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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心苦涩,无奈的躺在床上,只觉得的身子痛,头好痛,可最痛最痛的还是他的心,苦涩异常。
自小爹爹就总是对着他说:“为何你不像爹爹呢?” 每次听到爹爹这么说,他也伤心,即便他已经努力的学会了男儿家都会做的事情,熟读了《男诫》、《男儿经》,可是他还是没有男儿应有的娇柔之姿,加上母亲对他们父子的冷落,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身。
却不想此生竟还能披上嫁衣,嫁给那个他一见倾心却不敢奢求的女子。可,终是梦一场啊,无声的泪滑入散乱的发间。
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便昏昏睡去,就这样昏昏醒醒,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终是坠入了彻底的黑暗,唯一能够感受的也只剩这冰火交加的折磨。
迷离间,瑞雪的意识被一双温暖的手自无尽的黑暗中唤回,是谁?这样温柔如春风般轻抚过他,让他感受到舒爽的清凉。意识昏沉的他好想看看,这温暖柔荑的主人,却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他的意识随着那温暖的柔荑飞舞,那冰与火的折磨也没有那般难熬了。
昏昏沉沉的他被拥进一个柔软温暖有着淡淡清香的怀抱,苦涩的药汁滑入喉间,他只是无意识的吞咽,却无法忽略那轻轻擦拭他唇畔的温柔,像是对待珍宝小心翼翼,是谁?是她吗?希望是她啊!多希望她能这般待他。
当再次被放倒在床上时,他好想说,“抱着我,不要放开……” 他拼命地想要从黑暗中挣扎而出,想要留住那让他安心的清香,却怎么也无法开口,无法睁眼,一股无力感袭上心头,那不安苦涩的感觉再次萦绕胸间,不要,他不要再次坠入可怕的梦魇中,救我!救救我!
混乱间,清香袭来,再次被那片柔软温暖环绕,心中一安,只觉疲累至极,终是沉沉睡去。
*** ***
瑞雪再次恢复些许意识时,感觉环绕着他的柔软温暖,鼻间淡淡的清香让他无比安心,身上的酸软无力让他只想继续沉入温柔的梦乡。
“问出来了?” 刻意压低的慵懒女声来自他的身边,“说说吧。”
瑞雪感觉自己被人半抱在怀中,一只手轻轻地拍抚着他的背,被呵护着的感觉让他的眼睛有些酸涩。
“是君上的弟弟,姬家小公子姬瑞星令亮儿在交杯酒中下了‘春狂’,之后又命亮儿将君上与外隔绝,要君上失宠于主子……”
是瑞星?不会的,怎么会瑞星,怎么会是那个唯一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弟弟,那个其他弟妹都欺负鄙视他时会安慰他,对他笑的瑞星,不他不信。
“什么是‘春狂’?“又是那慵懒的女声。
“是春药,一种很霸道的春药,本是给无法行房的女子服用的,正常女子服用后会狂性大发,失去神智,男子服用后只是神智不清,不过行房后气虚体弱,三日无力下床。若男子给女子服用‘春狂’,是对女子的辱没,可立时杖毙。“
春狂?竟是春狂,瑞星,为什么?
“为何?” 女子慵懒的声音不变,可瑞雪却知道,她拍抚他的手微顿了一下,她在生气。他感觉到她在生气。因为“春狂”吗?她,会就这样讨厌他,放开他吗?会,杖毙了,他吗?虽然不是他,但也是姬府的人所为,所以,他失去了这个温暖的怀抱和那双温柔的柔荑吗?不要,不要……
“那亮儿只是听命行事,不知原由。“
福雅听着苗总管的回复,突然怀中的男人身子一僵,喘息突然急促了起来,紧紧抓着她衣襟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角边的泪水不停地滑入福雅的怀中。
今日见男人热度已退,想要起身时才发现男人紧紧揪着她胸前的衣襟,每次试图掰开他的手指时就会呜咽的落泪,不忍看他痛苦垂泪的样子,便只能这么任他抓着,将他半抱在怀中让雨双雨真服侍着洗漱。
轻轻拭去男人不停掉落的泪,见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是醒了吗?听见苗总管的话了吗?他在怕什么?
