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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
封白的话音未落,他足下的湛卢剑已变了模样,由剑化光,甚至生生消失。众人只觉整个虚空都变得灿然,满目的金色,其他的什么都变得模糊起来……
“咦,这剑是几品?”
“这等剑压,至少是黄阶以上。”
“筑基期用黄阶飞剑,真是年少轻狂不要命啊。”众人语气风凉的笑话着,等着看昆仑的得意弟子如何好死。
丹青眼中凶光顿时大盛,明知对方不修为低于自己,但不知为何,却就对这威势产生了本能的畏惧。虽是惊异,但“她”并未化用魔功,而是忽然抽身,不论丹青是死是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封绍不曾要“她”的命,那“她”也不要命,就要他和自己一样,慢慢的受折磨罢。顶着“魔修”的疑云,在昆仑的日子会很好过的……丹青冷淡入眉梢的眼睛里毫无畏惧,甚至带着嘲弄和似笑非笑。
但只一眨眼,她的眼神就变作了茫然与惊措。
“临。”
封白冷然一声,伸手指下,几乎无形的湛卢剑爆出一道数丈粗的金色剑芒倏地轰下!
随着剑芒逐幻成小剑,勃然剑意迅速变得凛冽凶锐!这金属的剑意寒冷得像寒潭深处的那般沁人刺骨,又像极地荒野上空终年不散的寒风,挟着冰晶,如刀如割!
泰寅双目圆瞪,惊呼道:“三清在上,居然有二重天的剑意!他怎么可能是筑基期?”
除了他,一众昆仑剑修弟子都是震惊无比。要知道,便是剑修圣地的昆仑,也不是每个弟子都能领悟剑意,众弟子日日在剑阵中坚忍跋涉,宁愿被剑意刺身,用肉体来感受什么是剑,什么是意,就是为了迈入剑意的门槛。
即使昆仑有得天独厚的前辈大能留下的剑意剑阵,众弟子中能修得剑意的也不过百里得一。这还是昆仑,若是其他世家、俗世宗门的弟子,那就是千一,若是散修,那便是万一。修得剑意的剑修比同修为的其他修者,单体实力要强悍多矣,但想要领悟剑意,却是艰难,也是俗世里剑修不多的缘故。
昆仑有过炼气期便领悟剑意的剑修,虽稀少,但却从未有过筑基期便能领悟二重天剑意的剑修。便是被誉为昆仑之宝的封绍,也是结丹时才冲破二重。更何况封白才刚刚筑基……
顾淮同修金之剑意,一心向剑的他不禁目不转睛:“能将杀伐之气与金之剑意融合得如此自然,是什么剑招……”
在座三宗之人虽未必能明辨剑意重数,但也能直观感受这威势,实在不是筑基期的弟子能有的。他们虽久闻圣兽之体的奇异不凡,但毕竟已三千年未曾现世,在座之人未必有人亲见,难免对昆仑收这弟子入宗还抱着观望态度。
所以即使封白显露出特异,大家也未曾另眼相看,甚至觉得一个筑基敢对金丹动手,哪怕是剑修对器修,也只觉是寻死无异。
碧蜀也是如此,这筑基弟子虽然强横,但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岂能眼看飘渺被一个小小的筑基弟子打脸!对泰玄她只能防,但对这个小小筑基,她毫不犹豫的就幻出白玉金刚镯,“嗖”的一声便飞掷而去。
封绍眉头一紧,当即使出一招【昆仑·破炎】,火红的剑光与封白的金芒厮混一齐,互为助力,抵御那黄阶法宝。封白没有回头去看,只微微弯了弯唇角,金红相交,极好。
“筑基打金丹,她个元婴也好意思出手?”泰寅大怒,抬手便要掐诀,却被碧落拦住:“师兄不宜出手,我来。”毕竟她出身飘渺。
碧落黄袖一抖,一条缠雾劲道的飞鞭便拦在了碧蜀之前,阻挡了她向封绍、封白二人发出的第二道攻势。碧蜀恼怒的看着碧落,脑海里闪现的都是当年那丑事给她这个宗主带来的羞辱,语气阴狠:“你果然忘了我飘渺,一心向外,飘渺养你何用!”
