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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一笑,风吉儿抽回思绪,“快,附耳过来,娘子给你讲讲昨夜我都看到了什么!”
不等龙占天低头,她一把就扯住了相公的左耳,抬着脚尖将嘴凑了上去——
那急切的样子让龙占天好笑,面目呲牙咧嘴,眼里却隐着笑意,趁机将大手轻揽上爱妻的柳腰,附耳静听——
但随着风吉儿的句句讲述,他的眉头渐渐紧蹙,待爱妻终于落了话头,他问出一句,“娘子,你是说昨夜那只手打在了简姑娘身上?”
他已知简随云的性别。
风吉儿翻了翻白眼,敢情她花了不少功夫绘声绘色地描绘周浅然的春光图,他相公听了后却只关心这个问题?
“当时我伏在暗处,看得不甚清楚,但今晨观察,随云似乎未曾受伤。”
“一个中了枯木掌的人,竟然毫发无损?”龙占天的脸上是无法置信的诧异!
那只手如果真是后天练功所成,那它,就极有可能是江湖中传说中的“枯木掌”!
而枯木掌,曾经是江湖中的一个恶梦!
“也许,那只手根本未发力。”
“即使未发力,但凡挨上者又岂能丝毫无损?”龙占天不得不重新估量简随云。
虽然他曾从简随云接杯时的动作看出其身怀武技,并且功力不弱,但万万没料竟高到出乎他意料的地步。
枯木掌,闻名可知与枯木少不了关联。据传言,那种掌法缘自于西域,习练者会双手变异畸形,渐渐地脱离常人手掌的模样,而在功力练到七成以上后两只手便如同干柴一般。
但同中掌者,轻则中掌部位血液凝滞,肌肉坏死;重则会由五脏六腑向外波及至全身,让中掌者如深秋中的草木般水份尽失,皮肉干竭,在瞬间变成一具灰白的干尸。
可谓是毒辣诡异,威力无穷!
“夫人,也许那只手使的并不是枯木掌!”龙占天定了定神,他无法想像简随云那样一个年青秀雅之人,怎么可能会在枯木掌下完好无损?
而在娘子的描述中,简随云并没有躲开那只手,是任那只手打在了身上的!
换作是他,也万万不会那样冒险!
“相公,依我看,那的确是枯木掌!使掌之人在随后离开时,后退的身法也极似当年的‘随风无影’!”
“随风无影?如果‘随风无影’的身法也同时出现,那只手便应该习过枯木掌了,但怎么可能?枯木掌当年已随着‘绿妖姬’婆兰儿一起失传,而那老怪物是被各大门派缫除的,死前并无传人。”
“是没有传人,所以当我看到那小子使得竟然是枯木掌时,比你此时还要惊讶!”
“出掌之人是个男子?”
“还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
“那就更奇怪了,婆兰儿是个妖姬,她那一门从不会把武艺授给男人,怎么可能由一个男性把武学习了去??”
“相公,你还少说了一件事,当年随着婆兰儿消失的可不止是枯木掌,还有一样!”
龙占天的脸上又变了色,看着风吉儿的眼里变得凝重,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出:“午夜浮罗!”
随后,夫妻二人面面相对,都不语了——
当年,天下第一奇毒“午夜浮罗”便是掌握在妖姬婆兰儿手中,配着她妖异的神功,在武林人元气大伤的时机趁隙而出,几乎横扫天下!
而那时的武林才刚刚经历过百年前的那场浩劫,各门各派都处于萧条期,虽有十余年的整顿,却只是略微有些恢复而已,于是,得以让妖姬的势力迅猛增长,用奇毒奇功几乎又一次端了全武林人的老底!
谈起那次事件,会令任何一个老江湖记忆犹新!但更记忆犹新的是那场真正让武林人大损元气的“蓝雪之恨”!
那,是百年前的一场恩怨情仇!曾翻起多少惊涛骇浪!
