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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的文书。
正妻手里握着小妾的婚书,想要卖妾时凭这张纸就能把人卖掉,再转手给其他人。
西门庆不想失信于李瓶儿,强硬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叫你拿,你拿就是了。”
吴月娘绷着脸:“是六姐问你要的?她倒是奇怪,养病养得人像变了样儿似的。无缘无故的拿着自己的婚书做什么?谁家小妾是这样行事的?”
西门庆顿时笑了:“进了我的家门,有没有那纸婚书,谁还敢说她不是我的人不成?瓶儿没见过,想看个稀奇。你拿给我,回头等她看了,我再拿回来还给你。”
吴月娘不说话。
西门庆不耐烦起来:“你若不肯给我婚书,那就把之前你收着的她的东西,还给她。她进府快两年,官哥儿都大了,也该还给她了。”
吴月娘抿着嘴,犹豫半天才道:“你等着,我去找给你,记得等她看完了就拿来还我。”
吴月娘下了床,进去里边开箱子,翻出李瓶儿的婚书,拿出来交给西门庆,西门庆装进袖子里,起身到外边去找来宝。
西门庆见了来宝,把婚书递给他,又叮嘱他小心伺候她母子二人,这才放他出府。
玳安找了温秀才过来,两人正在商量如何写回信,应伯爵来了,一把将信抢过来看了一遍。
西门庆也由着他看。
翟管家在信中明明写了“不可使闻之于渠,谨密,谨密。”,西门庆却没放在心上,不仅让温秀才看了原信,就连应伯爵也看了。
那两人看了这封信件,都将西门庆夸了又夸,应伯爵更是两片嘴皮子翻飞,捧得西门庆快要上天。
来宝捧着吴月娘赏他的点心,怀里揣着文书,骑着驴儿赶回庄子上。他先回自己屋里,略洗了把脸才进去见李瓶儿回话。
来宝一进去就跪下,先把婚书递上去,再捧着点心,道:“奴才把话带到了,大娘很开心,赏了奴才这盒点心。”
绣春眼尖,一眼就认出这不是她早上装的点心么?连盒子都没换一个。
绣春撇嘴道:“六娘,这是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了呢。”
“是吗?”李瓶儿没去在意这种小事,“她不好着,我本来就不知道该送什么好。这个送过去也是打着她若不爱吃就赏人的念头,赏给来宝也是一样的。来宝,外面冷吧?骑着驴儿吹风一定更冷。绣春,赏他一两银子。来宝,你下去歇着,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姜汤,讨一碗来喝,小心着凉。你起来吧,别跪了。”
来宝一骨碌爬起来,憨厚地笑着:“谢谢六娘的赏,奴才知道了。”然后退了出去。
李瓶儿看着自己的婚书,打心底里笑了出来。
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啊,没了这纸婚书,等西门庆一嗝屁,吴月娘能不能卖她还两说呢!人走茶凉,到时谁还会给她情面?想无证卖人,也得看你的后台够不够硬。
李瓶儿开心了,吩咐绣秋去对厨房说,她中午要吃鱼,吃肉!把从杨娘子家买来的肉羊杀一整只,全做出来,多做些,庄子上上下下的人一起加餐!
绣秋高兴地去了,绣夏嘴角含笑领着官哥儿去院子里玩。
绣春守在李瓶儿身边,看着她开了箱子,捧出最宝贵的那个首饰匣,把婚书放进去,再锁好。等她从里间出来,摸着荷包里的箱子钥匙,仍然一脸笑意。
绣春凑上去问:“六娘,您怎么这么开心?”
李瓶儿坐回到榻上,捧着热热的茶碗:“当然开心了,有了婚书,吴月娘就不能随便卖我了。”
绣春满脸不相信:“好好的,她干嘛要卖您?就是老爷也不会同意的。”
“傻姑娘,要是老爷不在了呢?”
绣春仍然一脸迷糊:“老爷多年轻呀,怎么会不在了?他天天吃得好,睡得好,养得又好,像他这样的要是都能……那穷苦人家该怎么办?活不到成年么?”
李瓶儿看着她,含笑道:“怕就怕吃得太好,养得太好了呢!你没听过有句话叫虚不受补?”
