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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与上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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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点此火者,是一个成分广泛的联合阵线。所谓“兵民与王公府第同声与洋教为
仇”'注',就反映了这种情状。这是建立在民族自卫基础上的联合。由于所处地位、
所具身分不同,这个阵线中又显示出姿态各异的几个不同群体,通常以官、绅、民
三者分之。
    所谓“官”,指各级官府中有权施政的人员。
    清政府作为最高官府,它是与列强签订不平等条约给予其“传教”及其他各种
特权的主要责任者,较大的教案也都是由清政府出面与各国公使议结,被迫就范出
卖权益的。虽然清政府在处理案件的过程中并非毫无抗争之意,虽然长时间里,它
也试图以所谓“阳为抚循、阴为化导”的策略,对外国教会势力隐然做些抵制,虽
然有些中央官员仇教的情绪也相当强烈,但从总体上看,清中央政府的官员不属
“点火者”,而是“灭火者”,应排除在反对外国教会侵略的联合阵线之外。
    省、府、州、县各级地方官员中,则有不少人在一定时间里加入点火者的行列,
并且成为领导力量。贵阳教案中的情况就很典型。地方官员们反教,最直接、最主
要的原因,是因为教方无视其行的存在,逍遥其外,凌驾其上,直接干预政务,争
夺辖民,使他们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亵读和侵犯,甚至成为直接受害者。而文化因
素尚在其次。所谓“其侮吾学也,不足虑;其挠吾政也,深可忧。其侵吾教也,不
足惧,其诱坏吾民也,则深可危”'注',很符合他们的真实心理。中国地方官员对
教方挠政坏民的行径进行抵制,不仅仅是维护他们自己的权力,也具有维护国家主
权和民族利益的积极意义。
    从地方官员们参加反对外国教会侵略的过程看,并非始终如一。开始表现得比
较执着和勇敢。例如贵州教案中教方试图拿清廷的指令挟制地方官员,官员们则以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拒之,照样我行我素。但是,若辈毕竟是要对皇帝直接
负责的,朝廷对其终究有着有效的制约力。随着在外国侵略势力压迫下,地方官府
在这方面防范、控制的加强,他们就逐渐减弱了抗争的锋芒。
    19世纪70年代以后,若辈就出现了自反对外国教会势力侵略的阵线中退离的迹
象。到90年代末,清政府被迫承认传教士的官员资格。在《地方官接待教士章程》
中规定,总主教及主教与督抚、摄位大司锋与司道、其余司锋与府厅州县各级官员
具有相应对等的品位,互相会见,按品级以礼相答;教民与非教民争执案件,由双
方商办拟结,遇有重大案事,须有教方公使或领事会同办理。这就进一步以“约法”
的准绳束缚了地方官员参加“点火”的手脚。
    并非到此时就再没有留在反对外国教会势力侵略联合阵线中的官员。事实表明,
越是低级的官员在这一阵线中坚持得越久,态度也越坚决。
    “七品芝麻官”中为此不怕丢乌纱,甚至能以死抗争者仍时有其例。例如有位
名叫阎少白的,在署江西永新县令任上,激愤于传教士对政务“干预把持”,“肆
行无忌,遇事生风”,得寸进尺,致使“教民得志,华民含冤”,势迫万难,而自
己又无力回天,遂为“维持大局,故不惜微躯敢以尸谏”,用一腔义愤写下了一份
请督抚代奏皇上的遗稿和四首绝命诗,自杀身亡。时在光绪二十二年(1896年)岁
末。
                               乡间的天敌
    所谓“绅”,特指非“官”士绅,主体是“乡绅”。
    绅是官的社会基础的中坚力量,其政治上有一定的功名资格,享有一定的特权,
是官僚队伍的退役者或预备队,与官有着密切的利益联系。另一方面,绅又是不直
接当政的在野者,要承担“民”的某些义务和负担。其地位和身分介于官与民之间。
    他们中许多人之所以投身到反对外国教会侵略的阵线,主要也是因为其切身利
益受到教方的侵犯。从经济利益方面看,教方强占房产土地,必然严重损及乡绅,
因为他们在基层是房产土地的主要拥有者。其华堂丽室、肥田沃土被教方指为教堂
旧址,或以其他借口勒索之事屡见不鲜,所造成的损失不仅房产土地本身,且往往
连同可供其剥削的佃户。
    从政治权益方面看,乡绅们凭借其功名资格、财力物力、文犊翰墨的本钱,在
地方上享有很高的威望,负有“习惯法”所赋与的组织、管理和教化之责权,处于
“师”的地位。同时,他们也是宗法制度下族权的控制者,地方武装(团练之类)
一般也由其掌握。这种权威给他们带来了优越感和种种特权。而传教士们不但横行
乡里,而且大力发展教徒并纵其不法,乡绅们首当其冲地深感自己的权威被冲击动
摇。过去对其毕恭毕敬、俯首帖耳的“鼠”辈,有些人教后便面目顿改,由“鼠”
而“虎”,乡绅们怎不生愤!
    乡绅作为知识阶层,具有较敏锐的政治眼光,而其在乡在野的地位,又使其不
像宫那样直接受朝廷的限制,具有更大的自由性和自主权。乡绅凭着其在民众中的
优越地位和威望,足以起一呼百应的号召作用;而地方官府亦须依靠和庇护他们这
些“地头蛇”。士绅这种上承官下启民的特殊地位和条件,使其在反对外国教会侵
略的抗争中能够发挥显著作用。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们是反对外国教会侵略阵线
中的领导力量,与教方似有势不两立之仇隙。
                              拼死的老百姓
    所谓“民”,系指非官非绅的广大民众。
    民的地位处于社会最底层,受外国教会势力祸害最深。同治元年(1862年),
江西巡抚沈葆祯为教案事曾派员到民间密访,问起民众为什么要与教士拚命,民众
回答说:
        他们要夺我们本地公建的育婴堂,又要我们赔他许多银子,且叫从教
    的人来占我们的铺面田地,又说有兵船来扶制我们。我们让他一步,他总
    是进一步,以后总不能安生,如何不与他拚命?
可见,教方妨害其生计的侵略活动,是迫使他们起来反抗的最直接原因。由于民受
害最深,抗争也就最坚决。当查访者问及“教方真的有兵船来,难道你们真的与他
打仗吗?”民众回答说:
        目下受从教的侵凌也是死,将来他从教的党羽多了,夺了城池也是死
    ……横竖总是死。他不过是炮火厉害,我们都拚着死,看他一炮能打死几
    个人。只要打不完的,十个人杀他一个人,也都够了。
    真有个“听鬼如何凶恶,誓死决不投降”的顽强劲!
    民众也受本国官、绅的剥削和压迫。在反对外国教会侵略当中,民众与官绅能
够在一定时候一定程度上联结一气,是基于共同的民族利益。在这个联合阵线中,
民所占的人数最多最广,处于主力军的地位。但他们也本能地意识到自己与官绅的
不同。有查访人问到民众对地主官绅的看法,他们回答:
        官府绅士,总是依他(指教方)。做官的只图一日无事,骗一日薪俸。
    到了紧急时候,他就走了,几时顾百姓的身家性命。绅士也与官差不多,
    他有家当的也会搬去。受罪的都是百姓,与他何干。我们如今都不要他管,
    我们止(只)做我们的事。'注'
    不过,民众还是尽量争取官绅的支持,甚至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他们。譬如,一
件出自普通民众之手的反教揭帖中,就将“王爷”、“侍郎”、“督抚司道”、
“府县正堂”、“将军提镇”等“文武大小”“拜”了个遍,请求他们出面领头抗
争,保护国家和人民,随后才置言“官员若不保护,百姓自立主张”。
                                山堂之火
    自70年代以后,也就是为官者开始从联合阵线中退离的时候,民众的反教抗争
水平却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主要表现在其自身组织性的加强。秘密会社发展壮大,
成为反对外国教会侵略的重要力量。光绪初年,在鄂川黔边界地区,有一个号称
“江湖会”的会党组织,竖旗举事,其首领为吴才标,他发表了一篇题为《出山简》
的文告,揭明开山立堂乃本于“天下一家,中国一人”,“联异姓为同胞,合千人
为一堂”的宗旨,并宣言:
        中华之害起于外夷,大英、大法、俄罗斯、回鹘、日本群焉窥伺,中
    原鼎沸。而中原之揽大柄、操大权者,不思恢复之计,每每有议和者,抱
    薪救火,而甘牛后之羞,是何异于开门而揖盗乎?咱兄弟戮力同心,凡属
    夷种,悉皆荡之。'注'
    《出山简》是目前所知清季秘密会社的首篇文告,不但将反对教会侵略势力与
反对其他一切外国侵略势力结合起来,而且把反对外国侵略与反对“开门揖盗”的
清统治者结合起来,所以为清朝官府所不容,旋即被镇压消灭。
    一个山堂灭,十个山堂出。秘密会社发展的势头是压不住的,“山堂之火”大
有燎原之势。及至19世纪gO年代初,会党反对外国教会侵略的抗争形成全国性的浩
大运动。在南方,从华中的长江流域,到西南的天府之国,都有哥老会掀起的大规
模抗争浪潮;北方则发生金丹教的热河朝阳起事,各地的抗争相互激荡。震惊中外
的义和团运动,便是在秘密结社反对外国教会侵略抗争的基础上发展形成的。

