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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到那个靠在壁上懒懒的男子时,眨了眨眼,“你,也在这里?”
“不错。”男子的眼弯弯的。
他们认识?唐盈仔细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那件事,已有了眉目。”真财神的表情一如既往,乐呵呵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看来,不得不出去了——”男子耸了耸肩。
“不想出去?”
“是不太想。”
“这倒奇了,还有人愿意呆在这种所在的——”真财神望了望洞内,满地狼藉,阴冷潮湿。
“这是个好地方。”
“有意思,好在哪里?”真财神似乎真得很好奇,怎么会有人把这么一个不见天日的洞穴称作好地方?
男子的眼很亮,只笑不语。
真财神便瞅了瞅唐盈,又看向了简随云,笑呵呵地说,“如果我能与这样的人儿在一起,日日相守,莫说是跌进黑洞中,哪怕是摔入狼窟虎穴,似乎也差不到哪里去——”
他的话让唐盈睁大了眼,立刻也去望着简随云——
淡如飘花,写意如云,即使青袍因给她包扎伤口而撕成缕缕,却依旧如有清风在她周身薄涌一般,带出随意三分,飘然三分,洒脱三分,还有一分,万千语言都无法形容!
这样的人,任谁看了,都怎能不心神恍惚?
而简随云,就立在那里,对真财神的话语并不在意,任其打量着——
“多谢你的相助!”唐盈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引得真财神收回了对简随云的注视,望向了她。
“不谢不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财神的眼亮晶晶的,好像在盯着一堆黄金珠宝,那里面比珠宝在灯火下的反光还要亮。
唐盈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毕竟这个人带着一批人马挖来,目的只有一个。
“阁下需要多少,尽管开口便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的到来,很及时。
“好说好说,在下的生意因来往的交易不同分为几等,货物流通、信息买卖这样的,不论是多大的规模,在在下的眼里都算不得一等,只有这救人一命,才是头等的生意,毕竟生命无价……”真财神抿着上嘴唇,乐得眼眯成了一条缝。
好一个生命无价!头等的生意,自然要收头等的费用了?
唐盈的眼也眯了起来,听对方继续往下说——
“姑娘几人不似那普通的市井之徒,这费用也自然不能按普通人头来算,三位都是风流之姿,这个……”
他竟然拿出了那只算盘,开始划拉起来。
“叮当叮当”,算盘珠子发出脆耳的碰撞声,极是好听,只是那单手翻飞的拨动,让唐盈的眼越眯越紧,拨的时间越长,算的银子自然越多了。
“这样吧,四万八千里!”
“什么?”唐盈的眼蓦然睁大。
“姑娘,你们是三人,按一人一万六千两来算,三人便是四万八千两,不多不多,在下很公道,银票或白澄澄的银子都可以。”
“不多?四万八千两是普通百姓两万四千年的花费,祖祖辈辈多少世也用不尽,就算是一品大员,若不贪污受贿,这笔银子在他们来说也是笔大数目,阁下莫非说错了?”
普通百姓一家子一年的花费也就是二三两银子左右。
“姑娘扯远了,为官者有几个不贪的?看姑娘的穿着打扮,气宇风度可不是那平头百姓的身价,在下可是打了折的,毕竟与几位头一次做生意,便打了个八折,如果按原价,至少一人两万两,合计六万两。而且要的是白银,并非黄金不可。”
唐盈的嘴角发直,哪个人身上会带这么多银子?就算是银票也不可能,那种动辄数十万两的花费,也只有在一些大型的买卖或国家为体的交易中才会有。
拳头捏紧,这个人是在趁火打劫?
“记得阁下当初从紫雁山救出一干人时,每个人只收了五千两——”她的记性很好,这个人当初确实说过,担架上的马如付了五千两银子便请了他们帮忙。
“那些粗莽大汉怎么比得上几位?何况在下当初可并没有率着二十余人连日连夜地刨掘山洞,一班兄弟们轮番上阵,已经有十数日不曾合眼了——”
真财神说着,让了让身子,唐盈便能看到地洞中,他身后的大汉们都赤着上身,覆满灰尘的同时,贲张的肌肉上全是豆大的、滚亮的汗珠子,合着灰尘,揉成了泥水在往下淌落——
而那些人手中举着火把,映在火光下的眼中全是赤红色,下巴也冒出了青黑色的胡茬子,可见的确是有多日不曾合眼了。尤其能在这种阴冷中拼出热汗,打了赤膊,绝对是花了大力气的。
“甄先生,这最后一层岩壁并非你们所开——”唐盈看了看花岗岩的破口处。
真财神也眼露赞叹地说,“的确,这石头非一般坚石,各位竟然能破开,莫非是持了什么宝刃?”
一双眼便开始在洞内三人身上搜索。
“怎样开的,阁下也不必多问,如果单凭阁下,恐怕也无法顺利将洞打通,这……”
“不错,如果是在下,恐怕也不得不折回去再寻些特别的利器,才能将这石壁破开,刚刚也正是这里发出的破石声被我等听到,才向着这个方向开来,顺利找到此处,好吧,那在下再优惠一些,四万五千两,不能再少了!”
