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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约说到此处,言语亦是带着哽咽,在得知儿子无生命危险的那一刹那,真是如同卸下了千钧重担一般,若是唯一的儿子没了,还是死在重要之人的儿子手里,他跟庄幼安,真的就只剩死路一条。
“呜呜呜呜。。。”自胥克念醒来以后,秦维贤就这样躺着,胥克念捏着那个领带夹,万念俱灰,只想着若是维贤哥没了,自己搞不好也就随他去了,当胥妈妈胥爸爸过来时,自己依然也是这副呆滞的样子,胥爸爸胥妈妈看着自家儿子无甚大碍,只有些小伤,稍稍放心,此时回家替胥克念拿几件换洗衣服去了。
而如今秦伯约来,带来了秦维贤无性命之虞的确切消息后,终于发泄出来,窝在秦伯约的肩膀上开始大哭,秦伯约拍着他的后背哄了一会儿,胥克念终于抽抽搭搭的停止了哭泣,爷俩刚想着一块儿出去吃点东西,胥克念拿起床头柜上的抽纸擦眼泪,还没擦干净,就对上了秦维贤那双带笑的眼。
这时,庄家二老也赶了过来,秦伯约不敢相信自家儿子是不是真的醒了,一巴掌拍在庄幼安的大腿上,“啪”的一声响,亦把庄幼安拍的一愣,想喊又不敢喊,一脸委屈的看着秦伯约,秦伯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看到秦维贤冲自己咧着嘴笑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家儿子真是醒了。
秦维贤的脑袋裹着厚厚的纱布,说话声音嘶哑又低沉,胥克念只好附下身听他说话,秦维贤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
“幸亏咱俩在《灰色》里练过手,拍过车祸现场,有处理经验。。。。”
“。。。。。。。。”胥克念刚刚擦干净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出来。秦维贤见状,心下又是心疼又是欢喜,自我判断了一下,发现还是欢喜多一些,自己昏迷的这些天,意识时有时无,但总是能感觉这人陪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自己昏了多久,这人的气息就萦绕在自己身边多久,碧落黄泉,生死相随,也不过就是如此吧。想抬手替他擦泪,但胳膊重的不行,胥克念太过兴奋,端详着他打着夹板的胳膊和缠着绷带的脑袋看了很久,才猛然想起要去叫医生来看看情况。
胥克念转身面向庄妈妈的一刹那,两人都愣在那里。
庄妈妈当然注意到了眼中的那颗痣,跟小烨一模一样的位置。
原来她,已经这么老了啊。胥克念心里想着。终于还是做不到真的陌路,舌头转了几转,终于还是说道:
“庄婶,您好。”
“好,你。。你跟维贤。。我。我替我儿子向您道歉。”
“不说这些,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呢吗。我去叫医生来看看,您坐。”
59、窥豹一斑
医生过来检查了秦维贤的伤势,一副“这位病患命真大啊”的庆幸表情跟家属表示除了右臂骨折、小腿肌肉拉伤、脑震荡、全身多处擦伤之外,也没什么太大问题了。秦伯约听着这医生大喘气儿的把儿子的病情说完,就一个感觉………若非自己年事已高,不能在小辈面前丢了份儿,秦伯约真的很想把这个医生拖出去揍一顿,于是又踹了几脚庄幼安出气,不过这几蹄子的力气明显比在庄宅时要温柔的多,更像是松一口气后的撒娇。
胥克念在一旁紧张的听着医生说了那么多“除了……”之后,终于说了那句他最想听到的“没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搬个凳子继续带着傻笑坐在秦维贤床头装雕像。两个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对看着傻乐。
庄妈妈这才放下心来,转而问着医生:“医生,我是庄桦的母亲,我想问一下,我儿子他。。”
“哦,你就是庄桦的母亲?我们正打算联系他家属,我还准备问你们要庄桦家属的联系方式呢,毕竟秦影帝跟庄桦一起长大的”
“嗯,他。。。”医生表情莫名肃穆了起来,顿了一顿,像是在组织语言,在场的诸位受到感染,也都一副庄重的样子,秦维贤放在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庄爸爸下意识的攥住了秦伯约的袖子:
“医生您说,这里没有外人。。。”
“是这样,庄桦没有生命危险,估计过一阵子就会醒来,但是,我们在给他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他有双丙戊酸钠和帕罗西汀等药物的长期服用史。。。”
“这是什么意思?”庄妈妈跳过听不懂的药剂名称,直接问道。
“意思是,他。。。他可能患有严重的双相抑郁症。”
庄幼安听到医生这样说,倒是不见有多大反应,只是拽着秦伯约袖子的手更加紧了,秦伯约只是皱了皱眉头,意外的没有挣脱开,而庄妈妈则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待目前来看唯二还算是健康人的胥克念和秦伯约将庄家二老安顿好之后,胥克念又熟门熟路的打给秦家的老司机,让他们把秦伯约接走,秦伯约看着青年有条不紊的给庄妈妈安排病房,给自己安排司机,现在又坐在秦维贤面前一勺一勺给自家儿子喂饭,摇摇头,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在青年的肩膀上拍了拍:
“小念,辛苦你啦。你也是病号,没事儿了就回自己病床上躺着,秦维贤正抓紧时间冲你使坏呢,别理他。”
“。。。。”秦维贤躺在病床上哀怨的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我应该的,伯伯,维贤哥是为了我。。。”