 

                  

顽强的堡垒


                           第十章  顽强的堡垒
        西洋大炮轰开了中国紧闭的大门,里面的文化堡垒却依然顽强抗拒。
    上帝的使者屡攻不下,于是有人便巧妙地琢磨起“孔子加耶稣”的算式。
                               梦想与现实
    法国天主教士胡缚理扬威在贵阳引起的风波还未平息,英国新教教士杨格非
(Griffith John)和他的一个伙伴,乘坐“赫勒斯邦”号汽船,逆着中国第一大河
的浩荡水流,开始向中国腹地“进军”。杨格非记述当时的感触说:
        我们在伟大的扬子江上溯流而上……似乎像一个新奇的世界突然出现
    在我的眼前,我们两个是多么地感谢上帝,这一条美丽而宏伟的河流已成
    为十字架使者们的大道。'注'
    十字架使者们长久以来一直怀着这样一个坚定的信念:“上帝的荣光一定要在
中国显现,龙要被废止,在这个辽阔的帝国里,基督将成为唯一的王和崇拜的对象!”
'注'于今,中国从沿海到内地的各处门户,都被迫向十字架使者们敞开了,他们认
定梦想即将成真,怎能不欣喜若狂、激情满怀呢?
    然而,十字架使者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些。龙并不那么容易被征服和取代。它
暴怒地抗争,冷峻地防范,上帝在它面前依然显不出“万能”的本事。为了让更多
的中国人皈依上帝,传教士们煞费苦心,但入教者“于中国民数之中,不啻九牛一
毛”,真正接受十字架的中国人更是少得可怜,功效与传教士们的期望和努力大不
相称。
                             机关算尽终亦空
    有些传教士起初认定自下而上的传教路线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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