“师姐,我只是……”碧落话还没说完,对方的法器便已先一步攻来。
而另一边,封白的剑芒眼看与金刚镯相撞,两色金光交相辉映,然而前者却刹那化作无数细小的剑芒,灵活无比绕过金刚镯的强力灵压,再次轰向丹青。
丹青美目一凝,她已经来不及去想多余的,她只知道她不要死!不能这样含冤莫白的死!激烈的求生欲望之下,生死存亡之际,她精神空前集中,她的丹田仿佛有一处诡异阴邪的力量在召唤着。勾得她心痒难耐……只要运用这股力量,她就能活……就能活……
铛!
她祭出的护体法器不过数息就被封白愈加强盛的剑意一举攻破,迸发出的撞击声音,汇集在一起,落在人耳中,只有一声。
要活!
丹青没有祭出法器,而是下意识揪住了最近的一个人,恰恰是在其身边缠斗的二人之一——碧落!
碧蜀修为比碧落高出一个小境界不说,碧落正是有孕在身,本也不是打算来与碧蜀斗法,却没料到碧蜀居然忽然发作,不仅出手,甚至不死不休。
同门师姐妹,何至于此!
碧落震心的同时,又受身孕所拖累,难免手脚忙乱,正在此时,腹部居然被猛然一击。无数细小的阴血魔气,犹如无数条红色的细蛇,在丹青体内全然失控,她不懂如何运用,只知道顺意而为。
猛然被磅礴阴血之力袭击的碧落,想要护住腹部已来不及,那处最为脆弱的地方连接丹田,连接婴儿,似乎给了阴血最为宝贵的土壤……
几乎是转瞬之间,丹青就红了眼眸,然后借由掠夺而来的精血元魄化作了从未有过的身体之力。她头一次感到不凭法器是多么的得心应手,如此坚不可摧,周身幻出一阵红雾,竟硬生生凭着体内那奇异的魔力抵挡了锐不可当的剑芒!
“魔气!”
终于有人感觉到了。泰玄的目光则落在忽然行举变缓了一刹的碧落身上。
眼见剑意未能取其性命,封白鹰眸一眯,“兵!”声一起,他全身浑身金光大盛,怒目圆睁,脸上却又没有一丝表情,好似凶神再世,含嗔而又漠然!
他的手掌抬起时已化作凶猛的兽爪,雷电般的朝丹青刺抓而去!
快是极快,丹青却未尝躲避不过,但这爪下传来一股沉凝压迫之感,却叫她的丹田发颤,竟有天性般的畏惧之色。她几乎慌不择路,哀叫着看向对面熟悉的身影:“师尊,救我!”
碧蜀刚稳占上风,全副心思都是要将碧落清理门户,突然听了这一声,不仅动作一滞。就是这一滞,她的手便诡异的被一带,迅雷不及掩耳的被爱徒拖到了身前。
然而还来不及发出疑问与责问,她吼间便一腥涩,同样来不及躲开的丹青被对方喷得一脸血,被染红的清艳容貌呈现出一种邪异的美感。
这张美艳的脸低下来,看到了一只狰狞锋利的兽爪从师尊的胸前洞穿,甚至连她自己的胸口也被其所伤,血流不止……
碧蜀维持着疑惑的脸色倒地,丹青看到了对的男子,他金眸凶煞,唇角微微上扬,露出鲜见的冷笑,阴沉而意味深长。
依然是她所动心的俊美面容,依然是她所动心的强横实力,然而她此时已无力欣赏,仿佛心要被掏出来般,眼睁睁的一颗血红的珠子从自己的体内破出。
“你才是魔修。”封白收走了阴血魔珠。
在场众人早已被这一场乱战的转折搅得目不暇接,从真假魔修,再到飘渺与昆仑交战,再到丹青体内抓出的阴血魔珠,乃至这个筑基小弟子居然一爪破杀元婴修者!哪一件都无法立时消化。众人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唯有飘渺一众女弟子龇牙裂目,满心仇恨的飞扑而来。
丹青周身的护体血色之气随着魔珠的失去,不断化作细流四散开去。眼见对方再度刺抓而来,她那双呈现骇人赤红的眼睛中露出深深的痛苦惊恐:“不要……不要杀我……”语气柔弱哀怜十分,这样的姿容之下,哪怕狼狈,也是十分吸引人的。
但哀怜归哀怜,她却是在体内默默凝聚的力量,虽然失去了那凶猛魔力的源泉,但是刚刚那失控发散之后,还有好多魔气在她体内乱窜不已……
84
封绍看到丹青抓向碧落时,就知不好!
