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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是羲朝人,也确实是受人所托。」传山答。
男子大喜,「天佑我羲朝!天佑我等落难人!英雄,适才听闻您与狱卒所言,您说前来找人,不知找的又是哪位?不才对这矿洞的人还算熟悉,如果英雄愿意告知,不才可以帮助英雄快速找到欲寻之人。」
传山只觉得这声音越听越熟悉。什麽人能在即将脱身之际不急着逃跑、不急着救人,反而拼命跟他搭话,还能不亢不卑地说自己能帮助他?
而什麽人又能有如此威信,能收服矿洞中这些也不知从哪儿来的矿奴们?这点可是当初黑狱中的几个矿奴头子都想做到、却最终没一个人能做到的事。
「您贵姓?」传山心头已经有了模糊猜测。
「免贵姓郑。」郑秋玉看似镇定的表情下,没人知道他心中有多麽惊骇和担忧。
一个人!竟然就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闯进这座堪称守卫森严的地底矿洞,而他们竟然没有听到外面传来任何动静。
外面是如何景象他们没有看到,但里面这些狱卒在这人面前是如何不堪一击,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狱卒不但没有威胁到此人,就连刀都没有机会举起,就一个个不知是生是死地倒下。
那鬼魅般忽闪忽现的身影,那神鬼难测的手段,那种身处险地却如游玩一般的从容……
如果这人是为救他们前来还好,如果不是……这里所有囚奴加起来,恐怕都抵不上这人一根指头的力量。
这人会不会跟那些修仙者有关?郑秋玉看了传山不似凡人的手段怀疑到。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不会往这方面想,可在知道修仙者的存在,并见过几次青云派那些所谓仙人的手段後,他的眼界和认识自然就开阔了许多,看到奇异的人和事也敢於大胆推断和求证。
为此,郑秋玉在开口请教传山问题前,在心中拼命向老天爷祈愿,祈愿对方是羲朝人,并祈望就算这人不是特地来救他们的,至少也不是来对他们不利的。
偏偏将军他现在……
传山听到郑秋玉回答,心道果然是您,您和王头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过这样更好,本来就准备把您也救出来,这下不用特意去寻找您的下落了。
想到这里,传山当即微微一笑道:「郑军师,好久不见。」
一句话七个字,把自认为遇事还算镇定冷静的郑秋玉惊得心中一颤,不禁失声道:「您认识不才?您是……?」
「郑军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您在这里,那麽将军他……」传山眼光扫向那些持刀矿奴,没看到像是王头的人,又转眼看向郑秋玉逃出的牢房。
那间牢房里还有两个人,一人躺着,一人紧张地守在牢门口。守在门口的矿奴眼睛瞪得大大的,防备着传山。
「敢问英雄来此到底何为?又是受何人所托?」郑秋玉见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不但没有喜悦之情,反而带领众人谨慎地一点点往後退。
这些人自然而然守住了那间打开的牢门口。莽撞的人毕竟少,就算前面没看出究竟的人,等了半天没看到其他人出现,自然也就明白眼前这名能单身闯入矿洞的高大男子绝对不好惹。
所以在传山没有动手之前,他们自然不会主动挑衅。
这不怪郑秋玉过於谨慎,实在是现在羲朝和朗国局势不明,他脱离朝政又过久,谁也不知道前来此处的高大男子意欲为何、又是敌是友。
别看这人现在好像救了他们,但也许对方有着更大阴谋?
郑秋玉身为军师,脑子习惯性地分析着传山来此的各种可能性,并不由自主地做出了最坏打算。
传山摸摸脸,也不奇怪郑秋玉对他的警惕和怀疑,只假装老实人,一脸憨厚地笑笑,转脸就对那躺在牢中的人影扬声道:「将军,王头,我是为您前来。您儿子让我来接您,我有信物。」
看矿奴反应,显然这些人就算不知道将军和郑军师的真实身分,也一定不会伤害他们,传山也就毫无顾忌地直接说明了来意。他可以选择传音之法,但现在明显没这个必要。
「你、你是……」激动但衰弱的声音传来,守在牢门口的矿奴飞快回身跑去扶起那名挣扎着就要坐起的黑影。
郑秋玉在听到「王头」两字时也是目露异色,就像传山对他的声音感到熟悉一般,他对传山的声音也有种似曾听过的相熟感,更何况这人现在还叫出了当初将军还只是千户时,他们私底下对将军的叫法。
「英雄您是?」虽然这个问题不适合在此时问出,对方也不一定会回答,但郑秋玉还是问了。
第十章
传山没报自己的名字,不是怕别人听到,而是担心王头和郑军师多想,毕竟他在传言中应该已是死人才对。
传山抬手就把小夏秋给他的信物投到王标怀中。
说是信物,其实也就是夏秋写的一封信,上面有父子两人当初约好的特定字眼,只要一看就知对方写这封信时是自愿还是被胁迫。
王标看到怀里突然多出一样东西,先是一惊,後发现是一封信件,那特殊的折叠方式让他激动之余,立刻让旁边扶他的少年拿一只灯笼过来。
少年在两名持刀矿奴的掩护下,小心戒备着传山,飞快从矿洞过道墙壁上取下一只灯笼,又跑回牢房。
传山看少年这警惕的模样感到十分好笑。郑秋玉也觉得少年的举动有点丢脸,也不想想人家如果真想要对付他,就那两名饿得只有五分体力的人能有什麽用?
「英雄莫怪,他还小,还只是个孩子……」
传山觉得这话相当熟悉,似乎当初军师也这样对王头说过他和李雄他们?
