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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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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动检举坏人,为政府当义务观察员。你这个主任,也不表扬我,现在我生活困难,公安局又无薪水给我领。前日介绍我到动管会做了几日管理员。因为给我揭发了一综卖黄豆的农民,这个农民认得我,我又认不得他。数目不过几十斤,但他却要收我老命,可这好事儿不可做吗?因为我好吃酒,不搞些非法儿,也无法生活,贪污了些市场管理费,就不要我做。我只得去担炭维生。入到深山遇到这个农民,被痛打一身,这口气,往何处坤?”那个人说。

“你也有这个教训吗?你做事也不看前前后后,政府的法令也好。符合人民愿望的要多干,这个时候卖几十斤黄豆也成了投机倒犯吗?真正投机分子,上有人,下有人,出入有证明。那投机倒把你能抓,才叫你厉害,怎只会在市场上捉几个公开的投机分子,实在无天理。”王万先说,并且心中好笑,想道:“这也是一种傻人。”

“包公斩陈世美前,也还劝他和秦香连相好,虽有欺君之罪,也可不究,这就是犯法也有看怎样转化,,你这个人好菅闲事,公安局,市菅会也不会说你好人,因为你自已想通过这样交识公安局人员,可以犯些法儿。你想一人的生活,怎样才能过呢﹗各有各的办法,怎可知道,实在你不是傻仔吗﹗那偷盗,杀人放毒,你多抓些,为民除害,历史上还有你的功绩在的。”叶玄生笑着说,“我当居委会主任,有人说我老好人,但我总不做老坏人。一个保甲长之类的人,怎么要去欺压人民。你想那个卖黄豆的农民,他种了多辛苦。因为不愿用牌价卖给政府,有什么罪,你说他黑市交易,硬抢去,你不成了盗贼一样吗?我不相信,中央将来永远会不准人上街卖农产品。我看都是下面的土政策,我当然不去认真执行,什么也还要问问良心吗﹗”

“闲话莫说了,你知道了以前的教训就好了,你没能力反对,也最多不为虎作伥,敷衍些就是了。我县有一个县长,因为如实反映人民的苦事,被正书记当作右倾批判了。现在这个人书记也下台了,这个县长变成了好人。当然我看这县长也不勇敢,像海瑞那样,官也可不做,反对皇帝。但他并不能当作造反,因为他实际是为了大明江山,并不是反对了,就是坏人。可要看他的公正之气啊﹗因为我们天天说批判孔孟之道,过多讲造反了,反对封建连理由也不讲了,无中生有,害人也讲对阶级敌人恨,实在太苛刻了,我有不同的反感啊﹗”王万先说。

“好了、好了。陈戊哥,有什么事到我家来呢,说了出来,我可以和你办的就办吧﹗”叶玄生说。

“我要向居委会申请补助生活费,你可要给我多少,我二餐无吃了,人人恨我,见了我如见恶鬼,还是你公道,帮帮忙吧﹗”这个大个子陈戊说。

“这事吗,你真成了过街老鼠,到乡下去又不敢,还是借几块钱给你去摆个小摊子,卖些生果好了。”叶玄生说,“天天救济,也无办法。”

“不是吗﹗我早想去摆摊子了,一天本钱,二说这也叫投机倒把,炒买炒卖,名堂可得人怕,不买何以有卖,不卖何以能买?”陈戊说。

“你不要菅这些,你是恶人,市菅也知你的戏桥,烂仔头,菅其他的,也菅不到你,你更做了独门生意。其实市菅菅了太部分人,更有利小部分人做买卖,你不看到这种情况吗﹗”叶玄生说。

“是、是、胆大有官做。等下我去居委会,你就借几块钱给我做本钱吧﹗我专做粮食制品,这是热门贷,快销好赚的。”陈戊说着先走了。

“他这个人真是如凶煞一样,很多人恼他。”王万先指着他的后影说,“我家里他也来过几次,多菅闲事,说我买炭子卖给,是顿积居奇。这一身黑的生意,谁人肯做,勤都得食。以后我给了他十多之钱,他才不说话,变相勒索的。”

