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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多想,福雅脱衣上床,三两下扯下司凝阳的衣服,一把将他冷到彻骨的身体抱进怀里,自己都忍不住地打个寒颤,这温度,简直与死人无异。
“嗯。”怀里的司凝阳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度而舒服地呻吟出声,可身体却依旧在颤抖,显然,这样还不足以温暖他。
福雅轻叹,如同昨夜一般的温柔亲吻,缓缓地挑起怀中男人的□,缓缓地,让他进入她的体内,那突然收紧的双臂,挺动的腰身,向她索取她的温暖。
福雅抱紧已经有了温度的身体,一下下地,看着那展开的眉目,微启呻吟的红唇,竟然被他展露的风情迷惑,不由心中苦笑,这个朝代的女人,不但是下半身思考的女人,还无法抵抗美相的诱惑。
甩去自己的胡思乱想,专心专意地取悦怀里的司凝阳,直到那渐渐滚烫的身躯在她怀中剧烈战抖弹动后,伴着一声舒适的呻吟倒落在她的臂弯后,才缓缓起身,照旧清理干净所有的痕迹后,重新上床,才钻进被子里,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
眼中不是适才的迷蒙,被泪水洗涤过的眼,好像一颗浅褐色的宝石,清澈地昭示着他的清醒。
福雅微顿,正要起身,却被他的双臂揽住,看着倾身靠进她怀中的男人,没有任何异议的再次躺好,也替他调整好姿势,双腿无法移动的他,只能靠上半身巴住她,那姿势不见得舒服。
看着躺在她臂弯里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闭眼睡觉,盯着床帐的帐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福雅一手在他的肩头轻抚,下意识地想要平抚他的心情,这个总是恶梦连连的男人,她不觉得他此刻脑中会是什么愉快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也或许是夜的寂静容易侵蚀人的意志,他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一出生,就带着浓浓的体香,被母皇视为天赋异禀,自小倍受宠爱,是人们眼中的天之骄子,可也因为如此,后宫中其他的皇女皇子都不喜欢独得母皇宠爱的我,只有她,只有她愿意陪着我在池塘边看鱼,带我玩其他小孩都会玩的游戏,我的童年记忆里,都只有她……”
福雅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些,愣了愣,或许,他闷在心里太久了,说出来会舒服些,骄傲如他,既然肯对她说这些,一定是将她当做可信任的人,思及此处,福雅安抚他手臂的动作没有停止,给他继续的鼓励。
“要是人不用长大概多好……”
他的感叹让福雅唇角弯起了弧度,靠在她怀中的司凝阳没有看见,哪里有人可以不用长大,就算是要长生不老,福雅也情愿长大了才实现,否则,一副孩童的身体活个天长地久,那简直是酷刑。
“她的母亲虽然是司风国的丞相,她虽然才高八斗,前途似锦,可是,在母皇看来,我只能嫁给其他国家的帝王,入后宫,让我们司风国能受其庇佑。”
司凝阳发出轻笑声,“我反抗,母皇说,这是我身为皇子的命;我求她带我走,她犹豫了,她说,她不能这么自私,她不能置父母于不顾。”
“赤炎国的攻打,让母皇将我送去金碧国,想要寻求庇护,临行前,我只看见她伫立在百官中的身形,她垂着头,没有看我一眼。我不甘心,为什么我一定要顺从命运,我不甘心,为什么身为皇子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真的不甘心……”
“我一路都在想,只要金碧出兵帮了司风国,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我就一死保全我的贞洁,我的心给了她,我的人也只能是她的。”
“我进了宫才知道,原来金碧宫中也是一片混乱,而在太君封我凝贵君的当夜,我就听闻司风国已灭,不由觉得好笑,我的牺牲到底算什么?”
司凝阳突然仰起头深邃的眼凝视着抱着他眼神柔和的女人,“整夜站在窗前的我,却听见了守夜宫侍的交谈,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新帝即位,却失去心爱之人,听着他们谈论新帝曾经如何地宠爱夫君,我心中渐渐地又有了希望,我,想赌一赌,赌你懂情。”
司凝阳缓缓抬起有点虚软的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可是,还没来得及试探你,我就被太君的一道旨意送进了你的寝宫,毫无尊严地躺在了你的床上,那时的我很绝望,毕竟,从小到大,我都知道,这所谓倾城倾国的容貌,只会招来女人占有的欲望。”
他的眼中似乎带了些笑意,“感觉到被子被掀开时,我在想,只要你碰我,我就咬舌自尽;谁知道,下一刻被子就回到了身上,我有些困惑,只听见一些交谈声后,又恢复了寂静。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那样地等待着,出声宫廷,我知道,若是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不会放我走出殿门一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能得到你的成全。”司凝阳的眼神迷蒙了起来,那时的他只觉得很雀跃,好似一只将要被放飞的小鸟,对于她,有着一份感激,可更多的,是即将见到心爱之人的欣喜。
福雅沉默不语,轻抚他的手也没有停止动作,心中却有些酸楚,她的成全……是对?还是错?为何看到他如此狼狈,她会心生不忍?她不是什么好人,没有什么慈悲心,那么,为何会心绪波动,即便心中已经翻起波浪,她仍是维持着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表情,耐心地,等着他之后的故事。