「军师,您还是这麽……护崽。」男人声音中有着感动,也有着怀念。
「你……」你到底是谁?郑秋玉总觉得男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王标也在此时看完只有短短百字的信件,让少年扶着他走出,「夏秋在你那儿?」
传山听王标语气不对,有点奇怪,小夏秋的信件他没有看,也不知那孩子都写了些什麽,可如今听王标语气,竟有点冷淡和怀疑?
「说在我那儿也对。」毕竟双河城地契上写的是他的名字。
「你们一开始就知道夏秋是我儿子?」
传山苦笑,他大概知道王头误会什麽了。
脸色一收,男人正色道:「将军,军师,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但现在真的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如果青云派的牛鼻子们突然赶来,我是无妨,但你们这麽多人……我就不敢保万一了。」
郑秋玉走到王标身边,对他施了个眼色,这可不是你耍驴脾气的时候,收敛点,万事等脱困再说。
王标看懂了老友的颜色,老友在他跟说:就算对方有所图,但只要能离开这座吃人的矿洞牢狱,外面就算再差也不至於差过这里。
「好。英雄今日相救之恩,王标记在心中。只是在下和秋玉不可能单独离开,这里关押的都是我的兄弟、我羲朝的好男儿,他们如果无法安全离开,恕在下也不能……」
听到王标这样说,其他囚奴纷纷开口:「将军,您说什麽呢!您根本不用担心我们,我们到时候分头逃出,总能逃出一些人,总比留在这里受罪等死要好。」
「就是啊,将军,您和军师赶紧跟这位英雄走吧,你们人少,只要路上小心,一定能逃出朗国。」
王标听了只摆摆手,表示自己心意已决,让他们不要再多说,多说也无用。
传山听到那些矿奴对王标的称呼,心想这里被关押的不会都是羲朝军人吧?如果真是这样……
郑秋玉看向传山,他总觉得这人似乎胸有成竹,而且刚才听他的口气,他似乎打算保下这里所有人?
郑秋玉想到这里,精神一振,当即面色为难地看向传山,道:「英雄说得不错,一切事情等我们离开这里再说。不过……英雄真的只是一个人来的吗?我们这麽多人,大多数都有伤或有病在身,能动的人也都十分衰弱。如果就这样逃出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朗国官兵抓住或杀死。」
「这点郑头您不用担心。我既然说要救你们,自然就有法子把你们统统都带到安全之地。只是……」
郑秋玉以为他要提出什麽苛刻的条件。
传山走到郑秋玉身前,压低声音道:「这里除了我羲朝官兵和百姓,是否还有其他国家的人?这些人你是否知晓他们的底细和品行?」
郑秋玉点头。
「我要带你们离开,但只能带值得信任并愿意跟我们走的人。」
「这……」郑秋玉犹豫,踌躇地问:「英雄最多能带多少人安然离开?」
多日患难与共,这麽多兄弟让他丢下谁,他都不愿意,可是他也不可能硬逼着人家救他们所有人。这可不是儿戏,而是逃命!他能为了救兄弟就害了大家的恩人吗?
「两千人。」
「……」郑秋玉张大嘴巴。
传山好心地拍拍他,「郑头,您负责把不安定和不值得信任的人挑出来就好。这些人就让他们自己逃命,剩下的人只要愿意,我都能带走。」
「你要带我们去哪里?而且要怎麽带我们这麽多人离开?我们这里可有近一千三百六十名兄弟!」
听说大家都能安全逃离朗国,郑秋玉不信,王标不信,剩下的囚奴也没一个相信。
牢房门一个接一个打开,在郑秋玉有意识的分化下,有些人被赶到一处看住,有些人被直接杀死。
被看住的人看郑秋玉等人出手狠辣,就算有怨气也不敢反抗和乱叫,都乖乖地聚集在一处。
郑秋玉等人的行动相当迅速,似乎已经模拟过多次逃亡场景,要做什麽事、杀什麽人,心中都十分清楚。
不管郑秋玉和王头等人在做什麽,传山都只在一边默默看着。边看还边感叹,军人出身的囚犯们多就是好,最好的一点就是训练有素且善於听令,只要指挥得当,他们就不会乱。比起他们当年一窝蜂地乱逃,不知有效率了多少倍。
老弱病残幼也都划分开来,独子、无後、二十岁以下的被安排在最前面。
老弱病残按理一般都会在逃亡中被排在最後,但王将军和郑军师之所以受人爱戴,可不仅仅在於他们会打仗、会练兵,他们对手下的体恤和真心关爱,才是那些军人们最为看重的。
他们把老弱病残们安排在了第二批逃离。
传山没开口让王标和郑秋玉头一批走,因为他知道两人不会同意,所以乾脆就没提。
矿奴们死了十几个,狱卒们也大多没有逃脱被杀的命运。
郑秋玉一开始还担心传山会嫌弃他们滥杀,甚而阻止他们,传山却只是笑笑,表示这些事他们自己处理就好。因为他已经看出郑、王等人并不是在随意杀人泄愤,而是有想法、有选择的在杀,那些负责杀人的囚奴也并没有杀红了眼。
有意思的是,矿洞里面那名负责巡逻的带刀狱卒小头领竟被所有矿奴一致同意放过。为了不让这名狱卒被怀疑和他们逃亡有关,郑秋玉不但让人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又划伤他的腿脚,还特地多留了一个活口和他做伴。
「好人?」传山在带领大家走出矿洞时,随口问身边同行的郑秋玉。
在郑秋玉和王标身後,有四名握着刀的矿奴紧跟着他们,随後就是郑秋玉划分的小团体,他们按照约定顺序跟在後面,安静且有秩序地向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