“饭是忠厚人吃的,老实人,目前看来失亏, 但从长久来看,还是不会失亏的。”叶玄生说。

“还有一事,今晚请到我家来一趟。”王万先说完把带来的一些小礼物放下,不菅他怎样不肯收,也无法推却。王万先头也不回的自去了。

叶玄生是一个被人欢迎的干部,也会有人说他出了原则,或者是说他立场不稳的﹗但你也可想,觉有政策,以政策为准,他不会出原则的,他可以说是遵守党的政策的模范。他反对随便抓人集训,是遵照宪法,保护公民权,怎可以说无原则。他反对说假话,你说他保守,但他事实求是。如果按照开国的政策,他还是一个好干部呢,现在也只叫他跟不上形势的老好人,这形势多快呢?反反复复,也无标准的,头脑清醒的干部,怎么叫做老好人呢﹗

王万先事先和黄汉游周旋了一番,当晚,叶玄生来到王万先家中,自然是吃喝不可推却。这并非是一种收买,本是应当办的事。有些人借此说人拉拢,以示清白,其实是借刀杀人,不菅别人死活,只自命清高,争夺功名而已。

叶玄生笑着说,“已然搞好了,就一块儿吃了。这个时候,要吃点这样的旧猪肉也不容易,也不是我吹旧社会好。旧社会你有我无,我无你有,生产自由,不叫国家统一安排,虽少亦不会绝迹。今天统一种养,没计划不搞,一无即无,一有即多,十分不调和的。无而迫卖,多而不收,搞得生产者不知怎样才好,十分狼狈。”

“莫说物质,就是人员,也一样,大跃进 ,开工厂。招工人。现在不行了,又压缩工人回乡生产。要工人,就叫做农村支援城市,不要工人,又说工人下放增加农村力量。其实这些全是一些应付的说话,也无什么价值。人们自知,无工可做,还不回家,什么叫支援。各人有各人的工作志愿。一当工人就永远当工人,一当农民就永远当农民,这么多人也要由国家来安排,国家那有这么多人员来做这些不以人们意志而转移的工作。民心啊,臣大的洪流。”黄汉游笑着说,“要耕田,做工,做什么职业,都按我有兴趣,可能,或试一个时期再看,那有一上勾,就下不了地的,实在也太无余地了。”

“这倒是实话,当兵也是一个过渡目的,读书也有一个目的。在学习中发现那些对自已容易接收,怎样应用,有了个人兴趣,也不难了。难了也甘心,怎可我爱的文学,一定要读理化,就成问题了。鲁迅也并不一开始学文学,但愿改文学,就改了吗,何必拘执?做工作也一样,有个人的特长,适合做,又容易、又讨好,又愉快又有功劳。”王万先说。

“比如你是一个地主的家属,不必要硬划你分子,要分化瓦解,敌人越少越好,何必多划几个敌人。你和地主的关系也经兑化,不成为地主的从属,实在不必要硬压你承认那个成份。按照土改时说,地主买的儿子,当长工使的,还可划成贫顾农。特别多数人也是幸灾乐祸,恨不得搞从几个人去苦海受苦才快活。我不同意这种做法,没人主任做也无所谓的。”叶玄生边吃边说,他并非有意取宠的,实际平时亦是这样之心。

“真好的主任,做干部是为人民办事,并非想法制倒人民,,使人民幸福,才是自已的职责。看利用这次运动怎样压倒些人,说明自已不好惹的,有后台,有能力,怎叫人民的勤务员。”王万先说。