“瑞雪,睁开眼。” 福雅低头贴着男人的耳边唤道,语音轻柔却不容置喙。
“不要,不要讨厌我。”还未曾睁开眼,男人嘶哑的呓语着,声音微弱地含在唇间,若不是福雅贴得如此近,也无法听清。
颤颤巍巍地睁开眼,渐渐清晰的视线无意外的对上那双妙目。
福雅看着男人缓缓睁开的双眸中水雾弥漫,恐惧、悲伤、祈求交织在泪雾后,男人硬朗的容颜因此而显得脆弱无比,不停滑落的泪水没有让福雅觉得突兀或是厌恶,反而看着有着这样硬朗容颜的男儿在自己怀中毫无掩饰的脆弱时,心中柔软无比。
“不会,不会的。不哭了,不哭了。”福雅轻声哄着男人,怕他虚弱的身子经不起这般的哭法。
“呼吸,乖,听话,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果然,男人经不住的无法喘气,在福雅怀中痉挛了起来,福雅轻揉着他的胸,轻声哄着他,看他听话的呼气、吸气慢慢的平息下来。
“我,我没有,不是我,不……”男人在喘息间仍执着的试图解释着,含泪的眼一眨不眨的看向她,焦灼而急切。
“好,你说什么都好,”福雅肯定他是听到刚才苗总管的话了,不由怪自己没注意到他的状况,“乖,不要说话,不要哭,只要安心养病,”男人的意识似清醒又似恍惚,她只能轻哄着,“我陪着你,好不好?”
“陪,我。”男人揪着她衣襟手紧了紧,似乎在寻求她的保证。
“是,我保证,来,先吃点东西好吗?”雨双自男子醒来就将一直温着的粥端来,福雅接过汤匙,舀了一匙,放在嘴边吹凉后,递到男人唇边。看着男人颤巍巍地抖着唇一小口一小口吃着,因为太久未曾进食而吞咽的有些艰难,每每咽下一口,眼中就会滚下泪珠一串。
福雅有些无奈的边喂着他,边擦拭他不停滚落的泪水,嘴里喃喃地哄着他,“怎么又哭了呢?这粥不好喝么?那,等你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不?不哭了,我保证,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唉!她什么时候哄过男人啊!从小到大都是爸爸和德哄着她,做总裁时也是男人追求的对象,大家好来好散,何曾费过什么心。
可这里的男人都是水做的,初来时看着母皇和皇姐哄男人时,还极度无法适应。
不过这男人却是在她自己选的,虽说谈不上爱,可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喜欢第一眼看见他时身上散发的温暖,喜欢他的淡定。
她不喜欢独自一人,前世的她尝够了寂寞的苦,孤独的伤,今世想要找个人陪着她一起走过。可她却因为一时的失意和自己的面子而让他病成这样,她不是不自责,不是不心疼。她只好把小时候爸爸和德哄她的那一套搬来哄着怀中的男人了。
这下药人的心思狠毒,想要借她之手置他于死地,这个人还是他的弟弟。她虽想要除之而后快,却不想要他伤心啊。既然他听到了,那就等他养好病再来处置吧。
瑞雪不语,只是靠在她的怀中,一口一口乖顺地吃着送到嘴边的粥和汤药,久未进食的喉间,吞咽间伴随着灼痛,胃部也不适的翻动着。他强压着隐隐欲呕的感觉,慢慢地吃着,眼中的泪水却不受控的滑落。从来不曾有人如此呵护过他,这样的她,他是怎么也舍不下的吧。就连瑞星的绝情对待也在她的温柔间淡去了。
苗总管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家主子对男人的呵护备至,说话轻声细语,眉目间说不尽的柔和,真是无法将她与之前那个一身怒气的,气势逼人的女子联系在一起。明明只有十六岁,明明不曾大声呵斥,可那迫人的气势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胆颤,即便老练如她也不由被那浑然天成的气势震住,她这主子怕不是表面上那般软弱呢。再看看她对这位新入门的君上的态度,她势必也要整顿整顿那些下人了。
