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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无怨无惧也无悔;四
被看出了吃货本性的冯双倒是一奇,她不经意说了一道鸡免同笼的问题,这古代又没有方程,太上道德宫也是只教经文不教算术呀?她一点明旭的小脑袋,问道:“你是怎么算的?”
明旭吓得一缩脖子,却被她容光所慑,并不敢逃跑,吭哧吭哧道:“假如是梦华师叔养的可以听懂人话的鸡和兔子,那我吹一声哨,它们抬起一只脚,40条腿减去15条,嗯25条腿!我再吹一声哨子,它们又抬起一条只脚,25条去掉15条就只有10条腿了,这时鸡都一屁股坐地上了,兔子还两只脚立着。所以,兔子有5只,鸡就是10!”
明旭叭叭的讲了他可*的运算过程,冯双听得大笑,如此可*的方法,真是不用二元一次方程就可以得到鸡免同笼的答案呢。
不过“梦华师叔”,是清彰他们提到的钟梦华吗?这倒是何许人也,今天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二人偷眼看见她分神,两对贼贼的眼睛一对,扭头就跑。
现在的冯双却是眼疾手快,一矮身就扯过明暮被打那只手的小手腕,一下咬开瓷瓶倒在他肿得老高的瓷瓶上。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师兄!”小明旭虽然害怕,却是讲义气,一看师兄被妖怪擒住,立刻掉头回来扑上抱着冯双又踢又打,肉呼呼的小拳头砸在大腿上,虎虎生风,倒也是生疼。
冯双一声痛呼,松开明暮的手抵住明旭,把他远远的拉开了身边,皱眉喊道:“明暮,管管你师弟!”
小明旭眼看能有十六岁身量的冯双身高臂长,见打不到人,急着大眼睛中盈出了泪水,连蹦带跳,最后一张嘴,咬在冯双的手背上。
“明旭,停下!”明暮一看连忙拉住明旭,伸出已经消肿了的手给他看,“她不是要吃我……是给我治伤!”
明旭用手一糊脸,挤去眼中的泪水,看着明暮的手,淡黄的粉末涂在手上,刚刚还肿得老高的手已经和平时一样了,不由得怔住了,松开了小白牙。
原来冯双看清闲如此宝贝清彰的伤花,自然也讨了一点这歧鼎宫大师兄清彰精心为清闲准备的伤药,自名新肌散,专治外伤,今天一试,果断灵验非凡。
“野孩子!”冯双也掏出手帕帮他拭净泪水,才倒出一点涂新肌散在自己身背上,这明旭用力颇大,咬得她白懒得手上血流如注。
这新肌散说也神奇,一接触皮肤就有一种冰凉的感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皮肤收紧,痒痒的麻麻的就不痛了,冯双松了一口气,吹着那伤口心疼嘀咕道:“老娘才整容没几天的好皮肤,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吧……”
忽然看到一个红肿的小手也伸到了眼前,厚厚的手掌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磨破出血。
“我知道你不是十方宫的妖怪,你是歧鼎宫的,我见清闲师兄用过这药。”明旭皱着一张小脸看着冯双,“漂亮姐姐,我疼……”
冯双看着他那聪明狡黠的黑亮眸子,透出的那股子逼人的灵气,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取过装新肌散的瓷瓶,倒在他红肿的手心上。
这药真是神奇,尤其是止痛效果,堪称立竿见影。明旭破涕为笑,抓着冯双的翻过来,还可以看见淡淡的齿印,讨好的吹了吹,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冯双。”她揉了揉他的脑袋,把他推还回明暮手里。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门外一声娇叱:“你是哪宫的下人,竟然敢欺负我离火宫的弟子?”