而那之后,曾让世人惊心动魄的几门奇学便悄然隐匿了,随着隐去的是当时江湖上最为诡异的两个门派——
其中一个,便是一直以来都极其神秘的“生死宫”!
“那只手如果已与干柴相似,那它至少已练到七重境界,但凡出掌便必伤人,随云竟能完好无损失,实在称奇。相公,我只见她出过一次手,只能说,她深不可测。”
“深不可测?”龙占天咀嚼这四个字。
“江湖中像这般奇异的人物在百年前就出现过,我们何需大惊小怪?而她来去自在,无心世事,是那般洒脱……”风吉儿的眼在说到此处时,竟像蒙上了层雾,红唇也在微微开启,早忘了脑中的旖旎画面。
龙占天看到娘子的这番神情,一种说不出的酸味冒出,他娘子这样子分明就是带了些迷恋的色彩,但他为何无法从心底找出适当的语言来反驳?
“娘子,莫非这周园中真有什么蹊跷?”
“很难说,枯木掌当年虽曾作恶无数,但已绝迹江湖近七十年了,而这些年来它再未出现过,更未有人伤在其下,这便不能证明那习掌之人便是恶人。何况,周浅然当时立刻拦下了那人,是在避免对方伤及随云与唐云引。”
“莫非是那人不知从何处学来这掌法,未在江湖行走,便被这周家请来当了护院?”
“这个可能性不排除,许多高官大户都会请些江湖人士护宅卫院,自古以来,也有不少同道会为躲避江湖恩怨而折身成为他人的下手。只凭一个会枯木掌的下人不能说明什么。”
龙占天的眉峰一直紧蹙,“如果这其中真有不可告人之处,又怎么会轻易暴露出如此人物?绝不会因为有人误入周浅然沐浴之地,便将这样一个人物显露出来,就算果真是无心之过,也定会将发现之人灭口。”
“而随云与唐云引是在毫无阻拦中便轻易脱身了,今日周家也毫无动静。”
“娘子当时是否暴露了行踪?”
“应该没有,你娘子极是小心,可昨夜还有另外一人突然出现!”
“喔?就是你刚刚提到的那个暗中大呼之人?”
“是,看来,是有人按捺不住好奇心,想一探周园,看看那一舞惊人后的周家小姐到底是何模样。”
“也许吧,且先不说这个,只那唐云引便是江湖中人,周家却并没有对他不利,在此时,仍然表现得正常。”
“所以,我们还不能就此判断出什么,不过,那‘午夜浮罗’是否会随着‘枯木掌’重出江湖?”
龙占天闻言,神情再一次凝重。
风吉儿却转了转眸子,歪着头咯咯一乐,右颊的那只酒窝又露了出来。
龙占天突然有些紧张,他娘子每次出现这个表情时,都意味着她又有什么算计了。
“亲亲相公,明早你就打包打包,离开这里。”
龙占天意外,随即又点头,“此时的周园就像鹊桥会一般,的确不再适合你我夫妻呆着,明日我们就上路。”
“你似乎听错了,我是说明早你自个儿打包离开,并没有说娘子和你一块儿走。”
龙占天愕然。
“你是不是忘了前答应过我要去办什么事儿?”风吉儿斜眼瞅他。
“为夫一直不曾忘记,不出两日,那个天下第一商人就会有回话了,即使为夫的要去亲自寻找那小子,也该把娘子你安全送回庄中后,为夫的才能放心去寻人……”
风吉儿挑了挑眉,“可是,我要去唐门。”
“唐门?!”
“相公,唐二与随云明早上路,那时就是你我分开之时。”
龙占天眉头紧皱了。
风吉儿斜眼看着他,“唐门是毒门,多少年来都独成一派,与外界隔绝,有几个江湖人进入过唐门?何况你娘子我向来好奇心都很大,早想去瞧瞧了。”
“但是……”
“你有异议?”风吉儿插起了腰。
龙占天立刻陪起了笑脸,“娘子,唐门本就门规森严,从不肯轻易邀同道人进入,现在出了此等大事,那里更是成了禁地,又怎肯让娘子随同?何况,万一……那‘黑沙掩月’……”
“你是怕我万一遇上了那黑沙掩月,不小心着了道?”风吉儿眯了眯眼,“你应该知道,我要想做的事,谁也拦不住!至于你的另一个借口,放心,那唐二绝不会反对我入唐门的。”
“喔?”
