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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仪表厂大门口时,张恕特意向厂区里看了看,白茫茫一片,没有丧尸,也没有人影,高高矮矮的房屋后,过去浓绿茂密的竹林被雪覆盖了,看起来挺美的,只不过没有人有心观赏。
李头说:“雪再这么下下去,逃进山里的幸存者恐怕活不下几个了。”
张恕问:“有人往山里逃?”
“嗯,”李头抽出一根烟,看了张恕抱着的云鸠一眼,没点燃,指头夹着烟说:“我从边境上过来的路上,遇见过不少不愿意进收容区,往山里逃的人,他们说人越少越安全,也许吧!南边和西边几个州比K市周围山多、人少,往那几个州山里去的人不少,那时候我也想过要不要去山里,但是你知道,我这有孩子,大人凑合凑合能活下去的地方,孩子不行,当时没想过雪灾,其实早几年南方就出过雪灾,忘了提醒一下……”
李头叹了口气,不知是出于懊悔,还是为那些人可惜。
车子很快上了高速,路面雪厚,没什么车轮印,也就没有压出冰凌。
高速路口早被车辆堵满了,走不通,小杜在M山出口下了高速,经过农用机器卖场,拐往湖滨路进入K市。
到湖滨路上,零星的丧尸开始出现。
张恕让车队停了一下,李头问他“干什么”,张恕把车门开条缝,放出桑竹籽剑——窗户外的铁条钉得太密集,剑放不出去。
前方几公里的丧尸还没有多到需要用青冥剑诀的地步,不需要他下车,让桑竹籽剑在周围游弋就可以解决,等进入市区再下车不迟。
张恕正想关上车门叫继续开,云鸠“咦”一声,小手指着路左面问:“那塔是什么地方?”
张恕一看,说:“电视台的塔,怎么了?”
云鸠眯起眼:“那有个大家伙!”
电视塔在张恕的神识范围外,看不到,不过云鸠既然这样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云鸠的神识有多强大张恕不知道,他只知道神识是一套单独的系统,即使身体受了重伤,也影响不到神识,同样的,云鸠的元婴受损,神识也有可能是好的。
假如神识受伤,云鸠能看的范围或许还是比张恕要广大。
一看云鸠的样子,张恕就知道躲是躲不掉的,只好说:“先找物资,然后我带你去。”
大家伙——估计不是妖魔就是变异上了档次的丧尸,不能把李头拖着一块去冒险。
至于他自己,这一阵,每天听云鸠说八卦中含的术数之学,他也有些小心得,青冥剑诀是五行剑诀,将五行术数用在剑诀上,肯定有不一样的效果,尽管还没实践,不过这次出来把石蛋也带来了,石蛋能保护云鸠,真打不过了抱上云鸠就跑,只要丧尸还没飞起来,他就是最快的。
云鸠嘴皮子半笑半不笑地扯了一下,似乎猜到张恕想法,又鄙视上了。
李头对云鸠的疑问,张恕不好解释,干脆就不解释。
反正李头没问。
往年来K市过冬的候鸟,这一年一只都没有出现,湖滨路上只有被雪覆盖的死透的尸体和不愿死去的尸体。
张恕坐的是第二辆车,第一辆越野车顶上加了一个钢铁笼子,机枪手架着机枪在里面,还有一个拿着望远镜的人。
货车跟在两辆越野之后,车兜后部也架设了一挺机枪。
看起来很有电影里夸张出的彪悍架势,可谁都知道要是遇到变异丧尸,所有装备跟纸糊的一样。
从湖滨路拐上机场路时,车身颠簸了一下,张恕往窗外地面看,一具尸体的半截身躯被车轮碾得翘了起来,是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肌肉和皮肤萎缩了,紧贴在骨头上,他身上雪掀起老高,落下时重新把他掩埋住
这是个死的,可能有活的藏在雪下。
李头对着步话机说:“准备开火。”
张恕收回目光:“别开枪,枪声太大,城里变异丧尸不少。”
一面说,飞向车前的桑竹籽剑划出一道道弧线,几乎没出什么声,就把路上的丧尸清理了。
甚至树后,巷子里的,被切断了脖子倒出来,车队里的枪手才发现那些地方藏着。
李头安下心,重新下令:“别开枪。”
车速慢下来,有雪太厚的原因,同时也不敢贸然突进。
车速一慢,声音小了,车外的死寂越发清晰,车队按照壮壮指的路,缓缓地从一片老式居民区里穿过,头顶环城高速公路桥表明,他们已经进入K市市区。
眼睛能看到的丧尸很少,天是灰的,地上还比较亮些,有任何东西出现在路上都很容易看出来,可是张恕神识里,两公里内有几千个丧尸,实在算不上少,不如就在这里下车。
“云鸠,你留在车里?”
