不绝,几近唠叨。
小妮子却一脸茫然道:“大师父,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耶!”
了一和尚不厌其烦地解释道:“这典故乃是指,须跋陀罗虽孽障深重,却也因有一丝善根,而能于七日内精进修行,得证果位。因此吾等凡夫,借此典故激励自己向佛之心,遂演成如今之禅七仪式。”
丁仔不解道:“这禅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了一和尚为之一怔,转眼看向小混。
小混黠谑邪笑道:“你真是没有慧根。这禅七与你们本来是没啥关系,只不过我见你们对于挨家挨户去庙里进香没多大兴趣,所以特地拜托了一大师收留你们在这普济寺里住上七天,因此禅七与你们就有了关系,懂不懂呀?我说众帮兵们!”
小刀有些了然,于是故作若无其事问道:“大师,但不知这禅七是如何礼拜?”
了一大师张口未言,小混即抢口答道:“无非坐禅、念经这些事。”
了一大师含笑点头同意。
小刀忖道:“坐禅倒没什么,学内功心法不就是一天到晚打坐。”
于是心下稍定,明知故问道:“我说大帮主,你大概另有要事待办,不准备参加这禅七之礼吧?”
小混瞅眼道:“废话。你忘了,我还得去找……咱们来此的因缘。你和丁仔、小妮子三个人就专心在普济寺里念经,要观音菩萨保佑我顺利找到因缘,早日开花结果,咱们也好早些回去逍遥。”
丁仔这时方始明白,原来这禅七是小混故意安排,用以惩罚他们黄昏时拿↑之事。
但他回头一想,打坐、念经也没啥了不起嘛!
当下,丁仔呆呵呵笑道:“既然帮主心意已决,吾等帮兵只好听令念经,愿菩萨保佑你啦!”
小混眉开眼笑道:“很好,你很有觉悟,看来你已经有一点点慧根!”
丁仔见他笑得颇有深意,不禁心里打个突,暗忖道:“难不成这混混和老和尚勾结,准备设计我们?”
他再仔细看看了一和尚,却不觉了一和尚有何不对,于是又瞄向小混。
小混回了他一脸暧昧的笑容,侧首道:“了一大师,我看这打禅七就由明晨开始如何?”
了一和尚清悦道:“由小檀樾决定便是。”
小妮子不依道:“小混,我不要打什么禅七,我和你一起去找……去进香啦!”
小混摇头道:“晚了,晚了,机缘一去不再,女施主你且认命吧!”
了一和尚似是觉得小混说话古怪,不解地看他一眼,试探道:“小檀樾话中暗藏玄机,不知喻意为何?”
小混哈哈一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机缘一到,万事明了!”
了一和尚亦不深究,当即施礼告退。
了一和尚走后,小刀立刻威胁恐吓道:“小混混,说,你到底准备什么大菜让我们享用?”
小混无辜道:“没有呀!我只是看你们佛性太差,所以让你们有机会多和诸仙佛亲近而已。别忘了,你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学习如何抱佛脚,如果抱对了大腿,我看狂人帮不用混就可以发啦!”
小刀啐笑地踹他一脚,嘲弄道:“我就不信那个了一大师会和你勾结!”
小混斜睨眼道:“那你们紧张什么?何不安心在普济寺里逍遥七天!”
丁仔不服道:“为什么只有我们三个人?哈赤他也是一分子吶!”
小混拍拍他脑袋,以和白痴说话的神情,无奈道:“因为哈赤是信奉阿拉的回教徒,我们不可以强迫别人放弃所属的宗教。而且,我若去进香,总该有人替我提香篮,你说是不是呀?笨仔!”
丁仔拨开他的手,笑骂道:“辣块妈妈的不开花,本大少就不信你有多大本事奈何我们,禅七就禅七,谁怕谁来着!”
小混咯咯一笑,却瞥见小妮子似乎满怀心事,无限委屈地闷不吭声。
于是,他涎脸谑笑道:“怎么啦?亲亲小妮子,你干嘛噘着张嘴?是想挂猪肉,还是嫌我太久没有家法侍候?”
