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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没事”。越是这样,越不能让文卿安心。
提心吊胆了一整夜,凌晨四点多,伍兵才醉醺醺的回来。什么都不说,一头栽倒在床上。
好在还有送他回来的人,文卿一问才知道,客户投诉说邮包里的东西不对,经查核实,发出去的时候没问题,但是在签收检查的时候,客户发现邮包有拆的痕迹,一查,wrshǚ。сōm里面的东西丢了——一台全新的Thinkpad笔记本被掉包换成了二手的,上面有划痕,非常明显。
伍兵的朋友说:平时伍兵都会检查,可是今天量特别大,这家又是中午追加的急件,伍兵没有好好检查就拿了出去。想不到,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
公司同意了客户的赔偿要求,但是昨天一直讨论到晚上七点,最后也不要伍兵赔了,直接辞退了他。同事们还说,这算不错了,如果不是伍兵平时为人好,恐怕这次要把挣得钱全吐出去!
送走伍兵的同事,文卿坐在他的床边发呆。这里是客厅,窗户都在四周的厨房或者卧室里,好像一个密不透风的鱼肚子,让人心里难受。
7。
伍兵抱着脑袋醒过来时,就看见文卿坐在他的床边。大概见他动了,文卿俯身喂了他一些水。水甜甜的,润润的,好像几滴小雨落进火烧似的脏腑,虽然作用不大,但是舒服一些。
“你……没睡啊?”伍兵撑着额头坐起来。
文卿侧着身子,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才说:“你昨晚吓死我了。”
“啊,没事。”伍兵突然想起是同事——不,前同事,把自己送回来的,“他们没跟你瞎说什么吧?”
“说什么?问我是不是他们的嫂子,怎么没听你讲过,算不算瞎说?”文卿笑着调侃。
伍兵红了脸,看起来酒意深深,“这帮混球!别理他们。”
文卿笑着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收回来时,向下一带,有意无意的从伍兵的脸上滑过,伍兵觉得自己一定喝的太多,不然怎么会那么难受?!
“还好,没有发烧。不然,我都要怀疑是酒精中毒,送医院了。”
伍兵哼哼哈哈的应着,额头慢慢的淌下汗。文卿身上的香味儿像是长了毛似的,在他的神经上蹭啊蹭,蹭的他心猿意马,躲都躲不开。昨天那些让他烦心的事暂时退到一边,伍兵笑了。笑的莫名其妙,看在文卿眼里似乎还有些羞涩。
见她开口又闭上,伍兵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文卿在问自己问题,可是他心猿意马没有听清。
文卿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你——以前的女朋友什么样?”(奇*书*网。整*理*提*供)
伍兵终于听明白了,这是个不太好回答的问题。他仔细想了想,实话实说:“呃,我那时候吧……真没注意过。忙着考试筹划前途,没注意这些。”
“瞎说!”文卿递给他一杯水,“年轻气盛,看见姑娘不多瞅两眼,你有病啊?”
“咳咳!”伍兵刚喝出水里的蜂蜜味儿,就被这话呛着。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天天愁得不行,老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哪有心思看姑娘啊!其实,说是我女朋友,也算不上,见了几回面,没说两句话,就再也没见了。”
“哦……”文卿眼珠子转了转。
就着卧室敞开的门透出来的天光,伍兵发现文卿的脸上有些细小的绒毛,有些奇怪,下意识的伸出之间碰了碰。
文卿的脸倏地就红了,垂下眼帘,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看着愈发红艳的耳朵,伍兵原本的一点点害怕被润的一干二净,傻兮兮的笑了。
“怎么啦?”文卿不好意思的抚脸。
伍兵说,“你脸上,有胡子!”
“讨厌!”文卿勃然,一巴掌拍过去,拍出伍兵强忍的大笑。
文卿并不排斥伍兵的碰触,甚至在她拍打他的时候,有几次伍兵都想像电视里那样,就势搂住。幸好,他都忍下了。
闹够了,文卿突然问:“你……你亲过女孩子吗?”
“啊!”伍兵猛地一窘,轮到他不好意思了。可是看文卿认真的样子,似乎也不是存心为了让他出丑。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又拿了个杯子喝了口水,伍兵抬手在空中比比划划的说:“那个……”
“怎样?”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一句话说的文卿原本别有所图而漫不经心的心突然拧了起来,他还亲过别人?!虽然文卿并非完璧,但是看伍兵这么认真的“坦白交代”,突然害怕这意味着他还在乎过去!文卿的心里翻起滔天大浪,就等着结果。
“我……我刚来北京的时候,跟着老乡们在一起。那时候我在工地干活,有一群流氓过来闹事,我把他们打跑了,结果工头反而要把我开除,说是我得罪了流氓,以后会成为工地的麻烦。那时候我想不通,觉得满世界都辜负了我。然后跟着一个老乡……就……”伍兵抬眼看了看文卿,文卿伸着脖子,向下一歪,凑的更近了。深吸一口气,伍兵继续说:“就找小姐去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跟着低的不能再低的脑袋一起消失在文卿的面前。
“你、你——”文卿哑口无言,想指责却不知说什么。
“就那一次,后来我想通了,这世界就是这样。像我这样没能耐的,就得多付出才能有可能有回报,这些都不算什么,我相信只要继续努力就会有收获。真的,我就那一次,以后再也没犯过。”
文卿不知道自己是该表示理解,还是该气愤的把他推一边去?嘴巴开开合合,最后来了句:“你带套了没?”
