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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轻笑道:“的确是个好方法!”他心里开始有些同情那钱重,接着哈欠连天。
小刀打断小混的哈欠,追问道:“那天津之后的事呢?乌龟岛、乌龟门什么的找着没有?”
小混撇撇嘴道:“若是找着,我还会那么快回来呀!别说威金他们长年往来海上的人没听过东海有什么乌龟岛,就是东海岛上住了好几代的渔民,也没有人知道那是啥个鸟岛!
哼!乌龟门?我看是门都没有,到哪里找?“
小刀正待说话,门外响起喀喀的敲门声。
小妮子在外细声道:“小混,情形到底如何?都快半个时辰了,丁爷爷快憋不住想冲进来。”
小混扬声道:“憋不住就叫他到茅坑里去,别到这里来作怪,不卫生又没礼貌。”
小妮子人在门外一阵娇笑道:“小混,人家是说正经的,你干嘛非要出口成脏,真受不了你。”
小混闲闲道:“我也是说正经的,妮子,你去告诉丁老头,说我这是治病,不是变戏法,哪有说好就好的事。光是测验中毒深浅就得个把时辰,另外还有毒性分析,医疗方式鉴定一大堆的事情要办,少说三天出关,多的话,五天或一星期都不一定能有结果。”
“要这么久?”
“当然,此外,不准再有人前来打扰,如果正好遇上我们再以内力逼毒,是会引起走火入魔的。快去,别再打扰我。”
“这么严重!”小妮子在门外,不由得吐了吐舌头表示不相信,不过,她仍是匆匆返身下楼,去传达小混所说之事。
小刀斜睇眼问道:“小混混,你惟恐天不不乱是不是?干嘛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
小混轻哼道:“本来就是有这么严重,老哥,你可别忘了,丁仔是中蛊,无人可解的蛊吶!”
小刀仔细看着小混的表情,知道这次他可没有夸大,当下,心里也就慎重三分。
小混不言,起身走向床榻。
小刀随后而至,他这才注意到,此时含在丁仔唇上那个鸭蛋的蛋白,竟已整个转成灰黑色泽。
小混看着变色的蛋白,喃喃道:“奶奶的,居然这么糟糕!”
小刀心情沉重道:“情形很不妙?”
小混脸色沉沉地点头,又摇摇头道:“是不妙。不过如果运气好,也许救得回来!”
说着,他为自己第一次说出如此没把握的话,自嘲地抿嘴露出苦笑。
别瞧小混平常对自己的小命不怎么在乎,没事时还故意找些玩命的事做做,那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知道自己握有多少玩命的本钱。
如今他却对丁仔中蛊的情形没了把握,这使得他的心情首次感到一股几乎无法负荷的沉重压力。
因为小混对他朋友的命在乎呀!不但是在乎,而且在乎的比自己所有一切都在乎,他希望在他所能照顾周全的范围内,他每一个朋友都能有遗害千年的超级长命。
因此,向来难得正经的小混,终于真正正经的沉思起来。此时,他脸上只有沉静谨慎的表情,再也不见丝毫平日他惯有的懒散和嬉笑。
客房里的气氛随着小混的沉默,彷佛凝结成有形的巨锤,正慢慢地自四面八方迫向小刀。
小刀感染到这股形成的压力,不自觉地皱起一双剑眉,希翼的盯着小混,等待他想出挽救丁仔生命的方法。
良久复良久……终于,小混决定了什么事般,断然道:“老哥,麻烦你去请楼主老兄上来一趟!”
小刀没有多问,略微颔首后,立即迅速拉开门闩,闪出房外。
一间密不透风的厨房外。
小刀、小妮子、哈赤以及逍遥楼主和丁莫空、丁大发等一群人,或坐或立,或者来回蹀踱,行态不一。
但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俱是写满忧虑。
他们没事干嘛围着这间怪异的厨房打转?而且一个个还忧心如焚,彷佛即将发生什么大事般?
