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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南云说话时,福雅觉得手一暖,一股暖流自掌心涌入,瞬间遍布全身,她偏头,对身侧握着她手的染香轻轻一笑,觉得胸口的闷疼舒缓了许多。
“不必了,朕已吩咐罗将军备好座船,明日清晨起航。”福雅依旧是那浅浅的笑,淡淡的口吻,说着不容更改的决定。
封南云眼眸中有利光闪过,继而深深地凝住福雅,接着垂眼拱手道,“本相愿随女皇一同前往,毕竟,女皇如今身在赤炎境内,安全之责,本相责无旁贷。”
福雅看向她的眼中多了分好笑,只是轻颔首,“封丞相有心,朕自然没有异议。”
接着,福雅转向三位老渔农时,笑容亲切,“那就烦劳三位了,今夜就麻烦三位留宿军中。”
福雅转而吩咐罗田,“罗将军,好好安置三位贵客。”
罗田领旨,带着三位千恩万谢的老渔农出了大帐。
封南云看着福雅待那三位粗鄙渔农的态度虽然眉目不动,眼底却有异动,身为一国之主,对贱民如此多礼,她竟然看不透此人。
福雅轻咳了几声,染香就已将茶水递到了唇边。
“既然女皇身体不适,本相告退,明日本相在码头恭候女皇大驾。”封南云何人,历经两朝,阅人无数,当然知道议事完毕,理应告退了。
“烦劳丞相,华帅,替朕送丞相。”福雅淡淡地回道。
看着所有人都退出帐外后,她无力地倒向染香的肩头。
“累了?”染香轻拍她的脸颊,柔声道。
“嗯。”福雅轻哼,觉得眼皮异常沉重,含糊着交代着,“明早一定准时叫醒我。”
“好,那你也要上床去睡。”染香撑起福雅的身子,扶着她一脚高一脚低地上了大帐隔间内的床榻。
福雅坐在床上,赖在染香怀里,知道她没有精神说话,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染香脱靴上床,抱着她一同躺下,让她舒舒服服地睡在他怀中。
染香比较担心的是明日要在船上颠簸,她的身体……重伤之后,她只不过静养了十来日,就一路奔波来到威海城,虽然修的药奇效无比,可重伤后的身体不好好调养休息,怎么可能恢复。
可是,今日才下马车,就一直忙到现在才能睡下,明日又要在海上颠簸,他真的很担心她;他知道,若是他要她留下休养,她不会不同意,却会将牵挂压在心中,更不利于休养;起码,现在这样,她会乖乖的用膳、吃药、睡觉……
*** ***
次日,老天帮忙,风和日丽,三位老渔农都说是出海的好日子,而同时上船的还有无香和千凝,福雅看到只是笑笑,这些日子她已经看得明白,这位千凝爹爹她用尽心思也无法讨好了,只能日后再说,她还缺少个小小桥梁。
福雅留下华帅驻守,带着华函萧和罗田同行。
福雅不懂航海,交代罗田,一切听从三位老渔农的指挥,一连找了几个小岛,不见人迹踪影,此时午时已过,用过膳,服了药,福雅也顾不上别人如何看,倒进染香的怀里昏昏睡去,睡着前交代染香,到了下一个岛要叫醒她。
福雅就这么睡睡醒醒,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形憔悴,染香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由着她赖在他的怀里。
“无香,儿子从小就不爱被人抱,也不主动抱人,我给他做的玩偶他看都不看一眼,现在整天抱着这个没骨头的女人,你都不说说儿子。”千凝站在船舷的窗边,看着船舱内的两人,气鼓鼓。
无香轻叹一声,“千凝,儿子大了,你……”
“儿子大了怎么样……再大也是我儿子……”
染香充耳不闻,早就习惯了爹娘日复一日,主题不变的对话,他的心整颗都在怀中人身上,脑中是她曾经慵懒优雅的风采,而不是此刻病怏怏的虚弱模样。
“罗田求见。”
听到船舱外的声音,染香提声问道,“可是到了下一个岛?”
“还没有,只是,老何说,这座岛若是还是无法找到封将军,就要返航,这一带,一近黄昏就会大雾弥漫,不辨航向。”罗田禀报,她已经习惯了,这位总是陪伴在皇上身边的男人,一个美如天仙的男人,一个明显比皇上大的男人。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这么不顾场合、肆无忌惮地窝在男人怀里的女人,虽然,皇上好像身体不好的样子,也不能如此失仪,不过皇上的事,岂容她一个小小的副将军插嘴。
“知道了,到了再来禀报。”染香淡淡地吩咐。
再次前来禀报的人是华函萧,说船已靠岸,罗田已经带士兵上岸搜寻。
染香这才叫醒福雅,根本不用拭面梳洗,福雅立刻就清醒过来,“香香,到了吗?”
