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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重生一彪悍嫡女-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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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奕已经握着手中的信,许久许久了,风华绝美的脸上,是若有若无的笑意。
    旁边站了个人,是一身黑衣的女子,那女子脸上的表情与明奕是截然相反的,她的神色冰冷地比起冰雪天地里的冰块来还要冷还要硬,她的双眸如刀剑,一丝一缕地都是透着狠与锋利,那样子,若是谁惹了她,丝毫不怀疑,她一个眼神过去就将人从中割断了去。
    她也随着明奕的眼神,看着明奕手上握着的那张信纸,见明奕久久不语,看着那张纸的神色,也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看。
    “主子?”
    久久之后,她终于是说出声来,声音如她的人一样,像是含着冰渣子一样的冷。
    但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明奕的时候,方才还冷冻地要将人冰冻的视线,一下子便是柔地能将人化出水来。
    她低头看向明奕的时候,那样隐忍却又抑制不住的充满着情意的眼神,饶是任何一个男子见了,都不会把持得住。
    最是一低头的温柔,最是那只对一人温柔的诱惑。
    她看向他的时候,偷偷的,不被他发现自己的神色异样,也不敢让人发现自己的视线,只能隐忍着,却又实在忍不住而偷摸着,这样暗恋的感觉,虽痛苦,却也是美好。
    “阿芙啊,我们也该准备准备了。”
    命久久之后,明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信纸往旁边的烛火上一放,那信纸,瞬间,便是被烛火燃烧成灰。
    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的痕迹。
    那黑衣女子,赫然就是冒充君柒主子的红衣女子。
    在明奕说完这话之后,月芙立刻便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规规矩矩的站好,听了明奕的这话,她似乎有一秒时间的停顿,
    “你会后悔么?”
    明奕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茶杯里的茶叶,早已泡烂了,在水中漂浮着荡漾着,这茶水,恐怕也是凉透了的。
    “属下,绝不后悔。”
    月芙连思考都没思考,斩钉截铁而坚定地回了明奕,玫瑰色的唇畔,抿得紧紧的,那仗势,任谁都是撬不开她的一双红唇。
    “那就好。”
    明奕收起了方才的笑容,方才还慵懒随意的视线,一下子如豹如狼一样,眼神里刻着深邃,也刻着难懂。
    月芙不再说什么,夜色已经降临了,她转身朝屋子外走。
    挺直的脊背,从头至尾都不曾变动过,径直出了那屋子,到了外面轻轻地合上那门。
    朝右边走,走到楼下,到了正对着他的房间的房间停下,打开门进去,关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所有的情绪,便是瞬间崩塌下来,月芙的脊背,再也不那么坚强而挺直,她缩起了双肩,颤抖着蹲下来,她不敢哭出声来,她不敢,只能埋首闷声在自己的胳膊里,任由泪水在自己的脸上肆意流淌。
    没有人能看见自己的软弱与泪水,也不能有人看见。
    她是月芙,明奕层说,月芙,月芙,是暗夜下生在月辉光芒下的芙蓉,皎洁却又艳丽,这世界上鲜少有女子的容貌能与她相比。
    可月芙知道,自己只是他的手下,月芙知道,明奕绝不会喜欢上自己,若她是月光下洒满的月辉下生的芙蓉,那明奕便是天上的一轮明月,只有他的光芒照着,月辉下卑微的芙蓉才能挺立着枝头,在枝头上娇艳欲滴地盛开。
    所有人都说主子是污浊的戏子,是让天下人睡的淫子,是让金澜国皇室抛弃了的弃子,但她知道,主子是美好,却也孤独的。
    那样的主子,她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他!如若有人敢伤害主子,她月芙上天入地,上刀山下油锅,也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人生吞活剥了去!
    蹲在地上的月芙狠狠抒发一番自己心底的情绪,将从前不敢想,不敢在脑中有过的念头,这一刻,这一瞬间,如走马灯花似地从自己的脑海里划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永远在主子身边默默地注视下去,却从未想到过,自己离开主子的日子,会那么早,也没有想过,自己离开主子,不是替主子死。
    而是那样的……。
    月芙心里有些难过,不过想了想,她埋在胳膊上的眼睫动了动。
    这样也好,只要能帮助主子,自己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自己假冒那君五小姐的主子的那一刻起,她不是早已经猜测到了结局了?
    月芙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时,脸上的神色又如同和以往一样,冷着脸,毫无半点情绪,就连曾经难过的痕迹,都是未曾看见,只看到红唇抿得紧紧的,秀丽地如同一排羽扇一样的睫上,有些湿润。
    以及,墨色衣衫上,那无法忽视的湿润。
    月芙进了屋子,吹了烛火,上了床,落下床幔。
    这屋子里,便没有其他动静了,就连方才发生的事情,月芙不说,又有谁知道呢?
    三楼,明奕的房间里,他却并未入睡,拿出书柜三层从左边数起第九本书,随意翻了一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张画,一张很小的画,画上的女子,是个女童,生的玲珑可爱,那胖嘟嘟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那女孩看去约摸五岁,一双大眼睛看去生动活泼,画上看去,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眼底有些怯怯的。
    她梳着羊角辫,两只小辫子上面还有两朵花,衬着小女孩儿更是鲜嫩可爱。
    最为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小女孩儿的额中有一滴鲜艳欲滴的朱砂痣,那艳丽的颜色,就像是要从那画纸上投出来,如鲜血一般,让看的人,仅仅是这一颗朱砂痣,便是勾了魂魄。
    明奕白嫩袖长的手指轻轻拂过那张小画上的女童,眼神变化莫测,脸色有些冷,可又有些闪烁,里面有一种想要将这小女孩儿捧在手心里的小心翼翼,可半刻之后,便是无尽的痛苦,
    好似,他丢了她,他再也找不到她,唯一留下的念想,便是这张仅存的画。
    若说他珍惜,这画却不是保存地好好的,没有一点褶皱的样子,反而是皱皱巴巴的,那少女的一只羊角辫都是断了,不知明奕用了什么方法,又是粘了起来,只不过看去,那羊角辫依旧是断了的。
    虽是有皱皱巴巴的痕迹,可后来,又被人用力抚平了,只是,痕迹,还未退却。
    他看着这张画上的少女,喃喃几字,最后一皱眉,抚了抚少女额间朱砂痣,闭了闭眼,便将那张画,放回了那书架上第三排第九本的书里夹好。
    明筲啊,我是你最无耻下流的哥哥,可,也还是你的兄长。
    我若未娶,你怎敢娶?
