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瓶儿微微偏开头,不论她左偏还是右偏,他的筷子如终如影随形。没办法,只好吃了。
绣秋见老爷侍六娘很好,便偷偷抿嘴笑。
绣春不敢笑也不想笑,想起六娘的伤痕,她的小腿肚都在发抖。
李瓶儿浑身不自在,问:“老爷吃完就去前边歇下吧?”
“不去!”西门庆眉毛一抖,斜眼看她,大大咧咧道,“你家老爷我今天出了大力来伺候你,半夜三更想把我往前院赶?我不去,要去你去。”
李瓶儿一噎,他又笑道:“放心,今晚不折腾你了,我也得歇歇,明晚再来。”
李瓶儿:“……”她又不想看到明天的日出了,希望明晚永远不要到来。
吃完饭,用茶漱了口,西门庆搂着她往床边走。
李瓶儿连挣扎都没有,她好累,全身都痛。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闷头大睡一觉,恢复些元气才行。
西门庆表现得很规矩,没有动手动脚,只是像裹茧似的紧紧搂着她。
次日,西门庆一大早醒来,见瓶儿睡得香沉,自己轻手轻脚下了床。
绣夏伺候他洗脸更衣,问早饭什么时候摆上来。
西门庆想了想,道:“我还是回前院吃罢了,省得吵醒六娘。让她好好睡,别吵着她。”然后回了前院,用过早饭,换上官服,带着小厮去衙门办差。
老爷一走,里屋就解了禁,晏哥儿飞跑进来,扑到床上,抱着李瓶儿的脖子,撒娇道:“娘,娘,快起来,陪我玩。”
李瓶儿被儿子叫醒,睁开眼一看,顿时笑了,把儿子搂进怀里:“晏哥儿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做梦?做了什么梦?”
晏哥儿不想躺着,从她怀里挣出来,坐在床上道:“我做梦了,但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李瓶儿坐起身。
绣春走过来,笑问:“六娘可要现在起身?”
“起吧,儿子都起来了我还能偷懒?”
洗漱完毕,带着儿子用了早饭,一起去上房给月娘请安。
丫头们上了茶,李瓶儿笑着道谢:“昨天谢谢大姐姐帮我看孩子,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吴月娘连声道,“我巴不得他从此就住在上房呢!”
孟玉楼这时也来了,一见李瓶儿就发笑,戏道:“六娘,老爷呢?”
李瓶儿脸色微红:“听说去衙门了。”
吴月娘看了一眼窗外,对她俩说:“今日天色倒好,不如我们去花园里做会儿针线?也让晏哥儿在园子里跑跑跳跳。小孩子,老关在屋子里没好处。”
俩人都说好。
花园里摆上茶和点心,丫头们将主子们的针线活儿拿出来,三个女人围在石桌边慢慢做针线。
孟玉楼做的是男士洒鞋,正在绣鞋帮子上的迎春花,红花绿叶,看起来精致得很。
吴月娘做的是一件玄色男袍,用银线绣着福字。
只有李瓶儿,拿着一方素色手帕,跟玩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绣着,整个人懒洋洋的。
她打算在这块手帕上面绣一个熊猫头。熊猫好绣啊,有黑又有白,白色部份可以直接略过,把黑色部份绣出来就可以了。
吴月娘看了一眼孟玉楼手里的鞋,夸道:“这双鞋做得鲜亮,老爷必定喜欢。”
孟玉楼回夸道:“大姐姐的衣服做得更好,好看又吉祥,老爷穿上一定好看。”
两人一起看向李瓶儿,孟玉楼捂着嘴笑:“六娘做的是什么?”
李瓶儿用手挡了挡手帕:“没什么,胡乱绣着玩。”
她不是不想把绣活做得出色些,但她过来才多久?针线活儿厉害的都是从小练的,岂是她能比得过的?这周围的女人,随便拎一个都能做得比她鲜亮。
她做了这么久的针线活,唯一得到的好处是缝扣子更加灵活了。
吴月娘探头瞧了瞧,一时看不分明,从六娘手下抽走手帕,托在手心看了看,道:“六娘绣的是……小雪?这是给晏哥儿的吧?”