云鸠仰起脸,难得配合一次,很有乖宝宝态度地软软回答:“好。”
李头拍了下小杜的肩,小杜会意,停下车。
张恕把云鸠放到座位上,下车时还把云鸠头上的绒绒帽拉下来点,把小耳朵也包进去。
刚要关门,云鸠说:“伏羲图上一之上是为几?”
张恕被考了无数遍,条件反射地回答:“十六。”
云鸠又问:“十六之侧?”
“十五。”
车里李头、小杜和壮壮都没听懂,不好问,但脸上表情挺怪的。
云鸠最后问:“五之数顶是为几?”
“六十。”
“很好,你硬记功夫不错,”云鸠摆摆小手:“去吧!
第七十一章
张恕一笑,对云鸠那边的李头说:“李头,帮我照看下。”
李头说:“放心,你自己小心点,我只有枪弹,比不上你,但是杀几个丧尸没问题!”
“车队离我别超过一公里,接下来可能走得很慢,不过家乐福超市快到了。”
这是先前商量好的第一个目标,李头通过步话机要三辆车原地待命,张恕孤身朝前走,就在他走到十字路口时,四边大楼里的丧尸一下子涌了出来。
车上跟来的人大部分是李头最老的手下,也是最早见过张恕的人,看张恕一个人往前面去,个个屏住呼吸。
八卦中,从两仪到六十四卦,其排列方法相当于数学里的重复排列:二的平方为“四象”,二的三次方为“八卦”,二的六次方为“六十四卦”,初始的二则是天地、阴阳、乾坤,表示对立的一体化。
简单来说,八卦就是古人把世间万物数理化后按规律制成的一张表,错误的理解,八卦是迷信,可如果真的懂了,它是科学,是一门比现在的科学还要精深的科学。
本来很难理解,可云鸠是个中高手,张恕没上大学高数,但高中的数学也凑合,伏羲八卦排列的数字对称稳定,呈八横八纵,每一纵数字和为二百六十,比如刚刚云鸠问的一之上十六,再往上是十七、三十二、三十三、四十八、四十九、六十四;五到六十的纵列之间分别是十二、二十一、二十八、三十七、四十四、五十三。
数字本身就是很奇妙的,七玄又以六十四卦为青冥剑诀前六十四式,创剑诀时一定融入了他对八卦的理解运用,云鸠的意思,就是要张恕把纵列数字变成剑招,看看青冥剑诀会产生怎样的变化。
围上来的丧尸还不算多,但如果把被车声引来的,往车队去的也算进来,数量不少。
暂时没有变异丧尸来,这些脚步蹒跚的丧尸根本不算威胁。
张恕好整以暇地把数字和招式一一对应,确保不会出错,然后才慢慢平推出右掌,第六式“讼”,因为下接十一式“泰”能最快分出剑光,所以他选的六。
湖湾时杀“蜈蚣”,第一式中段动作能够接上十一式,但那只是动作相接,第一次以伏羲纵列来用青冥剑诀,别说张恕,就是车里的云鸠都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从动作上看,第六式和第十一式接不起来,“讼”是踢腿勾足,一手剑指,而“泰”是坠腰压腿,单掌斜劈,两个动作完全搭不在一起,普通人要做出来的话,肯定手忙脚乱左右不分,张恕有武学底子,身体自然而然的习惯恰恰好弥补了动作转换间的隔断。
旋身踢腿勾足,右手剑指横眉,腿上收到最紧时左手成掌斜劈,左腿跟左臂动静完全一致,张恕的身体在这瞬间下压出两道平行弧线,半空的桑竹籽剑画出第三道弧线,弧线行到末梢剑光一闪,第二把剑凭空出现。
明明是两招,接得好,看起来一招就把剑光分出来了。
张恕手脚带起劲风,掌心对着的雪地“嘭”一下向外激射出雪沫,天上两道青光也在同时光芒闪动,窜出数道浮游的光点,好像突然来了几只青色的小鸟,分别围着两把飞剑飞快地旋转飞舞,它们跟着剑斜刺而下,剑把丧尸切开,而光点更进一步把还没倒下的尸体绞碎!
