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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初露锋芒
有时,人不找事,事却找人!
在简随云刚刚离开那片湖边后,就有人陆续赶来,一部分人错过她跑向湖岸察看,而一部分就横在路上挡住了她。
“且慢!”
拦住她的约有七八人,个个都是男子。当前一人二十余岁,面白无须,轮廓俊秀,腰间配了柄镶了宝石的长剑,正恶狠狠地瞪着她。
“小子,你似乎忘了,小爷曾警告过你,这等大会像你这样没有身份的人物最好莫来!”
浓烈的香气从对方身上扑出,如果细打量,此人的脸上分明就是敷了许多白粉,才让他脸颊旁的那颗痦子不甚明显,包括那些星星点点的红团也被掩去不少。
简随云不说话,仅仅是回视着他——
对方的眼神有些跳跃,似乎不能再与她对视,移开了目光,仰起下颏,“不知你怎么与烈焰山庄的人搭上了关系?还与唐家那小子也相识?但今日既被小爷碰上了,就让小爷试试你的身手!”
“不错,从未听闻江湖中有你这号人,既然与龙庄主等人坐在一起,定是会些功夫的,今日郝兄肯试你功夫,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还不拔出你的兵器?”
那人身后几人纷纷应语,一个个盯着简随云,眼里是种种复杂的情绪,但那里面更多的是一种对同性的妒忌。
简随云似未听到他们的话,打算绕路走过——
“你莫走,怎么,你是小瞧我等,不肯与我等过招?”对方移动身形重新将她围住,引来一些陆续赶来的其他人的注意。
本是到了湖边看到一地凌乱的人正自诧异那些柳叶飞花是如何射进树中巨石的,听到这动静也暂时放下了疑惑,望了过来——
而那些多数是些江湖人与一些周府的家丁,似乎那些文人对这附近的呼声反应较慢,还未曾赶来。
“拔出你的兵器!”对方又向前一步,将心中窜起的莫名的不安压下。
面前这个人即使不言不语,却像是光华内敛,无形中有种压力,让他这个一向意气风发的名门少侠竟有了几分心慌意乱。
这种感觉在洛阳街上初遇的那次就曾有过,但此时他身后有一群人叫嚣轰闹着,让他胆气生了不少,他便只当自己是多日来发疹子睡不好,精神紧张引起的错觉。
于是将眼高高吊着,对简随云冷哼:“你应该记得,小爷是华山派的郝青松,当今武林中的青风剑,在少年剑客的排名榜上排第二位!”
武林中有个少年剑客排名榜,每一年都会将一些名门大派的年青子弟以剑术的高低做个排行,原意是为了督促自己的门人勤习武艺,力争向上,但现在看来,却成了郝青松这般人物炫耀的资本,也让他生了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
“郝兄,他无兵器。”后面的人打量简随云,怎么看此人都像一个弱质少年,怎么会与第一名庄的庄主有了关系?
但此人即使不与“月下梅香”唐云引在一起,也依旧抢尽了他们的风头,有他在,哪里还有他们的光彩?
“郝兄,不如让我等试试他,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有人往前拥了拥,对付这样一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哪里能用什么功夫?
“你们退后!”郝青松因他们一闹,更加底气十足,眼看周围人越来越多,包括那倾城的美人也走来了一些,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这两日,他的身份虽让周园之人对他不敢怠慢,但脸上的红斑与时时搔痒的动作让他几次三番在那些女子面前出丑,即使少女们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仅多是掩唇一笑,但心底的晦气早憋了多时。
尤其他竟然无故地发起了高热,让整张脸通红无比,红疹也越来越难控制,渐渐地化成了脓包,让他更加焦燥不安,再也顾不得保持形象,今日终于逮着这小子一人独行的机会,正好发泄发泄,拿他出气!