殿内的童子们,待先生一说下课,就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有明暮、明旭和冯双因为涂药这事耽误到了这时,就听殿门嘭的被撞到墙上弹回,一道红色的影子一卷,把明暮和明旭护在了身后。
冯双吓了好大一跳,吃痛的捧着右手,完美无瑕的皮肤上多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而且附带着莫大的痛苦。那痛苦还不是皮肉之苦,仿佛是被一个钩子扯住灵魂一样痛。
“你是打扫这太上道德宫的宫人?有没有规矩,我问你话呢?”那银铃般的声音说不出的好听,却偏偏又透出凛然的傲气,让人难生亲近之意。
“我不是宫人,我是歧鼎宫的弟子。”冯双忍着痛,自小在山中嘻笑的她哪里吃过这样的痛?只是强撑着没有哼出来而已,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了下来。
她抬起头打量来人,正是十八九岁的好年华,只觉好一个漂亮的人儿!她虽然辫子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穿着一身利落的红色窄口猎装,可是那束发的带子、衣服的料子,身后迤逦飘飞的丝绦,都是说不出的宝器辉煌,但是又没有一点俗气,反而生出灵气萦绕周身,相衬她明艳的脸庞勾人魂魄。只是此刻来人俏脸含怒,手里倒拖着一条红色长鞭,手一抖盘在腰间,突显出少女姣好诱人的腰肢。
与她这身穿戴一比,冯双只不过在入门的典礼上得了一套礼服,可是那衣服却不方便行动,她身上还是穿着郢王府侍女的那身衣服。这套衣服放在平常人家也是上等的料子与做功了,但是放眼太上道德宫仙家景象,却也只有下人才穿这样的衣服。
冯双暗叹了一声,自己一进门就莫名得罪了那碧秀碧心,真是好生难做了!
想法虽多,但是不过是一闪之间。这时那煞气逼人的女子正要再问,却被明旭拉住:
“春语姐姐,春语姐姐,你打错人了,她是帮我治伤来着……”明旭一只小肉手紧紧握着那红衣少女的袖子,急得小脸涨红,刚刚止住的眼泪又盈了出来。
“哟?”被称作春语姐姐的红衣女子看向了一边的明暮,明暮赶紧点头,附合道:“我们两个调皮,被景瀚夫子责打。这位歧鼎宫的冯双,帮我们治疗。”
他终究比明旭大上几岁,说话要清楚明白了一些。
那春语见得两个孩子神情,就知道二人没有说谎,加之自己宫内这两个弟子的性情,被向来严谨刻板的景瀚夫子责罚也是情理之中,想来是自己太过冲动误会了人家。通这点,脸色刚有缓和,忽听到“冯双”二字,柳眉立刻又竖了起来。
她上下左右着着实实的打量了冯双了一翻,此时的她要比冯双大上一两岁,身量也长,少女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冯双,让她好不舒服。
冯双正欲说什么,春语就抢先道:“原来你就是这个冯双!都说景则真人收了个神仙也似的弟子,把我爹气了个够呛,今天一看,却是一个大字都不识的乡下土丫头!”
原来这一身红衣的娇俏少女姓罗名春语,不是别人,正是离火宫一脉掌脉真人景南的俗家生养的一个闺女。景南真人俗家名罗天星,是汉中一富户人家,机缘巧合遇见了道德宗前辈,收为弟子上山求道。他有宿慧,六年时间道有所成,至元婴重天,神通俱足,就一家人都接到身上。有天赋的修道求仙,没有资质的老婆父母也在这灵气充盈的通剑峰上住着,不说长命百岁,至少也可延寿二十年!
从名字就可看出,景南本想把罗春语养成了一个春风化雨润物无生的温良女子,却因为自己六年没有归家,后来对她补偿娇宠太过,春雨化夏雷,倒和他本人一样,是个霹雳性子。
冯双这时还不知她的身分,这无礼的罗春语一通莫名数落,真是想不出一点道理来,不知从哪里受了这无名怒火。
明暮明旭两个孩子却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们自幼在太上道德宫长大,平时接触的都是有道高人,谈笑解真经,往来隐微言。并没有见识过俗世间各种污言秽语,乍闻罗春语一片数落,以为这就是世间最可怕最恶毒的语言,呆呆的看看罗春语,又看了眼眼波温柔不见一点火气的冯双,小明旭忽然抖了一下,觉得没有说话的冯双,比那明火执仗的罗春语可怕多了。
无关功力气势,只是小孩子最敏锐的灵觉。
罗春语盯着冯双,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红色鞭子,她打定了主意,只要这冯双敢反唇相讥,她就打过一鞭子抽过去,打她个目无尊卑长幼!
