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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小混没有令他们失望,而且小混的成功,就是他们的光荣。
小混略略沉吟,随即开始问道:“你受伤的确实时间是多久?而失去功力又是多久以前的事?”
老人抬眼道:“受伤的确切时间是二十七年又三个月。至于功力则是在十二年又八个月前全部消失。”
小混咋舌道:“乖乖,你还真能拖,看来你也不是简单的货色,我再问你,在你受伤到功力全失这十四、五年之中的发作情况如何?功力消失的状况又是如何?”
老人沉吟道:“当初发作情形是觉得全身气血忽然乱蹿,头部刺痛,胸口窒息无法呼吸。每当我以内力压抑乱蹿的气血,初时尚可引导气血归位,但是之后一定全身脱力,疲乏欲死,而功力也就大大减损不少。”
小混又问:“功力全失后的发作情形仍然和以前相同吗?”
“大致不多。”老人答道:“但因为我有服用齐思仁调治的药丸,所以窒息感不很严重。”
“齐思仁?”
老人解释道:“就是神医齐百川之孙。”
小混点点头,再问道:“那药丸还有没有?我想看看。”
老人自怀中取出一个朱玉小瓶交给小混。
小混打开药瓶倾出几粒药丸,闻闻嗅嗅之后留下一粒,其它再放回瓶中交还老人。
忽然,小混突兀问道:“你的头痛是不是有时令你忍受不了而疯狂?”
老人颔首道:“没错。”
小混目光变得犀利,又问:“当你疯狂时,是否有什么办法让你回复正常?”
老人迟疑地盯着小混直看,最后沉缓道:“杀人!”
小混身后传出小妮子猛地噎气声,看来小妮子被吓得不轻。
小混满意地点点头:“你还算诚实,继续这么合作,我保证你的病有希望啦!”
小混不待老人有所表示,接着单刀直入道:“现在你仔仔细细描述一下当年你受伤的经过。”
老人有些怔然不解,小混索性拉过两名轿夫,要他们面对面站好。
这才解释道:“当年你的对手是怎么攻,你是如何防?最后你没闪开是被指中哪里?这里有两个现成的活道具,你就动动口,让他们示范一下。”
于是,两名轿夫在老人的指示下,示范当年过招时敌方是如何抬腿、撤肘、转身、回避……直到那两名白衣轿夫演至老人中指的剎那,小混忽然开口喊停。
那两名轿夫还真听话,两人保持原来姿势,像是腊人般定在原地。
小混于是走近他们两人仔细研究双方的姿势,甚至更钻入两人之间,伊伊唔唔地喃喃自语,好象说些这边中指那边如何之类的话。
小刀压低嗓门,对丁仔和小妮子他们道:“这小混混八成又在演戏整人。”
小妮子不解地低声反问:“为什么?”
小刀耳语道:“他还不知道双方使的是什么绝学,怎么可能估计得出中指后力道的蹿动方向。”
果然,小混站直身子拍拍手道:“好了,老头,告诉我当年你们用的武功名称是啥?”
老人避重就轻道:“对方施展的是金刚擒魂指。”
“金刚擒魂指?”
不光是小刀和丁仔大吃一惊,就连逍遥楼主也是闻言为之一怔。
小刀讶道:“那不是昔年首任武林盟主,剑圣宫梦弼老前辈的独门绝学吗?”
丁仔接口道:“而且据言,身中金刚擒魂指的人,最迟在三时辰内会全身浮现殷红斑点而亡,怎么你没死,身上的斑点也不是殷红色……”
老人只是一味以谜样的淡笑注视着小混。
小混挥挥手,阻止丁仔未完的话,问道:“老头,你怎么说?”
