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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吵醒底下的人。”他单手便收住她的花拳绣腿,轻轻往前一扯,守
静登时沦陷进他的胸壑。
粉馥馥的苹果脸碰触到硬实的胸肌,灼热感彷佛升烈了数十倍。若刚才的温
度称为“发烧”,则此刻的反应则应该列为“沸腾”。
男性特有的体味侵入她的鼻尖,硬硬的、阳刚的,混杂著几分尘土和汗水的
风霜,闻起来舒爽而具有安全感,刺激著她的嗅觉感官。她忽然不想爬起来了
……
“你睡著啦?”他低声在她耳畔打趣,嗓音出奇的沙哑。
清丽圆润的苹果脸登时赧红成云霞。
她发痴了吗?居然不害臊地赖在一个大男人怀里。她手忙脚乱地撑起自己的
纤躯,正想辩明些什么,屋顶下的春天却又传出要命的荡吟声──
“讨厌,你别碰人家那里。啊……”
守静几乎没有勇气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明白此刻的时机太过扭捏而尴尬,
却又说不出自己如此怯缩的主因何在。毕竟是她主动提议要“看热闹”的呀!
“我……嗯……天色不早了,咱们赶快走吧。”她匆忙自他怀里撑坐起来。
修长的手指贴上她的背脊,轻轻施出两成力,她立刻抵受不住,咕咚一声倒
回原先的位置。守静错愕地抬头,夜光将她的惊羞现形得一清二楚,却隐藏住
他的表情,只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瞳眸辐射出光华。
他想干嘛?
“你知道吗?”封致虚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刚才提出的问题属于只能意会
不能言传的范围──我好心让你‘意会’一次如何?”
说完,不待她回过神,热唇封住她的樱桃小口。她彻彻底底地震骇住,而迷
惑的感觉和讶异同等强烈。
他……他究竟在做什么?
守静张嘴想发问,他马上掌握大好的机会,舌尖侵入她的唇内。
他的舌头闯进她嘴里做什么?会不会很不卫生?她从来没见过任何人这样亲
吻的,除了屋内那对奸夫淫妇。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太过亲腻了。但是,
她喜欢。
她握成拳头的双手自动松开,软软地攀上他的后颈,试探性地揉捏他难驯的
发根。
单纯的吻,却引发不单纯的效果──奇异难耐的热度在他们之间节节窜升,
她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品尝到他的滋味。
他几乎不想停止这个灼人心魂的烈吻。她的气息清涩甜净,宛如深山中的清
泉,完全不曾被凡俗的人类跋涉过,他是第一个接触到水流中心的探索者,在
其中发掘到绝世的珍珠。
他曾经允诺过自己,无论她对他的感情抱持著何种想望,他绝不能陪著她
“胡来”,现在──或许他的心正面临空前的挑战。
“呵──”瓦宇下的呼声唤回两人的神智。
他松开固定她头颅的手掌,两人紧密的连接终于分开些许缝隙。她蒙胧的眼
眸维持短暂的漫无焦点,直到寒夜捎来冷风,吹回了她的意识。
啊!守静突然跳起来,她疯了吗?她竟然踩在敌人的头顶上偷情。
“你……你你你……”她一时之间羞恼得口吃,一步一步地退向檐侧,“你
怎么可以……你……好色的家伙!采花大盗!”
“喂喂喂!”他忽然指著她脚下叫道:“别再退后了,当心破──”
“啊──”
太迟了!
她一脚踩在自己搬出来的洞口,偏偏那处屋顶的瓦石特别松脱,承受不了她
的重量,喀啦一声,瓦片开始震颤出裂缝。
“疯子虚──”她可怜巴巴地盯住同伙。副帮主的厢房快变成“透天”厝啦!
“──楼下见!”
哗!她的人影蓦地往下一沉。
“守静!”他的手掌探出。差了一寸,没构著。
噼哩啪啦,乒乒乓乓!精采的音效响彻宁静的暗夜,木头床柱的斯损声、纱
帛的破裂声、人体摔落地板的碰撞声,外加几串惊天动地的尖叫──
“啊!屋顶上有人!”