“当然有些真正想搞阴谋活动,杀人放火,贪污盗窃的,不理,就是不行的。说了一句错话,不给改过自新,就要抓起来当反革命打倒,没有大的就抓小的,不抓不过瘾。这种吸着人民血汗的干部,只起到破坏党的政策的作用,欺上瞒下,使人民和党离心离德,十分可恶,甚至报假材料。这些坏过旧官吏的干部,是党和人民的死敌。”黄汉游喝了一口酒又说,“我在学校本来是成绩好的。这个狗校长,为报私仇,将我记了几次大过,断送了我的前途,为国家糟蹋了人才。有些老师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一般,虎视瞻瞻,步步迫人,从打成右派到打成反革命,使人永世不得翻身,单拿阶级异已分子坐牢的也有几个,这样校长会对国家起好作用吗﹗照这样的人做大官,国民党人会被杀光,还会讲统一战线吗﹗”

“我居委会原也有一个伪师长回来的,原来搞统战当了人民代表。现在又不讲什么代表了,备战紧张,又监视他了。我也不过意,这已是统战回来的人,就是反攻大陆,国民党也不可相信他了。象我党内,清了多少伪职人员,莫说降将,失职之官,那有复起之理,官势已失,不可再挽了。”叶玄生笑着又说,“这个师长也很硬气,他没有讲过他是有意投降,也是在兵散弹尽,不得已而投诚的,这也是实话。可叫坦白的,要从宽。”

“言归正传,我的事,还要主任关心。”王万先说。

“如果可以落实,也可派人调查。”黄汉游说。

“调查什么,现在备战紧张,有什么逃亡的地主,一般也会去找寻回乡的。已无调相,也恐事实不符,我们可去函询问。这事包在我身上,对方无什么意见,就给你随便定个中农成份算了,二不相亏,不高不低,就好了,体面些。”叶玄生说,“就贫农也恐有人不服,这个合否?”

“是中农合适,反正不是地主成份就行了,最讨厌的是这个名儿,一听就令人发抖﹗”黄汉游说。

三个人吃不到一个钟头,已盘尽碗光,九时多,各人散去,这里王万先心中也略宽些,幸有可挽。

凌子山无事,来到陈早起家中。这时陈早起,正在镣倒之时,家中一无所有,穿着破衣服,基本不敢出门、凌子山一进门便说:

“我看你最好整理一下家事才好,我搞一点钱给你买一片早锅头,那里搞些石炭头整一个灶头,不然没有生机,如何是好呢﹗”

“对,我也这样想,只是要二块钱也难搞到,到处碰壁,不知如何是好,看来时运不济,无法开排。总觉人生象我一样,太没有意义了。”陈早起思想沉重,坐着单凳直着腰苦闷的说。

“钱、多少我可搞几块钱给你,也好,明天到市场上买一口旧的锅头便宜些,新的要十多元,就无法张罗了。”凌子山正气向着他说。

“也是你才看得起我,在这时,没有一个朋友来见我,都怕连累上了。”陈早起沉着说。

“唉、我看不要说不理不睬,就不要再加些冷言冷语算好了,落难莫寻亲。”凌子山笑着说。

“现在我有一件好东西给你。”说完拿出来,原来是搞到的一包肉糠,“现在它也很金贵。”

“唉、当然金贵了,凭病号证也只每人每次配二两,那里搞到的?米少,自然少糠,也并不奇怪的,这个年头,糠也是好药了。快炒来吃吃,很香。”凌子山很高兴的笑着精神的说。

“好、我去借锅头炒来。”陈早起高兴的说。

“现在就要过月了,这个月的饼证才可买一角钱的饼,下个月不知是否可以多些。”凌子山说。

“听说要取消饼证,全部要用米票买了。”陈早起说。

“什么也要用米票,有多少米票,吃什么东西都要靠米票,四十二斤也不够用啊﹗不要说只二十四斤,现在喝酒也喝什么山查酒,土茯酒。米酒根本不可见到了。”凌子山说。

“科学家也不讲道理的,所谓凡含殿粉植物就可以酿酒。其实,酒本身已是‘毒品’了,再加上不三不四的色酒,更为有害,我才不敢学饮酒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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