老人神色不动,缓声道:“我是身中金刚擒魂指没错,至于为何没死,或者是我命大,或者是我功力高绝。而我身上的焦疤原来也是殷红色,那是自从齐思仁为我医治后,才变成现在这模样。”
顿了一顿,老人接着道:“至于你那些朋友尚未说出口的话,该是指宫梦弼一生行侠仗义,会与他动手过招的绝非善辈。
事实上老夫昔日亦非人们眼中的善类,如何?曾能混,你还敢医治老夫吗?如果你能医的话?“
小刀抢口问道:“你到底是谁?”
老人轻轻摇头道:“老夫曾经发誓,除非能恢复昔日功力,否则逝者已矣,绝不再提失败的名号。”
丁仔瞪眼叫道:“辣块妈妈的,这算什么话,万一小混救错人那怎么办?”
逍遥楼主插口道:“丁少侠,义父昔日或许非白道人士,但是难道说只有白道中人才是善良人吗?而以空空门来说,也不见得被正派人士所接纳。”
丁仔闻言只有为之语塞。
曾均盛转向小混,低声道:“小混,尚请你看在我义父年老体弱,不堪病情折磨的分上,也看在我的薄面,医治义父好吗?”
这话已说得近似祈求,以逍遥楼主如此名重于江湖的身分,不惜低声下气向人请求,只怕,还是破天荒头一遭的事。
这对小混而言,人家已经给他十足的面子了。
小混目光深邃地直看着老人,彷佛想看入老人的内心一般。
而老人无所畏惧地淡然回视,问道:“曾能混,你怎么说?”
忽然,小混出乎众人意料,嘿嘿笑了起来:“老头呀老头,我就不信你会不知道我曾能混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心里明白的很,我是不可能在这时候收手,你又何必让你干儿子求情。只要是我曾能混说出口的话,什么时候打过折扣?现在再问我医是不医,根本就是废话一大堆。”
小刀插口阻止道:“小混,这事何不从长计议……”
小混却截住他的话尾,断然道:“老哥,人无信不立,何况,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出言如屁——噗,一声就假装没事。这件事就如此决定,不用再计啥个议,反正将来一切后果,我会负责到底。”
小混转向老人道:“老头,请把上衣解开,我要用金针冲脉术替你仔细查验一下伤势。”
老人在两名轿夫的侍候下,解除上衣,露出只剩皮包骨,且布满恶心疤痕的身子。
小混右手搭于老人右腕,不见他有何作势,便在他左手轻抬间,数道细微的金光连闪即逝,不知打何处出现的金针,剎时布满老人上身一十二大重穴。
老人不禁双目一亮,啧啧赞道:“嗯,光凭这一手你就有资格称狂武林。曾能混的确有两把刷子,无怪乎……小子,你这手可有何名目?”
老人似乎发现自己失言,立即若无其事的改口。
小混嘿嘿笑道:“无怪乎什么,老头?人老了连说话都变得不干不脆。”
老人身后的轿夫登时对小混怒目相视,彷佛小混侵犯了他们心目中的神。老人再一次轻轻摆手,阻止蠢蠢欲动的手下。
小混逗弄地瞄着四名白衣人,他算准对方也不敢拿他如何。这四名白衣人果然是只怒不言,奈何不了小混。
待他戏弄够了那群白衣人,这才得意地谑笑道:“老头,我这招叫做无影神针,等我治好你的伤之后,你就会知道曾能混是专门卖刷子的人物,不光是两把,是要多少把就有多少把吶!”
老人轻笑不语,小混也懒得多说废话,挥手招过逍遥楼主,叫道:“楼主老兄,来帮个忙,你从老头背后的灵台穴慢慢注入内力。”
逍遥楼主依照小混的指示,小心谨慎的输送内力。
小刀和丁仔双双皱着眉头,无奈地枯坐一旁,看得出他们极为不赞成小混的做法。
小妮子低声问道:“小刀哥哥,你真的觉得小混这次做错了吗?”