绣春摇摇头:“老爷看起来可不虚,那么胖大的一个身子。不过,他倒是挺辛苦的,不说衙门的事,光是那些女人就够他应付的。”然后,她开始扳着手指头数,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和老爷有一腿。
才数到一半,恍然记起这是在六娘跟前,这样到底不好,于是松开手指,讪讪地笑了笑。
李瓶儿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问道:“绣春,你快16了吧?想过将来嫁个什么样的人没?”
绣春很高兴六娘没发现她刚才的失礼,笑道:“没想过,长什么样、家里有多少财产,这些我都没想过。不过,有一条是必须的,他只能有我一个,不能出去喝花酒,也不能和别的女人调笑。”
李瓶儿讶然地看着她,真没想到,这姑娘很有想法啊。
想起原书中的绣春最后跟着姑子出了家,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突然间看破红尘了呢?
不过,想让自己的男人不喝花酒这一条,绝大多数的男人都做不到,除非是家穷得裹不了腹。
西门庆那么有钱,自从每月花30两银子包下李桂姐后,也没见他找李桂姐几回,不过是占着这个坑罢了。
李桂姐见他当了官,骗了自己的姐妹吴银儿,独个儿买礼来府里认吴月娘做干娘。有了这层关系,即使西门庆已经腻了她,彼此间的情谊也不至于断掉,更得了好大一柄保|护|伞。
吴银儿气不愤,被应伯爵指了一条道:“她能认吴月娘当干娘,你不如去认了六娘做干娘。”
吴银儿这才成了李瓶儿的干女儿,名为干女儿,实为西门庆的粉头。
干爹干女儿的故事,真是在哪个朝代都有啊!想原书中李瓶儿死的时候,吴银儿过了许多天才来,还说自己没得到消息。
真是笑话,妓|院里迎来送往,消息最是灵便,这种借口也亏她说得出来。
这个年代的人对妓|女很推祟,特别貌美又有才艺的,简直就像后世的大明星一样,受人人吹捧,不然吴月娘一个官夫人,怎么会认粉头做干女儿呢?
李瓶儿想着事情,发神起来,直到手里的茶盏凉下来才回过神。
她朝绣春笑了笑:“这个可不好办,老爷就不用提了,光说玳安吧,他跟着老爷去妓|院的时候,也能溜出去找两个小粉头陪一陪他呢!”
绣春朝天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所以我不喜欢玳安。”
“那我提前祝你美梦成真?”李瓶儿轻笑一下,“你的想法是每个女人都想要的,连我也不例外呢!”然后幽幽叹了口气。
绣春为难地看着她,心想,这可难办了,想让老爷只有六娘一个,除非他被雷劈过。
作者有话要说:万圣节啊!
祝大家胆子壮壮的,敢来吓唬的,全部反弹回去!
谢谢【里海】投的地雷~
么么~~
☆、第 51 章
这日上午; 下了一场小雪。
天气骤然冷起来; 李瓶儿给官哥儿穿上了厚厚的绸袄; 戴着虎头帽; 手腕上套着小金镯; 脖子上挂着金项圈,可爱得像年画上的娃娃一般。
大宝已经被杨素梅接回了家; 因为天气渐冷; 再加上庄子里的事情确实不多; 李瓶儿便让她每日下午来做事就行了。
官哥儿在屋里呆了一会儿; 关不住,直吵着要出去玩。李瓶儿只好抱他去院子里,四处走动一会儿。
院子里的菊花都谢了,树木也光秃秃的,实在没什么可玩的; 官哥儿又吵着要出去外面玩。
李瓶儿被他缠不过,实在怕了他的哭闹。官哥儿自从吃上了肉; 力气渐长,哭声越来越响亮; 一旦哭闹起来简直是魔音穿耳。
她只好妥协; 抱着他去庄子门口。
来宝紧紧跟在她俩身旁护着; 绣春捧来热茶及点心,放到门房里的火盆边温着。
虽然外面也是光秃秃一片,好歹天大地大,不似屋子里跟笼子似的。官哥儿在门口玩得开心极了; 不时用脚踢着土,弄得小羊皮靴子沾了好些泥土。
“咩、咩咩……”一阵羊叫声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只见秦少正赶着几只羊从路那头走过来。
等到了近前,他有些惊喜地看了李瓶儿一眼,目光炯炯。
相互见毕礼,李瓶儿见他穿着一身新棉袄,脚上也终于穿上了袜子,显得人更加俊朗有神。
李瓶儿朝他点点头,绣春捂着嘴在后面偷笑,她认得出来,秦少正这一身正是六娘之前送给杨素梅的布料呢!