“到了。”染香替她整理发髻和衣衫,她心中牵挂那位封玉涵将军,睡得极为清浅,会勉强入睡,是因为她想要保持体力。
扶着福雅走出船舱,踏上岸边,封丞相和她的随从已经站在岸上,一见福雅便躬身行礼。
福雅摆手示意不用多礼,染香的目光遥遥看向远处的丛林,不一会儿,一名传令兵急急奔来,跪倒在福雅面前,“启禀皇上,找到封将军。”
“在哪儿?”福雅一激动,握紧了染香的手。
“在……”传令兵遥遥指向丛林中。
不用福雅开口,染香一手揽住福雅的腰身,飞身而起,那如烟般的身法惊呆了封南云和她身侧的随从,回神后,立刻与华函萧随同传令兵向丛林中而去。
*** ***
福雅怎么也没有想到,站稳脚跟时看到的是如此心惊的场面,场中士兵分立两侧,一侧是赤炎士兵,一侧是金碧士兵,封玉涵却躺倒在地,罗田和鲁智双神色慌张地跪在他的两侧,却不敢伸手触摸他。
“封将军竟然是男子。”
福雅听见士兵中的低语,心中一沉,“发生何事?”
福雅的目光锁在躺着看不清脸色的封玉涵,也不等众人行礼,用尽全力,脚步有些踉跄地来到封玉涵身边,见他衣襟半开,双手紧紧按着下腹,而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布满大汗,眉头紧蹙。
“皇上。”
“玉涵。”福雅挥手阻止身边的声音,轻声唤着躺着的男人。
熟悉的声音似乎触动了封玉涵,眼眸睁开了一条缝,看不清人,下意识地唤出心心念念的名字,“小雅。”
封玉涵缓缓举起捂在小腹上的左手,一把被福雅攥握在手中,“玉涵,是我。”
封玉涵感受到手中的温度,弯起了唇角,头微歪,昏了过去。
福雅却在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蓦然失力时,心中一惊,“香香。”
“我在。”染香已经蹲在封玉涵的另一侧,探指在他腕间,美眉一挑,探手掀开他身下的衣摆,他双腿间已然一片血红。
染香回眸,他的衣襟被划破,也透着血迹。
“香香。”福雅也看见了封玉涵身下的血水,不用染香说,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浑身冰冷。
“雅儿,立刻找个地方安置他。”染香的口气凌厉,他知道,福雅已经明白,不用他解释了。
“山洞,我们落脚的山洞就在后面。”鲁智双立刻跳了起来,虽然被封玉涵男人的身份吓到,可无论如何,他都是她钦佩的将军。
福雅咬牙弯身,鼓足一口气,硬是将封玉涵横抱而起。
封南云和随从已经赶到,无香妇夫也在同一时间赶到,都惊讶地看着那个明明走路都还要让扶着,此刻却能抱起人的福雅。
“走。”福雅没空理会场中的任何事,只是转头对鲁智双轻吼。
鲁智双立刻前行带路,福雅立刻随她而去,染香也只是愣了愣,立刻跟上,看着眼前脚步有些不稳的背影,他的眼眶悄悄地湿了。
山洞中清理的还算干净,看到稻草铺成,垫着披风的床,福雅立刻将封玉涵放置在床上,双腿一软,跌倒在床边。
“雅儿。”染香立刻托住她,担心地看着她苍白的容颜。
“我没事,香香,救他。”福雅一把抓住染香的手腕,不介意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光。
“放心。”染香扶着福雅在床边坐好,自怀中取出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口中,反手点了封玉涵身上的穴道,翻身来到封玉涵身下,拉开他的双腿,用匕首划破他的衣裤。
“鲁将军,去洞口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福雅微喘着下令,鲁智双立刻转身出了山洞,不用罗田来解释,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当今的皇上。
福雅坐在床边,握着封玉涵比她还要冰冷的手,微微颤抖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染香。
“我要热水和大量的布。”染香低声吩咐,这才意识到只有福雅在洞中,他按住福雅欲起的身形,唇微动,不一会儿洞外就起了争执声。
“走开。”这是千凝爹爹的声音。
“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进入。”这是鲁智双。
“我儿子让我进去,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福雅知道染香必定是发功传音,可是这鲁智双怎么可能知道,她提起一口气,“鲁将军,请他进来。”
千凝几乎立刻就来到了洞中,打量了一眼,蹙眉,“香儿,怎么回事?”
“爹爹,你帮我。”染香仰头看向千凝,儿子难得的求他一回,千凝立刻就心软了,照着染香的吩咐,洞里洞外地忙了起来。
可是,千凝边忙,边看看坐在床边,紧握着床上那个……哦……男人的手,不停替他擦拭冷汗的女人,这些天看她病怏怏地,一天到晚粘着儿子,今天就能抱着个男人走来走去,还好他跟着来了,要不儿子不是被她骗了。
这一忙就一直忙到天色全黑,染香方才轻舒一口气,他坐到福雅身边,轻触她面无表情的面容,“雅儿,他没事了。”
“他是不是……”福雅握紧封玉涵的手,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两个字。
“是,是滑胎。”染香轻轻揽着福雅的肩头,他保不住这个孩子。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香香,这都是我的错。”福雅实在忍不住,靠在染香的怀中落下了泪,是她的错,才会害的玉涵如此。
“雅儿,别这样,想想玉涵。”染香轻轻拍抚着福雅的肩头,轻轻地又说了一句,“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雅儿。”
荒岛重逢(二)
福雅缓缓将目光转向染香,希望不是她想的,绝子丹绝了封玉涵身为男人的做爹爹的念头,却不代表他不想做爹爹,她不想封玉涵的人生中再多一个无奈。
“当年向我索求绝子丹的人,就在洞外。”染香当初将绝子丹送给那人也是为了图个清净,省的他三天两头地上门求药。
福雅愣了愣,问了句,“是男是女?”
“男。”染香知道,那人的伪装瞒不过她,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