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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宗众女修从那艘燕飞宝船下到碧横波上,为首的是一个金丹中期的女修,看上去二十余岁,容貌昳丽,青衣白裙之上云纹遍布,正是飘渺的标识。虽无华服艳妆,但自成一股脱俗之气,想来是掌事一类的人物。
她手中捧着一只宝盒,向那夺冠的丹修道喜:“恭贺孙道友,此乃我飘渺丹青仙子新制法器,名唤玄女净灵旗。”
九州丹青仙子素以美貌闻名修界,但师从飘渺宗主,她的炼器之法必然也属上乘,所以她新制的法器,叫一众修者,不论是台上的还是台下的,乃至仙人街里那些远远听到的修者都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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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女修正说着;手指一点;那宝盒缓缓开启;一扇三角青旗呈在了虚空之中;旗上纹样艳潋如织,乃是一件上品法器。
上品法器虽不凡;但在众修者眼中;飘渺宗如此郑重的拿出来的法器,丹青仙子亲制的法器,居然是上品……就叫众人莫不有点儿失望。
掌事女修将众人的神色收之眼底;却是带笑:“这玄女净灵用以净化丹田灵炁,虽只是上品法器,但它却有一个可贵之处。”
净化灵炁的法器哪怕是下品,都叫众多资质有亏的修者趋之若鹜,何况上品!
原本听到能净化灵炁已目露渴求的众修者,此时听得还有可贵之处,莫不屏声静气,等待下文。
“此法器能依照受体修为的高低,影响灵炁净化的速度与程度,也就是说,修为越高,用此法器效用越大。”说完,掌事女修将那青旗置入宝盒之中,送向那个丹修:“此物是我飘渺奖励给夺魁之人……”
“且慢!斗法尚未宣布结束,怎就决定了孰人夺魁!”
此声一出,众修者皆是一惊;放目望去,却见碧横波下的一众或御剑或踩着飞行法器的修者之中,一个少年飞掠而来,轻轻巧巧的就踏上了那如波翻澜的绸带上。
“诸位有礼。”封绍收剑入鞘,向碧横波上的飘渺宗女修,还有数十位获胜修者见礼。
众人见这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生得丰神俊秀,弯眉含笑,举止风度也极文雅从容,自有一股不俗气度,在一众俗世宗门、世家的弟子中尤为醒目。
大家正猜测着是哪家大宗还是大世家的得意弟子,却听得那少年自行介绍:“在下乃大罗山散修,既然斗法还未曾宣布结束,那在下欲向这位孙道友挑战,还望赐教。”
这样出色的少年竟是散修!?
不仅其他修者膛目结舌,掌事女修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她道:“这位小友能如此年轻就筑基,自是资质不凡,但孙道友已是结丹中期,乃是你的前辈,我看你只怕无法与这位孙道友挑战。”
众人也是如此觉得,孙道人更是捋须自得的道:“如今这些晚辈们都是心高气傲啊,年纪轻轻的筑基初期也与本道称友?”
“可不是,凭着这身修为还想挑战金丹修者,委实不自量力。”
“我看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其他那些入选的三十七修者也大多不以为然,或说得转弯抹角,或直言鄙夷。
封绍并不介意,他自知如果再掩饰修为,肯定无挑战之机,于是淡定的掐诀在胸前虚捏了一下,便捏出一道符篆。他指尖燃火,将符篆化为灰烬。
当是时,在场众人便感觉有一股厚重的威压从少年身上散发而出,灼灼烈烈的喷薄而来,修为略低的,已有不适之感。
这种赤丨裸裸的金丹期威压,掌事女修当然感觉得分明,此时目光不禁又带了欢喜之色,笑道:“封道友不足百岁便已结丹,实乃九州奇才!怎至于埋没在散修盟之中,早该前来斗法一番,与我飘渺结亲,入我飘渺之门,他日道友的修为必然一日千里!”