“我的刀呢?”
“我的衣服在哪里?”
“来人哪!你们全死在外面赌牌九啦?还不赶快进来!”
“疯──子──虚!”
众多噪音中,以这一声呼唤最为亲切,他只差没流下思念的泪水。
司徒仲匆匆揪过掩体的衣物,仔细打量刺客的来路身分,却见刺客趴在地上,
一边“哎哟、哎哟”地爬坐起来。
“大小姐,是你?”他万万无法料想,再次重逢的地点居然是他的睡房。
司徒仲不愧为阴恶又怕死的枭雄,动乱发生的瞬间,房里房外立时被护院武
师团团包围成木桶状,滴水不满,可见这奸贼颇有自知之明,预料到帮主的忠
心分子随时会出现取回江山。
死疯子虚,还不下来?!莫非真要等到她被人砍剁成肉酱才肯露面?
“对,就是我!你想怎样?”守静立即站起怒斥。反正靠山就在头顶上,不
怕不怕!气势可得装得威风一点。
“上面有人,揪他下来。”司徒仲吐出冷冰冰的吩咐。屋外的人手纷纷窜上
屋顶。“大小姐,天机帮好歹也算您的家,既然回来了,干嘛不大大方方地从
正门进来呢?”
“因为一跤跌在别人头顶上的进场方式比较有意思。”若要耍嘴皮子,她可
不输人。“司徒仲,你这个万恶的狗贼,立刻把我爹放出来!”
嗯!好,有气魄,她欣赏自己的胆识,回头千万记得向疯子虚炫耀。不过这
家伙怎么还没下来?他该不会自个儿偷溜了吧?
“叫我放人可以,”司徒仲斜著嘴角冷笑。“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长剑。
看招──“
“慢著!”她伸出柔夷喝住恶贼。“我最近刚学成一套天下无敌的功夫,你
最好别轻易挑衅。”
先吹鼓几张牛皮稳住场面要紧。疯子虚,你死到哪儿去了?
“好,你尽管放马过来。看招──”
“等一下!”她第二次叫暂停。“司徒仲,我再给你一次求饶的机会,否则
输得太难看可别怪我。”
臭男人!你在屋顶上睡著啦?还不快下来,我掰不下去了。
“哼!输在你手上算我认栽。看招──”
“稍候一下!”她又喊了第三次中场休息。“你真的很不知死活,看来我应
该先介绍清楚新学会的绝世武功具有哪些骇人的必杀招数。”好棒,她真佩服
自己的天才脑袋,这话题起码可以让她再掰上一个时辰。“首先,我的起手式
可以摧敌人之首脑如捏豆腐──”
“住口!”司徒仲喝断她拖时间的意图。“多说无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
看招!“
哇──真的干上啦!
她吓得缩著身子抱头鼠窜,这会儿就很后悔自己平常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有空的时候只晓得偷懒溜出去午睡,或者藏在山野里偷看师兄们踩到捕鼠器的
表情,没花时间练好轻功,否则现在最起码也还可以仗著绝妙的轻身步法闪躲
刀剑的攻击。
她往西侧钻出去,司徒仲却抢在她前头,致命的武器已经拦住她的去路,她
眼前蓦地挥过白晃晃的刀光,冷汗一滴一滴地从额角沁出来。
没路可退,这厢真玩完了!
“喂,你再不下来就死人啦!”守静拚命仰头大叫。这家伙究竟上哪儿去了,
怎么转眼间消失得半点声息也没有?即使手下失风被司徒仲的爪牙擒住了,好
歹也该哼哎几声吧。
“哼!你哭爹喊娘也没用。”司徒仲狞笑。
“疯──子──虚!”
砰!