“我自愿的我应该的我巴不得。。。。。”秦维贤立马开始向组织“表忠心”,看到胥克念陡然沉下来的脸色,又赶紧讨好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秦伯约看自家儿子这没出息的样子,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胥克念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因为在考虑问题,所以一直无意识的抱着秦维贤完好的左臂摸来摸去,摸的“秦小兽”不消一会儿就在一片废墟样的躯体里顽强的“起立”了。
胥克念看着秦维贤的脸色略略发红,呼吸有些急促,终于不再摸他的胳膊,转而去摸了摸额头跟脖子,嘴里自言自语着:“发烧了?怎么回事呢我去叫医生。。。。”
“没。。我没烧。。”
“那是怎么回事。。。。”胥克念又在秦维贤身上的其他地方摸了几下。
“你别动。。。”秦维贤压低嗓子,嘶哑着低吼了一声。
“?”胥克念困惑的半张着嘴唇,歪着脑袋表示不解。
“我被你摸硬了。。。。”秦维贤就像说“今晚吃大米饭吧”一样平淡无奇的陈述着。
胥克念羞的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这人还真是,条件不管多么艰苦,都阻挡不了秦兽发情的脚步。
秦维贤赶紧将炸毛青年安抚了一番,手指在胥克念的手心里挠了几下,虽然自己现在浑身每一个地方不疼的,某个部位更是又硬又疼,但秦维贤还是感觉特别的值。胥克念看他笑的一脸智障样,白了他一眼:
“我去给你打点水擦擦身上能沾水的地方吧。。。”
“辛苦你了。”秦维贤无比真诚无比疼惜的说道。
“。。。。”若不是胥克念随即掀开被子看见了还在支着帐篷的“秦小兽”,简直都要以为秦维贤去四川专修过变脸,从禽兽变成情圣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秦维贤待胥克念出去之后,掏出手机,发了几个短信,打了几个电话,正准备挂电话,胥克念回来了,一把夺过手机:
“你这会儿还打什么电话啊?要好好休息,平常也没见你多敬业,这会儿积极起来了。”
“嗨,我这不打几个电话,给他们报个平安嘛。不打了不打了,立刻关机。”
胥克念白了他一眼,开始往他身上没伤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秦维贤闭着眼睛,一副满足又幸福的样子,胥克念看的好笑,伸出手来挠了挠秦维贤因为常年刮胡子而略略有些糙手的下巴,秦维贤一边格格的笑着闪躲,一边盯着胥克念看,这会儿的眼神是真的又温柔又缱绻,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傻乐什么啊讨厌。。。”胥克念一边擦,一边嘴角带着笑说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话。
“高兴呗,我现在特幸福。美的一比那啥。。。”
“讲脏话。。。。”
“只有脏话才能表达我的喜悦。。。”
“真低俗。。。”
“再低俗也是你男人。。”
“滚蛋!”
“那你是我男人?那我低俗点有什么关系,你要包容我嘛。。”
“你多大了都,还跟我斗嘴,嘴上沾点便宜有意思吗?”
“有,特有。。。”秦维贤用好着的手捏了捏胥克念的腮帮子:
“在下平生夙愿,就是跟你这样甜甜蜜蜜斗嘴到火葬场,黄泉路上还得接着斗,这样旅途不寂寞。”
“你当跟我说相声呢?”
“嗯哪!”秦维贤颇为严肃的点点头:“说一辈子。”
“人相声演员说相声挣钱,我跟你说我挣啥啊?”
“挣我这个人呗。”
“你又不值钱。”
“那是。。。。”秦维贤盯着胥克念,慢悠悠道。胥克念看秦维贤居然没有继续抬杠,心下还寻思是不是这人生病了情绪低落,刚想出言哄一两句,就见秦维贤大言不惭的来了一句: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秦狼。”
胥克念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还在那一本正经的纠正秦维贤前后鼻音不分:“明明是有情郎,什么有秦。。。。”反应过来之后,秦维贤已经把脸怒放成一朵仲秋绽放的大菊花。
晚上胥克念也没走,秦维贤住的病房一人一个单套,有独立的盥洗室和陪床,本来胥克念是打算睡在陪床上的,但老是担心秦维贤睡觉不老实,压着断掉的胳膊,只好频繁起来看看,秦维贤又甜蜜又心疼,好说歹说才把胥克念骗到自己床上来搂着睡。
第二天早上,有医生进进出出,胥克念看秦维贤昨晚跟自己抬杠抬的那么欢实,心下放心不少,便打算回到自己的病房里补眠,结果一上午星河娱乐的员工络绎不绝的前来看他,莫景行又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一通照顾,嘴上说着一大堆难听话,但该为胥克念做的事情一样也没落下。刚想舒坦一会儿逗弄一下小师弟,肖阅微又过来看他。
肖阅微一进门,就大大咧咧的来到胥克念的病床前,把本来歪靠在病床上的胥克念拽到自己身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在一旁看着的莫景行忍不住说:“微姐你能轻点儿吗,小念都要被你摇散架了。”
肖阅微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转而一副邻家大姐的模样问胥克念:“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要有不舒服跟姐说,姐拍戏时候受伤都住这个医院,每个科的医生我都熟,我一会儿就去挨个打招呼。。”
“。。。。。。。。。”胥克念其实很想说在你没摇晃我之前我一直都是很好的,被你“关心”过之后头非常晕。但是肖阅微的性格就是这样,有点男孩子的不拘小节和豪迈,爱恨都写在脸上,关心就是真关心,讨厌也是真讨厌。
果然,还不待胥克念回答,肖阅微就又冷冷的来了一句:“庄桦呢?死了没?”
胥克念现在的感情颇为微妙,一方面确实他和满身是伤的秦维贤都拜庄桦所赐,另一方面,毕竟是他自己的亲哥,又生了那种病,打断骨头连着筋,被人家这样问,他无法做到泰然处之,但是表面上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拍了拍肖阅微的手:
“姐,害你担心了,我现在很好,能走能动,一把年纪不要管那么多,操心太过长皱纹。。。”
“呸呸呸,你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