封绍扬眉一笑,颔首道:“现在亦不算晚。”
“那是,那是……”掌事女修话音未落,那孙道人便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斗法招亲开台这样久,封道友都不见上台比试,倒是这玄女净灵旗一出,封道友便忽然而至,只怕你有意法宝比道侣更甚罢?”
掌事女修面色微变,封绍看在眼里,自然猜出对方之所以在斗法结束后才展现法宝,为的只怕是减少那些见宝心起之徒的觊觎。
虽然封绍确实是这种打算,但真叫对方知晓了,只怕会立刻赶他下台。他心思一转,便知展露演技的时候便到了。
“法宝当然叫我动心,但更叫我动心的却是飘渺的众位仙子。”封绍坦然的说,微露赧然的笑了:“说起来只怕要叫诸位取笑,在下原本并无寻道侣的意思,但飘渺大宗场面宏大,便忍不住来凑凑热闹。之后见了众仙子从船上下到来,眼便挪不开了,忍不住心荡神摇,这才向孙道友挑战。”
封绍这副含羞带怯的做派,将少年郎的思慕之心演了个十足十。虽是直言不讳,但因姿态磊落,倒分毫不显轻浮,反而显出真情实意。
这番做作下来,不仅掌事女修听了满意,她身后那些外门女弟子们也听得很是受用。
当然,这个效果仅限于说这种话的人是个温润清雅的少年郎,若叫些形容猥琐的人说这样的话,这种举止也只是徒增厌恶罢了。偶像派与实力派始终还是有条鸿沟的,不过,封绍影帝之称还算实至名归,所以讨得了飘渺宗的欢心,也解除了戒心。
孙道人听了这话,却是嗤笑一声:“花言巧语,想求道侣可不是靠口舌得来的。”
掌事女修听得微微皱眉,对孙道人的无礼颇为不喜,到底是俗世宗门,总是欠缺几分风度。她自己是看不上的,但这些外门女弟子却是很难攀上其他四宗的弟子,勉强配个同样的外门弟子却是没有什么助益。还不如配给九州其他修者,至少还能招揽进宗门来,充实实力。
“孙道友说得是。”封绍并不恼,笑着看向掌事女修,征询道:“不如我这便向孙道友讨教一二?”得到掌事女修的肯定答复后,他又道:“在下是剑修,为防剑气溢露,还请掌事与仙子们回避。”
语气温柔知礼,掌事女修越加觉得对比鲜明,怎么也觉不出对方竟然是个散修,若他不自报家门,她只怕要猜测这人是四大宗之一的弟子呢。
她尚且如此,更不必说身后那些个女弟子了,莫不投以笑容,毕竟眼前这个少年不仅修为与孙道长相当,而且要俊逸年轻得多。有大方一些的,还向封绍眨眼提示一句:“封前辈,这位孙前辈的丹毒可犀利得很!你可要万分小心。”
封绍职业惯性的回以微笑:“多谢仙子提醒。”
那女修见状,更是笑靥如花,连连回望了他几眼,封绍也不躲避,大大方方。这场景看在外人眼里,说是眉来眼去,含情脉脉不为过,直把孙道人气得脸色都乌黑了。
然而有一个人脸色比他更乌黑。
封白到底是忍耐不得,在屋里守着那呆鸟三两个时辰后,还是循着气息便追了上来,刚找到封绍的所在,便亲眼见了这么一幕——叔叔冲那个女人笑得好生欢喜!那个女人也笑得好生油腻!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前胸鼓鼓的如同塞了烤肉,脑袋上也鼓鼓的,如同戴着烤肉,脸红嘴也红,比那只呆鸟还要丑,竟然还巴巴盯着他叔叔不放,实在可恶!