如果等来了龙占天等人,他就不好再出手了,毕竟他对龙占天的名号还是很忌惮的。
“你既无兵器,好,小爷就赤手空拳来试试你,接招!”说做就做,郝青松掌法一摆,向前冲去。
华山派以剑法闻名,但掌法同样不可小觑,他虽未像父辈那样功力深厚,却算得上家学缘源。一出生,他学武的条件就比一般人强上许多,接触的是上等功夫。就见他掌上带风,架势十足,挥向简随云胸前,并带了五分内力。
在他以为,五分内力已足够简随云难堪,并且已经是高估了简随云。
后面的人脸上都露出兴奋来,纷纷鼓掌,明里是为郝青松助威,暗里却是扩大了事态,能让更多人看到这里,瞧瞧笑话。
“郝兄,佳人面前怎好唐突?点到为止就行。”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声音中带着大笑,似乎是告诉周围的人他们只是切磋武技,并未打算在这里伤人,众人可不必大惊小怪。
简随云立在原处,看着挥过掌来的郝青松,不动声色。
“他人欲来我不躲,他人欲走我不追”!这是她说过的话,而今,她也不会刻意地去躲。
在郝青松那一掌已挥到她胸前时,现场突然变得很安静!
所有的叫嚣声在瞬间低了下去,每一个看着这里的人都瞠大了眼!
郝青松的掌法竟然落了空?!
第一掌无效并不会让他们这么意外,毕竟一招致敌的事情并不太多,但让他们无法想像的是,他们竟然没看出郝青松这招是怎么落空的!
极度的讶异让数十双眼都注向了简随云——
郝青松也有些发怔,明明对方并没有动,他的掌在到达其胸前时怎么就错了过去?
有些犹疑,更多的是轰闹声的突然停止带给他的压力,这意味着他的面子要挂不住了!尤其简随云的那个笑,竟让他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条乱咬人的疯犬!
恼意升起,他原地回身,一招横断巫山就切向简随云的腰身,大有将简随云拦腰截断的狠厉!
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在很仔细地看,看着那掌法在接近到简随云腰间只余一寸时,他们能确定郝青松的掌法精准到位,并且贯注了更多的内力。
而这一次,他们也终于看到了那只掌是如何落空的。
就在掌尖已切到简随云腰身上时,几乎已经与她的衣袍相触,她的周身就像拂过了一缕风,将她的衣袂拂动,在翩翩拂动间,那只掌又一次错过了她的身!
众人惊讶!
与其说他们看清了,不如说他们更没弄明白,那个人动也没动,仅仅像是风过衣飘,怎么就躲过了华山派的掌法?
那般的写意,那般的从容,与多数江湖人腾身飞跃的大幅度的动作完全不同!
郝青松身在局中,没有旁观者惊怔与思考的时间,再次失手的打击让他的眼中划过一线阴狠的光芒,“呛啷啷”一声抽出三尺青锋!
剑,是他父亲请江湖有名的铸剑师用百练精钢打造的,光芒逼人,拿在他的手中给他增了几分威武,而他脚下一挫,身形一拧,照着简随云的面门“嗖”地刺去——
华山派的剑法从来都没有人敢小瞧过,数百年来,它都是华山派能跻身江湖大派又能保其长久不衰的支柱。
郝青松得其父亲嫡传,即使悟性算不得最好,但他在剑法上的火候也是极有功底的。从他身边同行的那几个人事事以他为首就能看出,他在几大门派的少年辈中是有威名的。
就见剑影翻飞,一招出去,便有二十八式变化,剑尖微颤,宛如龙吟,带着杀气!
郝青松的眼中也已含着杀机!他今日要让简随云好看,不死也得见点血!
简随云自然感受到了那种杀气,淡淡的眸中划过了一些微云,缓缓地笑了——
一笑间,让郝青松怔愕,就像眼前腾起了云雾,对面人的脸孔隐在了雾中——
下一刻,他只觉腕间一紧,虎口处猛的生痛,回神一看,自己的剑还在自己的手中,但自己的手却落在了对方的掌握下!