秦少正微窘,深深弯腰作揖谢道:“谢六娘的照顾,在下才得了这身新衣。”
“啊,不谢,不用客气。”李瓶儿没认出他的布料是自己赏下去的,“才下了场小雪,你还去放羊啊?”
秦少正的羊队伍里少了两只羊,还剩下六七只,有白的,有灰的,圆圆滚滚,看起来可爱极了。
秦少正垂着眼睛答道:“放它们出去溜溜,院子里关不住,直叫唤。”
“呵呵。”李瓶儿笑了,这不是和官哥儿一个样么?她扭头问来宝,“不是说把他的肉羊全买了吗?别老拖着,倒麻烦他下雪天还得溜羊。”
来宝答道:“前几日老爷来了,大家都忙着呢,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秦少正:“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官哥儿对大人间的谈话没兴趣,他拉着李瓶儿的手,往羊身边走,嘴里直叫:“骑马,骑马!”
李瓶儿本来站在门坎边的,被他一扯,倒离秦少正近了几分。她把官哥儿往回拖:“这不是马,不能骑,下回老爷来了再带你骑马,乖哦。”
秦少正盯着脚面的眼睛一黯,忽然抬头道:“没事,小公子想骑就让他骑一会儿。反正他人小,就骑这只大羊吧,能驼得动。”
李瓶儿不知不觉地被官哥儿扯到了羊跟前,她道:“这样真的没问题?”
“不会有问题,你放心,我看着呢!”秦少正朝官哥儿一笑,伸手抱起他,把他往领头的大羊身上放。
来宝走前两步,想把小公子接过来,却被秦少正躲开了。
官哥儿一坐到羊身上,就拍着手大笑:“骑马,骑马!”
来宝只好捡起羊脖子上的草绳,紧紧拉着,省得一会儿这羊发羊颠疯,把官哥儿摔着了。
来宝牵着羊,在庄子门前来回踱步,秦少正紧紧抓着官哥儿的小腰,李瓶儿紧跟在一旁。
秦少正偷偷瞧李瓶儿,李瓶儿无意间朝他一望,两人眼神对上,秦少正微微红了脸,率先低下头。
李瓶儿:……
她的心忽然疾跳起来,有点喜悦,又有点紧张。慌乱之下,她嘴里说着:“官哥儿,该回了。”然后抢着去抱官哥儿,想把他从羊身上抱下来。
秦少正还没松手,两人的手瞬间接触,李瓶儿一惊,迅速往后缩回手。
他的手有点粗糙,一挨到便觉得既麻又痒。
来宝一听这话,赶紧扔下草绳,从傻愣愣的秦少正手里把官哥儿抱下来,紧搂在怀里,对他道:“我们进去了,下午我找人去你家牵羊。”
“好,好。”秦少正回过神,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李瓶儿看着他既窘又羞的纯情模样,情不自禁地轻笑一声,然后领着众人进去了。
直到耳边那一阵环佩钉珰声不再响起,秦少正这才抬起头,握了握拳,一脸笑意地赶着羊回家。
用过午饭,官哥儿躺在热炕上睡着了,李瓶儿歪靠在窗边的榻上发着呆。
她想起一丈青之前跟她说过的——这年头,女人要是没个男人,即使有万贯家财也难守住。
等西门庆死了,看来她势必得再嫁一回。
可是,嫁谁呢?
她不愿意做谁的小妾,也不贪图别人的权势或财力。论起钱财,她现在的资产足够她吃喝不愁几辈子。在不考虑这两方面的前提下,她想找一个真正喜欢她,对她好,还得像绣春说的那样——不能喝花酒,也不能和别的女人调笑——的男人。
她成日闷在这庄子里,除了西门庆,见得最多的男人就是来宝和来昭。
来昭就不必提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