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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最新章节 23第23章
帐篷里的气氛一派严肃,连最常笑得没个正经的阿亮都隐匿了笑意。
桌子上摊开着一幅地图,勾勾画画了一些符号,取风分析完当前的形势,话题又转到据说已经死亡的砂忍特战小队队长身上。
那个傀儡师……终究还是死了啊。
“已经确定死亡了吗。”
“会不会有诈?”
自来也说,双手环臂站在纲手旁边。
旗木朔茂沉吟片刻,抬眸斟酌着说:
“如果对方没有像纲手那样级别的医疗忍者,大概也是活不成的了。”
“既然千代老太婆不在前线,应该不会有错了。”
纲手也接着说。目光在旗木朔茂身上略一停留,又转向取风。
“毕竟我们第三小队的队长也几乎丢掉半条命。”
傀儡师这一死,确实削弱了砂隐村的不少战力。但若要说是因为傀儡师的死而导致对方急速撤回所有忍者,那也说不过去。
风之国作为五大国之一,其忍者村的实力并不至于仅仅依赖一个傀儡师。
更何况,砂忍这次出战的总队长是一名叫海老藏的忍者,据说在老一辈的忍界也是赫赫有名,实力不亚于他姐姐千代。
砂忍突然做出这令人诧异的举动,应该是另有玄机吧。
“夏子,你在风之国潜伏了两年,想必比我们更清楚那边的情况吧,你怎么看?”
突然被取风点名提问,我心中蓦地咯噔了一下。
要回答些什么呢,我根本就是毫无头绪呐。夏子所经历、所熟知的一切,于我而言不过是另一个人的陌生的过往。
一直以来都担心被直接问及看法啊什么的,就怕自己为趁一时之便胡编乱造,日后都不知道要如何疲于奔命去圆谎。
即便是再愚钝的人都知道,谎言是个驻扎着一只贪得无厌的魔鬼的无底洞。
我低头思忖了片刻,只觉太阳穴一阵一阵隐隐作痛,便缓缓开口说:
“抱歉。我在风之国的时候,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一切都难说呐。”
这种没有纰漏也没有确切价值的话我越发说得顺口,只是不知道他们听起来会不会觉得这是敷衍和推卸责任的表现,可我确是无力改善这种局面。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对于我来说能够做到这样就已经很知足了。
虽然都说战争是孕育出英雄的最好炼炉,如果夏子还在世,说不定经过努力真能成为一段巾帼不让须眉的传奇。但我一个异世外人,还是不要妄想在这个充斥着杀戮和血腥的世界建立一番什么宏图伟业。
我有这一点的自知之明。
取风他们的脸色倒没什么变化,似乎也不觉得我的话有哪里不妥或失实。对此我庆幸地默默松了一口气,将四散的思绪集中起来认真听他们继续对战局的分析。
若是时常这样紧绷着神经事事如履薄冰,恐怕夏子这副身躯不消多时就未老先衰了。
散会后取风把纲手、自来也和旗木朔茂三个人留了下来,我跟着其他人走出帐篷,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是黄昏了。
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再加上先前的战斗消耗了大量体力,难怪会有一种前胸贴后背的感觉。
正准备将从忍具包里取出的兵粮丸放入口中,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笑声:
“你打算就用这种东西当做晚餐?”
我动作一顿,转头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说起来,食用兵粮丸也是入乡随俗基本中的基本吧,虽然这东西比压缩饼干还要难吃得多。
他又笑了笑,像是随口说:
“夏子你以前可是很讨厌兵粮丸的呐。”
小小的药丸在我的拇指和食指间几乎要被捏碎。
心底就如一湖被石头扰乱了平静的水,惊讶着,忐忑不安着。
就算是阿断和信一,也鲜少说起夏子的喜恶,更别说其他人了。惠倒是曾经说过夏子喜欢画画这件事,可除此之外就别无其他。
我从身边人的嘴里所了解到的夏子,规规矩矩平平淡淡,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讨厌的东西,不固执,不任性,如何也看不出是一个拥有着十几岁最青春朝气年华的女孩子。
但是现在旁边的这个人,竟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夏子讨厌兵粮丸”这样的话,甚至仿佛连想都不用想便脱口而出。
我知道他原本就是认识夏子的,但他对夏子究竟是了解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是淡淡之交就好了,如果他只是曾经无意中发现夏子的某一项喜恶,我就安心了。
可能这么说有点自私和残忍,可我确实由衷地希望,除了阿断和信一这些亲人之外,除了幸二和宗助这些死去的挚友之外,再也没有和夏子亲近到彼此知根知底的人了。
我正要说话,少年疾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要到我们跟前时听见他喊了一声:
“阿真大哥。”
“怎么了,富岳?”宇智波真低头问。
富岳伸手指着来时的方向,年少的脸上愣是摆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
“放置医疗药品的帐篷出了点问题。”
宇智波真望过去,那帐篷离这里隔着上千米的路程,树木环绕,枝叶层层叠叠,根本连帐篷的影子都看不到。
他朝富岳点点头说:
“知道了,我和你过去看看。”
离去之前他的目光一度越过我,在我身后不知什么地方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然后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我说:
“明天就该有结果了。”
明天就该有结果了。
如果真的如他所言就好了。
远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连绵的桃红色,晚霞似火。
周围树梢上、草丛中昆虫窸窸窣窣的声响夹杂在忍者的说话声走动声间,竟是意外的融洽。
我走到从山腰间往外延伸出来的大岩石上,暮风飘瑟,虽说是初夏,却感觉到一股凉意爬上背脊,叫嚣着要蔓延至心底。
眼底下是崎岖的山壁,和远处望不到尽头的茫茫黄沙。
说来也真是奇怪,明明山的这一端是满山坡郁郁葱葱的树林,一棵棵树木枝繁叶茂亭亭如盖,虫鸟穿梭流连处处可见,一派生机盎然。
可另一端却是寸草不生死气沉沉的荒漠,满眼沙石被风卷着翻滚,像蓝天一样无穷无尽不知伸延到何处,只是看着都倍感悲凉。
这样的战场,即使血流成河,也会很快便被黄沙覆盖吧。
荒漠之下究竟藏着多少尸骨呢,恐怕没有人能够数得清呐。
正想着些纷纷杂杂的事情时,有人也跃上岩石走到我旁边。
我偏头看了看,是春奈。
她没有说话,身姿端正地站立着,和我一样眺望着天际与荒漠交接的远方。
视线之内风沙在半空中旋转出一道道弧线,整个沙漠看上去没有半分生命的迹象。
朝着这个方向往前行走数十公里,就是夏子那届中忍除美树之外全部丧命的地方了。夏子也是丧生者之一呢。
稍晚些时候,日头渐渐没入地平线,只剩下半个脑袋无神地望着空阔而寂寞的蓝天黄沙,橘红色的晖映也一点一点从天边褪下。
我和春奈走回自己小队的帐篷,却见一名褐色短发的女孩子在门帘前徘徊踱步。
女孩子看起来比夏子小三四岁的模样,紧抿着唇,双手端着一个装着黑色液体的碗。
“你在那里做什么?”