小刀轻叹道:“希望小混明白自己在冒什么险,而非纯粹意气用事。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他的决定,永远与他同进退。”
丁仔抗议道:“辣块妈妈的,小刀,方才小妮子才说你稳重,怎么你却连句话都不会说,你只说你与小混同进退,难道我们其它人都是死人,都不愿与小混同进退不成。”
小刀沉着低笑道:“好吧,算我失言,我的意思是指无论将来情势如何发展,咱们狂人帮全体永远是同进退、共生死。如此说,你还满意吗?丁少掌门人!”
丁仔老气横秋道:“孺子可教也,不枉费我殷殷教诲的苦心。”
小刀和小妮子不约而同一阵嗤笑。
那边——“好!”
小混大声宣布地声音打断小刀等人的戏谑。
小刀一使眼色,狂人帮众帮兵纷纷围在小混身边,他们也打算一听诊察的究竟。
逍遥楼主迫不及待道:“小混,据你诊察的结果,养父之伤如何?可能救治?”小混扬手收回金针,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姓齐的大夫曾经让你家老头服用过不少稀有珍贵的药物,对不对?”
逍遥楼主点头道:“没错!”
小混轻轻一笑:“其实这姓齐的所下之药,所用医术完全无误。”
顿了顿,他又呵笑着接道:“不愧是我文爷爷传人的孙子!”
老人略有鄙意道:“既然无误,何以老夫之疾始终不见起色?莫非李二白医术仅止于此?”
小混白了他一眼,警告道:“老头,你的话已经使我有些不爽,你若不管管自己的舌头,我保证你能痊愈的希望马上泡汤。”
老人轻哼道:“你亦是李二白的传人,你若不服,何不说些令老夫心服的道理出来。”
小混瞄眼道:“道理简单的可以,齐思仁之所以无法医好你,是因为他找不到一样关键性的灵药。”
“什么灵药?”老人终于首次显露出激动之态,但也只是迅闪即逝的表情。
小混吊人胃口的半天不吭。
逍遥楼主不禁再次催问:“小混,到底是何灵药?你为何不说?”
小混斜瞟着逍遥楼主和老人,狎笑道:“因为我在想,告诉你们也没用,你们不一定找得到那种药,除非……”
老人不自觉地睁亮双眼,期待地看着小混。
小混咯咯笑道:“除非你们能按照我的要求和指示而行,否则求药难也,难也!”
老人急急问道:“除非什么要求、指示尽管说,我会交待阿盛全力配合你。”
“阿盛?”小混乍闻逍遥楼主如此具有乡土气息的名字,不禁有趣地嘿嘿直笑。
同时,小混故意以怪异的眼光,直瞅着曾均盛猛瞧,瞧得逍遥楼主曾均盛不得不觉得有三分赧然。
“如何?”老人再度追问道:“你有何要求或指示?”
小混终于道:“我要一艘船……”
老人展颜笑道:“我以为什么,要船简单得很。逍遥楼主位处太湖之中,其它或许没有,船是多得太多,任你挑选。”
小混瞅着老人,古怪道:“任我挑?很好,我要一艘能载千人,足以半年不靠港尚不乏饮水、食物,有着三张比云还大的帆的船。”
老人闻言为之一怔,遂又强笑道:“曾能混,这回你可混错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夸张的大船?”
小混轻哼道:“古井仔水龟(井底之蛙)!”
不待老人理解这句闽南俚言,小混大声道:“第一副帮主,告诉这老头那是什么样的船!”
小刀轻咳道:“是,本帮主所指,乃是远洋蛮子所乘那种超级帆船。”
“远洋蛮子?”老人怔然道:“你要那么大的船做什么?难道你说的那样灵药,远在千里之外的异邦?”
小混轻松道:“倒不一定在千里之外的蛮子地方找得到九死还魂草,但是狂人帮里有太多不会下水的变种鸭子,所以造一艘那么大的船来坐,会比较有安全感啦!”
“九死还魂草!”在场所有的人,骤闻这个名字,纷纷睁亮眼睛,兴奋的大叫出口。
小混理所当然道:“废话!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