    ……。
    ……。
    这一夜,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刺激惊悚的一夜,尤其是对于君府来说。
    没有人会忘记这一夜府里的大变化,没有人会忘记在大少爷的房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君府的老太君,活了几十年,吃了几十年的盐,走过无数的路,却没有一天,像这天那么激动。
    那激动,比君枫林不再蜗居在书房里,从此从书房里出来这一事,更是激动。
    因为,这一夜,君家最为纨绔最为无所事事的两位少爷,竟是当着老太君与君老爷的面跪下,发誓再不胡乱出去给君家丢脸色,发誓从此以后,君家那两个纨绔子弟再不会出现,他们会乖乖学着爹读书习字,会听妹妹的安排,向孔夫子学习。
    这在君家,实在是破天荒的事情,有什么事情,比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更让人震惊呢?
    *
    翌日,天空晴朗,当天空中第一缕阳光照进大宇帝都城的时候,当从帝都城门外的阳光一路蔓延着进入帝都城的时候,昨夜这个许是根本没有熟睡的都城,立刻便是清醒过来。
    当日头还未照进安家的时候,当安家的天空还是鱼肚白的时候,君柒从她暂居的院子里便是闪身钻了出来。
    原先以为这么早,南城不会注意到自己起来了,便能躲过南城这个跟屁虫,但她没想到的,她前脚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南城带上斗笠,后头就在后面紧跟其后。
    她只回头看了一眼他,心中除了无奈之外,便还是无奈,她不懂南城的心,也阻止不了他。
    不过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是动作矫健灵活地朝着素院里去。
    安勇一定是故意的,才会将君柒住的地方安排地离君安氏的素院很远,要走上半柱香的时间,才是能到。
    现在天还没全亮,这安家的多数人都在睡觉,就是丫头小厮们的,也都还没起来。
    她选择清晨,而不选择夜里,则是因为,夜里人反而是警惕,因为暗沉的夜,就是让不轨之人行动的,有心之人自然会安排好,守卫森严。
    而清晨,昨夜的疲惫,还留在身上,才起床的迷糊还能伴随一些时间,这时候行动,恰好是最好的。
    君柒无声地走过一个又一个小道,快到素院的时候,扭头对南城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指了指这素院的屋顶。
    那时候,她与南城的距离,便只有一尺不到,两人贴身站在素院屋子下的大树下,那棵常青树上茂盛的树叶,将两人的身影掩藏了去,无风无动静,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里。
    南城见君柒指了指屋顶,便是明了,却是不动,等君柒先动。
    她想通过这院子外的树,直接进院子,且是爬到素院的屋子上面,君柒比划了一下那树,若是以前,自己比起现在更高挑的身子只要稍稍一展开,几个蹬腿,便是可以爬上树跃上屋檐。
    可,现在,倒是有些麻烦。
    她沉了沉气,准备一跃而上。
    然下一秒,却是在南城的怀里,眼前景色一下掠过,她看到常青树的绿叶在她眼前拂过,眯了眯眼,再睁开时,便是轻巧地落在素院君安氏住的屋子的上面。
    半点动静都是不曾发出。
    南城落地后,便是小心翼翼却又迅速的松开君柒,退后三步,在她身后三尺的地方站定。
    显然,南城误会了君柒朝上指的动作,却是选择了一个更直接更简单的方式。
    君柒从未想过自己可以这么轻巧的跃上屋檐,而无需自己出一丁点的力,她扭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南城,眼底里有星光,那种细细碎碎的光泽,让沉默不语的南城在斗笠后敛下了眉眼,不再敢看她。
    而君柒心底却是带了些兴奋的,这种飞一般的感受,也只有今日这时才体验过,她才是真相信了,这世上有比军队里学的格斗术更高明的功夫。
    若是有时间,她定要向南城学习,这迅速跃起的功夫,这被称之为轻功,也可看做是逃跑神功的东西。
    不过现在不是向南城问的时候也不是开口说话的时候,她蹲下身子,示意南城也是趴下,而自己则是在屋顶上的瓦片上摸索几番,最后小心翼翼地将一片看去不是连接着关键节点部分的瓦片小心翼翼地揭下。
    揭开瓦片后,君柒便是探头朝里面看去。
    正下方正是君安氏的床,床幔依旧是合上的如同以前她来的时候一样,床上的君安氏没有任何声音,像那一日一样激烈的咳嗽声现在也听不到,安静得如同床上躺着的是死人一样。
    唯一有声音的恐怕是在这素院里照顾君安氏的丫头。
    她这时候已经起来了,里里外外忙碌着,从外面盗了热水进来,又是将脸盆里的水准备好,便将脸盆里的毛巾拧干,朝床前走去,掀开床幔后,便是将身子朝里面探去。
    看那模样,正小心翼翼的擦拭床上君安氏的脸,给她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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