春奈冷不防就出声问道。
女孩子似是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趔趄打翻碗里的液体,慌慌张张地抬头望了我们一眼,又低头咬着下唇,脸颊上莫名飞上一抹红潮,煞是可爱。
我伸手扶了扶她的肩膀,待她站稳后才松开手说:
“需要帮忙吗?”
她又重复了抬头低头的动作,眉眼间尽是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应有的娇羞,却忽然把那装着黑色液体的碗塞到我手里,声音细细地说了一句:
“这是朔茂前辈的药。”
然后就匆匆跑开了,那纤细的背影很像一只胆小害羞的小兔子。
我看了看手中那碗因女孩子的动作而几乎要溅出来的黑色药汤,有点反应不过来地转头看看春奈。只见她也是愣了一下,而后就无声笑开了。
这时,阿亮的声音带着笑意从身后传来:
“哦呀真是令人羡慕呢,朔茂那家伙总是艳福不浅。”
嗯?
我看向春奈,她忍着笑朝帐篷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低声说:
“那孩子也是朔茂队长的仰慕者吧。”
……也。
再看他们的神色,大概这种事情以往也不少见吧。
我心下明了,低头看手上的药汤,笑了笑说:
“我好像做了多余的事情呐。”
阿亮哈哈笑着,边掀开门帘走入帐篷边摆摆手说:
“不要紧哟。”
“反正朔茂那家伙是个木头,对女孩子的心意总是迟钝未觉呐。”
帐篷内已经有人在了,是旗木朔茂和慎也,听见声响后不约而同转头望了过来。
“我又怎么是木头了。”
当事人的眸中流露出无奈。
阿亮耸耸肩,仍然不依不饶地取笑他说:
“察觉不到女孩子心意的男人都是木头哟。”
这下不只是春奈,连慎也都把虚握成拳的手放在嘴边遮掩着笑意。
旗木朔茂微微皱着眉头,虚咳一声,也不知道面罩之下的俊脸是否有不好意思的神色。
“别乱说了。”
他语气认真地说。
“有这种闲情还不如想想在任务的空隙如何不耽误修行。”
阿亮倒是知道见好就收,立刻闭嘴不再调侃他,却转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用口型向我们说了一句:
“真是个无趣的男人呐。”
我笑了笑,这句话自来也也说过。
将手上的药汤伸到他面前,见他眼中露出疑惑,便解释道:
“女孩子的心意。”
他愣了愣,在阿亮的闷笑声中有点窘迫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背,有微凉的触感。
吃东西的时候刻意不发出声响是忍者的基本修行之一,但旗木朔茂速度飞快地一口气灌下一大碗药汤竟然也是无声无息。
面罩被扯到下巴之下,清俊的脸庞因疲惫而血色不足。
虽然习惯戴着面罩,但他似乎并不介意别人看见他的脸。
我想起之前回大部队的途中,搀扶着他走的自来也开玩笑地抱怨说:
“明明没多少人见过你这家伙的模样,就连传闻也是不讨好的,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倾慕你呢?”
说着就摇摇头装模作样地感慨:
“女孩子的心思真是难猜啊。”
“难道我以后也学这家伙戴张面罩增加神秘感会比较好吗。”
自来也的话,纵使是戏言但其实也不无道理。
强大的实力和神秘感,的确是容易赢得女孩子青睐的重要因素。
况且,每个女孩子的成长中,总不免会有一段崇拜并仰慕着英雄的青春时期。
正想着这些,旗木朔茂已经将空空如也的碗放在桌子上,对上他的视线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竟不自觉地一直盯着他的脸。
连忙尴尬地移开视线,偏头一看却见慎也和春奈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的脸。
阿亮掩嘴笑着不怕死地又调侃他说:
“怎么样,女孩子的心意,有没有甜入心头?”
帐篷里顿时响起几声轻笑。
他仿若未闻,看似从容不迫地戴好面罩。
大概是见我们的目光带着揶揄还停留在他脸上,便迟疑了一下,别过头,语调比平常略高:
“好了,你们几个。”
这样和阿亮他们说着话,没过多久,夜幕就将天与地笼罩得严严实实,漆黑一片的苍穹死气沉沉,不见星月。
因为还不知道砂隐村的那番举动出于什么目的,取风增加了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