“好,四万五千两便是,我这里有大约七千两的银票,其余的且等我们出去后,小女子再行筹集付予你,如何?”唐盈已准备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家当。
“不行——”
唐盈怔住,万万没料到此人竟然一口回绝了。
“呵呵……在下连姑娘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若就这么放几位出去,万一……那在下岂不是要做亏本的买卖了?”话语中,他身后的那些大汉都脚下移动,已把洞口挡了个严实。
自己的姓名说是不说?唐盈咬了咬牙。
如果不说,此人必不肯相信她们,也不肯就这么放她们出去,虽然对方也并不能真正拦住他们,但如果真要强行通过,一旦交手必会伤了对方,何况忘恩负义的事她们也不会做。
但如果说出她就是唐盈三小姐,虽然在江湖上这个名字是极有信誉的,可她陷于此处的消息若是传到江湖上,岂不是给唐家抹黑?这种事并不光彩,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事关整个唐门的荣誉。
正自犹疑着——
“老兄,那个,你可喜欢?”
一旁的男子开口了。
这一开口,“真财神”的眼望向了他,看到他一手懒洋洋指向洞内一处,随着望去后,眼里立刻又亮了数倍,直逼天上的启明星,喜然开口:“好东西!”
“你若想要,便拿去——”
“当真?”
“当真。”
“好,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呵呵……”真财神踱着步子,摇摇摆摆地向托着珠子的木架前走去,男子所指之物,正是那颗夜明珠。
“且慢!”唐盈喝住,“那颗珠子价值连城,远胜于四万五千两白银,甄先生,欠你的我自然会还你,且请通融。”
真财神回头,“姑娘,这珠子可是你的?”
“不是。”
“那就对了,现在起,它就是在下的了。”
“但……”
“珠子的主人都开口了,姑娘,你觉得在下会听谁的?”
会听谁的?他是商人,自然知道哪个更有利益。此时,真财神已一手取过了夜明珠,用袖子擦了擦,仔细端详,“好珠子,珠圆玉润,光彩夺目,又是这般个头,极品,极品!”
说罢,已从怀里抽出一条白绢,乐滋滋地将之包了起来——
包了一层又一层,洞室渐渐隐去光华。
“路已打通,各位自行出去吧,在下要告辞了。”真财神双手抱拳,施施礼,便打算离去。
“阁下今日可占了好大的便宜。”
“好说好说,姑娘,大不了下一次在下免费再赠送一笔买卖,放心,上天入地均可,在下绝不会再要一分银子。”
还有下次?
“朋友,慢走——”一旁的男子笑眯眯接口了。
“朋友,不送——”真财神也乐呵呵地盯着男子。
“等一下,你刚刚说你们打洞进来,共用了几日?”唐盈又叫住了对方。
“一班兄弟共费时十日零三个时辰,中间一刻也未歇着。”
十日零三个时辰?
唐盈的心猛跳,在她吹响哨子到今日,有十个昼夜了?那他们总计落入的时间,最少也有十一日左右了。
一个人如果断水又断食时,最多可活七至十日,如果不是那个男子的牛肉干与酒,她现在是否已被活活饿死了?而她现在全身无力,仍处在饥饿边缘,真财神的到来,无疑是又为她争取了几日的时间。
简随云与这个男子如果毫不停歇,拼尽内力,可用五日打通出路,而这二十多个大汉太阳穴高鼓,必是身怀武学之人,也用了十日来才打通到这里,可见简随云二人的功力比这些人高出太多。
“各位,在下走了,有缘时再见,对了,外面天光未亮,你们出去时应是寅时,光线不会灼伤几位的眼,不然的话,在下还得免费赠送几条白绢以助几位蒙覆双眼。呵呵,省了,省了,省了我上好的丝绢!”
真财神一边拨着算盘珠子,一边斤斤计较着,头也不回地离去——
唐盈瞪着那个背影,虽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正是这个人使他们早了几日出去,也避免了简随云与那个男子的一场拼力。
“简,走吧——”男子望着简随云,从倚着的洞壁上站直了身子。
简随云微微一笑,在唐盈与那个商人讨价还价的过程中,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抬步,袖间携清风,向洞口而去——
“喂,你真是舍得!”唐盈随后跟上,看着男子。
男子笑得还是那么快活,闻言后,眼波一转回望着她,波光动人。
唐盈别开眼,“那颗珠子,举世难得。”
“好像是。”
“你就这么给他了?”
“已经给了,想反悔也迟了。”笑嘻嘻地取过了地穴外土壁上真财神一行人留下的火把,男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是个怪人。”
“若是觉得过意不去,日后可以请我吃顿像样的酒菜……”
“你也会饿?”睨了睨了他的肚子。
“如果有美食当前,它也会抗议我这样亏待它——”
“好,出去后,定会请你一顿山珍海味!”唐盈痛快地应下,突又想起了什么,“喂,刚刚见你抢了一只钩去,竟不见你也去破那花岗岩,大男儿家却只站在一边看着?”
“大男儿家?莫非,你的朋友不是一个大男儿家?”男子的眉动了动,眼底闪动着幽亮的色彩。
“那个,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一个大男人家却只看着别人动手,闲晾在一边不帮忙,脸上也挂得住?”
男子歪了歪头,望向前面简随云的背影,“在下这般浅薄的修为,怎么打得开花岗岩?”
“你是说你劈不开?”唐盈狐疑。
这个人既能成一招之间便让云海棠落入下风,也能从百丈余高之处坠下后安然无恙,却说自己内力浅薄?
“姑娘,招式惊奇,轻功绝妙与内力似乎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言下之意是说他就算招法好,轻功妙,也不代表内力足了?
江湖中,太多年少的人物初出道时,如果有好身手,巴不得能一夜成名,甚至时时争强好胜,想在江湖中闯出点名头来,这个人却一直在把自己归为小人物的行列,也一直不欲显山露水。
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是深藏不露,还是真的在内力修为上不到火候?
唐盈转移话题,“你与真财神似乎很熟?”
“巧的很,我这里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