司凝阳轻叹了一声,再开口,声音平板了许多,是因为心中痛到麻木,所以声音才会如此地没有起伏。
“清云早早替我打听到她的落脚处,司风国都城城破之日,她们一家逃进了元灵国,而她,曾经在越灵城出现过,于是,我来到越灵城。”
他的声音轻了许多,福雅拥着他的手臂紧了紧,给他勇气,没有开口阻止他。
“我和清云天天在越灵城里四处寻找,我相信,若是有缘分,一定能够见到她。然后,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她,而她的身边……”
司凝阳的声音波动了一下,“她的身边有个娇美的男子,我曾熟悉的呵护的姿态,我曾熟悉的温柔笑容,却是为了她身边的男子。我无法相信。我没有现身,只是让清云去打听,才知道,如今的她,已贵为元灵国的郡马,平步青云。”
“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呢?我们曾经的深厚情意呢?在我拼尽全力来到她身边时,为何是这样的结果?”他的声音没有变化,可身体却有着些微的颤抖,“我不甘心,我告诉自己,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我让清云将她约了出来。”
“呵呵。”他低笑了一声,“她看到我的时候好惊讶,也很开心,她的拥抱一如从前,我以为,我还能找回从前的幸福,只因她说,她还是爱我,只因被元灵国的郡子看中,才会做了郡马。可当我要求她带我离开,从此隐居山林。她却犹豫了,我告诉她,我不能总是服药压抑香气。我当时也曾想过,只要她愿意,只要她点头,我不介意是夫还是侍,就是要终生用药去除香气,我也愿意,我只想确定,在她的心中,我们之间的爱,一如从前。”
司凝阳滑落在福雅胸前的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襟,握的指节发白。
“她……没有给我任何的回答,只是找了个偏僻的院落安置了我和清云,偶尔,她会来看看我,却也总是逃避着,不给我最后的答案。起初,我总是期盼着她的到来,渐渐地,我开始害怕,害怕自己最终会看出真相。她从来不会带我在城中走动,我若是实在闷了,她就带我去城外走走。”
“我越等越失望,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等到的,竟然是那样的一个结局。”
司凝阳突然将头埋进了福雅的怀中,双肩因为压抑而微微颤抖,好一会儿,闷闷地声音自福雅的胸前传来。
“那日,她来了,眼神飘忽,坐立不安,我一直不忍心为难她,却突然有种预感,她要说的话,或许不是我想要听的。她难得地陪了我一整天,直到即将临去前,才终于艰难地告诉我,郡子发现她的异样,逼她结束我们的关系,最可笑的是,她陪我去城外的时候,被丞相莫元辰见到,莫元辰想要我。”
司凝阳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她说,她没有选择,因为她有父母高堂,郡子已经怀了她的孩子;她说,在元灵国,若是得罪了莫元辰,就算是郡子也无法保住她如今的前程;她说,她爱我,一直一直都会爱我,可是,她没有办法,她要我原谅她的自私。”
“那一刻,我觉得,我好悲哀,我深爱的女人要将我双手奉送她人,我竟然还会因为她的爱语而心软。我……好没用,若是她真的那么狠心,弃我于不顾,我还可以恨她,怨她,可是,她却是用我对她的爱来乞求我,乞求我为了她的前程而牺牲,为了她的家人,她未出生的孩子,同意进入莫府,因为,莫元辰不想要个不甘愿的人。”
“她太了解我,她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我恨,我怨,却是恨我自己,怨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无法死心?我让她给我一天的时间,我遣了清云去买东西,留下所有的盘缠,然后,带着对自己的怨恨,踏入了莫府。”
“莫元辰是个变态的女人,她的嗜好……”司凝阳狠狠地抖了一下,下一刻就被福雅紧紧拥在怀里,“她的快感来自于男人的痛苦,而我,恰好是那个能带给她最多快感的人,那每一次死去活来的惩罚,惩罚我的天真;几次重伤,我可以理所当然的死去,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因为,我不知道我的死,会不会揭露我的身份,每次辗转病榻的时候,唯一能想起的人,竟然是你,才发现……才发现……”
司凝阳的语调哽咽了,他要怎么说,他才发现,她给他的温暖那么真,才发现,就算是花心,就算不是专一,她的情却那么真诚无伪,想到马车中,她抱着苏梦寒不停轻哄的样子,她一旦爱上,必定不离不弃……不离不弃,他要的,不过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胸前传来湿润感,福雅轻叹一声,抱紧他,任他在她胸前哭泣,说实话,她真的真的很欣赏他对爱的执着,对爱的忠贞,对爱的义无反顾,可是,他选女人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
这样的女人,他竟然仍然放不下,她没有问女人的名字,她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扳倒莫元辰,其他的,要等他自己想开。
怀里的人终于哭累睡着了,福雅却没有离开,用自己的怀抱呵护他破碎的心;她不强求他放下一切,爱的这么执着,怎么可能轻易放下,他的爱,很珍贵,被他爱上的女人却不珍惜自己的幸福,有多少人,能这样义无反顾地爱着一个人?
怀着复杂的心情,福雅没有发现,她拥着司凝阳的手臂那么温柔而怜惜,没有发现,她整夜小心留意他是否做恶梦的目光有多眷恋,不是因为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而是因为他那刚烈勇敢的灵魂,那,才是他最美的所在。
一直到清晨,怀里的人都安稳地沉睡着,没有发恶梦,没有再度浑身冰冷,有些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