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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继而冷静地问道,“你是何人?若是来刺杀莫元辰的,请出门右转,看到花园左转,穿过池塘就是莫元辰的主院了。”
而这黑影却是奉福雅之命来寻找苏梦婉的巧风,照着探子的消息进入这院落,可这少年的一番话却让她差点笑出声,这莫元辰已经坏到,若有刺客进入,府中之人会无条件帮忙的地步了,这少年老练地应对,倒像是经常会见到刺客一般。
巧风的眼瞄向少年身后的布帘,室内还有人,她听到呼吸声,不过,看这少年的年纪,再加上他与苏贵君有些相似的容貌,或许,正是她要找的人。
“我不是刺客,我来寻人。”巧风低声回道,说着,自腰间摸出玉佩,呈现少年眼前。
少年双手一抖,巧风却手一伸,及时接住了下落的铜盆,她可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你怎么会……”少年没有在意铜盆的下场,颤抖着手,摸出了颈项间的红绳,红绳的底端是一枚与巧风手中相同的玉佩。
巧风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对了人,主子这下应该高兴了。
“苏梦婉?”巧风问得很肯定,凭证都已经有了,这下铁板钉钉了。
眼前的少年,苏梦婉轻轻点头,眼中竟然泛起了泪花,“是哥哥……”
“是主子派我来接你的,快快收拾一下,随我出府。”巧风依旧低声道。
谁知,苏梦婉眸色依旧激动,却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道,“我不出府。”
巧风一愣,这是什么情况,第一次是没有凭证,这次又是为何?
苏梦婉留恋不舍地盯着巧风手中摇摆的玉佩,轻轻地道,“烦你转告哥哥,梦婉很想他,可是,梦婉不能走。”
说着,似乎是下了决心,重新自巧风的手中接过了铜盆,转身,掀开布帘,走进内室……
原本呆立的巧风,却在布帘一掀一放间,惊讶于触目所及的容颜,她,虽然只匆匆见过一回,却不会错认……
当下没有再琢磨为何苏梦婉执意不肯离去,转身离开,不知道主子会不会喜欢这个消息。
黑影几个起落,如来时一般,没有惊动任何侍卫,消失在夜幕之中。
*** ***
“主子。”房门外传来巧风的声音。
福雅放开怀中熟睡的瑞星,翻身而起,她根本没有睡,一直在等待着,之所以身边不是苏梦寒,就是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怕他失望。
福雅披着外袍出来,示意巧风噤声,带着她进了书房,坐在矮几上,“他是苏梦婉?”
巧风点头,“是。”
福雅同样不是很意外地看着巧风道,“他不肯跟你回来?”
巧风点头,“是。”
“为何?”福雅依旧淡淡的问道,这些她大概猜到,才会叮嘱巧风,若是苏梦婉不肯,不得强求,起码要知道原因。
“属下不知。”巧风据实回答,在看到那人后,她没有再多问,直觉认为先回来请示比较好。
“不知?”福雅一挑眉,巧风不会办事如此不稳当的。
“属下看到了一个人。”巧风顿了顿,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后,接着道,“很像凝贵君。”
福雅闻言脸色一变。她宫中的确有个凝贵君,只是,只有封号,人并不在宫中,知道这事的,只有太君,和她身边的男人们,他不是去找心爱之人了,怎么会在莫元辰的府中?
莫非是望归城一别后,他有何变故?
福雅没有忘记当初在她眼前,以卑微的姿态,高傲的风骨,求她成全的男人,那个拥有倾国倾城之姿的男人。
他的确是来到了元灵国,可是,不是来寻找心爱之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福雅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事,似乎需要亲自去确认一下,“巧风,去安排一下,今夜我们再入丞相府。”
巧风听出了她的言中之意,连忙道,“主子,你不是想亲自走趟丞相府吧?”最好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正是,你若是不放心,我带着修一起好了。”福雅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调调。
巧风不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那个不是重点好不好,她可是金碧的国主,怎可以身犯险?
福雅起身出门,轻轻一笑,她怎么会不明白巧风何意,只是,此事已然定案。
*** ***
同样是深夜时分,只是,今夜的月色很好,很适合游湖赏月,却不适合做贼潜入。
可是,若是身手一流那便另当别论。
黑影闪过丞相府的屋檐,太快的速度,让侍卫根本无从察觉。
依旧是同样的院落,同样的房门前,落下了四道身影,巧风自同样轻掩的窗扉闪入,挡在门外三人眼前的门无声地被打开。
黑衣女子闪入门边的阴影处,福雅拉着慕灵修步入了房中后,门又无声地关上,院落内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三人站立在外室,听见内室隐约传来谈话声。
“公子,疼吗?”这略显年轻的声音应该是苏梦婉。
“习惯了。”这声音一响起,福雅身形一顿,连慕灵修都难得的神情一变,这声音,他也不陌生。
“婉儿,我的药。”还是同样的声音,她们没有听错,只是,似乎多了些沙哑,还带着几声轻咳。
“公子,先喝了这碗药好吗?你已经感染风寒几日了。”苏梦婉温婉劝道。
“不用了,喝不喝都一样。”传来了些窸窣声,“可是,这药……却不能不喝……”语气轻柔了许多,声音里似乎包含了许多许多。
内室传来碗落桌面的声音,一会儿才又听见那动听的声音响起,“婉儿,你还是出府去寻你哥哥吧,不用留下来陪我。”
“公子于婉儿有救命之恩,全赖公子维护,婉儿才免去皮肉之苦,却苦了公子,公子行动不便,婉儿怎可弃公子于不顾。”苏梦婉的一字一句却都敲打在了福雅的心中。
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么骄傲,那么刚烈的男人,却是为何愿意忍受如此的屈辱,活得这么没有尊严。
心中一动,福雅已经掀帘走入内室,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如此冲动是何时何地了,她立刻闻到了满室的药味。
“你是谁?”一道青涩的身影拦在了卧倒在软榻上的人,挡住了那人的容颜。
可触目所及的室内却让福雅心惊,散落在地的各种刑具,有皮鞭,有蜡烛,有钢钉,地上还有着斑斑血迹,颜色鲜艳,落下的时间不会太长。
这就是那莫元辰的怪癖?无法行房事,便以凌虐为乐,还是她一直都这么变态?
