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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她肯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她喜欢的男人都是那样的,沈仲询完全符合她从小到大的择偶标准,即使没了他,日后林初再做选择,依旧不会偏离自己最初的轨道,可是潜移默化的恐惧总在黑暗里叫嚣,面对花花世界的种种诱惑,她也许没有能力抓住自己心爱的男人。
沈仲询已经没有办法坐以待毙,这是他第二次拨通向阳的手机号。
向阳正在相亲,对方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名幼儿园老师。他最初见到对方,还以为这姑娘未成年,齐腰长发齐刘海,脸蛋儿圆圆,笑起来的时候就像小孩子,眯着眼睛有些傻乎乎的。
那老师似乎知道向阳对她的第一印象,直接道:“我智商一百二,可不傻,这张无害的脸很适合欺骗小朋友,我是我们幼儿园里人气最旺的老师。”
向阳笑了笑,喝了一口水,又悄悄地看了她一眼。
刚刚把话题聊开,沈仲询的电话便来了,向阳无奈,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沈仲询在深思熟路后没有向他质问陈华端的事情,而是问他:“解铃是不是还须系铃人?”
向阳一愣。
旧事发生在十五年前,谁也没有对林初提过。林初有自己的保护膜,一旦有状况她就会自动钻进膜里,空气被抽走,她将自己压缩成扁扁的一张,杜绝所有可能溜进去的灰尘颗粒。
林父和林母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林初的身上,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林初的强颜欢笑。
这天晚上,沈仲询匆匆结束公务,买了一些烟酒水果,驱车到达了林初家中。
林父和林母没想到沈仲询会不请自来,愣怔片刻后二老立刻回神,沏茶切水果,说道:“刀刀这孩子,也没说你要来!”
沈仲询笑道:“她工作忙不能回来,所以我来看看叔叔阿姨。”
林母笑道:“我刚说她工作忙呢,昨天礼拜六还要加班,就怕她累坏身体。”
沈仲询与林母寒暄了几句,慢慢进入正题,“春节前我想带林初回家,我年纪也不小了,跟她在一起之后,我就想早点儿定下婚事。”
林母笑了笑,继续听他说:“不过她最近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可能是我跟她提过结婚的事情,她有婚前恐惧?她礼拜二的时候说暂时分开一下,没说分手,就说她要想一想,我们已经将近六天没见面了。”
林母和林父有些不解。
沈仲询道:“可能是礼拜一的时候,我刚巧跟她在酒店碰上。”他将林初见到的那幕稍稍说了一下,没有说出刘爽的身份,只说对方是那家公司的一名员工,又道,“我怕她会胡思乱想,叔叔阿姨,你们也知道我的职位,这些应酬都是免不了的,我不能控制别人,但我绝对能控制自己。我觉得林初在害怕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没说。”
林母蹙起了眉头。
第二天林初昏昏沉沉醒来,刷牙的时候忘记加热水了,痛得她倒抽凉气。
出门的时候她也没发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后头鬼鬼祟祟的一个男人一边开着手机摄像头一边嘀咕,没见过这么变态的男人,居然要实时监控,幸好话费可以报销,否则他真不愿意做这么变态的事情。
沈仲询已经坐在了办公室里,拿着手机静静看着,林初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呢外套,也不知道里头穿什么打底,长发披肩,走路轻盈。
沈仲询说道:“我想看她的正面。”
私家侦探龇牙咧嘴,笑眯眯地回应:“这样有点儿困难,会被发现的。”
沈仲询重复了一遍,“我要看她的正面。”顿了顿,又加了四个字,“给你加钱。”
私家侦探精神一振,立刻思索起了办法。
林初没想到林母会一大早给她打电话,坐上公交车的时候她听林母道:“我今天跟小姐妹来南江大厦血拼,到时候来看看你。”
林初笑道:“你要把家里的钱都花光啦!”
林母道:“钱赚来就是花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放心,我会留点儿给你的!”
林初笑了几声,也没留意左前方有人偷偷拿着手机对准她,装模作样的对着电话耳机那头说:“嗯,知道了,行了行了。”
沈仲询在那头指挥:“低一点点,往左边过去点,就这个位置,好!”
回到公司,林初擦了一下办公桌后开始工作,两个小时后向阳从外头回来,找林初进办公室谈话,进门就扔了一本日历给她,说道:“今天都第七天了,想明白了吗?”
林初看了看日历上的黑色钢笔印记,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工作了一整天,下班之后林初等在关锦花园附近的车站,许久才见林母从车上下来,拎着大包小包走到了林初跟前。
林初还以为是衣服,谁知道居然是一堆水果零食。“你不是说来血拼吗?”
林母道:“小姐妹血拼,我来陪衬!”
回到出租房,林母到处转了转,她还是头一次来林初的住处,看了几眼后她立刻心疼,“怎么这么破啊,连个装修都没有,能住人吗!”
林初“嘘”了一声,拉着林母进屋,“你别让二房东听见了,多不好意思,这里很好,我想住很久的。”
林母道:“住什么住,你都跟小沈好了这么久了,也该结婚了,我又不是老古董,你跟他住一起我也不会说什么。”
林初脸一红,有些讪讪,并不想跟林母讨论这种私密的事情。
林母拍了拍她的床,笑道:“本来我还担心你呢,现在看你找了小沈这么好的男朋友,我也就放心了。”她看向林初,“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这么急着给你相亲吗?”