“苗总管。”床上的福雅边唤道,边看看仍在男人手中的衣襟,用布巾擦拭怀中服了药后昏昏睡着的男人的泪痕,再给他在怀中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看向苗总管,“挑两个伶俐的小厮给君上,那人先押着,等君上来处置。”
“是。“苗总管领命退下。
吃了小雪雪
瑞雪靠坐在窗边的软塌上,头微侧向窗口,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思绪回到苏醒的那天清晨。他在熟悉的清香中悠悠醒来,微微抬头就看见在心中描画过多次的容颜近在眼前,那么,一切都不是梦了。用眼光细细地在她脸上巡视着,沉睡中的她透着一丝稚气,他可以这么靠近她、看着她,他觉得幸福也就是这样了吧,这样看着她。揪着她衣襟的手慢慢放开,轻轻抚上她的睡颜,这,是他的妻主。继续移动视线,却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妙目,他浑身一震,迅速将手缩回胸前。
福雅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欲盖弥彰的将手缩回胸前,却还是欣慰于方才他眼中的喜悦,看来他的心中也是有着她的,看着满脸红晕,眼睑低垂的男人,几天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凑上前覆上男人的唇,他双眼蓦得睁大,待到福雅离开时,见他仍是呆呆的看着她,不由呵呵笑了出来,回过神的男人侧过羞红的脸,不再看她。
想到这里,瑞雪的脸上不由浮现红晕,她应是喜欢他的吧,这几日来,她亲手喂他汤药,替他张罗衣食,夜夜拥着他同榻而眠。他至今仍是住在她的房中,屋外明明已是冬至了,寒风阵阵,可她的屋内没有暖炉,却仍是温暖如春,她说适合他将养身子,不用搬来搬去了。她对他很好,他从未曾见过母亲、妹妹或是弟弟们的妻主们这样对待夫郎。他知道偏院里住着一位公子,他知道每到他午睡时她便会去看他,他知道女子三夫四侍很是平常,他记得出嫁前爹爹的叮嘱,不可拈酸吃醋,不可嫉妒;可是每当这时,知道她对着那位公子温柔的笑,细心的呵护,他的心中还是会酸楚异常,他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他便无所求了吧。他不想因嫉妒而变的丑陋,不想她讨厌他。
缓缓闭上眼,盖住眼中的酸楚。身上一重,瑞雪睁开眼,看见俯身替他盖被的福雅。
“殿下……”他欲起身却被福雅按住。
“怎么睡在这里?”福雅坐到软塌边,替他掖好被角,“小心风大着凉。”
“我,想看看,外面。”
“闷了是吗?”
“嗯。”
“……”
看着福雅不语,只是握着他的手轻轻抚拭。
“殿下,”
“福雅,”福雅抬头对上他温润的眼,“叫我福雅。”
“福,福雅。”几日了,他仍是不习惯唤她的名,“你有事同我讲吗?”
“嗯。”福雅看着眼前的男子,明明长着一副硬朗的容貌,却有种温润如水的气质,这种矛盾在他身上却又不会令人觉得突兀,硬朗的容貌让他温润外显出几分坚韧,温润如水的气质也柔化了他容颜的硬朗,添了几分温顺,她真是越看越是喜欢,不知道这算不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天苗总管说的话你想必是听见了,亮儿也还押着,你的身子这两日也见好了。我想问问你打算如何处置?”
瑞雪怔了怔,这几日来,这样的真相让他有些无措,那个他视为手足的人为何要这样待他,可是他嫁了她,不论她如何处置,也不容他置疑。她是他的妻,他的天。可是,为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