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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震评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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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春秋三传》束高阁,独抱遗经究终始”①的状况。宋代治《春秋》的人很多,以胡安国的《春秋传》最为盛行。《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渐乃弃经不读,惟以安国之传为主。当时所谓经义者,实安国之传义而已。”①元明两代以胡传取士,《春秋三传》基本被废,间有治《左传》的,也仅是当作策论的资料。清代以前《春秋》学的状况基本如此。
清儒复兴古学,《春秋》及三传之学渐渐得到恢复和发展。顾栋高(1679—1759)对《左传》作历史的研究,著《春秋大事表》五十卷。舆图一卷,附录一卷,将春秋列国史事,天文历法、世系官制、疆域地理等列表说明。梁启超曾评论这部书说:“《礼记》说:‘属辞比事,《春秋》之教。’治史的最好方法,是把许多事实连属起来加以比较研究,这便是‘属辞比事’。这些事实一件件零碎摆着,象没有什么意义,一属一比,便会有许多新发明,用这种方法治历史的人,向来很少,震沧(按:顾栋高的字)这部书,总算第一次成功了。”②用治经的方法治《左传》,大抵是嘉道年间才有巨著,那就是刘文淇、刘毓崧父子的《左传正义》③。《公羊传》的研究肇始于戴震的学生孔广森,和较孔氏成就为高的庄存与(1719—1788)。庄氏是与戴震同时代的人,常州学派的开创者,著《春秋正辞》,发明公羊微言大义,庄氏将公羊学传给他的外甥刘逢禄,著《公羊传何休释例》,从此公羊学大昌,继后有龚自珍、魏源、戴望等,皆公羊学派。《谷梁传》自古清孤,清代中叶以后有钟文丞的《谷梁外注》、侯康的《谷梁礼证》、柳兴思《谷梁大义述》。
戴震对《春秋》学的研究,集中体现在今本《戴震集》中《春秋改元即位考》上中下三篇中。此文是与《尚书古文今文考》同时代的著作,都是1753至1763 年间的成果。戴震曾自述这三篇文章说:“作《改元即位考》三篇,倘能如此文字做得数十篇,《春秋》全经之大义举矣。”①此外,乾隆三十九年(1774)十月戴震校毕《五经算术》呈交时,亦举《春秋》之“待算乃明者”列之。戴震的时代,刚刚跨过宋元明三代取消《春秋三传》的年代,对① 韩愈《赠玉川子》诗。
① 《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 年本219 页下栏。
② 梁启超《中国近三百年学术史》,北京中国书店1985 年影印本95 页。③ 今有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刘文淇《春秋左氏旧注疏证》。
① 《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465 页。
“三传”的学术地位的确认是一大事。戴震对“三传”十分重视,他在例论郑玄《三礼注》时,说:“当与《春秋三传》并重”。②可见《春秋三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谈到唐代作《五经正义》时曾说:“唐初,汉时书籍存者尚多,作《正义》者不能广为搜罗,得所折衷。于《春秋》专取杜预,于《易》专取王弼,于《尚书》专取孔安国,遂使士人所习不精。”③言下之意,甚责孔颖达专取杜预《左氏传注》,而不能通观《春秋三传》。在《改元即位考》一书中,戴震同时强调习《春秋》本经时应重视《左传》、《谷梁传》,虽书中未提及今文经的《公羊传》,但从他强调《三礼》郑注可比《春秋三传》,强调研治《春秋》当可通观《三传》而折衷看,戴震对《公羊传》同样是重视的。
《春秋》为史,《左传》亦史,唯《公羊》、《谷梁》为经,清儒治《春秋》学有从史入手,有从经人手的,治《左传》亦从史、从经两个方面入手。戴是著名的经学家,他治《春秋学》从何入手呢?从《改元即位考》看,他从治经入手,推论史实,是要从经论中推求历史,他是并不昧于治史的。纵观《即位考》三篇,上、中、多重《春秋》名分辞例的考索,与《公羊》、《谷梁》考《春秋》辞例“一字褒贬”的微言大义相类,可看作是经的研究,而下篇则由名分辞例考索进入历史奥秘的探求,戴震说:不废改元朝庙,与名更始,而废正百官,非义也。用是言之,《春秋》十二公,皆行即位之礼,鲁史记皆书即位也。盖继弑君,大变也,典礼所无;继弑君不书即位,史法所无。君子修之,以为深痛之情异于继正,是以不书。不书而仍不没其即君位之事,于“春王正月”之文见之。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不管《春秋》辞例多么谨严,多么讲究名分之正,但历史不是沿史家的书本逻辑辞例更迭的,而是发生了一系列不合名分的诸如弑君之类的事。不管现实又是多么残酷,史书《春秋》还是要突破原有的名分辞例而于别处记载之,虽弑君不书“即位”,但仍“不没其即君位之事”,亦即仍须直言之。在记史实,存客观事实,不得不书的要求面前,经书《春秋》的原有的谨严辞例和名分制约往往不发生作用了,戴震看到了历史事实,客观存在的不体面不合名分的更迭,越出了那《春秋》的书本逻辑。《春秋改元即位考》全文似乎在寻求逻辑辞例和历史更迭的相符,但戴震最终所发现的还是那脱出常规,与名分不相符的严酷事实和《春秋》不得不书的做法,戴震的探求,在经书逻辑辞例背后深深隐匿着历史更迭的反思,虽然这种反思并没有达到后人所期待的那样的高度。限于当时的时代条件,我们只能公允地说,戴震从经书考据、逻辑辞例的剖析中能作出这样的尽管是有限的反思,已十分可贵了。