平薄的榉木雕门碎裂成烧火的柴片,碧青色颀长的衫影飘飞进房内,顺手点
倒两名挡路的小喽罗。
“是谁这么大胆?”司徒仲大喝,尖刀平贴著她软嫩细腻的颈项。
“是我。”来人的嗓音清冷而不经意。
月光斜射入门槛,将精瘦的体格刻画为尔雅潇洒的剪影,优闲的双手背在后
腰,姿态宛如赏花月会上闻香而来的公子哥儿。当然,从他身上散放出来紧迫
盯人的气质,绝对和公子哥儿搭不上一点边。
司徒仲的目光越过他,十七具被点住穴道的人体以著怪异的姿态横陈在庭院
里,西侧厢房一时之间成为雕刻师傅拟塑人像的练习场了。
高手驾到!但他是如何做到同时放倒十七个对手,却还能保持无声无息的?
“你是谁?”反贼头子开始感觉到强大的压力。
封致虚轩眉一掀,唇色撇起毫无笑意的冷冽。
“我是肉票,快把绑匪交出来。”
※※※
显然某人的脾气又濒临引爆点,而且气得不轻。
绑匪乖乖被肉票夹在臂弯里,几个长身跳跃,退奔到同伴藏身的地点。
白玉盘已经移至中天的位置,陈总管和锺顶盛发现他们归来的身影,先后离
开藏身的地方迎上来。
“封大侠,如何?帮主的近况还好吧?有没有被狗贼折磨?”锺顶盛抢著开
口。
肉票的脸色臭臭的,不回答。
“疯子虚,男子汉大丈大,干嘛那么小家子气嘛!”守静呈上钓小鱼状吊挂
在他的手臂上。
“我小气?”这小妮子简直分不清楚青红皂白。“姑娘,你没说错吧?如果
我真的小家子气,刚才又何必跳下屋顶救你,你以为我闲工夫很多吗?”
来了来了,决定和她翻旧帐了。守静横著眉、竖著眼跳下他的“便车”。
“阁下打算讨恩惠了?我明明安全得很,根本不需要你救。”她需要他的时
候,喊了一百声也不见他的人影,有什么用?只晓得偷吻她而已。
偷吻?对了,差点忘却他窃香盗玉的恶行。
“好色鬼!”她再追加一句。
封致虚差点被自己的怒气呛晕、火气呛死、冤气呛活。有没有搞错?他好心
救了她的小命还得被她嫌,天下如果存在著比他更神智失常的胡涂虫,他甘愿
与那家伙结拜为兄弟,一起归隐到首阳山,从此朝夕与共,一同悲叹自已的命
运。
“若不是我及时拉低你那颗空心的小脑袋,它早就钉在司徒仲的墙上当壁画
了。”
“你还敢说!那支袖箭是你自己射出去的,倘若误钉中我的脑袋,只能算你
没本事。”
陈总管和锺顶盛茫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移,显然他们错过了某些精采的镜
头,才会觉得自己此刻置身在虚无缥渺中,对两人应答的内容完全“雾煞煞”。
“我射发袖箭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把你救下他的刀口。你千该万
该,就是不该被一只小小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蜘蛛吓得四处蹦蹦跳。”他长
这么大从没见过比她更可笑的人,他的暗器准头明明没瞄住她,她偏偏喜欢自
个儿迎上前去送死。“要不是你中途作怪,我早就收拾了司徒仲那只三脚猫。”
“少来了!”不屑的嗤笑声从她圆俏的鼻端喷出来。“谁是三脚猫可难说得
很。疯子虚,打输架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们都没笑
你了,你多辩解些什么?”
先前封致虚的脸色以“难看”来形容应该恰到好处,至于此刻,可能得更正
为“难看死了”。
“嘿嘿!”一时之间心火太过旺盛,封致虚只能以冷笑来取代语言能力。
“难道我说错了?”战场告捷者努力地挞伐哀兵。“真正厉害的高手一旦把
我从敌人的手中救回来,更应该乘胜追击、打倒对方。”
南宫守静,你简直得了便宜还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