小妮子扭过身去,哀怨地道:“人家先前不过和你开个玩笑,你就想丢下我,独自去进香……”
小混哇啦叫道:“哎呀,不是这样子啦,小妮子,你要知道,你未来的老公是要做大生意的人,将来有的是机会出差,你现在若不训练学习和我分开一段时间,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他看看小妮子仍是满面忧愁,又故意托起小妮子下巴,调笑道:“人家说,小别胜新婚,偶尔的分离方能更见情趣,嗯!”
小妮子羞赧道:“趣你的头!”她甩开小混的手指,娇啐道:“你从来没有正经的时候,不理你啦!”
说不理,这妮子还舍不得真不理,只是赖在原地又跺足又扭腰,大发其嗲劲!
小混见伊人恢复春风满面,不由得在心里呵呵偷笑:“傻妮子,你以为使出哀兵之计,就想逃过此劫?差矣,差矣!这一招我五岁时就常用,你还想后角拚先角?太天真喽!呵呵……”
随着小混如此一番胡扯瞎掰,众人早将禅七这档子事拋诸脑后。
小妮子眼见普济寺内外,张灯结彩,高悬着无数的大红莲花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煞是好看,不禁催着小混等人出寺夜游。
第八章 名门论剑非君子夜,还长。
夜色正浓。
时不过四更初起。
狂人帮一行人亦不过夜游甫归。
小混殷勤体贴地护送小妮子至女客厢房,其它人也互道声早安!便各自回房准备休息。
小刀端过脸盆,正待洗脸净手,门外忽然响起叩门声。
他以为是小混回来,头也不抬道:“门没上闩,自己进来。”
门外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道:“施主,佛七已开始,请施主到大殿参礼。”
小刀喃喃自语道:“这么早?”
他无奈地耸耸肩,对着门口叫道:“知道了,我马上去。”
当他踏出门口,隔壁的门亦咿呀而开,丁仔皱着眉头大步而出,看到他便扮个鬼脸,发起牢骚道:“怎么七早八早就得参礼?我还想睡个小觉再说。”
小刀含笑道:“说不定参完礼,很快就可以回来,那时再睡也一样。”
他们二人并肩谈笑,潇洒地走向大雄宝殿。
此时,大殿之内竟已坐满无数僧人香客,人手各持一支尚未点过的蜡烛,肃穆地盘坐于圃团上。
大殿四周的墙上已挂起一面又一面偌大的明镜,明镜之前立着插满蜡烛的大型木制烛架。
大殿正中的佛案前,端端正正地摆着一张莲花形铜质矮几,晶亮的桌面搁着一盏摇曳不定的油灯。
灯旁,一座古朴的小型檀香炉,业已燃起袅袅腾升的香云,淡雅的檀香,衬得大殿中的气氛更加庄严神圣!
丁仔暗自对如此慎重的场面,咋了咋舌,原本惯于打诃笑闹的他,亦不禁受此气氛的感染,心中升起三分肃然。
小混偕同小妮子已经在大殿门外等候小刀他们。
小混见他们二人一到,嘻嘻笑道:“你们三人好好地享受这种豪华的排场,我不奉陪了!”
小妮子怔道:“小混,你真的要走?”
“然也!”小混挤眉弄眼道:“你们不是说我不能逼你们出家吗?至少我有办法叫你们不得不念经,效果也是差不多!”
小妮子张口欲言,却被身着金红袈裟,正自大殿内行出的了一大师所打断。
了一大师神情肃穆地双手合十,顶礼道:“阿弥陀佛,三位小檀樾,禅七参礼即刻开始,请入内。”
丁仔低声咕哝道:“辣块妈妈的,这真叫赶鸭子上架,不硬挺也不成。”
小刀终究比较老成,含蓄道:“大师先请,吾等随后入殿。”
了一大师刚转身而去,小刀无奈叹笑道:“奶奶的,没想到所谓禅七竟然如此严肃,这次算你栽赃成功,小混球。”
小混得意道:“木已成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