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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福雅不由笑了,又亲了两下才道,“你觉得怎么样?”
慕灵修将头靠进福雅的颈项边,“没事了,就是有些无力。”
福雅又看向脸上红晕微漾的墨,墨直接道,“我已无大碍了。”
福雅却明白,墨是说,他可自己行走。
“对了,修,你可有吃了不会晕船的药?”福雅问怀里的慕灵修。
“有,天赐你晕船吗?”慕灵修拉住了福雅环着他的手。
“不是我,是墨。”
慕灵修拉开袋子看看,拿了个药盒出来,整个递给了墨,“这些都是,服一粒,剩下的留着吧。”
墨只是默默接过后,服下一粒,低着头,却没有再说谢谢。
“好了,我们走吧!”福雅抱起慕灵修,墨也自行下了床,穿上了衣衫,拿起了自己的剑,再无任何行李;不过,他却伸手拿过了慕灵修的药袋和瑞王留给福雅的包袱。
三人出门便看见等候在门外的罗刹,于是一同走向了码头。
*** ***
码头上,众人早已在等候,萧桐玉更是不掩怒气,从来都是人等她,只有来到这岛上,若非是为了染香,她何至于在此枯等这小小女娃。
瑞王只是静静等候,身边是华函萧和轩辕长风;华函萧奉母命护送福雅回京,而轩辕长风却是禀明师父想要随三师姐历练,亦得到了无缘的首肯。
瑞王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恭恭敬敬地引了福雅四人上船,亲自安置,其他人都交给了船上的总管。
瑞王带着福雅三人来到主舱房内,隔壁两间,一间给罗刹,另一间由福雅自行决定。
而福雅最终的决定是,三人同睡,少了哪个她也不安心。
福雅让慕灵修上床歇着,也让墨靠在床头,这次的墨似乎真的没有什么晕船反应了。
福雅打了个哈欠,她昨夜整夜没睡,此刻放下心来,倒是来了瞌睡了。
“雅,昨夜没睡好?”墨看了过来。
“根本就没睡。”福雅懒懒地踱到床边。
“天赐,你就来睡睡吧!”慕灵修自动地挪到了床的内侧。
福雅也没有异议地爬上了床,有软玉温香在怀,才睡的好啊!
福雅将慕灵修抱在身前,亲亲他道,“你也休息,也没睡醒对吧!”
慕灵修点点头,埋进了福雅怀中,闭上了眼。
福雅对墨伸出了手,“墨,也陪我一会儿吧!”
墨伸手握住她的,侧躺在床的外侧,无言默许了她的要求。
福雅就这么拉着墨,抱着怀里的慕灵修,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墨没有放开手,反而可以肆无忌惮地细细看着眼前的福雅,他以后就是她的男人了吗?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在后宫自处,不知道还能不能同以前一样,跟在她身边呢?若是问她,她会同意还是反对?
墨才发现,自己竟然也会胡思乱想,也会有担忧;而此刻被福雅紧紧抱在怀里的这个童颜白发的男子,慕灵修;从来没有问过他是谁,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其他的问题,似乎全心全意都只是爱着她,爱着她就好。
墨在想,自己是不是顾虑的太多,总是在两人间画出一道阻隔的线,好像是在警惕自己不可逾越,内心深处却又在暗暗期望她能跨越;或许,他只要像慕灵修一样,简简单单爱着她就好了。
墨第一次主动伸出手,隔着空气一遍遍地勾画着福雅沉睡的面容,心里告诉自己,只要简简单单地爱着她、陪着她……
再返雷霆 (一)
“叩叩……”敲门声响起,墨轻轻放开福雅拉着他的手,下床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染香。
“她可在?”染香问的很简单。
“在。”墨的回答更简单。
染香抬步欲进门,却被墨拦了下来,不由修眉轻佻,“我有事找她。”
“她在睡。”墨直挺挺地站在门口,挡住了染香的去路。
“墨。”房中传来福雅的声音,墨一听见这声呼唤,转身进房,染香便也跟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一进房,就见福雅半卧在床上,怀里护着睡得香甜的慕灵修,一手覆住他的耳朵,替他挡住来自外界的惊扰。
福雅抬头看见墨,微微一笑,却在见到他身后的染香时,俊眉微挑,他来干什么?
墨习惯性地站在福雅一侧的床边,福雅将目光自染香身上移向了墨,叹道,“墨,坐。”
墨闻言,愣了愣,看见了福雅眼底的无奈和笑意,却没有像是过去那般与她僵持,乖乖地坐了下来,立刻看见福雅眼中无伪的愉悦,心中居然随着这愉悦放松了些许。
福雅这才看向自动自觉跪坐在房中案几前的染香,怀中的慕灵修揽着她的腰,不想惊醒他,福雅索性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低声道,“不知染香师父前来有何要事?”
福雅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她最想知道的,关于火凤晶棺的秘密,可是,这个男人对修所做的一切又让她无法释怀,在她思量权衡期间,却没想到,他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你是谁?”染香自进门就一直注视着床上的两人,她的呵护那么自然,他的依偎那么亲密,灵儿究竟是她的夫,还是她的侍?看着她置放在灵儿耳际的手,和她此刻的姿势,灵儿在她心中定然很重要,那么,她会为了灵儿,舍了其他的人吗?