他身为魔修;又修了那祭炼心咒注;很晓得个中手段,尤其是在看到碧落身法立时迟缓了之后,他便急忙飞奔过去。至于那碧蜀与丹青是如何的下场;他也顾不得了。
被阴血魔珠吸了精血元魄的碧落神情痛苦;几乎是凭着本能护住腹部,没有元神魂魄这一土壤;没了精气血液作为滋养;灵炁消散极快。若再不将剩下的精血元魄保护好,非得叫这涌入的阴血魔炁污染吞噬殆尽,碧落非死不可。但事实上,就算保护好了,这仅剩的精血元魄也未必能活人……
封刚扶起她喂入一颗护元丹;又为其化药;泰玄紧接着就到了。他将碧落抱入怀里;碧落似有所感,茫然的双目竟也透出一丝光色,声音虚弱:“孩子……”
“那不重要。”
泰玄苍白的面上孤冷之气凝聚,眸光凛冽中透出惊急,他将碧落抱起便踩云离去,转眼便不见了身影。
师叔必然有法子救人,封绍心道,他并不愿意见碧落有事,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师侄。如果碧落不是为自己而拦阻碧蜀……封绍感觉难受,刚转身,却正见丹青的身躯从封白身上滑下,血从她的胸口蔓延而下,淌出血泊,十分狰狞。
但吸引众人目光的不是尸体,而是从尸体上蔓延而出的阴森血腥的魔气,没了精血元魄供养的阴血魔气张扬肆虐,再也掩饰不出腥刺邪异的味道。
眼看飘渺宗的弟子怒红了眼冲向封白,封绍立时站起身,运力发声:“没看到魔气么?飘渺丹青早被魔修夺舍,所以才行举癫狂,我昆仑碧落真人与飘渺宗主都为魔修所害,我昆仑除掉了这魔修,难不成你们还要为这魔修报仇?也与这魔修是一伙的不成?”
众飘渺弟子本就是被封白残忍抹杀碧蜀一幕所激,后又被丹青惨死景象所火上浇油,哪里还会注意魔气,俱是恨红了眼。此时叫封白一点醒,又有那刺鼻的血味魔气无处不在,简直铁证如山。
众弟子不禁一滞,面面相觑之下,实在有些看不清是如何样的事实了。
借着对方乱了阵脚的时机,封绍转身向前方首座上的顾淮拜道:“宗主,丹青被魔修夺舍,阴谋离间我四宗,才口出污蔑,又心狠手辣,不仅谋害碧落师伯母,更杀害了飘渺宗宗主。幸亏明净师侄及时出手,斩灭魔修,化解干戈。”
第一时间说出来以正视听,不管是不是真相,封绍这话都完全摘干净了昆仑,也摘干净了封白。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封白杀了人家宗主,总是后患无穷的事。
即使说法及时,但无可避免的座下仍是窃窃私语,而修者不是存在窃窃私语的,任何人的话都是直白入耳。之所以无人站出来,不过是疑点虽多,但魔气犹在,丹青修了阴邪魔功已是不争事实。
再者,先前封白那凛冽凶悍的攻势,乃至忽然化出的兽爪,一招击毙金丹与元婴,已震惊四座。圣兽之体……有这样弟子的昆仑,深不可测。
生了忌惮之心,就没人会为死人出头。
顾淮的心思并没有封绍这样九转,方才那逆转的局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