实际上,这间厨房原本也和其它任何一间厨房一样寻常,不但有炉、有灶、有门、有窗,并且通风良好、采光十足。
只是,在小混一句话示下,这间厨房每一处进出口和所有的缝隙,即刻全被封死,变成如今这座密不透气的火窟模样,以做为小混治疗丁仔奇症的特别病房!
厨房里。
那两口平时专施供应逍遥楼百余名宾客伙食之用的超级大锅,此刻正冒着白茫茫的蒸气出来。
锅内所沸腾的深褐色液体,是小混以烧酒所调配的独家秘方。
一阵阵浓烈的酒香和刺激的药味,正随着每一次滚腾,不断散发出来,充满在这间密闭的厨房中。
小混浑身赤裸,只着一条贴身短水裤,蹲在灶旁,汗如雨下地拚命扇着早已烈火熊熊的火炉。
而丁仔此时则光溜溜,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编搭得并不很细密的竹床上,那竹床,呵呵!却是架在那两口大锅上蒸着。
丁仔现在的德性,活像端午节被蒸的粽子。
忽然——小混猛地甩头,淋漓的汗珠随着他的动作,划着弧溅落在灶上滋滋有声。
那汗水印渍还未来得及全被烫干,小混早已迫不及待的冲到厨房一角,噗通跳入存着清水的大水缸里凉快。
半晌,小混哗啦一声自水缸里跨出,呼口气道:“奶奶的,洗三温暖也不过如此。”
他抹去脸上水渍走向竹床,顺手就啪地一记响头赏给昏迷中的丁仔,口中谑笑道:“辣块妈妈的丁小辛,等你醒了后你给我小心,非得要你补偿我为你所受的痛苦和损失!”
小混一人咭咭咕咕地唠叨着,同时仔细看着已被蒸气炙得浑身通红的丁仔,满意地看见丁仔泛红的皮肤上,已然隐约浮现细碎的淡黄色汗珠。
而原本集结于丁仔膝盖处的蛊毒,此时受到酒味和药味的双重刺激,似是受不了般地向四面游散开来。
正一路顺着丁仔的两腿,缓缓往上半身蠕蠕而行。
小混紧张地盯着游动的蛊虫,喃喃道:“成败与否在此一举,丁仔,你自己要自求多福!”
说着,小混抓过早已有准备的金针,集中心神,大喝一声,扬手将金针插入丁仔胸前一十二大穴,而他自己则跃上灶台,准备行功!
岂知——“哇!好烫!”
小混光脚丫一踩上火热的台面,立刻大叫着又蹦回地下,同时两只脚不停地又抖又搓,直呼受不了。
“小混,你还好吧?”
厨房外传出众人关心的慰问。
小混没好气道:“不好,我差点被烫死啦,鞋呢?快替我把鞋拿来。”
顷刻,小混惯穿的软底快鞋自门隙处被塞了进来。
小混一边套着鞋,一边犹自咕嘀道:“笨!真不是普通的笨!”不知道他骂的是自己,还是门外那群人。
忽然,小混没安好心地咯咯失笑,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有这么好的三温暖我干嘛一个人享受?”
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打定主意后,竟弯身将火门内烧得正旺的柴打散,登时,火力骤减,锅中沸腾的情形见缓,蒸气也消散许多,厨房中的温度略略下降。
之后,小混穿着鞋,重新跳上灶台。
此时,蛊虫已游至丁仔小腹附近,正因为外界温度变化,而停止蠕动。
小混毫不怠慢,深吸口气,双目倏睁,右手并指,喝声点向蛊虫停处。
蛊虫经小混暗含内力的一指点中,蓦地剧烈游窜。
小混下手不稍停留,一指之后,立即左右开弓,双手手指轮番倏扬急点,不但追着蹿动的蛊虫,同时更兼顾丁仔的安全,连封蛊虫蹿经之处附近大小穴道。
只这一阵用力,小混浑身上下的汗水宛如骤雨顷流。
他手中忙着,耳朵也不闲着,只听着炉内的火声渐弱,他猛地扯起嗓门叫道:“不得了,你们谁呀,快进来支持我。”
厨房的木门,砰地敞开,一阵冷风直贯而入,吹得炉火倏旺又残。
小混急吼道:“笨,门关上,别让热气走漏了。”
进人厨房中的不是别个,正是丁老爷子莫空,和他儿子丁大发,以及小刀和逍遥楼主。
哈赤是因人高马大,功力不足,没有用武之地而留在门外。
小妮子则是鉴于厨房中有两个光着身子的男人,所以不得不回避。
奔入的四人依言重新封住门口后,小刀急忙问:“小混怎么回事?要如何支持?”