“我便是我。”福雅的回答很敷衍,她不觉得有必要告诉他,而且,他明明还握着火凤晶棺的秘密,却要欺骗修,让修那么伤心。
“你如何得知火凤晶棺?”染香也不恼,继续着自己的问题。
“你为何会有火凤晶棺秘笈?”据福雅所知,这是金碧皇室不传之秘,他又如何会有。
一问为一答,染香美眸间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他能感觉到福雅对他的疏离,既然火凤晶棺秘笈对她如此重要,她所做的,不是应该讨好他,接近他,得到她想要的吗?
除非,火凤晶棺秘笈对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要。
染香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福雅也不催,只是看着怀中修泛着粉色光泽的睡颜,觉得他气色渐好。
墨自然不会主动开口,索性坐在床边闭目凝神,眼前这美若天仙的男子并无杀气,他亦感觉不出什么恶意,剩下的,就不用他来操心了,福雅应付人的手段之多,他见识过。
“你若是想要火凤晶棺秘笈,就替我找到一个人。”染香最终决定开口,他只能赌一赌,他找了二十年都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
“何人?”福雅心下其实有了些好奇,什么人让他如此重视,表面上却仍是淡淡的,这是谈判的筹码,越是在意的东西,越要表现得不在意,这样才能掌握主控权。
“一个给我火凤晶棺秘笈的人。”染香说完,盯住福雅,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福雅心中一动,能给他秘笈的人,必然与金碧皇室关系匪浅,毕竟,这天下知道火凤晶棺的人,少之又少,可是,她表面上却依旧是微垂眼眸的平淡模样,“哦?那又与我何干?”
染香看不懂也看不透福雅的神情,她,究竟想不想要这秘笈?她若是不想要,灵儿又为何会损耗心神地替她撰写,“你若是能替我找到此人,我可助你使用火凤晶棺。”
染香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眼前人所有的反应都超出了他的预期,他的步骤被打乱了。
福雅这才抬眸看向染香,眼中平平淡淡,“我也有个要求。”
“你说。”染香才想知道她会有何期许。
“我们的交易,不许告诉修。”福雅的手牢牢地替修阻隔了一切的音源,留心着他的呼吸,不想他知道他的师父骗了他,“还有,不许告诉他火凤晶棺秘笈尚在你手中。”
“哦,为何?”染香没有想到,她提出的竟是这种要求,“他早晚会知道。”
只要他助她打开火凤晶棺,灵儿自然会知道。
福雅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变化,“这秘笈你带了这么多年,又是重要之人之物,说你没看,谁相信?你便说记在脑中便是了。”
染香深深地看了福雅一眼,她只是要维护灵儿吗?他点点头,以示同意。
“那么,成交。”福雅缓缓道,见染香再次点头,方才开口,“是何人送你秘笈,说说吧,知道经过,我方能相助。”
染香的美眸有些迷离之光,似乎渐渐沉入了回忆,福雅很有耐心地等着,好一会儿,才听见他动听悦耳如黄鹂的声音,“我不知道她是谁,我第一眼看见她时,她倒在路边,受了重伤,我将她带回我在山中暂居的小屋,替她疗伤。她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伤愈那天,我说,希望她能向娘和爹爹提亲,娶了我。她说,她不能,因为她的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我恼了,便逼她留下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方能离去,于是,她便留下了这火凤晶棺秘笈,还说,会派后人前来取回。”
“既然她已有家室,你又为何苦苦纠缠。”福雅心中已有猜测,却不敢妄论。
“她走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最后方决定要去寻她,去问问她,我有何地方不及她心中之人。”染香居然有些激动,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他却依然在执着。
“你爱她?”福雅估计,就是在他消沉的那段时间,才有了今日的修,将自己的痛苦,加于他人身上,便是他的解脱了吗?这点,她无法原谅。
染香迷茫了一下,他爱她吗?他只想找到她,问问她,那是他主动开口说,要她娶了他,却始终不懂,自己哪里比不上她心中之人。
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惑,福雅轻轻摇头,她几乎能猜出他的真实年纪了,都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想不通,“就算你比她心中之人美上千倍万倍,不爱便是不爱,再美的容颜也终会衰老。”
“我不会。”染香下意识地开口反驳。
福雅怔了怔,青春不老,居然还有这种事,不过片刻便恢复了常态,“那又如何,这世上,表里不一的人比比皆是,外貌不重要,她心中没有你,你又如何能比。”
福雅顿了顿,也懒得和他说那么多,“我会替你寻人,你记得你的承诺就好,染香师父,请吧。”
福雅的话已经是在送客了,染香又如何听不出来。
染香再次看了福雅一眼,她那么疼宠灵儿,却对他百般冷淡,怎么说,他也是灵儿的师父,为何她会如此?第一次受到女人如此对待的染香,有些困惑了。
而福雅,却也通过这番交谈,笃定,这火凤晶棺的秘笈,她势在必得了,也顺便替修出口气,只因,她已猜出,染香欲寻之人是谁。
“墨,我肚子饿了。”福雅等染香出门后,就抬头对墨撒娇,要是染香看见这么判若两人的福雅,不知是何反应了。
墨淡淡地笑了,不论她对其他人如何,她对他,从来都如此简单而率性,自己又为何总要将这距离拉开呢?
福雅却惊艳在墨那样浅淡的笑意里,她的墨,从来没有流露出如此明显的笑意,若不是此刻怀里还有熟睡的修,她定会将他压倒,留下那抹独属于她的笑颜。
“我去给你们拿些吃的。”墨留下这句话,出门去了。
“天赐。”怀里的慕灵修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她的名字。
“我在。”福雅轻声回应他。
慕灵修仰起头,下意识地寻找到福雅的唇,轻轻印下一吻,呢喃着,“我好想你。”
福雅知道,他根本没有清醒,只是随着意识感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