现场,又是一阵寂静!
刚刚因郝青松拔剑而带起的燥动在瞬间又平息,但一种更大的震惊在无可遏制地攀升——
众人眼中看到的,是少年剑客榜上排名第二的剑客竟然在一招中便被对方制住了!
一招制敌的事,似乎真的发生了?
简随云看着与自己相隔不到两尺的这张面孔,淡然的眼中没有情绪。
她的右手袍袖反卷着,袖中是郝青松的腕脉,她甚至不需肌肤相触,便已让这个狂傲十足的名门子弟动弹不得。
郝青松的脸在急剧地变色,暗中使力,想将简随云的袍袖崩裂好脱身而出。但他立刻发现自己即使调上了十二分的内力,对方看似普通的袖子仍然完好。
难道这家伙的长袍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脑中闪过疑惑,他仍不肯轻易罢休,眼中的戾气仍在。
“你,再动杀机,必自损。”徐徐地、飘然的声音拂来——
郝青松一怔,抬眼对上简随云的眼,心中不由打了个哆嗦。
那双眼,就像一面平静的镜子,反照着他。镜中的自己竟是那般猥琐与渺小,小得连他自己都无法装作看不到了。
“发生了何事?”一道甜脆的声音从半空劈来,场中飞落一人。
明眸善眯,雪肤玉容,正是闻声赶来的风吉儿。
她乍一出现,看到这情景有些意外,随即眯着眼瞅向郝青松,“哟,让我瞧瞧,这不就是郝三通的好儿子郝青松?怎么两日不见,脸面就变得白了许多?而且香气扑鼻,比这园子里的姑娘们还要香上几分?”
她何等精滑,眸子转了两转,便立刻明白其中因由。想是这小子中了唐门的迷花散,满身长斑,骚痒难耐外,那红斑扩散到了他的脸上,将他弄了个满脸开花!为了掩饰,才敷上了厚粉,又将那颗碍眼的痦子上的毛也拔了去,就是想让自己不至于比这园子里的其他男人太逊色。
说到底,还是想让自己不至于被姑娘们无视。不过,那粉扑得也太厚了!
郝青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厚粉也无法掩饰他现在的尴尬与羞恼。
周围的人在渐渐增多,从各处赶来的人也都在聚过来——
“走——”简随云淡淡一语,松开了袍袖。
郝青松险些立不稳,连忙沉气,借助收剑的动作掩饰了过去,但他的脸有些抬不起来,一双拳也在腿侧紧紧地攥着,“咯嘣嘣”作响。
那是他心底的挣扎!
“郝兄,到了上药的时间,大夫说过,莫错过了时辰,否则这湿疹便无法好利索了。”他身后挤出一人,将他拉了过去。
其他与之同行的少年也都反应过来,郝青松丢脸,便意味着他们也都没了面子,趁现在围观的人还不太多,早溜为妙!
于是,七八人全拥上去,将郝青松架在中间,开路而去——
可谓时来得嚣张,去的慌乱,走前都从眼角处又瞄了眼简随云,神色是更加复杂。
“随云,你有无怎样?”风吉儿上前探看。
她十分清楚,依简随云的性情绝不会与他人主动生起争纷,必是那些人不自量力地来找事。
“无妨——”简随云淡淡一笑,向外走去。
所过之处,围着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
看着她淡然无波的面孔,那些人仍在张口结舌,仿佛还未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明白过来。
风吉儿瞧瞧众人的表情,琥珀瞳眸盈盈闪动,这些人今日可曾见识到了何谓真正的高手?
她虽未来得及看到刚刚发生了何事,但她知道,如果不是简随云出手利落,简单几招就制住了那个小子,恐怕赶来看热闹的人会更多。
而简随云无心在众人面前显露!
也许,从今日起,简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