封白紧紧攥着拳头,只想将那个女人咬死,然后将叔叔驮走,再不叫人看到他笑给别人看……这恶意的杀念一起,神识里便紧紧一崩,禁锢似的发疼,那可恶的经文又开始源源不绝的响彻他心,搅得头痛欲裂。
封白到底还是没动手,并非被那禁咒所控,他不怕它,而是因为碧横波上的斗法已经开始了。他并不是没听到前言,那名叫玄女净灵的三角旗封白也看到了,功用也听到了。
知晓封绍是势在必得,封白思量着,冷冷看了那个女人一眼,到底是没有冲动。
叔叔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封白的目光死死落在温润含笑的封绍脸上,恨不能将其吞之入腹。
封绍并没有觉得这个孙道人是个难对付的对手,哪怕对方高了自己一个小境界,但一个是丹修一个是剑修;孙道人同样不觉得封绍这小儿有多难对付,自己高了对方一个小境界,剑修又如何,不逾百岁的剑修一准儿没悟出剑意!
又被刚才情景所恼恨,所以孙道人是有心将封绍慢慢解决,在这台上折磨折磨,叫众人瞧瞧什么叫中看不中用。
孙道人起手便祭出一只青铜大鼎,嘭的一声落在碧横波上,足有一人高。他拍符焚火,便有异香从鼎中穿出,丝丝袅袅,纷纷扬扬,须臾便形成一道迷雾将人笼罩其中。
封绍到底也在俗世里摸爬打滚了十来年,少不得偶有争斗,一看就知道这是丹修的起手式之一,对方必然是个用香毒的高手。
他默吟魔咒祭体,炼心护法自身清明,魔功的攻法本就是侵蚀人心,因修魔容易入魔,所以魔修其实更注重守住本心。毕竟修魔虽速成于修道,但天劫却远重与道修。若魔修还入魔,强横如青城尊者也只能渡劫不死,修为实力却是难有精进,无法进阶飞升,也是他一心求取山河社稷图的本因。
世上只有一个青城尊者,其他入魔的魔修虽霸道嚣张一时,大多后来自行覆灭。魔修也是修者,没有修者想陨落,所以功法上在保持本心这一点上,比道修讲究得多,也是为什么魔修讲究随心所欲,不加压制。
这一阵迷雾走的便是迷惑人心的路子,比封绍往常见识过的丹修调制的香毒要来得浓郁有力些,但也分毫左右不了已经由四粒子魔体的封绍,他身心俱是清明,眼中并无幻象,只有迷雾,他缓缓破雾搜寻孙道人的位置,提剑在手,准备直面一击。
孙道人当然不只有一阵迷雾,他取出几株头青尾白的灵植,迅速虚划了几道符文,法咒一念,灵植一抛,落地便成了三两个摇曳身姿的绿衣女子。
封绍正摸索着,迎面款款走来几个妖娆女子,她们个个都是袒胸露乳,衣不蔽体,面上□。他知道这不是幻象,因为孙道人这种修为化出的幻象根本突破不了他四粒子魔体,那么……这些都是实体?
丹修也能炼制傀儡?
一直打算要炼制傀儡的封绍不禁出神了一下,就这半息的功夫,那些妖娆女子全都簇拥了上来。她们个个将自身胸器全往封绍的身上蹭着,有人拉他的手,有人抚摸他腹部……
封绍所不知道的是,对他而言浓厚得干扰神识的迷雾其实只有他自己能看见,所以,除封绍以外,在场众人都到的都是封绍与三个艳丽女子纠缠不清,画面香艳至极。
有布景迷雾在先,昏了这小白脸的神智,又有他亲手栽培的合欢草在后,孙道人哼声冷笑,就等着这香艳至极的画面变作不堪入目,叫在场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小白脸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与三女苟合。
他的合欢草可没有傀儡的死气,而且天生含有催情香,最不叫人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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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艳丽女子刚贴近身来时;封绍便觉有有幽香扑鼻。因初时他自恃魔体护法;并没十分防备迷雾之香;乃至现在防备已是不及;一丝幽香已从鼻端蹿了进去。
马上,他便察觉嗓子发干;浑身躁热;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