太快,李头、小杜他们看不到过程,只能看见两道青光落下的地方爆开黑红色的血雾——如果是敌人,这场面叫诡异,但张恕是自己人,这就该叫美丽。
充满了死亡和血腥气息的花朵,随着张恕的动作一朵朵盛开在车队前前后后。
强烈的颜色对比,浓重的色调,就像流行于万圣节的插画、海报,既让人惊艳,又令人不寒而栗。
张恕沉浸在不同以往的灵气流动轨迹中,从外表看,双眼像是被催眠一样,陷在一片茫然中,没有焦距。
可神识里,周围一丝一毫变化都在他掌握中——
雪沫溅到墙上,落下,墙面的白霜挂住了一点粉末。
有一个丧尸在死亡降临的瞬间做出了一个惊恐的表情,上唇外翻,浑浊的眼瞳变大……
它像沙砾、粉尘做出来的,被青光一碰,从头到脚霎时间散开,衣服、肌肉和骨骼变成一粒粒、一滴滴的,飞扬四散,然后落地,染了一大片洁白的雪地。
看得到,却带不入丝毫情绪,张恕就像在看一场电影,与他没有丝毫关系,无动于衷的电影。
最早,不是第一次用青冥剑诀救小孩的时候,而是在BP监狱,用碎金梅杀那几个丧失了人性的恶徒时,张恕有过这种平静得好似没有呼吸和心跳的感觉。
由衷来说,很可怕的感觉,但在面对丧尸或者其他不得不拼个你死我活的对手时,这种感觉十分有用,它把所有影响判断的情绪摒除一空,只留下清晰的思路,绝对冷静的理智。
不到二十秒,周围百米内清除一空。
云鸠拍拍李头:“随意开几枪,为他引些来。”
李头差点冒冷汗——不够杀!丧尸不够杀!!!
有点僵硬地按下说话键,李头说:“开枪……拿喇叭,开到最大,喊话!”
出外搜寻物资时他们总会带上喇叭,每到一个地方先清理丧尸,然后就用喇叭喊话,试图找出更多幸存者。
第一次在明知周围很危险的情况下,提前用喇叭……
货车上的人一下子愣了,直到李头又说了两遍,才抖着嗓子开始喊。
零星的枪声伴着“我们是H镇仪器厂山洞的幸存者队伍,如、如果你听到,请避开丧尸来和我们汇合!我们有安全的生活环境……”等等。
喊过无数遍,很快,声音平稳下来,一遍一遍的,可惜没有幸存者听到,来的都是丧尸,有普通的,也有几个不一样的。
张恕双脚离地一米多高,靠近他或者车队的丧尸少的时候,两道剑光足够对付,他自己则向前平移。
丧尸多,或者有变异的,要么用“乾”接“大有”或者“坎”接“震”,阴阳相对,太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