“说你聪明,有时怎这么糊涂?你不想想,那唐二为何会将门内丢失镇门之宝一事毫不避讳你我夫妻地和盘托出?”
龙占天不语,他没点明他娘子整日粘在简随云身旁,以致唐云引几乎没有机会与其独处的事实。
“相公——”风吉儿一掌拍上他的脑袋,似乎明白龙占天心里在想些什么,“那唐二如果真想找随云单独说这事,就算是半夜敲门,他也是做得出的!”
昨夜她可是亲眼看见了那小子半夜敲门的。
“夫人是说,他是故意当着你我的面拿出那封信的?”
“不但如此,还且还是刻意避开了那个卓也。”
龙占天沉吟。
“那唐二偏偏在卓也走后当着你我夫妻的面才将上午送到的信件拿出,那就是有心让你我知道此事,这种事虽是唐门机密,但如果真有人中了那巨毒,并死于非命,那死者的门人、亲属在找不到真凶时岂肯善罢甘休?非得把帐算在唐门头上,唐门到时有口难言,说不定会犯下众怒……”
龙占天眼中一亮,“不错,如果娘子也同入唐门,亲眼看到了唐门丢宝一事并参与了全过程……”
“嘿嘿,那唐门无疑是找到了最有力的见证人!”
“那他果然有可能会让娘子随同了。”龙占天叹了口气。
“但要想名正言顺地跟上他们,还需要些方法!”风吉儿妩媚地笑着,用手拍了拍龙占天的脸颊,“乖相公,明天就靠你了。”
龙占天觉得头皮发麻,明天就靠他了?不由地再一次叹气。
“又非生离死别,你叹什么叹?如果你真对这周家有什么疑心,明天你也好趁我们走后,再返回这园里暗中探查一番。”风吉儿笑眯眯将脸靠了过去,贴上了龙占天的胸。
“哎——”龙占天无奈地揽着她,粗糙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我‘烈焰刀’只有在遇上‘柳叶刀’时,才会英雄气短。”
风吉儿嗤嗤地笑,撒娇地往他怀里又钻了钻。而她并未看到龙占天的眼中划过了一道睿智的光芒。
也许,强大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适当地扮弱些,也是一种疼爱女人的方式?
“轰隆隆”“哗啦啦”“咄咄咄”……嘈杂的声响突然从远处传来。
“咦?”风吉儿抬头张望,“那个方向好像是我们刚刚与随云分开的方向,相公,走,看看去!”
不等龙占天回答,“嗖”地一声,她已跃身而去,全无了刚刚的小女儿姿态。
龙占天摇摇头,自己的娘子性情急了些,尤其在沾着简随云那女子的事时,似乎更加热心地过了头?
正欲随后跟上,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影子,心中一动,转目看去——
就见不远处的一颗歪脖子树上,正有一人斜躺在那里,看着他笑。
笑得是醉眼流波,快活无比。
“你?!”龙占天的眼睛一亮,有种想立刻卷过去抓住对方的冲动。
“别急!别急!”对方的笑加大了,冲着他晃了晃手指,“我这次来不是让你抓的,而是要教你一招。”
龙占天的瞳孔有些收缩,脚下在悄悄前进——
“这一招如果你能学会,保你能管住你的老婆,让她乖乖跟你回庄去,短期内也绝不会再上窜下跳地多管他们的闲事。”
龙占天不动了,竖起了耳朵!
他,很有兴趣听下去——
第八十一章 初露锋芒
有时,人不找事,事却找人!
在简随云刚刚离开那片湖边后,就有人陆续赶来,一部分人错过她跑向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