林初愣了愣。
第67章
林母笑道:“我逼你相亲的原因;说出来你可不能生气。”
林初有些忐忑;不知道林母会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谁知林母却道:“你初中的时候带你小姐妹来家里玩儿,你们锁卧室里说话,我不小心听见了;你说你喜欢向阳。”
林初张了张嘴,惊得下巴要掉了。
林母赶紧道:“我说了你不能生气;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不小心听见的!”她拉林初坐下,握着她的手说,“你还说向阳很专一,从头到尾只有你欣欣姐一个女朋友;你就要找个专一的男朋友。”
她还说现在的男人都花心;班里的男生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有钱的男人更可以同一时间喜欢好几个,她同学问她,“哪里是所有男人都花心了,你爸爸难道也花心?”
小林初脱口:“当然不花心,我爸只爱我妈!”
林初面色微红,尴尬道:“我那个时候不懂,瞎说的!”
林母笑道:“我知道你年纪小,十三四岁有个喜欢的男生也正常,当时我没在意,后来你念高中了,念大学了,打我们家电话的男生可不少,你一个都看不上,高中还好,学习重要,你大学了还是这样,也从来不跟男生出去玩儿,我那个时候突然就想,向阳结婚的时候你好像哭了很久,欣欣还哄过你,后来你高考完那年向阳回国,你没见上他的面,你也躲在房里好几天,一点儿声都没有,这样还不是真喜欢上向阳了?”
“不是。”林初越听越脸红,如今回想过去,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她对向阳哪里是爱情,只是小女生的独占欲和舍不得。
林母拍拍她的手,“我哪里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他,反正你毕业了还没牵过男生的手,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这才拼命给你介绍相亲。要知道,妈妈一直把向阳当做亲弟弟,就算向阳没结婚,我也会反对的,更别说向阳已经结婚了,后来还离了婚,你说这把我给着急的,我就怕你脑子一热,做糊涂事儿!”
林初恍然大悟,难怪向阳回国后林母又急着做起了红娘,她和沈仲询分开的那段时间林母又拉了一个方一豪出来,原来是担心她“误入歧途”。
林母又笑了笑,“现在好了,我不着急了,你跟小沈在一起,早点成事儿最好。”她见林初想要开口,赶紧继续,“小沈这人真不错,工作好家事好,年龄也不算大,长相也跟你般配,看起来是个会心疼人的,现在社会上要找到这样的男人可困难,而且他看起来还老实,不像个以后会花心的。”
林初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嗯。”
林母又道,“所以你一定要把握好了,你现在年轻有资本,觉得你能挑人,说不定还能挑个更好的,可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林初抠弄着牛仔裤,垂着头低声问:“妈,你今天到底来干嘛啊?”
林母一笑,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两个词就是“母亲”和“父亲”,虽说社会上时常有负能量的新闻传来,但林母始终认为,作为一名母亲,自宝宝从她的身体里掉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开始为宝宝而活了,就像她的母亲,林初的外婆,目不识丁,却穷尽她一生所学来教授林母生活的含义。
十五年前的那天太过久远,一直被她深深埋藏在看不见的沙坑里,林母不是不恨,只是她在恨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一名母亲。
沈仲询昨晚过来与他们谈论林初的事情,林母睡前左思右想,终于将记忆拨回到了那一天。小林初看似懵懵懂懂,事后多少有些异样,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不合群,小朋友们再也不上她们家玩儿了,林母不能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说大人的事情,她只能等林初慢慢淡忘,幸好那时有向阳陪在林初身边,林母才能放心的把林初扔在了爷爷奶奶家。
那时林母虽然已经从娘家回来,可争吵总是断断续续,夫妻俩一整年都在离婚和将就过下去当中徘徊,僵持一年,怨恨也渐渐压了下去,维持一个家庭并不容易,拆开一个家庭也并非易事,有太多的顾虑和不舍让他们夫妻重归于好,这桩街知巷闻的丑闻也终于被人们遗忘了。
在林母的伤口渐渐治愈的时候,她竟然忽视了女儿在这当中受到的伤害,她以为林初早已忘记,直到沈仲询昨晚提着大包小包登门。
她不清楚沈仲询是否知情,这件破事儿满大街都知道,她早就炼就了一身刀枪不入,唯一担心的就是沈仲询是否会介意,她的女儿这样完美,不应该有任何污点。
林母看向虚空,眉头微微蹙着,片刻又抚平了,“你爸前两天腿脚又不好了,说是痛,我给他买了两瓶酒,一瓶要两百三十多块,把他心疼的,好像我要害他似的,我瞪他两眼他就老实了,乖乖喝下去了。我就想以前,还记得那时候你才那么点小,他还说我不如一个神经病!”
林初一滞,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
林母淡笑道:“那个时候我恨啊,恨不得一把火把家里烧光,大家一起死好了,最后还是你提了一桶水,让我清醒了过来。”她看向面色发白的林初,叹道,“男人最容易在这种事情上犯错,我自己脾气也不好,谁不喜欢一个温柔贴心的,可我也就这个脾气,改不过来,也幸好我听了你外婆的,忍一忍,一忍到现在,就是享清福的时候了,你懂事儿,你爸也什么都听我的,你爷爷奶奶也不敢给我脸色看,谁有我这么好的福气!”
林初翕张着唇,半晌才哑声道:“现在不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