李瓶儿:“……”
孟玉楼道:“等做完老爷的这双鞋,我就给晏哥儿做一双。”
月娘把手帕还给李瓶儿,对孟玉楼道:“我也打算等手上这件做完就给晏哥儿做一身。”
李瓶儿笑道:“谢谢两位姐姐。”
晏哥儿的衣服一向是丫头们包办了的,李瓶儿最多打打下手,缝个边。她忽然意识到,在绣活上面她不行,但可以在别的方面弥补啊。
不然,漫漫后宅日子,怎么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yangyang6236】、【鏡花水月】、【花花花不玩】、【你害羞了吗】、【青苗】、【颜巽】、【远远妈】、【小希】灌溉的营养液~
☆、第 111 章
三个女人在花园里做了一上午的针线活; 中午月娘又邀她们去上房用午饭。
等到用过午饭; 这才各自回屋午歇。
李瓶儿带着晏哥儿回到自己小院; 晏哥儿习惯了午睡; 没哄两下就闭上了眼。
把儿子放到床上; 盖好被子,李瓶儿坐到侧间窗边的榻上; 吩咐绣春:“去拿纸笔来; 我有用。”
绣春抿嘴一笑:“六娘要写字?往常五娘仗着自己识字又会唱曲; 就看不起人。要我说; 六娘的学问可比她好多了!”
李瓶儿:“……”她怎么可能不识字?
好吧,虽然这会儿是繁体字,但略钻研钻研不就行了么!
绣春拿了纸和笔过来,李瓶儿将纸裁成小方块,从最简单的一、二、人、大之类的写起。
绣活她不行; 教晏哥儿提前认认字还是可以的,她决定丰富下自己的后宅生活; 争取找到自己的闪光点。
每写好一张,就交给绣春; 让她放到外面晾干墨水; 一边琢磨一边写; 等写了厚厚一摞的时候,儿子午睡醒了。
李瓶儿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和绣春一起伺候儿子洗脸穿衣,惠庆从厨房拿了两碗蛋羹; 一盏蜂蜜水,一壶花茶,一碟薄脆,一碟蜜三刀,一碟果馅饼,一碟梨干,摆在小桌上。
李瓶儿抱着洗漱好的儿子去了榻上,哄他吃东西。
晏哥儿是男孩子,胃口极好,小小一个人,还不到两岁,吃得比李瓶儿都多,经常看得李瓶儿张口结舌。
他呼噜两口吃光了蛋羹,喝着蜂蜜水吃完一整碟果馅饼,尝了几片梨干,接着吃蜜三刀。
蜜三刀是用白面、蜂蜜及芝麻揉制而成,在香油里炸过,耐放又饱肚,不过今天厨房做的蜜三刀用的是糯米粉。
晏哥儿刚吃了两块,正打算摸第三块,李瓶儿拦住他:“糯米吃多了伤胃。”回头问惠庆,“厨房可有水饺?若有的话,上一小碗来。”
惠庆去了,不多时端来一碗虾仁馅的水饺,足足有十个,晏哥儿一口一口地把它们吃得清光。
李瓶儿摸着晏哥儿的肚子,问他:“你可吃饱了?”
晏哥儿想了想,肚子里还有空余,他还能把娘的那碗蛋羹吃下。不过还是算了,留给娘吃吧。他便点点头,道:“饱了。”
“阿弥陀佛,”绣春拍着胸口,感慨无限,“幸亏老爷有钱,不然可养不起了。”
李瓶儿拈了一片薄脆,慢慢吃着:“就是。穷苦人家多生一个就多一张嘴,一睁眼就要吃,没两个钱怎么行?”
薄脆很好吃,是一种小面点,烘得又薄又脆,就着花茶也是一种享受。
她边吃边道:“如果洒点葱花,再加两个鸡蛋进去,就成葱花脆饼了。”说完,她惋惜地看了一眼儿子,“可惜没有海苔,不然加进去,你一定爱吃。”
小孩子不都爱吃咸香的海苔么,她记得当初她朋友的女儿每次来玩,手里都拿着一包海苔。
晏哥儿看她吃得香,自己也摸了一片放进嘴里嚼着,霸道地说:“娘,我也要吃海苔。”说完一口将手上的那片薄脆吃了,又摸了两片,一起塞进嘴里,嚼嚼咽下。
李瓶儿看着自己手上还剩下半片的薄脆,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狼吞虎咽的,胃就像个黑洞。
这时,下衙的西门庆回来了,在前院脱下官服,换了一身家常袍子,忽然小厮来报说文嫂来了。
“她来干什么?”他一面问,一面让人把她叫进来。
文嫂手里挎着花篮走进来,先行了礼,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谄媚道:“西门大官人最近好威风,不仅赚了好大笔银子,还将旧人都打发了。大官人,您可有意思新纳几个?”