小混心裹在偷笑,脸上却表情十足地惊惧道:“火,快,火越大越好,千万不能熄!”
小刀和逍遥楼主两人立刻将大块大块的木材往火口扔,剎时,炉火重新转炙,发出呼呼的腾烧声。
丁莫空双手紧抓着竹床边缘,紧张道:“我能帮什么忙?我能帮什么忙?”
小混控制住乱蹿的蛊虫后,嘘气道:“你的功力够不够?”
丁莫空不悦地瞪眼道:“废话,我老头子练了六、七十年的功力,难道会比你不如?”
小混故作力乏道:“好,你来接替我。”
丁莫空闻言,立即轻松地掠上台面,问道:“我该怎么做?”
小混指着蠕行的蛊虫,吩咐道:“像我这样,以内力逼使蛊虫往上爬,同时小心别让虫子蹿向心、肺。每一处虫子经过的地方,穴道要实时封闭,虫子经过之后,要再度放松穴道。”
丁莫空慎重地点头,立即接手小混的工作,只见他力透指尖,出手如风,动作较之小混迅捷许多。
小混满意地拍拍他肩头,呵笑道:“好,宝刀未老嘛!”
丁莫空专心着手上的工作,并未回答小混。
小混神秘一笑,跃下台面,走到水缸边,再次冲了个凉。
其实,此时厨房内,因为火势重燃,药酒再度沸腾,蒸气恢复弥漫后,早已变得既闷热又潮湿。
就算不以内力逼迫蛊虫,蛊虫也会顺着小混金针所布的路线,爬出丁仔的体外。
小混故意找人进来帮忙,帮的全是白忙!
而匆忙入内的四个人,在不及脱衣卸履的情况下,不过一会儿工夫,每个人都已是汗透衣衫,发湿额际,狼狈的不成样子。
四人之中,又以丁莫空的情形最为凄惨。
由于他就站在锅旁,蒸气直接蒸烤着他,只见豆大的汗水不断自他满布皱纹的老脸,顺沟而下,宛若山洪之势,不可抑扼。
加上丁莫空不敢稍怠地以全副功力为宝贝孙子逼虫救命,那份紧张,那份费劲,更使得他比别人多出三斤汗水。
此时,他的模样,就像一头刚被人自水中捞起的落水老狗。
惨,他实在有够惨!
而这正是小混为报答丁莫空三番两次对自己又吼又叫不给面子,所特意安排的些许谢礼!
小混悠哉地泡在水缸中唱着小曲,欣赏着眼前四人不住拧衣拭汗的精彩镜头。
虽然小混肚子里早已笑得肠子打结,可是他不愧镇定功夫到家,表面上只有那微翘的嘴角不住地抽搐,竟能忍得住没有脱口失声哈哈大笑。
随着越来越浓密的茫茫蒸气,小刀等人终于忍不住湿热,一个个开始动手宽衣解带。
丁大发扒去上半身的衣服,瞥眼瞧见他老头为了他儿子,不但忙得浑身湿透,却又不敢歇手宽衣。
当下,丁大发跃上台面道:“爹,您老歇歇,换我来。”
丁莫空毕竟年龄大了,大概是年纪大的人心脏总是比较容易无力一点,此番他竟没有反驳他儿子,只是忙不迭闪边喘大气,让丁大发接手为丁仔点穴逼虫的工作。
忽然,丁大发迟疑道:“小混,这蛊虫好似已经到了丁仔的喉头穴下,这……这地方的穴道能点吗?”
“什么?那么快?”
小混惊得自水缸中直接哗啦蹿至竹床边,心中暗叫:“要命!玩笑开的过火了!”
他急忙拍开丁仔所有的被制的穴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