伍兵老实的点点头。
文卿知道这个城市的打工者存在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真的落在伍兵的头上,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然而,那毕竟是过去,发生在自己之前,如果自己计较他,是不是意味着同样的需要对伍兵解释自己与韩达的关系?包括那次流产?
文卿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话题,最好永远不要提。而且,在她今天的计划里,原本希望能和伍兵发生什么,然后再转身离开。看着他内疚不已的脸,文卿知道,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自私的想法:若是他俩发生了关系,以伍兵的性子,能甩手就走吗?
叹口气,文卿很快决定放弃。既然不需要浓情蜜意,那么就直奔主题吧!这一瞬间,她忽然举得很累,累的直起腰都很费劲,索性趴进伍兵的怀里说:“你真是个好人。”
突然而来的软玉温香让伍兵很紧张,两手大张着,放在空中。待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拿温软的感觉就像这蜂蜜水一般,抚平他身体上某一处的毛躁,也就慢慢的放下手,轻轻的落在文卿的后背,又慢慢的收紧,拉的更近一些。
乌黑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潘婷洗发水的香味,虽然好闻却没有方才那股馨香诱人。也许是说起了这些事,伍兵觉得身体的某一个部位异常敏感。上面软软的,好像是文卿的小腹?
文卿感觉到伍兵身体的变化,这原本是她希望的,这时却是她不可企及的。她怕伍兵钻了牛角尖不肯放弃,怕他有了责任,不肯放手。
这个男人,虽然聪明,却很执拗;虽然能干,却太过负责。他更适合生在那个侠义的年代,而不是现在这个势力的世纪。
只轻微的动了动,伍兵立刻放开手。文卿抬起头,看着他:“我长什么样?”
美人在怀,距离是近的不能再近。伍兵却觉得眼前花团锦簇,星光四射,间有两三颗小金星蹦来蹦去,想要看清楚文卿的样貌非常不易。
“干、干嘛?”伍兵结结巴巴的搪塞。
就听文卿说:“我怕以后有人问你,你又说记不得了。”
伍兵这回看清了样子,笑着说:“傻样儿!我怎么会记不得你!”他仔细的看着文卿,乌黑的眼睛格外的清澈。文卿看到他挺直的鼻梁,看见他纤长的睫毛,看见他略微有些发干的嘴唇,看见他乌黑的眸子——迅速眨了下眼。太亮了,她有些怕这样的眼神——让人内疚。
“我要娶你!”好半天,伍兵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文卿,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我配不配,只要你不介意,只要你开心,我都会和你在一起!”他捧起文卿的脸,小心的好像手里是一汪随时会漏下去的清泉,“我要你开心!”说完,他自己如得了宝贝的大娃娃似的,咧开嘴乐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带着几分醉人的熏然,却让文卿有种想哭的感觉。这样诚挚如赤子的人,不可能在上床之后说拜拜的。
想到这里,文卿已经改变了主意。坐起身,文卿拿下伍兵的手,慢慢的说:“可是,你拿什么让我开心?”
她觉得自己很残忍,即使分手,也不必如此捅人一刀。可是,为了彻底的干净,就只能把他伤害到不能伤害!
“我会努力挣钱,相信我,一定可以的!”伍兵没有察觉,依然信心满满,“再说了,你不也说钱不是所有吗?我可以做饭,做家务,接你上下班,我们的家除了需要钱,还需要很多。”
文卿越听越心酸,她知道伍兵说的都是实话,也知道他言出必行,可是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冒出这样的话呢?
“那你妈呢?你不是还要奉养你妈么?我可以挣钱,挣很多钱,但是那是我们两个人的。我不能管你妈!”文卿抛出自己精心选择的理由。
本来,她打算在云雨之后,浓情蜜意时,借着对未来的描述,抛出这句话,然后两人一拍两散,事情完美收官。
可是现在,只是刚刚开头,她已经无法再背着那个结局演下去了。她只想早点结束,一刀下去,该死的死,该走的走,世界早点太平!
伍兵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才带着窘迫说:“我、我会奉养她老人家的,不、不让你负累。”
文卿看看天,眼里的泪水几乎要出来了,生生咽回去才说:“说的轻巧!就你那点钱,让你妈买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行,咱们在北京住大房子,让老人在乡下过苦日子,你不怕被人戳,我还要脸皮。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是我自己昏了头。我们不合适!”
伍兵的眉头终于锁紧,“文卿,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他不相信文卿说的理由。
更何况,文卿刚才的解释正好说明她不是一个冷心冷性的女孩子。一个见不得老人受苦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为这个理由和自己分手?这不是他认识的文卿!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没什么事儿。就是咱们俩个的事儿,所里议论很多,我这两天冷静了一下,也觉得不合适。你就当我头晕了犯浑吧!”文卿从桌上拿出来一个信封,“你也算做了我的保镖,为我吃了不少苦。我的钱不多,这五万你拿着,算是酬劳。”
放在伍兵的枕边,文卿站起来,“我还要上班。宋沙已经愿意了结这件事,我的意思是你留在这里的意义也不大了。是走是留,随你的便。”
伍兵看着眼前变得冷漠的文卿,锁紧的眉毛挽成一块铁疙瘩,一伸手,拽住文卿的手臂,噌的站起来,晃了晃——
文卿回手扶着他,然后又讪讪的放下。
“耍人很好玩儿么!文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宋沙威胁你了!”伍兵的嘴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戾气由内而外的勃发出来,竟比那天的宋沙还要凶悍!
文卿下意识的躲开,看着地面说:“没有。宋沙也是有头脸的人,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没有必要。”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伍兵,“我知道自己不对,不该喜欢你,不该莽撞的把你留下……”这些都是真心话,文卿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更不该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