福雅那副严肃含怒的样子似乎吓到了眼前的苏梦婉,他身体轻颤,却怎么也不肯挪开一步。
“苏公子,可还记得我?”巧风上前一步,虽然依旧面蒙黑巾,但摊开的手掌间是昨夜的那枚玉佩。
“是你。”苏梦婉看见那枚玉佩,这才放下了戒心,可眼前这女人的模样还是让他无法放松。
只因,福雅的目光似乎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情节……终于……我家阳阳出来了……
他乡故人(二)
“他为何会行动不便?”福雅压低的声音在这室内似乎带着无形的压力。
这一声,却引来了苏梦婉身后男人的僵硬,怎么可能是她,他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见到她的一天,以为,自己最终会死在这暗无天日的深深宅院之中。
只有一句,就足以让他知道她是谁,在失去了所有生的希望后,她所给予他的那些短短的时日,竟然成了他在这里挣扎生存的支柱。
“婉儿,让开。”
身后的声音幽幽,朝夕相处,苏梦婉不会听不出他的不同。
苏梦婉依言站过一旁,那躺卧在软榻上的人,一头青丝垂落一旁,飞扬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只是曾经红嫩的娇唇此刻青白一片,脸色也苍白的吓人。
他,正是福雅帮助出宫,找寻爱人的司凝阳。
上下打量他之后,福雅仍是适才的那句,“为何会行动不便。”
福雅的眼中有着痛,为他而痛,痛惜那个骄傲执着的男人,如今为何会如此的狼狈,一身新换的衣衫,却依旧掩不住裸 露在外的斑斑伤痕。
司凝阳只是定定地凝视着她,不发一语。
慕灵修却是端起了他身边小几上的空碗,闻了闻,蹙眉发声,“我告诫过你,这药不能喝多。”
说话间,慕灵修伸手探向司凝阳的双腿,司凝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上,想要挡住慕灵修探查的手。
“修。”福雅不再发问,只是看向慕灵修,知道他会给她答案。
慕灵修也不为难司凝阳,走到福雅的身边,与她对视,“我曾经给他压制体内香气的药,却不能经常服用,服用过多,会导致血脉堵塞,他的双腿此刻早已因此无法动弹,毫无知觉。”
他只需轻轻一触便知,就算他能挡住又如何?他也不忍心曾经那个满眼喜悦,满心期望的男人,变得如今这般模样。
“梦婉,去收拾些重要的东西,我们出府。”福雅低声吩咐,目光却转回了软榻上的男人。
“公子他……”苏梦婉机灵地看出,公子认识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这个女人是哥哥的什么人呢?还有她身边那个长相奇特的男人,有着绝美却异人的容颜,不逊于公子。
“他也一起走。”福雅的一句话,苏梦婉的眼睛立刻亮了,转身就去收拾东西。
司凝阳坐在软榻上,身子轻轻地颤抖,他也可以离开吗?离开这座牢笼?他缓缓地对上福雅微眯的眼,只是,为何带走他的人,会是她?他没有颜面面对她,他曾经,那么倨傲地要求她的成全,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见苏梦婉抱着包袱,开心地走了过来,福雅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她俯身抱起软榻上僵硬的男人,低低道,“走。”
房门再次被拉开,几人走了出来,修和黑衣女子带起抱着司凝阳的福雅,巧风带着苏梦婉,几道身影再次快速地掠过屋檐,消失于夜色之中。
*** ***
回到城中的宅院中,黑衣女子自动消失,福雅找了间房直接将司凝阳抱了进去,他的体温好低,抱在怀里这么久,都还渗着凉意。
不再去想,为何依他的性子,没有寻死,反而活了下来,不过,在她看来,不管经历了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将一直安静靠着的司凝阳放到床上,在将他毫无知觉的腿放平在床上的时候,福雅的动作顿了顿,之后才看似平静地起身,慕灵修已经站在了床前。
见福雅起身,慕灵修探手就要去解司凝阳的衣带,司凝阳下意识地伸手挡住,却迎上了慕灵修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