冯双却忽然一笑,倒出那新肌散来在还自流血的手背上。只是疼痛太剧,她全身都在颤抖,那瓶口晃了几次,珍贵的药材洒了一地,也没有洒到手上。
罗春语看到精致瓷瓶里面的新肌散,心下更怒,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忽听殿门又响,一个清风霁月般的男声响起:“师妹,你在殿中么?血腥气?”
一身全体道装的清彰从殿外从容步来,看到冯双流血的手背,眉头一皱,眼中光芒一闪,突然喝道:“慢用新肌散!”
☆、章五无怨无惧也无悔;五
清彰如风飘行,直接出现在冯双身旁,执过冯双受伤的手,掌下生风,那刚刚倒出来的*粉末就飞离了冯双的手背。
“春语师妹,在宫中妄引离火凶焰,用在同门身上,小心闹出事情!”他这才和罗春语说话,只是那语气生冷如刀,本就冷峻难亲的男子,此刻硬绑绑的像石头一样砸在少女柔软的心上。
本来横刀立马威煞滔天的罗春语,自听到清彰的声音起就萎了气焰,敛眉低首作温婉可人状。这时被一向平和的清彰师兄恶语相向,立时蒙了,揉着衣角半张着小口道:“我……我是,啊……”
却是半天都没有组成个完成的句子。
清彰微哼了一声,手一扳,反过冯双的痛得直抖的手,两只大手一合,就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轻喝了一声:“疾!”就看一道淡蓝的光华自他掌心生出,在冯双的身上转了一圈,从那鞭痕中夹裹着一条红色的小蛇,弹到了地上。
那小蛇通体赤红,却是由一股煞气和灵合交合而成,只是昂首吐信毒牙森冷,凶恶之态尽显,宛如活物。这小蛇一离冯双手,就和清彰发出的蓝色光华剧烈摩擦,一个眨眼间就被吞噬了干净。
清彰呼出一口气,这才取过那瓷瓶,倒出新肌散,细细的涂在冯双的伤口上。
“师妹,你中了春语师妹鞭中的离火凶焰,如果用新肌散把这股劲力封在体内,就把被折磨一辈子!”那清彰话是对冯双讲的,但实是在责问妄引这离火凶焰的罗春语。
待到手上传来清凉的感觉,冯双才确信那新肌散已经生效,也不分辩也不追问也不告状,只是轻轻福了一福,说道:“谢谢师兄。”
冯双余光扫过脸色煞白的罗春语,早已明白这姑娘是情根暗中,只是石头终是石头,不知这傲气得一年才一次的春雨,何时才能水滴石穿?
清彰此刻其实没有任何想法,他只是维护得歧鼎宫的威严不失而已。微恼得横了罗春语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鞭子上,温言道:“师妹,我知道你新成灵丹,师伯心中欢喜,但是这南明辟邪鞭,在你修至金汤不易之前,还是不要轻易带出来的好。”
“师兄,她欺负我宫门人在先,你又如何算,明暮,明旭,是不是啊?”罗春语气急败坏的反击道。她此时的一颗少女心,清彰说什么,好的能在她心中翻十倍,这温和的好言,在她此时的耳中,也成了责问。
低头横眉瞪了明暮明旭一眼,两个孩子不敢说谎,也不敢明确反驳师姐的命令,犹豫着不知该点头还是低头。清彰看在眼里,哪里还不知真相,疾眉厉色道:“春语师妹,修真路上身心如一,你教两个说谎,莫坏了他们的道心!”
“清、彰、师、兄!”罗春语急得跺脚,一双妙目定定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