今本《戴震集》中有一篇与《改元即位考》紧相邻的文章《周之先世不窋出上阙代系考》,更是一篇寻求历史发展完整过程的考释文章。戴震发现,不管统治者是怎样的昏乱,历史是决不会终止的。历史上,竟然会有中原后主自窜于戎、狄而东山再起的,戴震通过考释,企图填补历史的空白,他说:周自公刘始居豳,书传阙逸,莫能详其时世。考《国语》、《史记》所录,祭公、谋② 《年谱》,《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488 页。
③ 同上,490 页。
① 《春秋改元即经考》下,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26 页。父谏穆王日:“昔我先王(俗本《国语》脱去“王”字,宋本及《史记》并有)。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复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狄之间。”盖不窋以上,世为后稷之官,不知凡几,传至不窋,然后夫其官也。夏之衰,疑值孔甲时,《史记》称孔甲淫乱,夏后氏德衰,诸候畔(按:通叛)之,殆后稷之官及有邹之封,此时乃相因而失,诸侯侵夺,天子不正之,是以远窜。从上面的文字看,戴震追索历史的真正面目已不限于辞例谨严的《春秋》,而是开明地求助于《春秋》外传《国语》及后起的、经常违拗《春秋》经训的《史记》,从而正确地推求出公刘立国于豳以前的周的先世之代系。
旧时代,还有什么比皇权更替更重要的事情呢?《春秋改元即位考》就是考证奴隶制时期最高权力更替时的仪式、相关的内容等级划分、《春秋》记述相关事例的辞例,戴震考得的主要之点有:一、即位和改元。即位即天子就职,改元即改定始年。即位有即位之礼,一般是服丧一年后改元即位。《春秋》于改元前后称名皆不同。戴震说:“即位之礼,先朝庙,明继祖也;出适治朝,正君臣也;事毕反丧,服丧未终也”。又说“逾年而后改元即位,《春秋》于内称公,于外书爵,未逾年于内称子,于外书某子。”①但是,平王东迁以后僭越之事屡屡发生,陪臣亦执国命,弑君之事亦不少见,故改元即位的正常秩序遭到破坏,从而有了变例:先即位后改元,戴震考释曰:“世变相寻,未逾年,既葬卒哭而即位焉,逾年乃改元。”②可见彼时改定始年和即位已分开,当时“即位”掌权比改元更迫切。二、归纳出几种彼时皇权陵替,权力再分配时的情况及相关的君臣名分。大体上说有:君臣名分定,君臣名分不定而不以国姓称之,君臣名分尚未定而以国姓称之。戴震说:“立子以正,君薨为丧主,《春秋》即正其为君,义素定也。世子虽在丧,未改元即位,不可谓君臣之分未定也。以篡返国者绝之,不以国氏,以有正也。公子争国,分非君臣,不绝之,无正也,则以国氏。立子不以正,未即位不正,其为君义不素定也;虽有先君之命,私也。”③三、面对复杂的皇权陵替和君臣名分的类别,《春秋》辞例是怎样叙述的?戴震归纳《春秋》分继正即君位、继正变文、继故即君位、继故变文。继故指有僭越、弑君之类引起的提早即位。继正:《春秋》书“春,王正月,公即位。”例昭公元年。这一说法,《三传》曾经作过解释,戴震把它作为全书辞例而列出“继正”,是一大创发。继正变文:“书‘春,王正月’,以存其事,不书即位以表微。”例《经。隐公元年》:“元年春,王正月。”对继故即君位,戴震讲得较客观,他说:“继故即君位,经国之体,不可以已也,践其位者,宜有深痛之情。《春秋》书春王正月,以存其事;不书即位,以见其情。”①例庄公、阂公、僖公皆有此例。最后一种是继故之变文。戴震评述此辞例说:“继故之变文,则书即位,继故而书即位,以不书即位者,比事类情,是为忍于先君也。”②例如桓公、宣公。
① 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27 页。
① 《春秋改元即位考》,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23 页。② 同上。
③ 同上。
① 《春秋改元即位考》,见《戴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 年版23 页。② 同上。
在以上条例的归纳中,都涉及到经文中“春,王正月”这句话。戴震事实上已把这一表达区分成:继正、继正变文、继故、继故变文四种。也是对《春秋》全书义例的一个创发。对“春,王正月”这句话,《左传》、《谷梁传》、《公羊传》都作过解释,特别是对《经·隐公元年》的解释甚详,但仅仅围绕某年事实言之,未创为全书义例,将此同一句话创为全书四种义例的,肇始于戴震。
四、先君下葬与逾年改元的关系。后者更为重要,从这一点说《春秋》倒是就活人而不就死人的。戴震归纳其例说:“先君虽未葬,即逾年则书爵。”例如桓公十三年书卫侯,成公三年书宋公、卫侯是也。又“书爵与国内称公同,”例文公、成公皆先君未葬,而《春秋》曰“公即位”,是逾年之故,既葬逾年,当然就更不必说应书爵称公了。又虽葬但未逾年,犹称子,例文公十八年书“子卒”,值公二十五年书“卫子”都是适例。而未葬未逾年,更不必说起应称子了。可是有没有既葬而未逾年称其爵位的呢?有的,如宣公十年书“齐侯”,成公四年书“郑伯”,戴震认为这是《春秋》重“逾年改元”的变体和特例。戴震说:“既即位嗣爵矣,《春秋》不得而书子也。其变礼也,不知所始,始变礼者,不恤人言,必有所托。”①戴震清楚地看到用此“不就活人”的“变礼”是“不恤人言”,戴震从《春秋》义例中看到了上古对人的态度问题,一般说,《春秋》还是主张重视人,“恤人言”的(当然主要是指统治阶级中的“人言”)。
五、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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