“没有的事。”西门庆挥挥手,“你来有什么事?”
“也没旁的事,”文嫂一面说,一面从篮子里取出一双崭新的男鞋递给他,“这是那边府里的林太太给您做的。您瞧瞧,这颜色多好,针脚多细密!”
西门庆不肯接,客气地说:“她做的鞋该给她儿子穿才是,何必送到我这?”
文嫂:“瞧您说的,她儿子还不是您儿子?三官儿也得叫您一声干爹呢!”又把鞋往他面前递了递。
西门庆伸手隔开她的手,冷冷道:“我儿子才两岁,名叫晏哥儿。我可没有王三官儿那么大的儿子,以后莫再乱叫。”
文嫂见他脸色不好,不敢再提王三官,便把话题往林太太身上扯:“太太许久没见您了,心里想得很,托我来问一声,大官人什么时候有空,过去走走?”
“我没空,忙着呢!你若没其他的事,我也就不留你了。”
“那……”文嫂站起身,心里不甘,却又没办法,“那我改日再来。”
西门庆让玳安送她出去,回来后对玳安道:“以后文嫂再来,先问明她有什么事。若还是那些闲事,统统回我不在。”
玳安应了。
西门庆起身朝后院走,进了李瓶儿的院子,刚走进来就听见瓶儿在说穷。
他边走边大声道:“什么穷?瓶儿你缺零花钱了?”
“老爷回来了。”李瓶儿放下脆饼,站起身迎接他。
西门庆搂着她的腰,在榻前坐下来,看着桌面,笑眯眯道:“晏哥儿吃过了?”
李瓶儿:“吃了,吃得可多了。”
惠庆笑着一一细数:“吃了十个水饺,一碟果馅饼,两块蜜三刀,一碗蛋羹,还喝了一盏蜜水。”
“呵呵,”西门庆大笑起来,“能吃是福,小孩子长身体,吃得自然多。”
李瓶儿:“他还小呢,不忌口胡吃海塞,吃坏肚子怎么办?”
西门庆:“你就是操心太多,他既然吃得下就说明他饿。我看晏哥儿正常得很,倒是你,胃口就像小鸡似的,一天也啄不了几颗米。”
李瓶儿瞪了他一眼。
晏哥儿跳进西门庆怀里,撒娇大喊:“我要吃海苔,海苔!”
李瓶儿不愿意太惯着儿子,道:“还吃?你看你的肚子,都快成小型黑洞了。”
晏哥儿开始在榻上打滚,边滚边嚷:“海苔,海苔,我要海苔!”
西门庆搂住儿子,防止他滚到地上去,一面笑道:“你娘说你的肚子黑洞洞的,吃进去的东西都看不见了。哈哈!”笑完又怪李瓶儿,“没事你跟他乱说什么,小孩子都爱吃,一听见新鲜的就想要。你说的那个海苔是什么?”
李瓶儿不可思议地问他:“府里没有?”
西门府连鲥鱼都能弄来,竟然没有海苔?
西门庆:“没听说过。”
一旁的丫头们也俱都摇头,表示完全没听说过。
李瓶儿只好形容了一番,惠庆想了想,道:“六娘说的是紫菜吧?这个厨房有,晚上就让她们煮汤送上来。”
李瓶儿哄晏哥儿道:“你别嚎了,屋顶快要被你掀翻了。等下跟我学识字,如果表现得好,明天娘给你做海苔。”
“真的?”晏哥儿一骨碌爬起来,睁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问她,“娘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我保证。”面对着这样纯净的一双眼睛,除了答应他,还能怎么办呢?
既然有了紫菜,海苔应该不难做吧?也许做得不会太好,但哄这群人应该够了。
西门庆乐道:“那可一定要记得给我留一点,让我也尝尝你的新手艺。”
李瓶儿这时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顿时没好气道:“没你的份。和孩子抢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